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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笑着哭,哭着笑

    冯砚转过头去,不敢去看。

    郡守公子面色发白,眼中全是恐惧,叫喊着向后退去,却因为被林夕踩着小腿,根本无法动弹分毫。

    林夕没搭理他,而是看向那名少女,“你好好看着,待会儿再让你亲手报仇。”

    “嗯。”

    少女点了点头。

    林夕转过头去,一把抓起郡守公子的衣领,然后拎了起来。

    “不…不要…啊、啊…”

    郡守公子拼命嘶吼,眼中全是恐惧,剧烈挣扎,却根本无法挣脱分毫,只能像小子崽子一样,吊在空中。

    林夕忽然一巴掌拍狠狠在他的嘴巴上。

    咔嚓!

    郡守公子一嘴牙齿瞬间脱落,满嘴鲜血。

    林夕这是怕他等会儿自杀,所以先拍掉他一嘴牙齿,免得他咬舌自尽,虽然他现在没有勇气求死,可一会儿就说不好了。

    一丁点机会都不能给他。

    打碎他的一嘴牙齿后,林夕又狠狠将他甩到地上,然后踩着他的脊背,抓起他一条手臂,狠狠一捏。

    咔嚓!

    郡守公子的手掌应声碎裂,然后又被扔到一边的河里,被水流冲走,消失不见。

    啊、啊、啊…

    他面容因痛苦而扭曲,发出凄厉惨叫,在地上激烈挣扎,另一条手臂和双腿拼命拍打地面,发出‘咚、咚’的声响。

    冯砚看着儿子痛苦挣扎,别过头不去看,断裂的双臂捂住耳朵,试图不去听到那些惨叫。

    林夕神色一冷,一把抓住他的头拧了回来,正对着郡守公子,冯砚又死死闭上眼睛,死都不肯去看。

    只是这注定是奢望。

    林夕直接伸手捏住他的眼皮,然后狠狠一揪,‘嗤啦’一声,冯砚的眼皮被生生揪了下来,儿子的惨状再次映入眼帘。

    林夕这才作罢,继续捏住郡守公子的另一只手,狠狠一捏,然后一搓,一撮血肉被他握在手中,然后扔到了河中,被水冲走。

    “啊…啊!…杀了我,杀了我啊…啊…”郡守公子叫声更凄厉了,他想要咬舌自尽,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牙齿,做不到。

    “住手啊…啊!”

    郡守冯砚脸色憋得通红,拼命嘶吼,父子的哀嚎声掺杂在一起,不断在空中回荡,传到每个人耳中。

    王龙吓得心肝乱颤,一步步后退,直到柱子旁边,退无可退。

    岸边那些护卫脸色惨白,吓得直哆嗦。

    太残忍了!

    折磨人不说,还要人家老爹在一旁看着,不看也要看!

    他们看着林夕,眼中满是恐惧,心中同时泛出一个想法:

    这个绝对不是人,是个恶魔,没有任何人性的恶魔!

    杨宏呼吸急促,哆嗦着退后几步,看着冯砚父子,感觉灵魂都在颤抖,这一幕实在让他难以接受。

    怎么能当着一个父亲的面去折磨他的儿子?

    这简直天理难容!

    他的心头有怒火闪过,之前看到坛子中的人只是让他觉得残忍,可现在却让他觉得灵魂都在扭曲。

    “住手!”

    杨宏强忍着恐怖,上前一步嘶吼道,“杀人不过头点地,阁下竟然还要当着一个父亲的面去折磨他的孩子,是不是太过分了?”

    “过分?”

    林夕一边薅掉郡守公子的小臂,一边抬头看向他,眼中满是杀机,狞笑着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么做,没人性,像一个畜生?”

    杨宏心里‘咯噔’一声,心头有恐惧泛起,但是他仍然倔强抬头,“难道不是?”

    哼!

    林夕冷哼一声,手上动作不停,将手中手臂扔到河里,“那让一个孩子亲眼看着他的父亲,他的母亲,他的弟弟,受尽折磨,求死不得,过不过分?”

    杨宏瞳孔一缩,下意识退后几步。

    林夕薅掉郡守公子另一条手臂,继续说道,“逼的一个女儿亲手杀了父母,她的弟弟,替他们了结痛苦过不过分?”

    杨宏脸色发白,看了眼地上坛子里凄惨无比的三个人,又看了眼少女脸庞,然后看到一双无比怨毒的眼。

    像是恨不能撕碎一切的野兽。

    他又看了眼少女旁边的方勇,发现他面容抽搐而扭曲,眼中满是泪水,还有一丝畅快的意思,似乎对于冯砚父子的遭遇没有任何同情,只是觉得解恨。

    杨宏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可是他却发现满肚子的道理,满肚子的君子言论统统说不出口。

    尤其是少女那双怨毒的眼睛,让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也让他意识到,这个魔神一样的年轻人说的事情,都是刚刚发生的,都是真的,而且就是冯砚曾做的。

    杨宏只觉得心脏猛地抽搐,这实在颠覆了他的认知。

    在他的印象里,郡守冯砚只是敛财无度,喜好享受,不顾百姓死活而已,可怎么也没想到竟然能做出此事。

    比畜生还畜生!

