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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大军东征

    “老大,你们在这休息吧,我去将皇村那些士兵接到南部来。”鸿鹄号上,维钢将登陆舰补充完能源,扭头对李健说道。

    “嗯,那我们在这等你,安顿好他们后,咱们去中部!”李健的意图很明确,这就是他们的下一个目标,与东部相比,中部势微,征服的可能性更高。

    “不着急,磨刀不误砍柴功,当年南部是皇室宗亲一族迁徒过来的,目的就是为找到号角再次一统高赫,所以,我想先在南部找找,向散落在各处的后人们打听打听,只要拿到这玩意,两部听命于我,自然是水到渠成。”

    “你的地盘,你做主。”望着维钢那坚定的目光,李健知道不用多言,他已有自己的主意,以前上下属那种命令安排的相处方法已然不可取,从今以后,只能是兄弟,只能是家人,必须要给予对方充分的尊重、自由与自主。

    气闸关闭,甲板舱内,“嘟嘟”的报警声随着忽明忽暗的指示灯传来,鸿鹄号底部缓缓打开,登陆舰再次从中蹿出,直奔高赫地表中部方向而去。

    “高升内,旧人还,风沙劲,帝王归,登高时,白骨堆。”不知从哪流出来的童谣,在城内各顽童之间传唱着。

    赫巴城的城主们早已纷纷离开城堡返回各自的郡城,大厅里显得十分空荡和寂静。垂下来的吊灯,各头的油盏里,那粗大灯蕊不时轻微的啪啪作响,随着响声,火苗摇曳,时明时暗。特能文坐在那缺了一角的长桌旁,看着父亲双手负后在大厅内来回踱着。

    “没想到,这个维钢还真是个天子,居然能不靠地球文明的高科技,徒手将那巨型沙虫给杀了,真是不可思议。”特尼克停了下来,看着那块被突击步枪击碎的青石砖犯了愁,结局虽是他所想的,但明显感到事态发展不由他控制,地球高科技的武装下,杀又杀他不得,好不容易谋得这族长之位,城主们却基本不听命于他,反而不如之前的副族长值钱,是不是哪里计划错了?他又开始缓缓踱步。

    “父亲,现在南部民众对于他斩杀沙虫一事议论纷纷,大街小巷更有童谣传出他将要一统天下。既然动他不得,我觉得现在当务之急是将他妹妹给杀了,不然事情一败露,后果......”

    “如何杀?人在东部,鞭长莫及,唉!”满脸悔意的特尼克脚步更加凌乱,更加没有节奏。

    “维钢不是要一统天下吗?族人们也都支持,要不,打着他的幌子,咱们兵发东部,或趁乱杀之,或派人暗杀,总得有所动作,不然一直被动等下去,咱们局面更危啊,父亲!”

    “不错,这到是个办法,来人呐!”他停下脚步,叫卫兵将阿尔泰唤来。

    “恭喜族长高升,唤末将前来有何吩咐?”台下阿尔泰一如往常毕恭毕敬。

    这态度让特尼克心中大慰,和颜悦色道:“起身吧,赶紧坐,你对众人尊维钢为王有何看法呀?”

    “回族长,勇武之致,众望所归,得王如斯,南部大幸!”不明白族长问这话什么意思,先顺着老虎屁-股捋捋。可惜的是,这下没捋到地方,反而把老虎惹毛了,特尼克本来就各种羡慕嫉妒恨,看到这平时对自己恭恭敬敬的手下都如此夸赞维钢,心中更不是滋味,冷哼一声道:“别忘了,维钢是我亲侄儿,他的斤两我岂能不知,斩杀虫,勇则勇矣,但若要一统天下,还稚嫩了些。”

    这番话,将阿尔泰听得迷迷糊糊,但至少听懂了一句,维钢再怎么厉害都是他侄儿,自然对这族长更加敬畏,忙表心迹,坐在椅子边,惶然道:“那是,娘亲舅大,怎么说族长都是长辈,他若当了皇帝一统了天下,族长则是国舅了,再任个宰相什么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算皇上也要敬你三分,末将还盼跟着大人日后高升呢。”

    这一番话说完,自我感觉挺好,应该捋得族长满意了,偷瞥其反应,却并不太高兴,正在思索着,该如何才能让听特尼克高兴,却见他平淡道:“嗯,也算是这么回事,这次找你来,一是看你忠心,二是有要事相商。这忠心嘛,也还马马虎虎,过得去,下面来问你,我欲进军东部,你可有好提议?”

