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死亡
“郎中，快来看看，这孩子怎么样了！”
一名身着布衣的壮汉抱着一个孩子冲进了西昭城城西的一家医馆，大声的喊道。
在他的身旁站着几个与他一样布衣着装的壮汉，在他们的身后还跟着三个六七岁模样的小孩。
随着他的喊声落下，医馆里慢悠悠的走出了一名男子，他身穿长袍大褂，褂兜与袖间上都有着宽度不一的红褐色与灰白色相间的条纹，俨然一副术学郎中的装扮。
他看上去不到四十岁的样子，手里拿着一块棉布一样的纺织品，一边擦拭着手，一边打量着眼前这一群大大小小的人。
这些人站在医馆门口，已经是快将门口那块不大的地方给堵严实了。
他眉间蹙起，挥了挥手，不悦的说道：“别杵在门口堵着啊，医馆可不需要门神，都站进来些。”
对于行医开馆这一行当而言，他这副模样无疑是太过年轻了。
那抱着孩子的壮汉看到他这么年轻，一副半信半疑的模样，一边往医馆里走，一边开口说道：“快将你们医馆的郎中请出来看看，这孩子是怎么回事？”
医馆郎中先是打量了一眼那壮汉抱着的小孩，然后沉声说道：“我就是这个医馆的郎中，怎么了？不像吗？”
壮汉听后，包括同他一起进来的另外几名壮汉，也都跟他一样在心中发出了疑问：“就你这年纪？你是这个医馆的郎中？”
好在他们并没有将心声吐露出来，医馆郎中见他们没有回答自己的话，便也不再多说，而是走到那位抱着孩子的壮汉跟前，给他怀中的孩子把起了脉。
他把脉时的脸部变化极其丰富，时而蹙眉，时而大小眼，时而眯眯眼，同时还伴随着摇头与叹息，脸上写满了难色。
看着他这副模样，那抱着孩子的壮汉实在是忍不住了，大声吼道：“你到底是不是这医馆的郎中啊，就知道摇头不说话。”
医馆郎中没有因为对方的吼声而恼火，对于这种丧子之人，他还是会留有怜悯之情的。
最主要的是如果他因为对方的不理智而发火，那在对方这种体型与帮手下，说不定就是对方丧子，自己丧命了，这一点他还是非常清楚的。
于是，他只是收回了把脉的手，然后心平气和的说道：“没救了，这孩子的五脏六腑都有破损，虽在外观上并无二致，但他体内却已经找不到一处完整的脏体，所有的经脉都断了！”
说到此处，他叹了口气，又说道：“还请节哀顺变，准备后事吧！”
听到这话，抱着孩子的壮汉扭头看向一旁跟随而来的三名孩子，问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他为何会变成这样？什么人动的手！”
三个孩子像是做错事，又像是惊吓过度一般，都低下了头，谁也不说话。
“别怕，说出来，我们去为你们讨回公道！”抱着孩子的那名壮汉压低声音，听上去像是在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温和一些。
此话说出之后，场面先是陷入短暂的无人说话的冷场，尔后是其中两名孩子齐刷刷的往后退了一步。
没后退的那名小孩站在原地，这也导致了他看上去就像是站出来了一样。
他转头看了看那退后的两人，也没有怯懦，开口将事情的原委阐述了一遍。
只见他一边讲述着，一边比划着他手中的简易工具，那是一个用树藤绑了一块尖锥型石块做成的物件，但这物件并没有引起几名壮汉与医馆郎中的注意，吸引他们的是这孩子口中的故事。
这孩子刚开始的讲述还算正常，直到他开始讲述大雨来临，他们跑回城中躲雨之后的事情就开始变得离奇诡异、不着边际了。
他说道：“我们在西城门口的背巷里一直在躲雨，他就一直在我们面前炫耀他挖到的那节会动的树根，然后我们就都不想理他了，他就自己在一边玩他的那节会动的树根，再然后就听到了他在大叫，我就看到了那节树根钻进了他的手心里，然后又顺着他的手一直往上跑，再然后就看不到那节树根了，他也倒在了地上，我们仨儿就开始喊叫，然后你们就过来了。”
几个壮汉与医馆郎中听后，脸上都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随后又转变成听着小孩编故事的表情，就好像几人的脸上都在说着同一句话：“编，你给我继续编。”
但即使摆出这副模样来，抱着孩子的那名壮汉也没有说出自己不相信，而是问道：“那他家住在哪里，家中有没有家人？”
这时候，站在后面的其中一个孩子突然开口了。
“我知道，我知道，他家住在城南琢玉巷，家里有他爹跟他娘两个人，他爹是城西卖烧饼的，额，也会去城北卖，他爹卖的烧饼特别好吃，我一顿都能吃四五个呢，而且……”
