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瓦蓝
瓦蓝确实是不大的一座小城，并没有如北之国尊红城都那样子四通八达。这里所有的街道都是从着瓦蓝港口蔓延过来的，而生长着的平房与街道旁林立的小楼也一路从海岸延伸至城市的边缘，然后汇总着，到达瓦蓝郊区已经废弃的庇佑大教堂。
亚尔一手抱着装着白草莓面包的纸袋子，一手提着红色的海鱼汁，然后在瓦蓝城靠着海岸的街边来回徘徊着。白色头发的北之国人在买着一些新鲜的海鱼，而卷曲的触手耳朵的海民划动着船只，把船舱里的货物递到岸上。
亚尔咬下一口白草莓面包，酸涩的果肉让人忍不住从舌根上泌出唾液来，而唾液与果肉的汁水顺便浸透了面包，让本来有一点干涩的面包咀嚼出奶油和酸甜的味道。而用海鱼所榨出的汁水，是一股有一些呛人的腥甜，往后便是漂浮着的一些香料碎片，味道浓厚而激烈。
伴随着已经喝完饮料的是一个小小的饱嗝，可当亚尔把纸的包装袋子揉成一团以后却找不到丢垃圾的地方，只好把垃圾用力的搓了搓，然后张开手让一些灰烬随风飘去。
“真搞不懂找我干什么，明明连结局都已经写好了。”亚尔从说着从风衣口袋里掏出并翻开那个黑色的笔记本，一只黑色的巨龙躺在了书本的第一页，然后是第二页里一把缠绕满触手的长刀。在翻过几十页以后，一把钥匙出现在纸张上，然后拍了拍笔记本的封皮，把挂在纸张上的钥匙摘了下来。
亚尔回头看了看街道远处忙碌的人群，确认没有什么可疑的存在以后，反手将那把钥匙插入一旁的墙上。随着钥匙与墙壁的接触，灰白色不清的枝桠开始朝着这边生长，枝干互相缠绕，挤压，形成了门一样的一个构造物。
门后的地面上是堆积如山的书本，都是从书架上被取下，然后随意堆积到地面上的。然后已经空荡荡的书架上摆放的几盆绿植，也因为没有太阳和浇水焉不拉叽的泛黄。
“来了啊，来快坐快坐。”一个白色短发的壮汉单手把一个沙发提了过来，招呼着亚尔坐下。
“不是在信里告诉你了吗？这件事很快就会结束的。”亚尔回答，顺手接过对面壮汉递来的热茶。
“我可是你的委托人啊，过来寒嘘问暖不是应该的吗？”壮汉笑着，不顾及热茶的滚烫，笑眯眯的一饮而尽。
“别卖关子了，你不是只会做收尾工作吗？”
“毕竟我现在还不能出现在历史上，好不容易假死掉，我可不想再回到祂的视线里。”壮汉笑了笑，给自己续了一杯茶。不过这次这件事确实是很重要的，壮汉收起一脸笑眯眯的模样，开始严肃起来。
“小亚尔啊，你又和那位存在的神仆进行交易了什么？”
“二十年前的真正历史，包括月神死掉以及流浪巨人的离开的真相。”亚尔说着，掏出一个新的笔记本，推到桌子上，已经摊开的纸张上画的是一双蓝色的翅膀。
“代价呢？”壮汉问着，而手却有一点抖，在端起的茶杯里晃起涟漪。
“一整天的开心而已，哦…还有蜜露鲜花烤鸡的味道。”亚尔笑了笑，表示着那些东西都无关紧要。
“你笑的越来越假了。”壮汉却没有笑，而是盯着亚尔的眼睛。
“可是只有你们几个人这么说，好多人都会觉得我笑的很开心。”
“但那些已经被你交易掉了，你拿自己为人的部分去换取神明的全知，你会变得不像是一个人的。”壮汉皱了皱眉头。
“没关系的，拿着明天来交易今日的存活，我们不是一直这么干的吗？”
“屁嘞！你知道我们监测到你身上的神性反应时都被吓到了吗？我甚至是连夜跑过来找你的，咱们得好好活着的。”大汉说着，嘴角又开始笑起来。
“可是你们一起去猎杀灰烬神的时候，又死去了多少人呢？别告诉我在脱离神性以后进行复苏，我知道灰烬神们作为世界关停装置的权能。”
紧接着的是一小段沉默，面前的人喝完最后一杯茶水，将手里的杯子随手丢开。