    特尼克贪归贪,可不傻,玩弄权术本是强项,这个不用求人,但这行军打仗之事,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他玩不转。这阿尔泰一听,也乐了,为将者,谁不想上战场上成就功名?一听族长有出兵之意,马上起身,拍着胸脯道:“族长若打算进攻东部,私以为从江源城出击更佳,末将虽不材,愿领这五千精兵为先锋,替族长遇水搭桥,逢山开路!”几句话下来,已经得知族长喜好,只字不提为维钢效力,不仅特尼克听得舒服,一旁的特能文都觉得这首领不同一般武将,深得舅舅一党之心。

    可是维娜所嫁的穆罗元帅镇守着与大丘城对应的大分山城,跟这次出兵的目的南辕北轍,特尼克略沉思道:“不妥,从江源城出击固然便捷,但与之对应的东部岩石城乃他们的老元帅谢希尔镇守,且因为双方均无险可守,大量兵力屯集于此,故而从江源出击达不到奇袭的效果,我到觉得从大丘城出击,攻打大分山城较妥,你觉得呢?”

    “是是,族长所言极是,末将资质愚钝,不及万一啊!”嘴上顺着虎毛继续捋着,心里却道:“你都有主意了还来问我,岂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那明日,即刻出征,你率大部队先行,我与维钢商议后再增兵来援助于你。可行?”

    “回族长大人,明天就出征,这,这也太仓促了吧?不如,末将先派御林军去大丘准备着?你再带大部队增援,一来,我部队少,调动起来不起眼,二来,帮族长打探下对面虚实也好。您觉得呢?”

    本来就不是为了打战而去的,主要是想将两个儿子连兵一起调过去,好趁机行事。听到阿尔泰这样一说,觉得也并无不可,立即拍板道:“妥!就依你之言,明天你部开拔大丘城,我儿能文辅助与你谋策,能武辅助与你战斗。”

    族长拍板了,岂敢不从?阿尔泰闻言,立即弯腰拱手,恭敬应道“是!末将这就回去通知下属,明天一早出发!”

    皇村外,与老村长寒暄过后,等村民集合完毕,维钢按雇佣军挑选的方式,选了十几个村民,命六子为首,领着他们登舰,待众人颤颤惊惊鱼贯而入后,这才缓缓起飞朝南部赫巴城疾驰而去。

    正午时分,维钢驾驶着登陆舰徐徐降落在赫巴城宽大的校场内,舱门一打开,一股污秽之气扑鼻而来,维钢抢先跳了下来,也顾不上帝王的形象,在围上来的民众前,弯腰俯首“哕哕”干呕着。

    六子等十几人,踩着甲板上满地的湿滑,从仍未消化的死鱼烂虾之中,互相搀扶着爬了下来,一群人在登陆舰上呕吐得四肢无力,双眼发晕,下得舰来,看到维钢那副模样,不禁纳闷,心想道:“奇了,怪了。皇上不是跟神仙一样吗?难道神仙如同鬼怪一般,也怕这污秽之物?”

    好不容易缓过神来,领着众人往御林军平日驻扎的兵营走去,这群青年壮士,好歹也是自个严格挑选出来的,得找个军官级别的住所才行,扭头一看,众人还在搀扶着缓缓而行,想到刚才登陆舰上那一幕,眉头一挑,怒喝道:“六啊,你这兵咋带的啊?以前皇帝的禁卫军,你们的祖先也是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敢情还要我反过来保护你们不成?”

    见龙颜大怒,六子连忙撇下众人,上前委屈着道:“皇上,我等一介凡人,实在无福享受那仙外飞天之物呐,前面有间客栈,要不容他们先在里面歇息一下再走?”

    维钢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正是那晚同李健茉莉一起居住的“有间客栈”,只不过外面店招已经改名“高升客栈”,不禁乐了,这店老板脑瓜子到是转得挺快的。心情一好,便不再计较,摆了摆手,指着前方军营平淡道:“前面就是军营了,进客栈休息大可不必,你带他们慢慢走吧。”说完,一个人直奔军营而去。

    还没靠近军营大门,维钢已察觉出异样,平日,里面人声鼎沸,四处嘈杂,操练声、打骂声、喝彩声等不绝于耳,今日为何却如此平静?再定睛一看,门口俩位守军营大门的,左首一老弱,右首一病残,正将枪柄置于地,当拐棍使,双手杵着,呵欠连天的靠在辕门立柱上晒着日头。

    维钢见状,不禁又怒意涌动,连忙上前几步,来到大门前,瞪眼喝道:“俩位是哪个百夫长麾下的?”

