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八岐为祸醉雄黄2
骆川正感诧异，却听李岩道：“是庄道友吗？”
墨非白震断身周藤蔓，闻言一惊，疑惑地看着李岩。
一声朗笑，一人自林中缓缓踱出，正是庄由，数年不见，他神采不减当日，顾盼间神色倨傲，眼光扫过李岩和骆川，道：“你们武功和道术都精进不少。”
墨非白喝道：“庄由，你怎么在这？”
庄由“呵呵”一笑，道：“你还是这么沉不住气，这日本你们来得，我便来不得？”
李岩手一指何长老，问道：“那你现在来，是为什么？想要救他走么？”
庄由点头道：“想自然是想的，但是以一敌三，我没有那个把握。那么，李岩，你敢和我单打独斗吗？我赢了便让我带走他。”
墨非白和骆川正要开口阻止，李岩笑道：“你也说了，敌不过我们三人，那我为什么要答应你的条件？”
庄由笑了笑，道：“嗯，我想你也不会同意。那么，我便和你们说一件事情——蛊虽是何长老下的，但是鞠一郎，却是我抓的。”
三人一听，心中大怒，骆川身子微曲，又要动手，李岩拦住他问道：“你为什么要说这些？你又怎么认识鞠一郎的？”
庄由笑道：“我不仅认识鞠一郎，我还知道平城京附近的疫病都是你和墨非白治好的。”
李岩道：“这么说，瘟疫泛滥的确也是你们造成的，因此一旦疫病被遏制，你们便极为关注。那你们目的是什么？是要日本皇权易主吗？”
庄由“哈哈”一笑，说道：“李岩，你知道吗？你太容易好奇了。”
李岩叹道：“的确，但是一件事情不想明白的话，我会很不舒服。”
庄由又笑道：“这是好事，但是有的时候反倒会成为你的阻碍，比如说刚才，就是他的方法更有效！”说罢一指骆川，喝道：“蜃影术！”。
李岩闻言，暗道“不好”，只见庄由身形一化三、三化九，片刻间幻化出重重人影，双掌挥舞，朝着几人如潮水一般涌来。
李岩心中懊恼，此等术法，需要不短的施展时间，刚才庄由一直和他对话，将真相似有实无地说出。其一自然是为了拖延工夫；其二便是要引得他们心绪不宁，注意不到他在暗中施术。
思虑未定，眼前数个蜃影便已攻来，他长剑凝聚火气，卷起一层热浪，将蜃影击散，随后环顾四周。
只见场中何长老早已不见，骆川和墨非白也被蜃影缠住，脱不开身。
“须得找出真身！”李岩心中盘算，眼中光芒乍现，火眼金睛再启。
这蜃影术是由真气引动周遭水汽所化，而火眼金睛本可观察人的真气走向，因此用来区分此术的真身，也是易如反掌。
果然，李岩只见众蜃影中有一个不同于其他，身有实体，且周遭没有雾气，正往古万灵奔去。他足下一动，踏在震位，长剑金气引动，剑身亮起一道电弧。
“去！”雷声轰鸣，昆吾剑携着电光，如游龙般射向庄由，途中蜃影当者立毙。
庄由一声轻笑，躲过这雷霆一击，刚想再拿古万灵，忽觉剑气森然，不知何时，李岩已经到了身旁，握住长剑，向自己刺来。
庄由大吃一惊，问道：“你这招是什么名堂？”
李岩剑势不改，答道：“飞雷！”
他施术时足踏震位，便是将脚下地气与雷电之气相通，而雷剑所到之处的地气亦与剑身雷电之气相连。如此，他便可在自己原本位置和飞剑位置往来，故曰“飞雷”。
此术之奇，庄由始料未及，若执意再拿古万灵，便要被李岩当场格杀，于是足下一点，倒跃而出。
此时场中蜃影已被骆川和墨非白二人几乎消灭殆尽，只剩寥寥数只。
庄由见情势不妙，心道幸好何长老已经救出，再不迟疑，乘风而起，飞上树梢。
李岩见他要跑，周身清风流转，扶摇而上，紧追不舍。
庄由见他追来，嘴角闪过一丝冷笑，道：“不知死活，我送你一个大礼！”随后袖袍一挥，一点火星飙出，喝道：“业炎！”
李岩见火星飞来，正欲躲开，哪知那火势竟然一拐，迎风而涨，待到面前时，已有碗口大小，火焰也已变成蓝色。他当即御风后撤，口中吐出一口真气，此真气卷起林中水气，翻翻滚滚，聚成一个水珠，扑上火球。
