第五章 孵化人
“嗨，傻呵呵的看什么呢？他们俩可不是你个小酒保能高攀的，老实端你的酒吧”小美在阿呆身后探出头来，也去看阿呆目光所及的两个帅到发光的美男子，戏谑的嘲笑阿呆。
“小美，他们也是陪酒？简直帅到人神共愤啊。”阿呆流着口水赞叹。
阿呆不是没见过美男子，前世的张琪琪看到的中外帅哥绝对过百。可眼前的这两个，简直超脱了具体的长相，身上散发的魅惑气质更脱离了肉体范畴。
小美左右看看，见没人注意她们俩在溜号，悄悄笑道：“你个小色狼，眼睛还挺尖的。他俩可是咱们夜来香的招牌，左耳戴着白色珍珠耳环的叫博思，右手上戴着兽头戒指的叫阿纳。他们都是大少挖到的，给咱们夜来香赚了不少钱呢。”
阿呆仔细打量倚靠在廊柱上抽烟的两个帅哥。
博思长着西方面孔，五官刀刻斧凿般棱角分明，尤其一双眼睛，深邃如潭，不论谁多看一眼，都会沦陷。
阿纳与博思相反，长着一副东方面孔，五官细腻柔和，眸光似水，微微一笑，就能让人溺死在他的笑容里。
偏偏西方面孔的博思戴着东方特色的白色珍珠耳环，阿纳又戴着代表刚猛的兽头戒指。
“这样的长相配着这样的装扮，太出彩了。”阿呆由衷的赞叹。
刚说完，阿呆就觉得鼻腔里一热，同时耳边听见小美低声的惊呼。
“天哪，阿呆！你……你……流鼻血了。”
阿呆慌忙伸手去捂鼻子，温呼呼的鼻血顺着手流到了袖口里。
阿呆对天发誓，她是因为上火，是上火。
阿呆想跟小美解释解释她上火的缘故，小美已经手忙脚乱的把她扯进了员工专用洗手间。帮着阿呆洗掉脸上的鼻血，又抽了张纸巾，卷成筒堵到阿呆鼻子里。
好在神奇的衣服，并没有被血迹浸染，随手一擦，跟洗脸一样轻松擦拭干净。阿呆舒了一口气，要是真弄脏了，她可没有衣服换呢。
一切收拾妥当，小美埋怨道：
“你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北地人。”
想了想又扑哧一声乐了，不好意思的说：“不瞒你说，我第一次看到他俩，也跟你一样，那鼻血流的都止不住……哈哈……”。
阿呆也忍不住笑，觉得此时此刻的小美可爱死了。
于是顺口调侃道：
“哟，我还以为就我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北地人才会流鼻血呢。没想到我们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小美也会流鼻血啊”
小美被阿呆半损半夸的话说的脸红，羞窘的伸出小手来扯阿呆鼻子里堵的纸筒。
阿呆灵活的一躲，反手去挠小美的痒痒肉，小美躲之不及，被挠个正着，哈哈笑着求饶。期间有几个来洗手间的少女酒保，看到闹成一团的两人，都会或羡或嫉，或诧异的看她们两眼。
两个怀春的少女，闹了一阵。等到阿呆的鼻血不流之后，才嘻嘻哈哈重新走出来。
小美带着阿呆一直忙碌到凌晨，她们负责的E区客人才渐渐散去。小美笑着问阿呆：“怎么样？腿还支撑得住吗？”
阿呆笑说：“小菜一碟，完全没有感觉”。
“那你比我强多了，我刚来的时候，每天都感觉两条腿不是自己的。还偷偷哭过好几次呢。呵呵”小美笑嘻嘻的说。
“小美，你来这里多久了？”阿呆随口问。
“嗯，差不多五年了吧。”
“啥？五年？怎么可能？”阿呆惊讶的看向小美的脸。
小美笑道：“怎么不可能。不工作，你养我吗。”
阿呆：“你不用上学吗？”
小美晃了晃她手上的紫色手环道：“你看，你以为这个是装饰品吗。只要你想学，就可以用福特币在手环上买你想学习的课程。只要福特币够多，什么都可以学哦。不过我们的工资，只够买最初级的部分。嘿嘿~”