    就在这时,林夕一把捏碎手中手臂,对杨宏嘶声历喝:“回答我,过分吗?”

    “我…我……”杨宏向后退去,结结巴巴,说不出话。

    林夕胸口剧烈起伏,“我告诉你,人性是对人讲的,不是对这种畜生该有的,对付他们就该比他们更没人性!”

    他说着指了指三个坛子,脸上全是狰狞,嘶吼道,“我若是和畜生讲人性,就对不起他们,对不起这二十年来,被这狗东西祸害的无数百姓!”

    轰隆!

    杨宏如同五雷轰顶,当头棒喝,一屁股栽倒在地上,他看向郡守冯砚,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二十年?

    这种灭绝人性,不顾天理的事情冯砚竟然暗中做了二十年!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心中什么东西轰然破碎,那是他一直秉持的观念,觉得无论任何人,都多少有些良知的固有观念。

    他忽然意识到,原来真的有人没有人性。

    杨宏指着眼前的冯砚,手臂不断颤抖,最后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畜生!”

    只可惜冯砚没搭理他,只是看着受着折磨,不断哀嚎求死的儿子,眼睛血红,身躯因痛苦而扭曲、颤抖。

    林夕也没继续搭理他,回过了目光。

    一听到声音,他就判断出此人正是为方寒妻子求情的人,算是有点儿良知,但是不多。

    那些被圣贤书熏陶出来的情结还有一些,但是也快没了。

    像这种帮冯砚做事,为虎作伥的官员,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等会儿依然要弄死他。

    之所以和他说这些,只是觉得冯砚的恶行应该每个人都知道,包括周围这些等会也要捏死的人。

    心中想着,林夕手上动作一刻未停,一把抓住郡守公子的脚踝,然后用力薅掉,鲜血喷涌而出,在地上染出红晕。

    ‘嗷…嗷!’

    郡守公子不断嘶吼惨叫,痛苦不堪,冯砚也是发出凄厉惨叫,父子二人的惨叫混合在一起,经久不息。

    一声声惨叫,打在每个人的心头,让他们心生异样。

    少女面目狰狞,盯着两人,面容抽搐,眼中是一如既往的怨毒,仿佛无论如何折磨敌人,都无法弥补她心中的伤痛。

    方勇看着这一切,牙关紧咬,面容扭曲,眼中满是快意,他的心在嘶吼,在呐喊:

    就该这样!

    就应该这样对待这个畜生!

    王龙呼吸急促,看向冯砚的目光满是怨毒,他知道冯砚做得这么过分,自己一定会受到牵连,绝没有别的可能性。

    那些护卫听着只觉得头皮发麻,依然觉得骨子里发凉,可看着坛子中那几个死尸和身旁的少女,他们忽然觉得。

    林夕没那么恶魔了。

    尽管他们是冯砚的下属,尽管知道林夕可能也会捏死他们,却依旧如此觉得,很奇怪的感觉。

    杨宏看着嘶吼的冯砚,眼中的怜悯越来越少,直到彻底消失。

    在所有人的目光下,郡守公子惨叫着,哀嚎着,身上的血肉也越来越少,左腿彻底消失不见,然后是右腿,五官,直到最后彻底失去生机,头颅被那人一把薅了出来,脊椎带出了肠子,和内脏,然后被一点点儿踩碎,扔到河里。

    郡守公子彻底消失了,只剩下地面一大滩血迹,有的顺着流进河里,发出‘滴答、滴答’的响声,却又被‘哗啦啦’的流水声掩盖,微不可闻。

    冯砚目光呆滞,似乎一直不停的吼叫声耗光了力气,头颅耷拉在地板上,一动不动。

    只有粗重的喘息声,让人知道他还活着。

    林夕站起身子看向方勇吩咐道,“去捡一把刀来。”

    方勇没有任何犹豫,跑到了岸边,从那些早已死去护卫的怀中取出一把刀,跑回来交给了林夕。

    林夕接过刀,然后塞到了少女手中,轻声道,“他就是郡守冯砚,杀了他为你家人亲手报仇吧。”

    少女看着手中的刀,身子微不可查的一颤,然后看向了三个坛子家人,神情有一瞬恍惚。

    随即握紧了刀,步子坚决。

    她走到冯砚身前,长刀高高举起,落下。

    噗嗤!

    冯砚的左臂应声落下,鲜血喷涌而出,流淌一地,巨大的疼痛使他清醒过来,发出了‘啊’的一声凄厉哀嚎,断了腕骨的右臂下意识捂向手臂伤口,然而只是走到半途,右臂也随之落地。

    紧接着刀锋一次次落下,砍在他的大腿上,脊背上,脖子上,鲜血喷涌间,冯砚很快死去。

    但少女好像没有察觉般,长刀不停劈下,鲜血碎肉溅射到她的脸上,她不去管,一刀又一刀,很快将冯砚劈成一堆碎肉。

    噗通!

    那块磨盘大的石头被她推进水里,然后冯砚的双腿也成了碎肉,如同一滩烂泥。

    直到这时,少女才回头看向三个坛子,笑着说道,“爹,娘,弟弟,我为你们报仇了。”

    观景台上。

    少女提着刀,笑着哭,哭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