五行水克火，哪知这业炎居然一反常态，毫无颓势，顷刻间便将水珠烧得干干净净，击在李岩身上，燃烧起来。
李岩见势不妙，金蝉脱壳，卸下长袍，扔到空中，用一道飓风卷住。
庄由见状，赞道：“好生机警！佩服！”大笑中御风去了。
那业炎附在长袍之上，如饿虎扑食，将其烧得干干净净，直至灰也不剩，方才熄灭。
李岩一跃而下，落在骆川三人身边，心有余悸道：“好厉害的法术。”
骆川道：“这种蓝色的火焰叫做业火，是来自地狱的火焰。”
李岩诧异道：“你见过吗？”
骆川道：“嗯，我们国家的巴格达就有，皇宫门口的两根石柱上各有一朵业火，已经烧了几十年了。”
李岩点头道：“我也感觉不像中土的法术，难怪不循五行生克之道。”
墨非白道：“庄由会了此术，也就是说他也和大食国的那些人有关系。”
李岩道：“应是如此，否则特也不用冒这么大的险将何长老救出。真是可惜，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又断了。”
墨非白叹道：“没想到真在这里遇到了庄由，刚才他说痘疮也是他们造成，那应当还可以从痘疮的源头找起。”
李岩沉思道：“嗯，最早出现痘疮的地方，应该便是其发源之处。”
古万灵听到他话，摇头道：“那可不一定，这种瘟病，其实和蛊术是一个原理，会预先培育出一个载体，然后再将它放置到别处，所以发源地未必就是最初的感染地。比如尸蛊，我其实在来的船上便养好了，但是第一个尸鬼却在那个山上。你们只是查那座山的话，是查不到线索的。”说起蛊毒，她来了兴致，滔滔不绝，甚为得意。
骆川道：“那你知道痘疮之毒是在哪里培育的吗？”
古万灵又摇了摇头说：“这我倒不清楚，我来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培育好了，只是那时候还未成气候，所以最近才开始使用。但是要猜的话，也不是毫无头绪……”
李岩见到她卖关子，心中好笑，说道：“古姑娘精于此道，自然瞒不住你，可是我们却猜不出来。”
古万灵得意道：“这当然难不倒我，我看过了，这些病人身现热相，所中自然也是热毒，那么如果要豢养此类活毒的话，必然需要一个湿热之地。”
李岩接口道：“也就是说，此地要靠近水域，而且最好处在山中，往来无风，能致气候湿热。”
古万灵故作姿态，摇头晃脑道：“就是这样！”
李岩听后，对几人道：“我们所处纪伊半岛南段，既靠近大海，又多有山地，我们可以在那边找找。”
四人商议已定，便向南出发，过了最后的村落——十津川，到了沿海的丘陵中，自东向西搜寻。可是一连找了几日，别说线索，连人都没有见到。
幸好李岩三人武功在身，又有道术相助，吃喝尚不成问题。只是古万灵颇为不耐，整日叫苦不迭。
几人终日在山中转转悠悠，已然不知身在何处，唯有循着阳光辨别方向。
这一日，古万灵正随着李岩等人亦步亦趋地赶路，心中烦闷，就要落泪，忽然耳中传来一丝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她顿时大喜，又凝神听了一阵，大喊道：“有水声！有水声！”
李岩闻言，侧耳一听，果然听到潺潺的流水之声，于是喜道：“随我来！”一马当先，朝着声音来处跑去。
四人行不多时，果然见到一处溪水，从不远处山巅流下，如一条银龙缓缓游动。
古万灵大喜，忙赶到溪边，捧起清水便喝，喝了一会，又觉不过瘾，挽起水花，打在脸上。
正自欢喜，忽然一个苍老的声音道：“小女娃娃到这里来，可不大安全。”
众人一惊，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老妪，蹲在石边，手边放着一盆衣物，准备盥洗。
李岩一怔，随即自嘲一笑，想是刚才见到溪水大喜过望，而恰巧这个老妪又蹲在巨石之后，所以无人察觉。
