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颠倒梦想。（5）
艳阳天，柳摇烟，花滴露。
“朱颜，这是哪里？”王神宝眼角流下泪水，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在照顾公子。”朱颜道：“昨夜，公子喝了很多酒，一定是做噩梦了吧！”
“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王神宝头痛欲裂，胃里如翻江倒海一般，阵阵作呕。
小镜送来一碗姜汤，王神宝先用清水漱了漱口，然后缓缓的饮了那碗姜汤，又躺下睡了。
深夜，王家府邸里，只有一处灯火，王戎与妻子手持象牙筹计算着家资。
王戎道：“再过几天，就是你姐姐的寿辰，咱们送点儿什么好呢？”
郭桐沉吟道：“勾云玉环如何？”
王戎道：“是不是太贵重？”
“神宝已过及冠之年，也该娶妻了。”郭桐道：“礼尚往来，我姐给咱们家的也不会少。”
王戎抚掌大笑：“结婚就会生子，稳赚不赔。”
“那时，只要一点儿聘礼，就能白得许多嫁妆，真是一件大好事。”郭桐笑道：“我四弟家的璎珞，比神宝小三岁。俗话说，女小三，抱金山……”
“不好，不好！”王戎摇了摇手，说道：“咱们还要看谁家的权势大，谁家更有钱才对。只有这样，咱们家才能更兴盛。”
几天之后，王神宝与母亲以及姨母郭槐乘车郊游，正遇见石家的马车，石崇下车立于路左，忘尘而拜。
王神宝冷哼一声：“好一个奸佞小人。”
“天下事，有高雅事，也有庸俗事。天下人，有君子就有小人。石崇不过是咱家的一个奴才，你与他一般见识，岂不是失了主人的身份！”郭槐叹了口气，道：“神宝，绿珠的事，我也听你母亲说了。天下好女子多的是，你又何必如此念念不忘呢？人要往前看，大丈夫何患无妻？”
郭桐道：“这几天，我和你大姨母给你相了几个世家大族的女儿，你若是相中谁了，姨母给你说亲。”
王神宝黯然神伤，只是一味苦笑。
“别总一副死狗的样子。”郭桐瞪了他一眼，道：“没有出息的东西，难成大器！”
王神宝淡淡道：“母亲教训的是。”
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咫尺无近邻。
郭槐不足五十，也没有邀请宾客，而寿辰当天，贾家却门庭若市，前来祝寿的，除了亲朋好友，多是攀附之人。
黄昏，王神宝在贾家的别院住下，听着嘈杂的喧闹声，倚在亭边，闲看庭前的花树。
忽听一声：“你在这里干什么？”说话的少女娇羞的低下了头。
王神宝也没听见这弱弱的一声，一门心思都在眼前的花与树入迷了。那少女见王神宝不理睬，伸手拍了他肩头一下，王神宝扭头看去，一脸茫然。
落日余晖，洒在那少女的脸庞，粉靥若霞，眉目如画，一双明眸艳丽得不可方物。
那少女疑惑道：“你怎么不说话？”
王神宝淡淡道：“不想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少女问道：“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王神宝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是咩咩。”那少女愣了一下，道：“你忘了吗？”
“原来是你啊！”王神宝神色忧伤，又看向了庭前的花草树木。
羊献容也看向了花树，道：“草木本无心，应时而生，顺势而死，你又何必为此伤感呢？”
“汝非吾，焉知吾思。”王神宝看向眼前的女孩子笑着问道。