小美说到最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阿呆没有笑。她想起阿呆的履历，当时因为被孵化人三个字吸引，完全没有注意阿呆那么小就开始工作了。工作的内容好像是包糖纸，这是个有手就能干的活儿。只是不知道孵化人有工资吗，也可以用工资买课程学习吗。
“阿呆，你怎么了？”小美见阿呆久久不语，面色里还透着悲伤，忍不住有点紧张。
阿呆勉强笑了笑说：“小美，我听说咱们夜来香也有孵化人在工作，他们也有工资吗，也能学习吗？”
“哦，你问这个啊。他们没有工资的，不过会让她们集中学习一些技能的。这些技能是免费培训的。”
“为什么？”
“啊，什么？什么为什么？”
“算了，没什么。”阿呆想问为什么孵化人没有工资，为什么孵化人没有自主选择学习工作的权利。可这些小美怎么会知道呢，只是给她徒增困扰罢了。
而小美却恍然大悟似的一拍手，笑道：
“哦，我都忘了你是北地来的，还没见过孵化人吧。我现在就带你去开开眼界。咱们夜来香最近买来的孵化人，都是专门负责清洁餐具的。不要看他们小，除了有点呆，干活还是很认真的。”小美兴奋的拉着阿呆的手，往后面走。
穿过短短的一道走廊，右侧有两个窗口，分别写着“E区清洗入口”和“E区清洗出口”。再往里有一扇隐藏门。
小美敲了敲门，一个女孩开门，看见是阿美，问道：“小美？你来做什么？”，
“彩铃，我给傻子科普来了。快让我们进去。”小美悄声说。
女孩让开，小美拉着阿呆走进房间。
房间很大，六排水槽前面坐着十几个孩子，都低着头认真的刷洗餐具。
阿呆茫然的看着眼前的孩子，小脸稚嫩的胎毛甚至都没有褪尽。
“太……过分了，太过分了……”阿呆喃喃，眼睛瞬间红了。她身体的主人也是这么小就开始工作的。
她到底是来到了什么样的混账世界。
阿呆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小美拉出清洗房，又是怎么回到自己的小屋的。
“阿呆！阿呆！你怎么了？”小美轻轻拍打着阿呆的脸，急切的问。
阿呆呼吸急促，脸色苍白里泛着青，似乎随时都会晕过去。
“阿呆，你别吓我啊，你到底怎么了？”小美快哭了。
“小美，我难受！你告诉我孵化人是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会被这样对待？”阿呆拉着小美的手，眼睛里溢满泪水。
“这不是挺正常的事情吗，你怎么反应这么大。边工作边学习，大家都是一样的。只是孵化人更早一些。算了，我跟你说说我知道的事情，免得你啊，一惊一乍的吓人。”
小美说着，倒了一杯水递给阿呆，又拉过来屋里唯一的一张凳子，坐到阿呆对面开始讲她所知道的事情。
几百年前，被人类不断践踏的地球，接连发生水患，火患，瘟疫等天灾。然而就是在这样自然环境恶劣的时期，又发生了反生育思潮。
不婚，不育的思潮如瘟疫一般在平民中泛滥，让原本因为天灾锐减的人口更是雪上加霜，几乎断绝了人类的生机。
为了解决不断发生的天灾和人祸，地球人类委员会就保护地球，促进人类繁衍，各达成三项共识。
第一，为了保护地球：
1.严禁地表三米以下的任何挖掘。
2.去机械化。人能做的事情，严禁动用机械。
3.去电波化。严格控制电波的使用。
第二，为了缓解人口危机，促进人类繁衍：
1.禁止打胎。
2.父母将子女养育到十岁，十岁后，儿女和父母各自独立生活。父母不限于夫妻关系。儿女无需承担养老义务。
3.促进孵化人技术的快速发展。