古万灵不懂日语，听不明白，问李岩道：“她说什么？”
李岩告诉她后，便问老妪道：“老婆婆你说小女娃娃在这里不安全，这是为什么呢？”
老妪看了看他，说道：“你们不是此地人，那还是快快走吧！”
李岩奇道：“此地人？莫非你们这里还有村落？”
那老妪点点头道：“嗯，我叫做角末汝。这深山中原本也有二十多户人家相依为命，可是几年前忽然来了一桩祸事，现在止有一半多人了。”
李岩也道了姓名，又问她：“是什么祸事？”
角末汝见他询问，也不隐瞒，便将缘由缓缓道出。
原来此地叫做船通山，虽山名如此，但是其实却与外界往来甚少，山脚下有二十多户人家，过着刀耕火种的日子。
数年前，从外面忽然来了一批人，说着一些村民不懂的语言，就进了大山。几个月后，其中一人从大山中返回，用日语对他们说，山中来了个蛇神。从今以后需要每年往大山里面送一个童女，不然便要有灾祸降临到村中。
起初村民自然不肯相信，也不管他。哪知过了一阵，一个村民身上忽然发起红疹，如被火烧一般，没过几日便死了。其他村民见此病诡异，心中害怕，便匆匆将死者葬了。哪知到了第二天，又是一人身上起了红疹，同先前那人一模一样。
到了此时，村民再也不敢怀疑，对着大山又跪又拜。闹了两日，先前那人才从山上下来，依之前所言带走了一个女童，并留下一粒药丸让病者服用。
那药果然极为有效，病人服后一日便已能下地行走，不久后便痊愈了。自此村民们就将山上那些人视为天人，又敬又怕，一旦有令，无所不从。
于是几年内，村民们又依他们要求，在半山腰指定之处修建了一个神祠，用来供奉蛇神。
李岩听她讲完，问道：“所以你才说我们这位小姑娘在这里不安全是吗？”
角末汝点点头道：“是的，这几年我们已经送走了七个童女，已经只剩一人了……”
李岩抱拳道谢，又问道：“那个蛇神，是叫什么名字呢？”
角末汝道：“我们都叫它八俣远吕智，就是八岐大蛇。”
墨非白震断身周藤蔓，闻言一惊，疑惑地看着李岩。
一声朗笑，一人自林中缓缓踱出，正是庄由，数年不见，他神采不减当日，顾盼间神色倨傲，眼光扫过李岩和骆川，道：“你们武功和道术都精进不少。”
墨非白喝道：“庄由，你怎么在这？”
庄由“呵呵”一笑，道：“你还是这么沉不住气，这日本你们来得，我便来不得？”
李岩手一指何长老，问道：“那你现在来，是为什么？想要救他走么？”
庄由点头道：“想自然是想的，但是以一敌三，我没有那个把握。那么，李岩，你敢和我单打独斗吗？我赢了便让我带走他。”
墨非白和骆川正要开口阻止，李岩笑道：“你也说了，敌不过我们三人，那我为什么要答应你的条件？”
庄由笑了笑，道：“嗯，我想你也不会同意。那么，我便和你们说一件事情——蛊虽是何长老下的，但是鞠一郎，却是我抓的。”
三人一听，心中大怒，骆川身子微曲，又要动手，李岩拦住他问道：“你为什么要说这些？你又怎么认识鞠一郎的？”
庄由笑道：“我不仅认识鞠一郎，我还知道平城京附近的疫病都是你和墨非白治好的。”
李岩道：“这么说，瘟疫泛滥的确也是你们造成的，因此一旦疫病被遏制，你们便极为关注。那你们目的是什么？是要日本皇权易主吗？”
庄由“哈哈”一笑，说道：“李岩，你知道吗？你太容易好奇了。”
李岩叹道：“的确，但是一件事情不想明白的话，我会很不舒服。”
庄由又笑道：“这是好事，但是有的时候反倒会成为你的阻碍，比如说刚才，就是他的方法更有效！”说罢一指骆川，喝道：“蜃影术！”。
李岩闻言，暗道“不好”，只见庄由身形一化三、三化九，片刻间幻化出重重人影，双掌挥舞，朝着几人如潮水一般涌来。
李岩心中懊恼，此等术法，需要不短的施展时间，刚才庄由一直和他对话，将真相似有实无地说出。其一自然是为了拖延工夫；其二便是要引得他们心绪不宁，注意不到他在暗中施术。
思虑未定，眼前数个蜃影便已攻来，他长剑凝聚火气，卷起一层热浪，将蜃影击散，随后环顾四周。