“所有牺牲必须是值得的，所以我们必须做出正确的事。”
“我知道，改良过的灰烬神血已经交付了，然后便是血祭上的一场清洗。”亚尔说着，不断翻开着笔记本，看着上面的内容。“就连结局也已经写好了，‘无辜者，仅仅三人而已’。”
“月亮可是蛮难缠的，而且祂也是写故事的，你得小心结局被祂篡改的。”对面的大汉吐槽。“当年的我就被安排过，差点成了月神剧场上的人偶。”
“可祂还不是被你杀了？甚至要复活了，还要被你的委托人再杀一次。”
“那是因为祂背叛了北之国，这是祂应得的。”大汉手里不知何时又多了一杯茶，他喝下一大口，脸上带着笑，丢过来一个东西。“这个给你。”
亚尔捻起桌子上的蓝色晶体，单面的八条长棱回折着。“这个是什么？”
“月神的血，是我从旧月神的遗蜕里找到的，然后被当时随军的祭祀和血肉奴役下了一堆诅咒什么的。”大汉有点得意洋洋的样子。
“有什么用？”
“让月神产生一瞬间的迟缓吧，毕竟是祂旧遗蜕的残骸。不过作用于月神信徒的话，应该是可以进行影响让对方听话的。”
“感觉蛮有意思的，我拿走了。”亚尔说着，把那块蓝色石头夹在了自己的黑色笔记本里。
“那本来就是给你的，毕竟那种东西留在我手上也不过是个收藏品而已，屁用没有。”
“你手上没有用的收藏品多了去了，但不能流入历史就没什么用。”
“是啊，所以这次我和上次一样会在历史之外为你提供帮助，然后进行收尾工作。”
“麻烦你了。”
……
当亚尔从失落的间隙中出来时已经是傍晚了，不过毕竟是拿时间换取距离的功能性道具，也不好让人说什么。当钥匙被拔下并重新夹回笔记本以后，墙体上长出来的树枝也开始枯萎。
随手抹去墙壁周围使普通人远离的临摹咒文，看了看朝着海面的方向。几艘居住着海敏的小船里亮着灯光，将绳子锚在岸上。而街道上已经没有了行人，只有烛光亮在俩旁的建筑里。
亚尔呼出一口气，看着吐出的雾气在空气里消薄。
“该回去了啊。”他自言自语。
亚尔一手抱着装着白草莓面包的纸袋子，一手提着红色的海鱼汁，然后在瓦蓝城靠着海岸的街边来回徘徊着。白色头发的北之国人在买着一些新鲜的海鱼，而卷曲的触手耳朵的海民划动着船只，把船舱里的货物递到岸上。
亚尔咬下一口白草莓面包，酸涩的果肉让人忍不住从舌根上泌出唾液来，而唾液与果肉的汁水顺便浸透了面包，让本来有一点干涩的面包咀嚼出奶油和酸甜的味道。而用海鱼所榨出的汁水，是一股有一些呛人的腥甜，往后便是漂浮着的一些香料碎片，味道浓厚而激烈。
伴随着已经喝完饮料的是一个小小的饱嗝，可当亚尔把纸的包装袋子揉成一团以后却找不到丢垃圾的地方，只好把垃圾用力的搓了搓，然后张开手让一些灰烬随风飘去。
“真搞不懂找我干什么，明明连结局都已经写好了。”亚尔从说着从风衣口袋里掏出并翻开那个黑色的笔记本，一只黑色的巨龙躺在了书本的第一页，然后是第二页里一把缠绕满触手的长刀。在翻过几十页以后，一把钥匙出现在纸张上，然后拍了拍笔记本的封皮，把挂在纸张上的钥匙摘了下来。
亚尔回头看了看街道远处忙碌的人群，确认没有什么可疑的存在以后，反手将那把钥匙插入一旁的墙上。随着钥匙与墙壁的接触，灰白色不清的枝桠开始朝着这边生长，枝干互相缠绕，挤压，形成了门一样的一个构造物。
门后的地面上是堆积如山的书本，都是从书架上被取下，然后随意堆积到地面上的。然后已经空荡荡的书架上摆放的几盆绿植，也因为没有太阳和浇水焉不拉叽的泛黄。
“来了啊，来快坐快坐。”一个白色短发的壮汉单手把一个沙发提了过来，招呼着亚尔坐下。
“不是在信里告诉你了吗？这件事很快就会结束的。”亚尔回答，顺手接过对面壮汉递来的热茶。
“我可是你的委托人啊，过来寒嘘问暖不是应该的吗？”壮汉笑着，不顾及热茶的滚烫，笑眯眯的一饮而尽。