所谓孵化人，就是成年男女有偿提供精子和卵子，由医院等有资质的机构将精子和卵子培养成受精卵，再把受精卵放在孵化舱内培育。受精卵在孵化舱里成长为成熟的婴儿后，由教养机构培养到五岁，再交给工厂等组织。孵化人为工厂等组织提供适当的劳动，作为报酬，工厂等组织提供基础生活物资，且免费做基础生活技能培训。
一开始培养孵化人的目的，是为了填补人口的不足。所以开始的时候，是允许孵化人接受教育，并走进社会的。但由于孵化人没有经过父母的抚育，双商开发严重不足，自主能力极差。即使被特别眷顾的孵化人，经过努力得到和自然人一样的待遇，也是极致的利己主义者，或者有严重的反社会人格。所以后期孵化人基本就被定性为：可买卖的劳动力。
“孵化人确实很可怜的，我刚看他们的时候，心里也很难受，只是没有你反应那么大。你都吓到我了。”小美半是安慰半是嗔的说道。
阿呆看到孵化人的冲击，经过这一阵子缓冲，已经平复了许多。闻言苦笑道：
“确实冲击非常大。我不只是难过，还有震惊。他们不应该被这样对待。”
“阿呆，我看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不太一样。不过你以后不要说这些了，你知道如果你说的这些被有心的人听到，会发生什么事情吗。就像我之前跟你说的，我们的命很轻的，自己不珍惜，就没有人会珍惜了。”小美真诚的说。
“你有父母啊，你很想他们吧？有时间我们一起去看望他们。”阿呆道。
小美站起来，拍了拍裙子上不存在的皱褶。故作轻松的说：“我为什么要想他们，我连他们的样子都快记不清了呢。”
“我不明白。你和你父母是世界上最亲的亲人，你怎么会不想他们呢，他们待你不好吗？”阿呆皱眉。
小美苦笑道：“说你呆，你脑子还挺清楚。说你不呆，你又像不食人间烟火似的。我为什么想他们，想又怎么样。他们是他们，我是我，独立以后我就和父母没有关系了。你见过哪种动物独立生活后还找父母的。何况，他们也不是夫妻，现在估计早就各奔东西了。”
阿呆皱眉不语。她无法理解小美的话，父母和子女怎么会没有关系呢，人又怎么能和动物相比呢。母慈子孝，兄友弟恭这些词汇都消失了吗。而且看小美的表情，明明是怀念她父母的，为什么不敢承认。
夜深了，小美离开阿呆的小屋去睡了。
阿呆却躺在床上睡不着。
在科技极其发达又极其落后的夹缝里生存的人是怎么了？
他们没有兄弟姐妹，没有亲戚，甚至没有父母。他们在这世界上就像一粒四面不靠的沙粒，任凭风吹到东，吹到西。没有牵绊，也没有记挂。即使是悲惨的死去，在别人心里也激不起一丝浪花。
就像今天发生的猛兽吃人案，死的人，伤的人，谁在乎他们。那些面带喜色挑选商品的人吗？因为他们的死亡，给了生的人自由挑选商品的权利，那就是他们死亡的价值吗。如果他们有亲人，张杰还敢这么肆无忌惮的放兽伤人吗。
活在这样的世界上有什么意思？
既无人牵挂，也不被人所牵挂。
不，她不喜欢。
她喜欢有牵挂的人，也喜欢被人所牵挂；她喜欢爱人，也喜欢被人爱着。她喜欢悲伤抱着人哭，也喜欢高兴抱着人笑。她想肆意的活着，但前提是她爱这个世界。
可她能做什么呢，穿越回去？阿呆苦笑，何事是由得她的呢。来不由得她，回去自然也不由得她。
阿呆望着窗外黝黑的天。
既然无法离开，就想办法改变。她曾见过沙漠里长出的胡杨林，只要有水，就不怕沙子里开不出温暖的太阳花。
爱如潮水，那么就由她泼出第一杯。
这，也许就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的意义。
阿呆越想越激动，刚刚了无生趣的低落，顿时变得豪情万丈。
人生嘛，就要有追求。
阿呆想到可爱的小美，不由得微微一笑，就从她开始吧。