只见场中何长老早已不见，骆川和墨非白也被蜃影缠住，脱不开身。
“须得找出真身！”李岩心中盘算，眼中光芒乍现，火眼金睛再启。
这蜃影术是由真气引动周遭水汽所化，而火眼金睛本可观察人的真气走向，因此用来区分此术的真身，也是易如反掌。
果然，李岩只见众蜃影中有一个不同于其他，身有实体，且周遭没有雾气，正往古万灵奔去。他足下一动，踏在震位，长剑金气引动，剑身亮起一道电弧。
“去！”雷声轰鸣，昆吾剑携着电光，如游龙般射向庄由，途中蜃影当者立毙。
庄由一声轻笑，躲过这雷霆一击，刚想再拿古万灵，忽觉剑气森然，不知何时，李岩已经到了身旁，握住长剑，向自己刺来。
庄由大吃一惊，问道：“你这招是什么名堂？”
李岩剑势不改，答道：“飞雷！”
他施术时足踏震位，便是将脚下地气与雷电之气相通，而雷剑所到之处的地气亦与剑身雷电之气相连。如此，他便可在自己原本位置和飞剑位置往来，故曰“飞雷”。
此术之奇，庄由始料未及，若执意再拿古万灵，便要被李岩当场格杀，于是足下一点，倒跃而出。
此时场中蜃影已被骆川和墨非白二人几乎消灭殆尽，只剩寥寥数只。
庄由见情势不妙，心道幸好何长老已经救出，再不迟疑，乘风而起，飞上树梢。
李岩见他要跑，周身清风流转，扶摇而上，紧追不舍。
庄由见他追来，嘴角闪过一丝冷笑，道：“不知死活，我送你一个大礼！”随后袖袍一挥，一点火星飙出，喝道：“业炎！”
李岩见火星飞来，正欲躲开，哪知那火势竟然一拐，迎风而涨，待到面前时，已有碗口大小，火焰也已变成蓝色。他当即御风后撤，口中吐出一口真气，此真气卷起林中水气，翻翻滚滚，聚成一个水珠，扑上火球。
五行水克火，哪知这业炎居然一反常态，毫无颓势，顷刻间便将水珠烧得干干净净，击在李岩身上，燃烧起来。
李岩见势不妙，金蝉脱壳，卸下长袍，扔到空中，用一道飓风卷住。
庄由见状，赞道：“好生机警！佩服！”大笑中御风去了。
那业炎附在长袍之上，如饿虎扑食，将其烧得干干净净，直至灰也不剩，方才熄灭。
李岩一跃而下，落在骆川三人身边，心有余悸道：“好厉害的法术。”
骆川道：“这种蓝色的火焰叫做业火，是来自地狱的火焰。”
李岩诧异道：“你见过吗？”
骆川道：“嗯，我们国家的巴格达就有，皇宫门口的两根石柱上各有一朵业火，已经烧了几十年了。”
李岩点头道：“我也感觉不像中土的法术，难怪不循五行生克之道。”
墨非白道：“庄由会了此术，也就是说他也和大食国的那些人有关系。”
李岩道：“应是如此，否则特也不用冒这么大的险将何长老救出。真是可惜，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又断了。”
墨非白叹道：“没想到真在这里遇到了庄由，刚才他说痘疮也是他们造成，那应当还可以从痘疮的源头找起。”
李岩沉思道：“嗯，最早出现痘疮的地方，应该便是其发源之处。”
古万灵听到他话，摇头道：“那可不一定，这种瘟病，其实和蛊术是一个原理，会预先培育出一个载体，然后再将它放置到别处，所以发源地未必就是最初的感染地。比如尸蛊，我其实在来的船上便养好了，但是第一个尸鬼却在那个山上。你们只是查那座山的话，是查不到线索的。”说起蛊毒，她来了兴致，滔滔不绝，甚为得意。
骆川道：“那你知道痘疮之毒是在哪里培育的吗？”
古万灵又摇了摇头说：“这我倒不清楚，我来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培育好了，只是那时候还未成气候，所以最近才开始使用。但是要猜的话，也不是毫无头绪……”
李岩见到她卖关子，心中好笑，说道：“古姑娘精于此道，自然瞒不住你，可是我们却猜不出来。”
古万灵得意道：“这当然难不倒我，我看过了，这些病人身现热相，所中自然也是热毒，那么如果要豢养此类活毒的话，必然需要一个湿热之地。”
