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归来满秋院
祖庚年把小白龙塞进怀里，躲过守山的侍卫，下山后，略微遮掩着绕过家丁丫鬟，回到了他和妹妹居住的满秋院。
推开半掩的院门，闪过雕花影壁，祖庚年的心情自然而然地轻松下来。
四下里一片寂静，院内四角种植的四季菊金黄一片，为这萧瑟的庭院增添了一抹生机。
习惯性瞄了一眼西厢房，祖庚年想到秋儿该是在学堂上课还没回来，便径直走向自己的东厢房。
把小白龙安放在床榻上，摸了摸脉搏，发现还有浮动，甚至有些恢复正常的迹象，祖庚年深深松了一口气。
他为小白龙盖上被褥，然后去洗了把脸，铜盆内脏红的水波让他看得出神。
正当祖庚年转身，准备观察小白龙的情况时，只听得头顶忽然传来一声轻喝，紧接着他就感觉到有东西砸在了自己背上，压得他脚步趔趄。
祖庚年听见那声轻喝的时候有些预感，看到脖子两边伸出的小手，就完全放下了警惕，一扭头，果然看到了妹妹眉开眼笑的小脸。
那是一张能融化冬雪的可爱脸庞。
杏眼重睑，小鼻玲珑，眉毛淡薄如云烟，皮肤白嫩似玉脂。
笑时露出一排整齐的小牙，仿佛是粉色土壤中长出的白色果实，嘴角还牵起了两道月牙儿弯，像是画师在作品最后点睛的两撇。
这些使得女孩的笑脸特别有感染力，祖庚年的任何烦恼，在这样烂漫的笑颜面前，都会无地自容地销声匿迹。
这张面容的主人就是祖庚年的妹妹祖秋，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女孩，她的左手手心有着猪生肖符印，意味着她以后能成为一个猪属御然师。
虽然已过十岁的芳龄，但祖秋却因为天生的怪病，身体始终长不大，保持着六七岁的样子，因此总会被同龄的孩子欺负。
祖庚年虽然不是御然师，也没有强壮的身体，但保护妹妹确实是他第一次和人打架的缘由。
“秋儿，你小丫头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吓你哥一跳。”
“哈哈，我是梁上君子，哦不对，是梁上淑女。”
此时的祖秋扎着黄锻绑束的双丫髻，身穿一袭白蓝相衬的袄裙，这是她最喜欢的装扮。
祖庚年看了眼房梁，然后把秋儿放到地面，半蹲着，一脸严肃地看着妹妹。
“什么君子淑女的，你爬到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怎么办？你看舅舅知道了打不打你！”
“嘁，又吓唬人，祖寿川从来没打过我。”
“没大没小的，要叫舅舅。”祖庚年轻轻捏了下秋儿的鼻头，突然心生疑惑，便问：“哎，你们这么早就放堂了？”
秋儿噘着嘴，眼睛四下瞄了一番，说道：“你早上去哪里了，为什么没有送我去学堂，哥是不是讨厌秋儿，才故意躲着？”
“小丫头说什么胡话呢？我上山采药去了，怎么送你。不过你要是想让我送，昨天晚上怎么不提前跟我说呢？让我猜猜，你是不是又逃学了！”
祖秋见自己被兄长识破，腆笑着发出不服气的嗯嗯声。
“谁让你不来送我，春盈姐姐有事，你们又不让我一个人去学堂，那我可不就在家等着了。”
祖庚年伸出手指戳了戳妹妹的额头：“你看舅舅知道后怎么惩罚你。”
“我不怕，嘿嘿。”祖秋想起早上的所见所闻，便继续说着，“哥，你猜怎么着，我早上看黄家迎亲的时候，看到有好多生肖龙从仰兽坊跑了出来，到处攻击百姓。听人家说沧溟所有的生肖龙都暴走了，你怎么还弄回来一只小白龙？”
祖秋说着跑到床榻边，小心翼翼地查看。
“你受伤了吗？”祖庚年神色担忧地上前询问秋儿。
“没有啊，哥，这只小白龙又是你从街上救回来的吗？”
祖庚年摇了摇脑袋。
“采药时遇到的，它受了很重的伤。”
“它会不会就是从街上跑出来的。”祖秋把目光转回小白龙身上，似问非问地呢喃道。
祖庚年觉得有道理，小白龙很有可能就是从仰兽坊里逃出来的。
如果按照秋儿所说，所有的生肖龙都暴走了，那么自己贸然带回这只小白龙，岂不是很危险？
可是祖庚年不愿意再顾虑那么多，是这条小白龙救了他的性命，无论如何他都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医治好它。