他大声的说着，说话的同时双手还不时的比划着，他手中的小锄头也随之被他一同挥舞起来，丝毫没有了刚刚那一副低头怯懦的模样。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不用再继续说了！”抱着孩子的壮汉连忙出声，打断了这名孩子越说越不沾边的话。
“原来你们不是他的家人啊！”医馆的郎中看着几名壮汉，恍然大悟一般的说道。
几名壮汉没有回答他，不知为何，他们心中就是觉得这是个庸医，此时他们只想要快点离开这个医馆，远离这个庸医。
当然，不管这孩子还有没有救，这都不是他们说了算的，他们还是想要快点找到这孩子的父母，好抽身离去，毕竟他们也只是过路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而就在他们刚刚起身准备离去之际，那被抱着且几乎没了呼吸的孩子，他的嘴巴突兀的大大张开。
与此同时，从他手臂钻入的那一截根茎，从他大张的嘴巴中飞了出来。
啪的一声撞在了医馆的门板上，随后又迅速落地，往医馆外窜去，找不见了踪迹。
在它与门板接触的地方，有着一道血迹划痕，在门板处染出了一块核桃大小的血红印记。
而那还被壮汉抱着的小孩，在根茎离体的那一瞬间，也没有了任何的多余动作，仿佛已经没有了呼吸。
这一幕发生的同时，三名孩子已经被吓得蹲在原地抱头大哭，而另外几名壮汉则是呆若木鸡的愣在那里，仿佛雕像一般。
医馆的术学郎中还算正常，刚刚看到时，他也有被吓到，但看到那快速移动之物后，他似是想起了什么，脑海中开始思绪万千。
他怀疑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那术学士道里，擅长搜罗世间奇物，捣鼓出各种奇怪生物，并且将之豢养起来的术士。
他心中如此想着，口中小声的似问似答了一句，呢喃道：“难道是那些邪异之徒？”
几名壮汉没有听到他的呢喃声，待回过神来后，也没再过多停留，而是抱着这郎中口中“没救了”的孩子，向着城南行去，三名孩子也紧随其后。
一名身着布衣的壮汉抱着一个孩子冲进了西昭城城西的一家医馆，大声的喊道。
在他的身旁站着几个与他一样布衣着装的壮汉，在他们的身后还跟着三个六七岁模样的小孩。
随着他的喊声落下，医馆里慢悠悠的走出了一名男子，他身穿长袍大褂，褂兜与袖间上都有着宽度不一的红褐色与灰白色相间的条纹，俨然一副术学郎中的装扮。
他看上去不到四十岁的样子，手里拿着一块棉布一样的纺织品，一边擦拭着手，一边打量着眼前这一群大大小小的人。
这些人站在医馆门口，已经是快将门口那块不大的地方给堵严实了。
他眉间蹙起，挥了挥手，不悦的说道：“别杵在门口堵着啊，医馆可不需要门神，都站进来些。”
对于行医开馆这一行当而言，他这副模样无疑是太过年轻了。
那抱着孩子的壮汉看到他这么年轻，一副半信半疑的模样，一边往医馆里走，一边开口说道：“快将你们医馆的郎中请出来看看，这孩子是怎么回事？”
医馆郎中先是打量了一眼那壮汉抱着的小孩，然后沉声说道：“我就是这个医馆的郎中，怎么了？不像吗？”
壮汉听后，包括同他一起进来的另外几名壮汉，也都跟他一样在心中发出了疑问：“就你这年纪？你是这个医馆的郎中？”
好在他们并没有将心声吐露出来，医馆郎中见他们没有回答自己的话，便也不再多说，而是走到那位抱着孩子的壮汉跟前，给他怀中的孩子把起了脉。
他把脉时的脸部变化极其丰富，时而蹙眉，时而大小眼，时而眯眯眼，同时还伴随着摇头与叹息，脸上写满了难色。
看着他这副模样，那抱着孩子的壮汉实在是忍不住了，大声吼道：“你到底是不是这医馆的郎中啊，就知道摇头不说话。”
医馆郎中没有因为对方的吼声而恼火，对于这种丧子之人，他还是会留有怜悯之情的。
最主要的是如果他因为对方的不理智而发火，那在对方这种体型与帮手下，说不定就是对方丧子，自己丧命了，这一点他还是非常清楚的。
于是，他只是收回了把脉的手，然后心平气和的说道：“没救了，这孩子的五脏六腑都有破损，虽在外观上并无二致，但他体内却已经找不到一处完整的脏体，所有的经脉都断了！”
说到此处，他叹了口气，又说道：“还请节哀顺变，准备后事吧！”
听到这话，抱着孩子的壮汉扭头看向一旁跟随而来的三名孩子，问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他为何会变成这样？什么人动的手！”