李岩接口道：“也就是说，此地要靠近水域，而且最好处在山中，往来无风，能致气候湿热。”
古万灵故作姿态，摇头晃脑道：“就是这样！”
李岩听后，对几人道：“我们所处纪伊半岛南段，既靠近大海，又多有山地，我们可以在那边找找。”
四人商议已定，便向南出发，过了最后的村落——十津川，到了沿海的丘陵中，自东向西搜寻。可是一连找了几日，别说线索，连人都没有见到。
幸好李岩三人武功在身，又有道术相助，吃喝尚不成问题。只是古万灵颇为不耐，整日叫苦不迭。
几人终日在山中转转悠悠，已然不知身在何处，唯有循着阳光辨别方向。
这一日，古万灵正随着李岩等人亦步亦趋地赶路，心中烦闷，就要落泪，忽然耳中传来一丝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她顿时大喜，又凝神听了一阵，大喊道：“有水声！有水声！”
李岩闻言，侧耳一听，果然听到潺潺的流水之声，于是喜道：“随我来！”一马当先，朝着声音来处跑去。
四人行不多时，果然见到一处溪水，从不远处山巅流下，如一条银龙缓缓游动。
古万灵大喜，忙赶到溪边，捧起清水便喝，喝了一会，又觉不过瘾，挽起水花，打在脸上。
正自欢喜，忽然一个苍老的声音道：“小女娃娃到这里来，可不大安全。”
众人一惊，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老妪，蹲在石边，手边放着一盆衣物，准备盥洗。
李岩一怔，随即自嘲一笑，想是刚才见到溪水大喜过望，而恰巧这个老妪又蹲在巨石之后，所以无人察觉。
古万灵不懂日语，听不明白，问李岩道：“她说什么？”
李岩告诉她后，便问老妪道：“老婆婆你说小女娃娃在这里不安全，这是为什么呢？”
老妪看了看他，说道：“你们不是此地人，那还是快快走吧！”
李岩奇道：“此地人？莫非你们这里还有村落？”
那老妪点点头道：“嗯，我叫做角末汝。这深山中原本也有二十多户人家相依为命，可是几年前忽然来了一桩祸事，现在止有一半多人了。”
李岩也道了姓名，又问她：“是什么祸事？”
角末汝见他询问，也不隐瞒，便将缘由缓缓道出。
原来此地叫做船通山，虽山名如此，但是其实却与外界往来甚少，山脚下有二十多户人家，过着刀耕火种的日子。
数年前，从外面忽然来了一批人，说着一些村民不懂的语言，就进了大山。几个月后，其中一人从大山中返回，用日语对他们说，山中来了个蛇神。从今以后需要每年往大山里面送一个童女，不然便要有灾祸降临到村中。
起初村民自然不肯相信，也不管他。哪知过了一阵，一个村民身上忽然发起红疹，如被火烧一般，没过几日便死了。其他村民见此病诡异，心中害怕，便匆匆将死者葬了。哪知到了第二天，又是一人身上起了红疹，同先前那人一模一样。
到了此时，村民再也不敢怀疑，对着大山又跪又拜。闹了两日，先前那人才从山上下来，依之前所言带走了一个女童，并留下一粒药丸让病者服用。
那药果然极为有效，病人服后一日便已能下地行走，不久后便痊愈了。自此村民们就将山上那些人视为天人，又敬又怕，一旦有令，无所不从。
于是几年内，村民们又依他们要求，在半山腰指定之处修建了一个神祠，用来供奉蛇神。
李岩听她讲完，问道：“所以你才说我们这位小姑娘在这里不安全是吗？”
角末汝点点头道：“是的，这几年我们已经送走了七个童女，已经只剩一人了……”
李岩抱拳道谢，又问道：“那个蛇神，是叫什么名字呢？”
角末汝道：“我们都叫它八俣远吕智，就是八岐大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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