    这俩老弱病残在军中虽然地位甚低,见识不多,但老远传来的那股皇族之气,又见眼前这人仪态威严,心中已然猜到个八九分,此人必定是最近沸沸扬扬,传遍了大街小巷的斩沙虫、登皇位的当今皇上,这一声喝问,只吓得俩人魂飞魄散,“锵锵”声中,长枪脱手,扑通跪下,连忙磕头,见病残吓得不敢吱声,只顾磕头,那老弱只好无奈结巴道:“回...回大...不,皇上,我俩本是军中伙夫,因大军开拨东征,我俩腿脚不便,跟不上那队伍,故此...”

    这一听,怒意更甚!“大军东征?谁下的命令?”

    这一喝问,那老弱更加结巴了:“回...皇...皇上,小的...不...不知。”

    维钢不禁摇头,强压怒意,缓和语气再问:“这军营里可还有管事之人?”

    “回...皇上,有个养病的百夫长,在操场东边那排矮营房里住着,这边走过去,第一间便是。”这老弱一听语气,感觉不会怪罪他俩,开始说话麻溜了。

    这一耽搁,六子带着众人远远赶将上来,维钢趁势道:“这营门让他们轮流来值守,你俩还是去干那烧火做饭的份内之事,给这群兄弟好饭好菜招呼一顿,对了,先给他们安排个住处,要百夫长之上的营房,若敢怠慢,要你俩掉个个儿,病残变老弱,老弱变病残。听明白了吗?”

    一番话吓得俩位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低头哈腰的招呼着六子一众朝西边一排营房走去。维钢这才独自一人往操场东侧的营房龙行虎步而去。

    营房遮掩着的门板“吱呀”一声推开,里面灯都没点,黑不溜秋的,借着从门口洒进来的光线,四下一打量,虽然简陋,到也整洁,心中怒气稍平,最里一张板床之上,朝里侧卧一人,看不甚清楚,正待上前去问,却听那人头也不抬,虚弱却的声音传来。

    “谁啊?胆儿这么肥,门都不敲?老子要下得地来,砍死你个狗-逼。”感情已知这军营里,没人职务能高过于他,故此,虽然卧病于榻,却放肆异常。

    维钢一听,不怒反笑,靠近床前大笑赞道:“这才是老子的兵!虽病于榻却气冲斗牛!”

    那百夫长在病中鼻子虽然不太好使,但走近了,还是知道来的是皇族,又听这言语,不是皇上却又是谁?想到之前口中不敬,不顾病中虚弱,忙翻身而起,跪伏于床,颤栗不止。

    维钢笑道:“别慌,你不知道是我来了,不怪罪于你,只不过,这五千御林军东征是奉谁的指令?何时开拔的?”话到后面,怒意渐盛。

    “回皇上,听说阿尔泰首领昨晚从城堡内回来,便传令满营,说...说是奉皇上旨意,准备东征,由我部为先锋,族长两位公子及阿尔泰首领率军先去大丘城候命,是以,今日一早,满营兵士便走了个干干净净,好不容易盼到这一天,小人本意想去建功立业,但千夫长见我病重,要我在营内安生休养,等族长大军开拔再与之同行。如此,才留在营中,暂行这军营代管之职。”

    “嗯,我明白了,你好生休养,军营之事你也别管了,我另安排人来负责。”说罢,头也不回,召来六子领上几人将登陆舰内打扫干净,即刻返回鸿鹄号。

    得知这一切是舅舅幕后驱使,他隐约中感觉不太对劲,本意去会会特尼克,转念一想还是先来跟李健商议后再做决定比较好,来到鸿鹄号上,一下登陆舰,便对李健全盘托出。

    “中东两部,中部弱,东部强,即使要打,也是先从中部下手,你这舅舅却派兵去东部,这是为何?”李健问道。

    “我怀疑...”不等维钢说完,李健便接口道:“不用怀疑,根本就是。”米米和茉莉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

    维钢沉思了一会开口道:“老大,我们去一趟大丘,一来、阻止特尼克对东部的战争,二来、见见我妹,娘亲的死,她必然比谁都清楚!”