三个孩子像是做错事，又像是惊吓过度一般，都低下了头，谁也不说话。
“别怕，说出来，我们去为你们讨回公道！”抱着孩子的那名壮汉压低声音，听上去像是在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温和一些。
此话说出之后，场面先是陷入短暂的无人说话的冷场，尔后是其中两名孩子齐刷刷的往后退了一步。
没后退的那名小孩站在原地，这也导致了他看上去就像是站出来了一样。
他转头看了看那退后的两人，也没有怯懦，开口将事情的原委阐述了一遍。
只见他一边讲述着，一边比划着他手中的简易工具，那是一个用树藤绑了一块尖锥型石块做成的物件，但这物件并没有引起几名壮汉与医馆郎中的注意，吸引他们的是这孩子口中的故事。
这孩子刚开始的讲述还算正常，直到他开始讲述大雨来临，他们跑回城中躲雨之后的事情就开始变得离奇诡异、不着边际了。
他说道：“我们在西城门口的背巷里一直在躲雨，他就一直在我们面前炫耀他挖到的那节会动的树根，然后我们就都不想理他了，他就自己在一边玩他的那节会动的树根，再然后就听到了他在大叫，我就看到了那节树根钻进了他的手心里，然后又顺着他的手一直往上跑，再然后就看不到那节树根了，他也倒在了地上，我们仨儿就开始喊叫，然后你们就过来了。”
几个壮汉与医馆郎中听后，脸上都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随后又转变成听着小孩编故事的表情，就好像几人的脸上都在说着同一句话：“编，你给我继续编。”
但即使摆出这副模样来，抱着孩子的那名壮汉也没有说出自己不相信，而是问道：“那他家住在哪里，家中有没有家人？”
这时候，站在后面的其中一个孩子突然开口了。
“我知道，我知道，他家住在城南琢玉巷，家里有他爹跟他娘两个人，他爹是城西卖烧饼的，额，也会去城北卖，他爹卖的烧饼特别好吃，我一顿都能吃四五个呢，而且……”
他大声的说着，说话的同时双手还不时的比划着，他手中的小锄头也随之被他一同挥舞起来，丝毫没有了刚刚那一副低头怯懦的模样。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不用再继续说了！”抱着孩子的壮汉连忙出声，打断了这名孩子越说越不沾边的话。
“原来你们不是他的家人啊！”医馆的郎中看着几名壮汉，恍然大悟一般的说道。
几名壮汉没有回答他，不知为何，他们心中就是觉得这是个庸医，此时他们只想要快点离开这个医馆，远离这个庸医。
当然，不管这孩子还有没有救，这都不是他们说了算的，他们还是想要快点找到这孩子的父母，好抽身离去，毕竟他们也只是过路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而就在他们刚刚起身准备离去之际，那被抱着且几乎没了呼吸的孩子，他的嘴巴突兀的大大张开。
与此同时，从他手臂钻入的那一截根茎，从他大张的嘴巴中飞了出来。
啪的一声撞在了医馆的门板上，随后又迅速落地，往医馆外窜去，找不见了踪迹。
在它与门板接触的地方，有着一道血迹划痕，在门板处染出了一块核桃大小的血红印记。
而那还被壮汉抱着的小孩，在根茎离体的那一瞬间，也没有了任何的多余动作，仿佛已经没有了呼吸。
这一幕发生的同时，三名孩子已经被吓得蹲在原地抱头大哭，而另外几名壮汉则是呆若木鸡的愣在那里，仿佛雕像一般。
医馆的术学郎中还算正常，刚刚看到时，他也有被吓到，但看到那快速移动之物后，他似是想起了什么，脑海中开始思绪万千。
他怀疑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那术学士道里，擅长搜罗世间奇物，捣鼓出各种奇怪生物，并且将之豢养起来的术士。
他心中如此想着，口中小声的似问似答了一句，呢喃道：“难道是那些邪异之徒？”
几名壮汉没有听到他的呢喃声，待回过神来后，也没再过多停留，而是抱着这郎中口中“没救了”的孩子，向着城南行去，三名孩子也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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