“小美，他们也是陪酒？简直帅到人神共愤啊。”阿呆流着口水赞叹。
阿呆不是没见过美男子，前世的张琪琪看到的中外帅哥绝对过百。可眼前的这两个，简直超脱了具体的长相，身上散发的魅惑气质更脱离了肉体范畴。
小美左右看看，见没人注意她们俩在溜号，悄悄笑道：“你个小色狼，眼睛还挺尖的。他俩可是咱们夜来香的招牌，左耳戴着白色珍珠耳环的叫博思，右手上戴着兽头戒指的叫阿纳。他们都是大少挖到的，给咱们夜来香赚了不少钱呢。”
阿呆仔细打量倚靠在廊柱上抽烟的两个帅哥。
博思长着西方面孔，五官刀刻斧凿般棱角分明，尤其一双眼睛，深邃如潭，不论谁多看一眼，都会沦陷。
阿纳与博思相反，长着一副东方面孔，五官细腻柔和，眸光似水，微微一笑，就能让人溺死在他的笑容里。
偏偏西方面孔的博思戴着东方特色的白色珍珠耳环，阿纳又戴着代表刚猛的兽头戒指。
“这样的长相配着这样的装扮，太出彩了。”阿呆由衷的赞叹。
刚说完，阿呆就觉得鼻腔里一热，同时耳边听见小美低声的惊呼。
“天哪，阿呆！你……你……流鼻血了。”
阿呆慌忙伸手去捂鼻子，温呼呼的鼻血顺着手流到了袖口里。
阿呆对天发誓，她是因为上火，是上火。
阿呆想跟小美解释解释她上火的缘故，小美已经手忙脚乱的把她扯进了员工专用洗手间。帮着阿呆洗掉脸上的鼻血，又抽了张纸巾，卷成筒堵到阿呆鼻子里。
好在神奇的衣服，并没有被血迹浸染，随手一擦，跟洗脸一样轻松擦拭干净。阿呆舒了一口气，要是真弄脏了，她可没有衣服换呢。
一切收拾妥当，小美埋怨道：
“你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北地人。”
想了想又扑哧一声乐了，不好意思的说：“不瞒你说，我第一次看到他俩，也跟你一样，那鼻血流的都止不住……哈哈……”。
阿呆也忍不住笑，觉得此时此刻的小美可爱死了。
于是顺口调侃道：
“哟，我还以为就我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北地人才会流鼻血呢。没想到我们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小美也会流鼻血啊”
小美被阿呆半损半夸的话说的脸红，羞窘的伸出小手来扯阿呆鼻子里堵的纸筒。
阿呆灵活的一躲，反手去挠小美的痒痒肉，小美躲之不及，被挠个正着，哈哈笑着求饶。期间有几个来洗手间的少女酒保，看到闹成一团的两人，都会或羡或嫉，或诧异的看她们两眼。
两个怀春的少女，闹了一阵。等到阿呆的鼻血不流之后，才嘻嘻哈哈重新走出来。
小美带着阿呆一直忙碌到凌晨，她们负责的E区客人才渐渐散去。小美笑着问阿呆：“怎么样？腿还支撑得住吗？”
阿呆笑说：“小菜一碟，完全没有感觉”。
“那你比我强多了，我刚来的时候，每天都感觉两条腿不是自己的。还偷偷哭过好几次呢。呵呵”小美笑嘻嘻的说。
“小美，你来这里多久了？”阿呆随口问。
“嗯，差不多五年了吧。”
“啥？五年？怎么可能？”阿呆惊讶的看向小美的脸。
小美笑道：“怎么不可能。不工作，你养我吗。”
阿呆：“你不用上学吗？”
小美晃了晃她手上的紫色手环道：“你看，你以为这个是装饰品吗。只要你想学，就可以用福特币在手环上买你想学习的课程。只要福特币够多，什么都可以学哦。不过我们的工资，只够买最初级的部分。嘿嘿~”
小美说到最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阿呆没有笑。她想起阿呆的履历，当时因为被孵化人三个字吸引，完全没有注意阿呆那么小就开始工作了。工作的内容好像是包糖纸，这是个有手就能干的活儿。只是不知道孵化人有工资吗，也可以用工资买课程学习吗。
