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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6)途径南庄

    “小爷在这等了多时了!”只见一个胖子横刀立马挡在鞑子身前,此人便是徐福。

    鞑子一惊确实未想到,除了左右伏兵,竟然还被人切断了后路。

    但是鞑子多是久经沙场,未过多时,刹那间便取箭搭弓欲射。

    “福儿快回来!”徐父从未见过鞑子,故而心生胆怯一直躲在山坡中,但是也一直在观察山下情景。此时见徐福与鞑子近在咫尺,连蔡俊这样的镖头都未敌过这个鞑子,徐父几乎带着哭腔喊道。此时徐父已顾不得危险向山下跑去,倒也确实引起了鞑子的注意,山下鞑子本对峙着徐福,此时听到山上喊叫,以为伏兵,转头见到徐父后便知毫无威胁,瞬时将手中弓箭发出,只听得“嗖”的一声。

    “啊!”只听得一人喊叫,徐父闭上了眼睛,心中暗叫不好,顿时泪流满面。

    “爹!俺没事!”徐父听到熟悉的声音,睁开眼睛,只见鞑子已倒在血泊当中,徐福虽也在地上,却无伤痕。徐父见此情景,赶忙跑去扶起徐福。

    “福儿,快让爹看看伤到哪里没有!”徐父托起徐福,怎奈二人太胖,一起趴在了地上。

    “嘿嘿嘿,爹,俺没事,吓。。吓死俺了!”徐福拍拍胸口压惊。

    原来是徐杜二人在山坡看到右边鞑子穿甲戴盔似是军官,暗知不好估计蔡俊敌不过此人,二人迅速商议了对策,由徐福当作诱饵在前挡住鞑子,杜羽却骑着不容易被发现的乌骓在鞑子后面奔袭过去。

    “小羽你可真舍得你哥啊。”徐福听到杜羽的计划手心直冒冷汗。

    “死马当作活马医吧,看先前这样子,估计不止只有十几个鞑子,他们一定有个营地还有剩下的人,若这个鞑子跑回营地报信,以我们的马匹速度绝对跑不过鞑子的快马!”杜羽分析。

    “好,俺信你。”徐福虽害怕,但也有些本事,心想大不了今天就与鞑子死斗几个回合,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

    可鞑子的反应之迅速确实超过了二人预期,好在徐父救子心切虽然出现了计划外的事情却也达到奇效。在鞑子放箭同时,杜羽拍马赶到一刀斩翻了鞑子。徐福早就想好,如鞑子放箭自己便往地上倒,剩下就交给杜羽缠斗。

    “兄弟!”三人所幸相安无事时,一声哭喊打破宁静,蔡俊!

    蒋泰抱着蔡俊,二人一起护镖已有七年,感情深厚,虽护镖有死伤在所难免,但真发生在自己身上,心中却也有万般难受。

    “俺。。我没事,兄弟莫慌。”蔡俊缓缓起身,肩膀血流不止,幸好蔡俊侧身避让,未射中心脏,而身边的镖师却未如此幸运,一箭射中心脏倒地不起,蒋泰那边的两名镖师也被横斩没有幸免。

    镖师常在野外行走,行囊自会带着一些医疗工具傍身,只要未伤及要害,一些简单的止血敷药是必备技能,蒋泰正在帮蔡俊断箭止血,剩下的就要到镇上找到大夫或者行脚医生才能处理了。

    “处理好伤口后需尽快找大路不可再抄近道小路行走!鞑子很快会返回来搬运财宝,这些鞑子极难对付,若撞上四五人,以我们现在的状态正面绝对无法抗衡。鞑子如何到达南方还不得而知,但是他们应该还不敢在官道赶路。”杜羽帮其他镖师及仆人正在整理刚刚乱战中散落的财宝。

    “是啊是啊!看来春娘说的没错,确实是有鞑子跑到了南方,说不准让春娘家破人亡的就是这伙鞑子呢!”徐福附和道,将徐父扶起,“蒋大哥,快走吧,我们要尽快走上官道!”。

    “你还能赶路吗兄弟?如果无法行动我让李二护着你回极乐镇疗伤,后面的路还长着呢。”蒋泰心疼兄弟。

    “没事大哥,所幸只伤到了肩膀,行程赶路不成问题,休养三五天便是了,这一路不一定太平,有俺在你身边也算有个帮衬。”蔡俊对伤口不以为然,一心想着刚刚的情景未帮上蒋泰反倒成了累赘,实在心有不甘,现在一路凶险,也只剩下三名镖师,怎么能临阵脱逃还带走一个帮手呢。

    蒋泰也不好勉强,现在已损失三人而路途才到三分之一,这一路上确实也需要人帮衬。一行几人经过此事后,镖师与徐杜二人一路都握紧手中兵刃,不敢再大意。徐父也少有诙谐之意,着实是被刚才的情景吓到了。

    一行人从此晓行夜宿,未到酉时便找村户借宿,到了辰时方才赶行程,生怕再遇到匪患或鞑子,南浔一次确吓得众人不敢再出纰漏。

    一路无书偶遇匪患,两周后众人走到了南庄,眼瞧这是一个大户人家,在此地落了庄户,附近零散有些小村户,在这一路上,众人大多数时候都是风餐露宿,对众人来说这是难有的人烟,一行人如同千里沙丘遇绿洲。

    “咚咚咚”,一个老汉缓缓打开了门面露惊色,迅速又关上了门,好悬未将徐福的鼻子卡在门缝中。

    “诶哟喂,这这这,这老头儿也是奇怪,看到俺关什么门。”徐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个劲揉着鼻子。

    “定是你长相唬人,去去去,俺来俺来。”杜羽趾高气昂前去,“咚咚咚”,“老汉眼见要下雨了,开门呐!”