羊献容浅笑的一笑：“同类相比，同声相应，固天理也。”
王神宝悲叹道：“衰莫大于心死，愁莫大于无志。”
羊献容含笑道：“人活着本来没有意义，但只要活着，就能发现有趣的事情。”
王神宝会心一笑，道：“献容，你说的太对了。”
羊献容朝他扮了一个鬼脸：“咩咩。”
就在此时，一个老嬷嬷叫道：“姑娘，夫人找你呢。”
“我该走了，再见。”羊献容两手扯着衣裙，笑盈盈的朝老嬷嬷跑去。
王神宝看着的背影，满心欢喜，心道：“真是一个活泼的小姑娘。”
羊献容走后，王神宝懒洋洋的靠在柱子上。过了一会儿，朱颜走来，与王神宝说了几句话，王神宝便随她而去。走过几重院落，进了一间屋子，里面尽是女眷。
王神宝扫了一眼，堂子正中坐的是郭槐，两旁是郭桐和郭梓。王神宝一眼便看见了亲姐王和风以及堂姐王惠风。
“哎呀！几年不见，神宝都长这么大了。”郭梓笑道。
王神宝向郭梓施礼，郭梓笑着牵住他的手，说道：“这是你六表妹绿意，今年十六岁。清河崔家五姑娘晚琳，今年也是十六岁。弘农杨家的容画，今年十七。泰山羊家表妹献容……”
王神宝冲他微微一笑，羊献容顿感脸颊微微发烫，娇羞的低下了头。
“这个就不用介绍了吧！四舅的表妹璎珞。”郭梓又指向一个女子，说道：“幽州卢家的六姑娘卢云舒，今年十七。”
王神宝瞧了他一眼，只见那卢云舒骨感清冷、眼眸清澈。如此肤白貌美、气度高华的女子，还是他此生头一回见，不由得心生一句：“好漂亮！”
郭梓正要回去坐时，王神宝看一眼角落里的一个瘦削女子，心下一惊，问道：“这是？”
郭梓白了那女孩一眼，说道：“他是我们家五姑娘绿华。”
王神宝看去，只见那瘦小的女子垂着头，躲避着郭梓的目光。
“我有事要先走一步。”郭槐道：“和风，你让神宝与这些妹妹熟络熟络。”
长辈们都走了，王和风说了不少弟弟小时候的糗事，郭璎珞也说了许多挖苦他的话，屋子里嬉笑声不绝于耳。
郭槐去了后堂，将一坐下，司马遹一下子扑到了他的怀里，叫道：“外婆，我好想你呀！”
郭槐搂着他，笑道：“熙祖，数月不见，你又长高了。”
“外婆，这个风车送给你。”司马遹笑得天真无邪。
“真是个乖孩子！”郭槐摸了摸他的后脑勺，慈祥的笑着。
贾南风俯身微笑道：“熙祖，我有事与你外婆说，你与父王先去吃饭吧！”
司马遹点了点头，拉着司马衷的手出去了。他们走后，贾南风马上拉下了脸，咒骂道：“遭瘟的死孩子。”
郭槐劝道：“南风，你没有男嗣，要将熙祖视为己出。以后，咱们贾家还要倚仗他。”
贾南风嗔怒道：“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
郭槐长舒了口气，道：“我生下了你们姐俩之后，又生下了你们的弟弟黎民。那时，我脾气暴躁又好妒忌。黎民三岁那年，你爹逗弄黎民。我错以为你爹与乳母有私情，一时被气昏了头，愤怒的将乳母鞭杀，后来黎民因思念乳母而死。不久我又生一子，也就是白首，又是因为此事，我心生愤恨，错杀了乳母，白首也因思念乳母而死。从此以后，我与你爹就再也没有生育子嗣。南风，听娘一句劝，对熙祖好点儿，总没有坏处。”
贾南风听后，点了点头，心里却依旧怨恨司马遹。
郭槐又拉着妹妹的手，问道：“媛野，你相中了谁家的闺女？”
郭桐道：“你们说杨家的容画姑娘如何？”
郭槐道：“挺不错的，人长得好看，家世也好。”
“卢云舒、羊献容家世也不错，长得更好看。”贾南风冷哼一声，道：“要我说呀，还得是璎珞、绿意，知根知底。”
郭梓道：“我说也是。”
“这些女孩子都不错。”郭槐长舒了口气，缓缓道：“只要神宝喜欢就行。”
