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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无声告白(1)

    在我被珸菓遗忘在那片虚无混沌之中。

    我努力去平复心情,但脑袋里满是这晚发生的奇妙经历。

    在我尝试将林凡发生过的所有简单概括的时候,一个念头突然出现了。

    弱者的自由,通常只是强者制裁下的缺陷,哪怕最微小的幸福,也不过昙花一现,片刻难存。

    本着这样的主旨,我将一个完整的故事的一部分写了出来。

    而这便是属于我的第一个故事——无声告白。

    .......

    也许有那么一个机会,也许有那么一个时刻,我会试着去想:如果世上所有的罪都集中于我的身上,那么世上便会只剩下好,甜甜的美好。

    但是,这种天真的想法,却会让我愧于表达,没有什么比在现实面前更加脆弱,没有什么比在现实面前更加骨感。

    正是因为深深期待过,正是因为深深挫伤过,才会选择沉默,才会去接受、去努力、去承担这一切我愿守护的。

    如果真的......真的会有那么一个命运,我会去试着去抗争,坚持走完我选择的路,让懦弱的我有看完那份未来的希冀。

    自记事以来,我想我是一个人存活的,对父母什么的印象早早就排到阴沟的角落,但我还是很感谢他们的,我想他们应该是有好好教过我拼音认字,不然在这个只会晃动的彩色世界里,我就真的是只能默默地被迫活着,想想也真是搞笑。

    年龄什么的,也没去算过,名字,更是至今也没有一个顺耳的,当然前提是有人肯帮我取。

    日子过得还算是潇洒,每天固定的帮帮卸货、送货赚到的小钱还是能让我游刃有余的吃上一顿,不至于饿倒,但是最近来了一只缠人的小猫,让这份舒坦,过的有些别样,苦是苦了那么点,但却是莫名的有些甜蜜,还是有点开心的。

    每当到了固定的帮忙时间,那些强势的大人,总会时常有意的偷偷小懒,把一些本属于他们的累活强加到我的手上,愉悦之前总是会很卖力对我进行肢体演示,这个该怎么做,那个又该如何如何。

    当然我也总是会装作很困惑的样子,使劲搓弄头发,然后他们便会重新演示一遍又一遍,不过当他们辛勤演出后,总是会给我的头狠狠的来那么一下,我也就到此打住,这可谓是我为数不多的愉悦时刻。

    干完所有的活后,找包工头领我的薪水的时候。别提了,我的天,他那个嘴巴是多么灵活,飞舞的舌头,溅射无数的唾沫,如狂风暴雨般肆虐在我的脸面,虽然听不见他在讲述着什么,但八九不离十,会是那些惹人讨厌的话吧,还好,我有着一层特殊的保护障,算是比较幸运吧。

    接着他狠狠的从我的头上来那么一下,随手丢了几枚硬币,便潇洒的离开了。当然我只能一个一个捡起,面带笑容。

    离开那个折磨人的地方后,通常我会去街角尽头的垃圾场,然后徜徉于成山垃圾之间,因为这是我最为自在、放松的时刻,恣意的玩耍,放荡的翻滚,只有这样,无边的迷茫,无数的恐惧,无人的寂寞才能短暂的忘却,才能找到活着的快乐。

    可能是受最近来的那只小猫的影响,为了体面,我也只好偶尔的来偷偷腥,不过一般来说还是会被发觉,真的很奇怪,哪怕是在河边洗的再干净,还是能被闻出来,哎,真的是有够辛苦的哈。愉悦过后,我便匆匆的去冲洗身子去。

    太阳也快落下,晚霞这个羞涩的女孩,不紧不慢地跟在太阳的屁股后面,说来也是小小有些搞笑,不过,这让我绷紧了神经,开始面对一天中最后的战役。

    推开蛋糕店的门,看到老板拿出刚烤的蛋糕摆在货架上排。他同时也注意到了我的存在,嘴角略微开始有些上扬,但并没有打算遮掩。

    然后,我对着老板比出“二”的手势,然后掏出一枚硬币,老板见了,直摇头,比出“一”的手势,然后去货架的后排,拿了一个貌似新鲜的蛋糕。

    我当然明白这个蛋糕是昨天没买完的,所以我打算抗争这不公的待遇。我狠狠地张大嘴巴,装出一副极度生气的模样,然后眦着眼睛,疯狂晃头。

    当看到老板的嘴角疯狂上扬,眼神中透露出露骨鄙夷的光芒时,我知道,我的表演很成功,他从中能感受到愉悦。

    之后,他又拿了一个蛋糕,貌似是新烤的,接着同样从我头上狠狠的来了那么一下,然后搭着我的肩,边笑边竖起了大拇指,然后松手转身离去。我也只好默默头,陪着笑,然后悻悻地离开。

    天色已然昏暗,一轮皓月渐渐露出它的峥嵘,不知不觉间我快到家了,但我满脑子还是想今天的故事该通过怎样的演出,才能够有趣又不失风雅的表演出来。大致有些把握之后,拉开了厚重的塑料膜片的大门,走进这深藏于人世间的小小茅草屋。

    突然脸上传来一股湿湿的温热,还有淡淡的柔软,暖流如流水驶过心房,感觉还不错。在柔和的夜光之下,渗透于杂草之间的光线,让再次我看清眼前的小猫人,白皙的脸面,粉嫩的猫舌头,以及披散着的天蓝长发,还有那最让我心颤的水粉蓝的眼眸。

    短暂的享受后,我拍了拍她的小脑袋,拿出今天的晚餐。安顿好她的观看姿势之后,我开始了这一天中最后,最卖力的演出。

    通过肢体的动作,还有丰富的面部表情,传递给她,这一天,我又是怎么被大人们安排最苦的活,又是怎么与蛋糕店老板斗智斗勇,表演过后,她露出的璀璨的笑容,让我着实感到欣慰,看来今天的演出很不错。

    不过对省略的那部分,她还是有些气气的,但也只是鼓起脸,轻轻地拍了拍我的头后,便依偎在我的怀里。

    小猫人没有名字,也没有父母,貌似跟我一样是个特殊的个体,不过她的本事可比我厉害多了,她会画的东西可多了,关于吃的她几乎全都会画,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学会的。

    对了,忘了去问她明天打算吃什么,我用头轻轻地碰了碰墙,但是许久,也没有相似的回响传来,我只好作罢,只好明天再问了,因为我知晓夜已深。

    我也该休息了,在慢慢地关上那困倦的眼皮之后,便是深深地遁入那片混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