“别卖关子了，你不是只会做收尾工作吗？”
“毕竟我现在还不能出现在历史上，好不容易假死掉，我可不想再回到祂的视线里。”壮汉笑了笑，给自己续了一杯茶。不过这次这件事确实是很重要的，壮汉收起一脸笑眯眯的模样，开始严肃起来。
“小亚尔啊，你又和那位存在的神仆进行交易了什么？”
“二十年前的真正历史，包括月神死掉以及流浪巨人的离开的真相。”亚尔说着，掏出一个新的笔记本，推到桌子上，已经摊开的纸张上画的是一双蓝色的翅膀。
“代价呢？”壮汉问着，而手却有一点抖，在端起的茶杯里晃起涟漪。
“一整天的开心而已，哦…还有蜜露鲜花烤鸡的味道。”亚尔笑了笑，表示着那些东西都无关紧要。
“你笑的越来越假了。”壮汉却没有笑，而是盯着亚尔的眼睛。
“可是只有你们几个人这么说，好多人都会觉得我笑的很开心。”
“但那些已经被你交易掉了，你拿自己为人的部分去换取神明的全知，你会变得不像是一个人的。”壮汉皱了皱眉头。
“没关系的，拿着明天来交易今日的存活，我们不是一直这么干的吗？”
“屁嘞！你知道我们监测到你身上的神性反应时都被吓到了吗？我甚至是连夜跑过来找你的，咱们得好好活着的。”大汉说着，嘴角又开始笑起来。
“可是你们一起去猎杀灰烬神的时候，又死去了多少人呢？别告诉我在脱离神性以后进行复苏，我知道灰烬神们作为世界关停装置的权能。”
紧接着的是一小段沉默，面前的人喝完最后一杯茶水，将手里的杯子随手丢开。
“所有牺牲必须是值得的，所以我们必须做出正确的事。”
“我知道，改良过的灰烬神血已经交付了，然后便是血祭上的一场清洗。”亚尔说着，不断翻开着笔记本，看着上面的内容。“就连结局也已经写好了，‘无辜者，仅仅三人而已’。”
“月亮可是蛮难缠的，而且祂也是写故事的，你得小心结局被祂篡改的。”对面的大汉吐槽。“当年的我就被安排过，差点成了月神剧场上的人偶。”
“可祂还不是被你杀了？甚至要复活了，还要被你的委托人再杀一次。”
“那是因为祂背叛了北之国，这是祂应得的。”大汉手里不知何时又多了一杯茶，他喝下一大口，脸上带着笑，丢过来一个东西。“这个给你。”
亚尔捻起桌子上的蓝色晶体，单面的八条长棱回折着。“这个是什么？”
“月神的血，是我从旧月神的遗蜕里找到的，然后被当时随军的祭祀和血肉奴役下了一堆诅咒什么的。”大汉有点得意洋洋的样子。
“有什么用？”
“让月神产生一瞬间的迟缓吧，毕竟是祂旧遗蜕的残骸。不过作用于月神信徒的话，应该是可以进行影响让对方听话的。”
“感觉蛮有意思的，我拿走了。”亚尔说着，把那块蓝色石头夹在了自己的黑色笔记本里。
“那本来就是给你的，毕竟那种东西留在我手上也不过是个收藏品而已，屁用没有。”
“你手上没有用的收藏品多了去了，但不能流入历史就没什么用。”
“是啊，所以这次我和上次一样会在历史之外为你提供帮助，然后进行收尾工作。”
“麻烦你了。”
……
当亚尔从失落的间隙中出来时已经是傍晚了，不过毕竟是拿时间换取距离的功能性道具，也不好让人说什么。当钥匙被拔下并重新夹回笔记本以后，墙体上长出来的树枝也开始枯萎。
随手抹去墙壁周围使普通人远离的临摹咒文，看了看朝着海面的方向。几艘居住着海敏的小船里亮着灯光，将绳子锚在岸上。而街道上已经没有了行人，只有烛光亮在俩旁的建筑里。
亚尔呼出一口气，看着吐出的雾气在空气里消薄。
“该回去了啊。”他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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