“阿呆，你怎么了？”小美见阿呆久久不语，面色里还透着悲伤，忍不住有点紧张。
阿呆勉强笑了笑说：“小美，我听说咱们夜来香也有孵化人在工作，他们也有工资吗，也能学习吗？”
“哦，你问这个啊。他们没有工资的，不过会让她们集中学习一些技能的。这些技能是免费培训的。”
“为什么？”
“啊，什么？什么为什么？”
“算了，没什么。”阿呆想问为什么孵化人没有工资，为什么孵化人没有自主选择学习工作的权利。可这些小美怎么会知道呢，只是给她徒增困扰罢了。
而小美却恍然大悟似的一拍手，笑道：
“哦，我都忘了你是北地来的，还没见过孵化人吧。我现在就带你去开开眼界。咱们夜来香最近买来的孵化人，都是专门负责清洁餐具的。不要看他们小，除了有点呆，干活还是很认真的。”小美兴奋的拉着阿呆的手，往后面走。
穿过短短的一道走廊，右侧有两个窗口，分别写着“E区清洗入口”和“E区清洗出口”。再往里有一扇隐藏门。
小美敲了敲门，一个女孩开门，看见是阿美，问道：“小美？你来做什么？”，
“彩铃，我给傻子科普来了。快让我们进去。”小美悄声说。
女孩让开，小美拉着阿呆走进房间。
房间很大，六排水槽前面坐着十几个孩子，都低着头认真的刷洗餐具。
阿呆茫然的看着眼前的孩子，小脸稚嫩的胎毛甚至都没有褪尽。
“太……过分了，太过分了……”阿呆喃喃，眼睛瞬间红了。她身体的主人也是这么小就开始工作的。
她到底是来到了什么样的混账世界。
阿呆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小美拉出清洗房，又是怎么回到自己的小屋的。
“阿呆！阿呆！你怎么了？”小美轻轻拍打着阿呆的脸，急切的问。
阿呆呼吸急促，脸色苍白里泛着青，似乎随时都会晕过去。
“阿呆，你别吓我啊，你到底怎么了？”小美快哭了。
“小美，我难受！你告诉我孵化人是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会被这样对待？”阿呆拉着小美的手，眼睛里溢满泪水。
“这不是挺正常的事情吗，你怎么反应这么大。边工作边学习，大家都是一样的。只是孵化人更早一些。算了，我跟你说说我知道的事情，免得你啊，一惊一乍的吓人。”
小美说着，倒了一杯水递给阿呆，又拉过来屋里唯一的一张凳子，坐到阿呆对面开始讲她所知道的事情。
几百年前，被人类不断践踏的地球，接连发生水患，火患，瘟疫等天灾。然而就是在这样自然环境恶劣的时期，又发生了反生育思潮。
不婚，不育的思潮如瘟疫一般在平民中泛滥，让原本因为天灾锐减的人口更是雪上加霜，几乎断绝了人类的生机。
为了解决不断发生的天灾和人祸，地球人类委员会就保护地球，促进人类繁衍，各达成三项共识。
第一，为了保护地球：
1.严禁地表三米以下的任何挖掘。
2.去机械化。人能做的事情，严禁动用机械。
3.去电波化。严格控制电波的使用。
第二，为了缓解人口危机，促进人类繁衍：
1.禁止打胎。
2.父母将子女养育到十岁，十岁后，儿女和父母各自独立生活。父母不限于夫妻关系。儿女无需承担养老义务。
3.促进孵化人技术的快速发展。
所谓孵化人，就是成年男女有偿提供精子和卵子，由医院等有资质的机构将精子和卵子培养成受精卵，再把受精卵放在孵化舱内培育。受精卵在孵化舱里成长为成熟的婴儿后，由教养机构培养到五岁，再交给工厂等组织。孵化人为工厂等组织提供适当的劳动，作为报酬，工厂等组织提供基础生活物资，且免费做基础生活技能培训。