“庚年！”
院子里突然传来舅舅的声音，祖秋小声叫了句不好，就往屏风后窜去，一边还不忘跟兄长说：“哥，你可不要告诉舅舅我在这里啊。”
祖庚年看着妹妹，无奈地吁出一口气，然后推开厢房门，走了出去。
祖寿川穿着正式的堂主长袍，这倒是让祖庚年吃了一惊，他还从未见舅舅穿得这么隆重过。
“庚年，我要去议事堂迎见一位尊贵的客人，你看见秋儿，替我说她两句，这小丫头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还敢逃学。”
“知道了，舅舅，我一定替你好好教训秋儿。”祖庚年故意回答得很洪亮，好让厢房里的人听得清楚。
“教训？说她几句就好了，这丫头吃软不吃硬，你这个当兄长的又不是不知道。”祖寿川语重心长地诉说着，却更像是感叹。
祖庚年笑着点点头。
“你也别笑得这么开心，要不是我有事，一定要打你一顿出出气。”
祖庚年听舅舅这么说，惊疑地看着他。
“我怎么了？”
“怎么了？早上我来找你，你人呢？”
“我去上山采药了啊，舅舅。”
“哼，这是第几次了？不下四次了吧？每次我找人安排相亲，你就没见了人。你听我说，到了你这个年纪，就应该找个钟意的小姑娘娶了，再拖下去，就会变成老小子，人老花黄，到时候说什么都晚了。”
听到这里，祖庚年瞬间颓靡起来。
祖寿川看到外甥又是这副表情，捋着长胡子，气恼地呵责道：“臭小子，你怎么还不耐烦了，是给你说亲，又不是给我说亲。”
“哎呀，您不是还有客人要见嘛，快点去吧，时辰可不早了。”祖庚年催促着。
祖寿川抬眼望了望高耸的鸡生肖日晷石柱，看到已经酉时三刻，便也不再耽搁，叹了口气离开满秋院。
回到厢房，祖庚年看到秋儿正坐在椅子上喝茶，装得一幅小大人的模样。
见哥哥回来，秋儿便有模有样地捋着不存在的胡子，模仿舅舅的腔调说着：“臭小子，你怎么还不耐烦了，是给你说亲，又不是给——”
还没等秋儿演完戏，祖庚年一撇嘴，吐出一句死丫头，便冲向妹妹，嘴里喊着：“你可别忘了舅舅让我教训你呢！”
祖秋笑着大叫一声，立马跳下椅子，跑了起来。
推开半掩的院门，闪过雕花影壁，祖庚年的心情自然而然地轻松下来。
四下里一片寂静，院内四角种植的四季菊金黄一片，为这萧瑟的庭院增添了一抹生机。
习惯性瞄了一眼西厢房，祖庚年想到秋儿该是在学堂上课还没回来，便径直走向自己的东厢房。
把小白龙安放在床榻上，摸了摸脉搏，发现还有浮动，甚至有些恢复正常的迹象，祖庚年深深松了一口气。
他为小白龙盖上被褥，然后去洗了把脸，铜盆内脏红的水波让他看得出神。
正当祖庚年转身，准备观察小白龙的情况时，只听得头顶忽然传来一声轻喝，紧接着他就感觉到有东西砸在了自己背上，压得他脚步趔趄。
祖庚年听见那声轻喝的时候有些预感，看到脖子两边伸出的小手，就完全放下了警惕，一扭头，果然看到了妹妹眉开眼笑的小脸。
那是一张能融化冬雪的可爱脸庞。
杏眼重睑，小鼻玲珑，眉毛淡薄如云烟，皮肤白嫩似玉脂。
笑时露出一排整齐的小牙，仿佛是粉色土壤中长出的白色果实，嘴角还牵起了两道月牙儿弯，像是画师在作品最后点睛的两撇。
这些使得女孩的笑脸特别有感染力，祖庚年的任何烦恼，在这样烂漫的笑颜面前，都会无地自容地销声匿迹。
这张面容的主人就是祖庚年的妹妹祖秋，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女孩，她的左手手心有着猪生肖符印，意味着她以后能成为一个猪属御然师。
虽然已过十岁的芳龄，但祖秋却因为天生的怪病，身体始终长不大，保持着六七岁的样子，因此总会被同龄的孩子欺负。
祖庚年虽然不是御然师，也没有强壮的身体，但保护妹妹确实是他第一次和人打架的缘由。
“秋儿，你小丫头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吓你哥一跳。”
“哈哈，我是梁上君子，哦不对，是梁上淑女。”
此时的祖秋扎着黄锻绑束的双丫髻，身穿一袭白蓝相衬的袄裙，这是她最喜欢的装扮。
祖庚年看了眼房梁，然后把秋儿放到地面，半蹲着，一脸严肃地看着妹妹。