“朱颜，这是哪里？”王神宝眼角流下泪水，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在照顾公子。”朱颜道：“昨夜，公子喝了很多酒，一定是做噩梦了吧！”
“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王神宝头痛欲裂，胃里如翻江倒海一般，阵阵作呕。
小镜送来一碗姜汤，王神宝先用清水漱了漱口，然后缓缓的饮了那碗姜汤，又躺下睡了。
深夜，王家府邸里，只有一处灯火，王戎与妻子手持象牙筹计算着家资。
王戎道：“再过几天，就是你姐姐的寿辰，咱们送点儿什么好呢？”
郭桐沉吟道：“勾云玉环如何？”
王戎道：“是不是太贵重？”
“神宝已过及冠之年，也该娶妻了。”郭桐道：“礼尚往来，我姐给咱们家的也不会少。”
王戎抚掌大笑：“结婚就会生子，稳赚不赔。”
“那时，只要一点儿聘礼，就能白得许多嫁妆，真是一件大好事。”郭桐笑道：“我四弟家的璎珞，比神宝小三岁。俗话说，女小三，抱金山……”
“不好，不好！”王戎摇了摇手，说道：“咱们还要看谁家的权势大，谁家更有钱才对。只有这样，咱们家才能更兴盛。”
几天之后，王神宝与母亲以及姨母郭槐乘车郊游，正遇见石家的马车，石崇下车立于路左，忘尘而拜。
王神宝冷哼一声：“好一个奸佞小人。”
“天下事，有高雅事，也有庸俗事。天下人，有君子就有小人。石崇不过是咱家的一个奴才，你与他一般见识，岂不是失了主人的身份！”郭槐叹了口气，道：“神宝，绿珠的事，我也听你母亲说了。天下好女子多的是，你又何必如此念念不忘呢？人要往前看，大丈夫何患无妻？”
郭桐道：“这几天，我和你大姨母给你相了几个世家大族的女儿，你若是相中谁了，姨母给你说亲。”
王神宝黯然神伤，只是一味苦笑。
“别总一副死狗的样子。”郭桐瞪了他一眼，道：“没有出息的东西，难成大器！”
王神宝淡淡道：“母亲教训的是。”
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咫尺无近邻。
郭槐不足五十，也没有邀请宾客，而寿辰当天，贾家却门庭若市，前来祝寿的，除了亲朋好友，多是攀附之人。
黄昏，王神宝在贾家的别院住下，听着嘈杂的喧闹声，倚在亭边，闲看庭前的花树。
忽听一声：“你在这里干什么？”说话的少女娇羞的低下了头。
王神宝也没听见这弱弱的一声，一门心思都在眼前的花与树入迷了。那少女见王神宝不理睬，伸手拍了他肩头一下，王神宝扭头看去，一脸茫然。
落日余晖，洒在那少女的脸庞，粉靥若霞，眉目如画，一双明眸艳丽得不可方物。
那少女疑惑道：“你怎么不说话？”
王神宝淡淡道：“不想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少女问道：“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王神宝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是咩咩。”那少女愣了一下，道：“你忘了吗？”
“原来是你啊！”王神宝神色忧伤，又看向了庭前的花草树木。
羊献容也看向了花树，道：“草木本无心，应时而生，顺势而死，你又何必为此伤感呢？”
“汝非吾，焉知吾思。”王神宝看向眼前的女孩子笑着问道。
羊献容浅笑的一笑：“同类相比，同声相应，固天理也。”
王神宝悲叹道：“衰莫大于心死，愁莫大于无志。”
羊献容含笑道：“人活着本来没有意义，但只要活着，就能发现有趣的事情。”