一开始培养孵化人的目的，是为了填补人口的不足。所以开始的时候，是允许孵化人接受教育，并走进社会的。但由于孵化人没有经过父母的抚育，双商开发严重不足，自主能力极差。即使被特别眷顾的孵化人，经过努力得到和自然人一样的待遇，也是极致的利己主义者，或者有严重的反社会人格。所以后期孵化人基本就被定性为：可买卖的劳动力。
“孵化人确实很可怜的，我刚看他们的时候，心里也很难受，只是没有你反应那么大。你都吓到我了。”小美半是安慰半是嗔的说道。
阿呆看到孵化人的冲击，经过这一阵子缓冲，已经平复了许多。闻言苦笑道：
“确实冲击非常大。我不只是难过，还有震惊。他们不应该被这样对待。”
“阿呆，我看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不太一样。不过你以后不要说这些了，你知道如果你说的这些被有心的人听到，会发生什么事情吗。就像我之前跟你说的，我们的命很轻的，自己不珍惜，就没有人会珍惜了。”小美真诚的说。
“你有父母啊，你很想他们吧？有时间我们一起去看望他们。”阿呆道。
小美站起来，拍了拍裙子上不存在的皱褶。故作轻松的说：“我为什么要想他们，我连他们的样子都快记不清了呢。”
“我不明白。你和你父母是世界上最亲的亲人，你怎么会不想他们呢，他们待你不好吗？”阿呆皱眉。
小美苦笑道：“说你呆，你脑子还挺清楚。说你不呆，你又像不食人间烟火似的。我为什么想他们，想又怎么样。他们是他们，我是我，独立以后我就和父母没有关系了。你见过哪种动物独立生活后还找父母的。何况，他们也不是夫妻，现在估计早就各奔东西了。”
阿呆皱眉不语。她无法理解小美的话，父母和子女怎么会没有关系呢，人又怎么能和动物相比呢。母慈子孝，兄友弟恭这些词汇都消失了吗。而且看小美的表情，明明是怀念她父母的，为什么不敢承认。
夜深了，小美离开阿呆的小屋去睡了。
阿呆却躺在床上睡不着。
在科技极其发达又极其落后的夹缝里生存的人是怎么了？
他们没有兄弟姐妹，没有亲戚，甚至没有父母。他们在这世界上就像一粒四面不靠的沙粒，任凭风吹到东，吹到西。没有牵绊，也没有记挂。即使是悲惨的死去，在别人心里也激不起一丝浪花。
就像今天发生的猛兽吃人案，死的人，伤的人，谁在乎他们。那些面带喜色挑选商品的人吗？因为他们的死亡，给了生的人自由挑选商品的权利，那就是他们死亡的价值吗。如果他们有亲人，张杰还敢这么肆无忌惮的放兽伤人吗。
活在这样的世界上有什么意思？
既无人牵挂，也不被人所牵挂。
不，她不喜欢。
她喜欢有牵挂的人，也喜欢被人所牵挂；她喜欢爱人，也喜欢被人爱着。她喜欢悲伤抱着人哭，也喜欢高兴抱着人笑。她想肆意的活着，但前提是她爱这个世界。
可她能做什么呢，穿越回去？阿呆苦笑，何事是由得她的呢。来不由得她，回去自然也不由得她。
阿呆望着窗外黝黑的天。
既然无法离开，就想办法改变。她曾见过沙漠里长出的胡杨林，只要有水，就不怕沙子里开不出温暖的太阳花。
爱如潮水，那么就由她泼出第一杯。
这，也许就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的意义。
阿呆越想越激动，刚刚了无生趣的低落，顿时变得豪情万丈。
人生嘛，就要有追求。
阿呆想到可爱的小美，不由得微微一笑，就从她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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