    老汉再次打开了门,杜羽经历南浔之难后有一习惯,那就是随身带着朴刀,生怕突发祸事一时来不及招架。老汉抬头一看一把亮晃晃的朴刀立在眼前,老汉“妈呀”一声关上了门,这次比徐福那次更加用力,好在杜羽已有徐福的前车之鉴,瞬时退了回来。

    “嘿,这可有趣,我们还来得及说明来意,倒被拒之门外了。”已过两周,徐父已缓解过来。

    “算了东家,咱们继续往前走吧,看看有没有村户可以落脚。”蒋泰抚着马,手中鬼头大刀插在了土里,许是一路风尘,蒋泰手中这把鬼头大刀足有二十来斤,也该歇缓一会儿。

    “别啊兄弟,你没看到咱们踏进南庄时,街边的村户农家看到咱都避着咱嘛,感觉此事不简单咯。”经过两周蔡俊已养好了肩膀的伤,在南浔之难后,蔡俊像是变了一个人,原本有些吊儿郎当的蔡俊,一改之前,行事变得谨慎起来。原来是当时蔡俊看到鞑子搭弓放箭,想到了自己脸上的疮疤便是土匪放箭射伤,故一时愣住,此后一直追悔莫及,埋怨自己拖累了大伙,险些放走了鞑子,给众人带来杀身之祸,之后就算肩膀负伤时,在车队遭遇匪患时都冲在头一个与人交战甚至会杀红了眼,连向来势大力沉的蒋泰都自叹不如,匪患见势一般交战两个回合便打马转身便跑。倒不是蔡俊此役之后武功变得高强,而是一般绿林或匪患向来是欺软怕硬,见到普通百姓或商户,刀架脖子便闻风而逃,但匪人眼见蔡俊不要命的模样,气势上便输了一大截。蒋泰见蔡俊一反常态,也是出于关心曾私底下问过蔡俊,蔡俊只轻描淡写的回应蒋泰:“兄弟,俺也知道知耻而后勇的道理。”

    “是啊,蔡俊兄弟说得没错,俺也是进庄后发现好像人人都避着咱们。”杜羽附和道。

    “俺去俺去,你们这些乳臭未干的臭小子,看俺的!”徐父眼见着大雨要落下,已有淅淅沥沥的小雨滴在了脸上,于是托着自己的肚子,用手抓住马鞍艰难的下马,到了门前不忘回头向众人拍了拍胸脯。

    “老汉!开门呐!”,“咚咚咚”,又是一阵敲门声,老汉这次可不敢开门了,隔着门问:“你们究竟啥事儿啊?”。

    “不是,咱开门说话呗老先生,俺做生意经过此处,眼瞅着要下大雨,货物淋湿了俺可是要血本无归了呀,老先生,老菩萨!开门呗,咱们就是想借宿一晚,明日一早便离开,俺不白住,按照旅店钱给您呐老菩萨!货物要是淋湿了俺可就活不成了!”徐父说了一大通愣是没让老汉开得了口。

    门终于被徐父敲开了,老汉还没来得及说话,徐父这次可灵敏了不少,一脚便踏进了庄户内,用身体抵着门,有了徐福和杜羽二人的双车之鉴,可不能再让老汉有关门的机会了。

    “老汉,老菩萨!你先别急着关门,俺们就是商旅之人,途径南庄,确实快要下雨有那么多货物不再方便赶路,看偌大个庄户,特此厚着脸皮投宿,旅店钱俺们照给绝不拖欠!”眼看雨已经下了起来,徐父有些焦急起来,若老汉还是不让进门那今夜可算是要泡在水里睡觉了。

    “那你们先进偏房歇脚,但是我还是需要通禀一下主人,肯与不肯由主人决定,请稍等。”老汉总算松了口,让众人先搬进偏房等待。

    徐父向众人抛了个眼神,一行人洋洋洒洒赶紧跟了进来,眼看这老汉反复无常,生怕他再后悔。

    众人在偏房等了片刻,便被老汉邀请至了迎客厅,徐父示意镖师与家仆在偏房休息,其余人跟着徐父踏进了迎客厅,众人落座两旁。

    “咳咳咳。”一位看上去三十岁左右的青年人,杜羽观此人面黄肌瘦肉眼可见的病态,此人落在主座,示意老汉为众人上茶,杜羽品了一口惊叹是上好的龙井,杜父曾因战场立功被将军赏过几饼上好龙井,故杜羽一口便品出此茶不凡,再观瞧青年人虽有病样,但身着得都是上好的丝绸。

    “您便是主人家吧,实在是天公不作美,忽降大雨我们才急匆匆找地方借宿,给您添麻烦了,您但请放心,我们旅宿钱照给您,有些吃食俺另外给银子,实在是带来不便心有不忍。”徐父见状立马先入为主,怕被主人下了逐客令。

    “各位莫要见怪,我是本庄的庄主,按理说各位留宿一日不足挂齿,确实本庄现有难言之隐,唉!不说也罢,可你们只能留宿一夜,另外如夜深时庄户有任何动静,请万万不可出门查看!切记!万万不可出门查看!”说罢,青年人面露惊色,浑身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