    南部局势已稳,这舅舅一党留着就是个祸害,自然无须再向维钢隐瞒,冷哼一声道:“你这舅舅,我早看出来不是好人,你娘亲的死必然跟他有关。那晚咱们夜探旧居,年轻人答得似模似样,我曾一度怀疑自已是否错怪你舅舅了,再后来从大婶说的话里,我听出了破绽。”

    “是何破绽?”茉莉急着问道。

    “还记得最后那大婶说的么?那房子‘一直没人敢去住,无人打理都长草了’,因此,判断那旧居的年轻人是当天搬进去的。本来想假装在这已住多时,可惜那些破旧家具不能使用,不像个长居于此的模样,所以匆忙置换了新的。其实,你舅舅若不派这年轻人住那旧宅,大婶说的也与他所说能对得上,且有那多街坊邻居作证,我自然不会起疑,可偏偏多了这个年轻人出来,欲盖弥章、画蛇添足这又是为何?只能说明,关于你母亲之事,舅舅所说必然有问题,这是疑点之一。”

    “第二、再联想到,当天,他不断的挽留我们参观城堡,必然是怕我们出了城堡便去旧居打听,或者去拜祭你父亲,所以拖着我们在城堡乱逛,直到天黑,好为他们打扮布置争取时间,由此,我推断,你母亲的坟堆都是趁那时间新起的,故此,我怀疑你母亲尸身都不在那坟中,或许当年,他根本就没管你母亲死活。”维钢听到此,已将钢牙咬碎。

    “再后来,他那套说假话面不改色、心狠手辣、精于算计的功夫,大家都有目共睹,如此之人,能做出以上事情,亦合乎他的本性。甚至当年,你父亲之死都可能跟他有关,为求上位,说不定那撩拨你父亲斗殴,举报你父亲之人背后都有他的影子,否则两年时间,从一介布衣当上副族长,图克若没得到好处,会如此厚待于他吗?”

    “如此说来,他将我妹妹远嫁东部世仇,便是想借两边交战之时,好趁机杀人灭口而不落人口舌,这个特尼克,老子要活剐了他!”满脸疙瘩全拧到一堆,维钢恶狠狠道。

    “正是,所以,这次他不跟你打招呼,私调兵马出征东部,便是意在你妹妹,并无其他。”

    “速不宜迟,我们去趟大丘,救下妹妹再来与他算帐!”维钢催促道。

    登陆舰到达大丘城时,五千御林军还没到,老元帅卡斯巴正在帅府中静养身心,听闻外面军士来报,从天而降三个身着异服之人,便知皇上来了,连忙出门,恭敬施礼迎进府内。

    “皇上,突然驾临,不知所为何事?”卡斯巴亲自引路问道。

    “无他,族长说准备东征,五千精兵已朝大丘城集结而来,还在路上,约摸得两天左右才到,我先来看看,你这边准备得如何?”不知道这老元帅与特尼克是不是一伙的,维钢打算先摸清他底再说。

    “东征?皇上您这么快就开始行动了?为何不先打中部而来东部?”连发三问,维纲一听,顾虑已消大半,若他俩是一伙,表情断然不是这么惊讶。言语间,已领着众人穿过长廊来到客厅。

    “皇上请上坐!俩位大使也请坐!”招呼着,又命下人弄点水果点心来,招待得极为殷勤。

    待下人们弄完这一切,维钢摆手示意出去,不一会,客厅内就只剩得他们四人,维钢这才开口问道:“老元帅,对我舅舅印象如何?我要听实话!”

    卡斯巴一听,面现难色,吱吱唔唔道:“皇上,说实话,老臣挺看不起这族长,他之所以今天爬到这位置,不是靠军功,而是靠的权谋手段。只可惜,他是您舅舅,不得不敬重几分。”

    “哦?老元帅何以得知他靠玩弄权术爬上这位置来的?”

    “旁人也许不知,觉得他是个好人,帮妹妹报了仇,杀了那管家,我却知道这里面另有隐情......”话没说完,仅此一段已让维钢揪心裂肺,急忙打断他问道:

    “赫巴城里街坊邻居亲眼见到他手刃那管家,为我母亲报仇雪恨,而老元帅一直驻扎于此,又是如何得知这里面另有隐情的?”

    “他当众杀管家之事不假,但那些都只是障眼法,为遮人耳目,掩人口舌的把戏罢了,自从将您妹妹嫁给对面大分山城城主穆罗之后,她天天叫嚷着要穆罗与我开战,并扬言说,要一直打到赫巴城捉了这斯为母亲报仇!所以,我在这偏远山城,反而能听到真话。”

    “老元帅又是如何得知,我妹妹这样说的?”维钢拳头不由自主收缩,捏成了团。

    “回皇上,这在镇守了这么多年,互相之间的探子,早就混成脸熟了,对面城中那些破事怎能不知,每天我安插在大分三城里的探子都有消息回报,连他家的座狼哪天产崽,产了几只,都清清楚楚。反过来,咱们这也一样,估计有关皇上您的一切消息,此时恐怕已经传到穆罗和您妹妹耳里了。”

    “你们这的间谍......不,探子如此厉害?为何不将这些眼线清理干净呢?”李健好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