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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10)借尸还魂?

    前文书说道,讨逆将军皇甫俭带轻骑先行到了宝应县,留下了一偏将还有杜羽带着步兵跟在其后。

    到了晚上偏将令众将士在途中扎营,却遭鞑靼的骑兵夜袭,偏将和杜羽拼死突围,最终在偏将的掩护下,杜羽得以逃生赶往宝应县向皇甫俭报信,但是偏将可就难逃魔爪带着众将士杀身成仁。

    长话短说,杜羽趁着夜色骑着乌骓疾行在官路,鞑靼再想追可就追不上了。

    一直到巳时,要按现在的时间来说也就是早上的九十点钟,皇甫将军也已经与宝应县县令详谈过情况,自然也是和徐福、扎西二人打过了照面,并让二人跟随部队在宝应县周边扎营休整,此时大家正在起锅做饭,缕缕炊烟飘向蓝天。

    军营门口只听“嘚嘚嘚嘚嘚”一阵马蹄声,小校进得营帐来报:“报~,皇甫将军,营门那伍长要见将军,该当如何?”

    “只伍长一人?”皇甫将军正在中军帐内手持《左传》翻阅,也叫《春秋》,头都未抬只是眉毛微微皱起问道小校。

    “是,只有一人。”小校拱手再回。

    此时皇甫俭将军已然是觉得不对了,捋了捋颔下山羊须,心想若是步兵到了宝应县,也理应是那员偏将来报,何故让此人前来,想到这,皇甫俭将军站起身来,大步流星几乎是小跑来到了营帐门口,为何是皇甫将军急匆匆走至营门而不是让小校将杜羽带进来呢,且看下文。

    徐福、扎西也在营外听到杜羽回来了,便随着皇甫将军一同来到营门。

    三人只见杜羽裸露上身,左手牵着乌骓,右手持着虎啸枪支撑着身体,一身疲惫满身血污,整个身体是摇摇欲坠,仿佛没有了这虎啸枪借力,整个人便要瘫倒一般。

    皇甫俭久经沙场,这还看不出苗头不对吗?一步上得前去,忙问杜羽发生何事。

    “部队遇袭,距此地不过百里,有鞑靼百人,只多不少。”杜羽从宝应县出发到了扬州府,再从扬州府跟随部队扎营,一直到回到宝应县,期间几乎没有休息,再加上夜间的那场死斗,确实是疲劳过度了,此时已然嘴唇发白,双手颤抖,说话是有气无力,徐福扎西见状赶忙上前搀扶着杜羽。

    徐福、扎西二人想将杜羽搀扶到营帐内休息时,只听“嘡”的一声,皇甫俭一脚整踹在了杜羽的小腹上,本就没穿衣服并且快累昏的杜羽一下就撩在了地上,极其痛苦的捂着小腹,连闷哼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徐福、扎西二人都楞在了原地,这发生的太过于突然,二人一是没反应过来二是也不知道这一脚究竟所为何事,等反应过来后这皇甫俭已经站到了杜羽跟前。

    “我问你,我那三百个弟兄去了哪里?”皇甫俭死死的盯着杜羽,手已经握在了佩剑上!

    “全军覆没了...”杜羽低着头竟被这股气势压的不敢直视皇甫俭。

    “全军覆没了?哈哈哈哈哈!好一个全军覆没!那我问你!你为什么回到了军营?”皇甫俭用手指着杜羽,神情几乎扭曲地问道。

    这说的其实已经够明白了,皇甫俭认为杜羽做了逃兵。

    事到如今杜羽也没有什么太多好解释的,只是低着头默不作声,此时解释也没有什么意义,总不能让那偏将活过来作证。

    “告诉我!你官居何职!”皇甫俭厉声呵斥,丝毫不像要放过杜羽的样子。

    “伍长。”杜羽此时已被皇甫俭的气势压住,如鲠在喉。

    “你有脸回军营为何现在倒是扭捏起来!我问你!你官居何职!”