王神宝会心一笑，道：“献容，你说的太对了。”
羊献容朝他扮了一个鬼脸：“咩咩。”
就在此时，一个老嬷嬷叫道：“姑娘，夫人找你呢。”
“我该走了，再见。”羊献容两手扯着衣裙，笑盈盈的朝老嬷嬷跑去。
王神宝看着的背影，满心欢喜，心道：“真是一个活泼的小姑娘。”
羊献容走后，王神宝懒洋洋的靠在柱子上。过了一会儿，朱颜走来，与王神宝说了几句话，王神宝便随她而去。走过几重院落，进了一间屋子，里面尽是女眷。
王神宝扫了一眼，堂子正中坐的是郭槐，两旁是郭桐和郭梓。王神宝一眼便看见了亲姐王和风以及堂姐王惠风。
“哎呀！几年不见，神宝都长这么大了。”郭梓笑道。
王神宝向郭梓施礼，郭梓笑着牵住他的手，说道：“这是你六表妹绿意，今年十六岁。清河崔家五姑娘晚琳，今年也是十六岁。弘农杨家的容画，今年十七。泰山羊家表妹献容……”
王神宝冲他微微一笑，羊献容顿感脸颊微微发烫，娇羞的低下了头。
“这个就不用介绍了吧！四舅的表妹璎珞。”郭梓又指向一个女子，说道：“幽州卢家的六姑娘卢云舒，今年十七。”
王神宝瞧了他一眼，只见那卢云舒骨感清冷、眼眸清澈。如此肤白貌美、气度高华的女子，还是他此生头一回见，不由得心生一句：“好漂亮！”
郭梓正要回去坐时，王神宝看一眼角落里的一个瘦削女子，心下一惊，问道：“这是？”
郭梓白了那女孩一眼，说道：“他是我们家五姑娘绿华。”
王神宝看去，只见那瘦小的女子垂着头，躲避着郭梓的目光。
“我有事要先走一步。”郭槐道：“和风，你让神宝与这些妹妹熟络熟络。”
长辈们都走了，王和风说了不少弟弟小时候的糗事，郭璎珞也说了许多挖苦他的话，屋子里嬉笑声不绝于耳。
郭槐去了后堂，将一坐下，司马遹一下子扑到了他的怀里，叫道：“外婆，我好想你呀！”
郭槐搂着他，笑道：“熙祖，数月不见，你又长高了。”
“外婆，这个风车送给你。”司马遹笑得天真无邪。
“真是个乖孩子！”郭槐摸了摸他的后脑勺，慈祥的笑着。
贾南风俯身微笑道：“熙祖，我有事与你外婆说，你与父王先去吃饭吧！”
司马遹点了点头，拉着司马衷的手出去了。他们走后，贾南风马上拉下了脸，咒骂道：“遭瘟的死孩子。”
郭槐劝道：“南风，你没有男嗣，要将熙祖视为己出。以后，咱们贾家还要倚仗他。”
贾南风嗔怒道：“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
郭槐长舒了口气，道：“我生下了你们姐俩之后，又生下了你们的弟弟黎民。那时，我脾气暴躁又好妒忌。黎民三岁那年，你爹逗弄黎民。我错以为你爹与乳母有私情，一时被气昏了头，愤怒的将乳母鞭杀，后来黎民因思念乳母而死。不久我又生一子，也就是白首，又是因为此事，我心生愤恨，错杀了乳母，白首也因思念乳母而死。从此以后，我与你爹就再也没有生育子嗣。南风，听娘一句劝，对熙祖好点儿，总没有坏处。”
贾南风听后，点了点头，心里却依旧怨恨司马遹。
郭槐又拉着妹妹的手，问道：“媛野，你相中了谁家的闺女？”
郭桐道：“你们说杨家的容画姑娘如何？”
郭槐道：“挺不错的，人长得好看，家世也好。”
“卢云舒、羊献容家世也不错，长得更好看。”贾南风冷哼一声，道：“要我说呀，还得是璎珞、绿意，知根知底。”
郭梓道：“我说也是。”
“这些女孩子都不错。”郭槐长舒了口气，缓缓道：“只要神宝喜欢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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