“什么君子淑女的，你爬到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怎么办？你看舅舅知道了打不打你！”
“嘁，又吓唬人，祖寿川从来没打过我。”
“没大没小的，要叫舅舅。”祖庚年轻轻捏了下秋儿的鼻头，突然心生疑惑，便问：“哎，你们这么早就放堂了？”
秋儿噘着嘴，眼睛四下瞄了一番，说道：“你早上去哪里了，为什么没有送我去学堂，哥是不是讨厌秋儿，才故意躲着？”
“小丫头说什么胡话呢？我上山采药去了，怎么送你。不过你要是想让我送，昨天晚上怎么不提前跟我说呢？让我猜猜，你是不是又逃学了！”
祖秋见自己被兄长识破，腆笑着发出不服气的嗯嗯声。
“谁让你不来送我，春盈姐姐有事，你们又不让我一个人去学堂，那我可不就在家等着了。”
祖庚年伸出手指戳了戳妹妹的额头：“你看舅舅知道后怎么惩罚你。”
“我不怕，嘿嘿。”祖秋想起早上的所见所闻，便继续说着，“哥，你猜怎么着，我早上看黄家迎亲的时候，看到有好多生肖龙从仰兽坊跑了出来，到处攻击百姓。听人家说沧溟所有的生肖龙都暴走了，你怎么还弄回来一只小白龙？”
祖秋说着跑到床榻边，小心翼翼地查看。
“你受伤了吗？”祖庚年神色担忧地上前询问秋儿。
“没有啊，哥，这只小白龙又是你从街上救回来的吗？”
祖庚年摇了摇脑袋。
“采药时遇到的，它受了很重的伤。”
“它会不会就是从街上跑出来的。”祖秋把目光转回小白龙身上，似问非问地呢喃道。
祖庚年觉得有道理，小白龙很有可能就是从仰兽坊里逃出来的。
如果按照秋儿所说，所有的生肖龙都暴走了，那么自己贸然带回这只小白龙，岂不是很危险？
可是祖庚年不愿意再顾虑那么多，是这条小白龙救了他的性命，无论如何他都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医治好它。
“庚年！”
院子里突然传来舅舅的声音，祖秋小声叫了句不好，就往屏风后窜去，一边还不忘跟兄长说：“哥，你可不要告诉舅舅我在这里啊。”
祖庚年看着妹妹，无奈地吁出一口气，然后推开厢房门，走了出去。
祖寿川穿着正式的堂主长袍，这倒是让祖庚年吃了一惊，他还从未见舅舅穿得这么隆重过。
“庚年，我要去议事堂迎见一位尊贵的客人，你看见秋儿，替我说她两句，这小丫头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还敢逃学。”
“知道了，舅舅，我一定替你好好教训秋儿。”祖庚年故意回答得很洪亮，好让厢房里的人听得清楚。
“教训？说她几句就好了，这丫头吃软不吃硬，你这个当兄长的又不是不知道。”祖寿川语重心长地诉说着，却更像是感叹。
祖庚年笑着点点头。
“你也别笑得这么开心，要不是我有事，一定要打你一顿出出气。”
祖庚年听舅舅这么说，惊疑地看着他。
“我怎么了？”
“怎么了？早上我来找你，你人呢？”
“我去上山采药了啊，舅舅。”
“哼，这是第几次了？不下四次了吧？每次我找人安排相亲，你就没见了人。你听我说，到了你这个年纪，就应该找个钟意的小姑娘娶了，再拖下去，就会变成老小子，人老花黄，到时候说什么都晚了。”
听到这里，祖庚年瞬间颓靡起来。
祖寿川看到外甥又是这副表情，捋着长胡子，气恼地呵责道：“臭小子，你怎么还不耐烦了，是给你说亲，又不是给我说亲。”
“哎呀，您不是还有客人要见嘛，快点去吧，时辰可不早了。”祖庚年催促着。
祖寿川抬眼望了望高耸的鸡生肖日晷石柱，看到已经酉时三刻，便也不再耽搁，叹了口气离开满秋院。
回到厢房，祖庚年看到秋儿正坐在椅子上喝茶，装得一幅小大人的模样。
见哥哥回来，秋儿便有模有样地捋着不存在的胡子，模仿舅舅的腔调说着：“臭小子，你怎么还不耐烦了，是给你说亲，又不是给——”
还没等秋儿演完戏，祖庚年一撇嘴，吐出一句死丫头，便冲向妹妹，嘴里喊着：“你可别忘了舅舅让我教训你呢！”
祖秋笑着大叫一声，立马跳下椅子，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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