    “伍长!”杜羽硬生生扶着虎啸枪又站了起来,浑身已是血汗混杂,眼睛死死的盯着皇甫俭,这次没有任何地避让,但是整个人全身却在微微颤抖,不是害怕而是真的一丝丝的力气都没有了,换作常人这一套下来恐怕早已昏死过去。

    徐福扎西在一旁看到杜羽的小腹已经皮开肉绽,军靴的底又厚又硬,再加上皇甫俭这样的身手,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不是踢,而是搓,用这前脚掌硬是搓开了杜羽的腹部,伤口不会很大,但是这疼痛难忍,血流不止。

    徐福是再看不下去了,刚想上去拦着,可扎西一下拽住了徐福手腕,摇头示意不可,目前还不至于是要杜羽的命,意思看看再说,不要鲁莽地冲上去反而到时可能三人都走不了,毕竟是在军营而不是外面的时候。

    “好,知道自己是伍长就好!我三百弟兄,从副将、校尉、什长甚至伙夫都没有回来!相鼠尚有皮,你不死何为!”皇甫俭冷哼一声“苍啷啷”把腰间这把佩剑抻了出来,再看皇甫俭双眼已是通红,杜羽也丝毫没有避让,犯了牛脾气硬是把自己的脖子伸直了看着皇甫俭。

    这时扎西将徐福的手放开了,扎西本以为事情都快结束了,可是现在这情况却有些不太对了,皇甫俭说的越来越激动把剑都抻出来了,二人身上也都带着家伙事儿呢,徐福横着龙吟斧,扎西也从腰间一侧抻出了马刀,二人挡在了杜羽身前。

    事实证明扎西原来的选择是对的,双方现在既然是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这两百骁骑怎能答应,纷纷也拿起长枪短刀围了上来。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杜羽轻推开二人:“将军,我一人之过,何必伤他二人,要斩便斩,这颗头颅给你便是。”

    “好!算你小子还讲些义气!”皇甫俭说罢,双手拿起长剑要往下劈,这皇甫俭虽是爱兵之人,但打心底膈应杜羽这样的“关系兵”、现如今还是“逃兵”。虽说熟悉的人都知道是怎么个事儿,但皇甫俭平白无故何必对杜羽细琢磨,偏见加上误解那就是铁证。

    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只听“镗啷啷”的一声,徐福的龙吟斧先到,扎西的马刀后至,与皇甫俭的长剑可就并在了一起,杜羽的脖颈距离长剑剑锋不到五厘米,杜羽却丝毫也没有退让的意思。

    “皇甫老头儿,杜羽并非贪生怕死之徒,你何故非要取俺家兄弟性命!”徐福咬着牙手上较着劲。

    “是啊皇甫将军,若要杀小羽,先取我们二人性命!”马刀主要在于轻薄和灵活,仅凭马刀是无法僵持下去的,扎西善体术,硬是用左手拽住皇甫俭的手腕让其不好发力。

    “临阵脱逃,还不是贪生怕死之辈?莫要多言!”皇甫俭怒将长剑抽出,因拔出长剑的力气太大,硬是往后退了几步。

    徐福扎西二人也是踉跄了两步,怕杜羽这倔脾气上来又挺着脑袋让人去砍,便也正好借力拽住杜羽。

    皇甫俭向一旁的校尉递了眼神,一旁的校尉将皇甫俭惯用的凤嘴刀递了过来,这凤嘴刀刀头呈圆弧状,刀刃锋利,刀背斜阔,柄下有鐏,少有人用这一类的长柄刀。

    这皇甫俭提刀又要再战,徐福扎西再次挡在了杜羽身前,杜羽本就没有了多少气力,这一折腾现在已经失血过多摇摇欲坠。

    就在三人再次要火并之时,突然从人群中走出一人大叫:“慢着!”。

    杜羽用余光一扫,全身汗毛竖起,手指着那人!

    这......这不是正是前不久战死的那名偏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