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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引子

    一候鹖鴠不鸣;二候虎始交;三候荔挺出。

    王神宝施展轻身功夫,犹如一支利箭飞向了段乞珍,好似一片落叶,悄无声息的落在马头上。

    忽听一阵极轻的脚步声,他猛然惊醒,如惊弓之鸟。细听之下,知是弟子支红雨,才放下心来。

    支红雨走进屋时,吕巽慵懒的看了一眼,说道:“”

    一个少年人走了进来,问道:“师父,他们走了。”

    吕巽道:“走了。”

    那少年道:“他们能有今天,还不是倚仗着师父的权势?如今翅膀硬了,就忘了师父您老人家的好了。”

    吕巽道:“”

    东汉最后一位皇帝刘协禅让帝位后,徙居于此,被封为山阳公。辞官后,山涛无所事事,以登山临水为乐。这一日,山涛游历在云台山的一片竹林中,忽听远处传来优美缥缈的琴声。山涛沿着竹林小径,寻着琴声而去。走过小桥,豁然开朗。泉石萦绕的院落里,却见一人抚琴。清风佛过,衣袂飘飘,好似一个神仙。山涛听得如痴如醉,不知不觉进了小院子里,坐在了青菜地旁的一个小木凳上。远处传来一阵清脆的啸声,与琴声遥相辉映,此起彼伏,激昂慷慨。山涛紧闭双眼眼睛倾听,眼前浮现出戈矛纵横的景象。两人舍命拼杀,刀光剑影,纷披灿烂。曲终,山涛依旧沉湎其中,不能自拔。嵇康问道:“先生是?”“在下山涛,字巨源。”山涛耳边仍回响着戈矛杀伐之音:“我听先生的琴音,曲风激昂刚劲,就如同聂政刺韩王一样悲壮……”嵇康长叹道:“知音难觅!”山涛作揖道:“敢问阁下可是嵇中散?”“除了嵇中散,谁又能有如此风貌?”阮籍徐徐走来。嵇康拉着阮籍的手,说道:“这位是山涛。”阮籍道:“叔夜,我与巨源兄是旧相识,正欲将他引荐给你,可他却闻琴声而来,此乃天意!”三人相视大笑,结为挚友。嵇康向阮籍问道:“嗣宗,你不是在京城做官吗?”阮籍道:“我在朝廷里做了几个月的尚书郎,心里总是不安,又无所事事,便上书辞官。可曹爽又要我给他做参军。我心里更怕了,给他留了封信就跑了回来。”山涛道:“我也有同感,总觉得大事不妙。”阮籍道:“这几个月来,我虽然无所事事,却也不是一无所获,我认识了一个小神童。这个孩子年仅十五岁,但话里话外都透着那么一股睿智和玄远。”嵇康问道:“不知是谁家的孩子?”阮籍微笑道:“王浑之子王戎,这孩子清朗不俗,与他父亲不同。”“我听说这孩子聪颖过人。”山涛说道:“六岁时,他与同伴在路边玩耍。道旁有一颗李树,结满了李子。其他孩子见了,纷纷爬上了李树。唯有王戎不为所动,路人觉得奇怪,问他为何如此,王戎说‘李树在道旁而多果实,果实必定是苦的。’路人伸手摘了一个李子,尝了一口,李子果真是苦的。七岁那年,王戎在宣武场看表演,当时老虎在铁笼里咆哮,众人都被吓跑,只有王戎昂昂不动,神色自若。先帝在阁上看了,都称赞王戎是奇童。”山涛与嵇康和阮籍一见面,就情投意合,成天混迹在一起。日子久了,山涛的夫人韩氏心生疑惑,问道:“夫君,你与嵇康、阮籍好得像一个人,不知为何?”山涛笑道:“放眼天下能和我做朋友的,就只有他们两位了。”韩氏将信将疑,心生好奇,道:“这么说来,我也想见一见他们。”某一日,嵇康和阮籍留在山涛家住宿,并给他们准备好了酒菜。韩氏早就把自己家的墙钻穿了,她在墙洞处偷看嵇康和阮籍。山涛和嵇康、阮籍在屋子里谈笑。第二天,嵇康和阮籍走后,山涛向韩氏问道:“我与他们两人相比,才情如何?”韩氏坦言道:“依我看,你的才思不如他们,不过气度和见识还行。”公元248年,司马懿称病不朝至今,已经一年多了。这年冬天,河南尹李胜转任荆州刺史。“听说司马老贼病重,就要死了,不知是真是假?”曹爽狐疑道。何晏眉头一皱,道:“司马老贼诡计多端,不如让李胜去试探一番。”曹爽道:“李胜,你去向司马老贼辞行,趁机观察一下他的病情。”李胜一口答应,他来到了太傅府。仆人向司马懿通报,司马懿立马就明白了李胜的来意,吩咐下人去布置。时隔一年半,李胜再次见到司马懿,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神采奕奕的长者,如今形如枯槁,满头白发乱糟糟的,目光茫然昏暗,犹如将死之人。司马懿瞧了他半晌,也没有看清楚来人是谁?李胜说道:“下官李胜,承蒙陛下恩宠,受命回本州任职,特来向太傅辞行。”司马懿好似没有听见李胜的话,含糊道:“更……衣。”身旁的婢女帮他披上衣服,他吃力的挪到了床头,一个不留神,衣服滑落在地,喘着粗气,道:“老了,不行了。”说罢,司马懿咳嗽了一阵,满脸憋得通红,伸手指了指嘴。一个婢女端来汤药,舀了一勺,在嘴边吹了吹,然后一勺一勺喂给司马懿吃。“咳……咳!”又是一阵揪心的咳嗽声,汤药从司马懿的嘴里喷出,不少落在他胸前的胡须上。李胜看了,一阵酸楚涌上心头。司马懿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我命危在旦夕,只怕今后无缘再见了。听说你要去并州,并州接近胡人的领地,你得小心应付。”李胜温声道:“太傅,下官是去本州,不是去并州。”司马懿有气无力的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去了并州,一定要好自为之。”李胜道:“太傅,我是去荆州,不是并州。”司马懿“哦”了一声,发了半天的呆,才道:“我耳朵背了,脑子又糊涂。原来,你去了荆州,一定努力建功立业。今日一别,后会无期。我把司马师、司马昭托付给你,还望以后尽力提携他们。”他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完,就让侍女将儿子叫来。李胜出了太傅府之后,便去见曹爽。曹爽问道:“司马老贼如何?”李胜道:“尸居余气,形神已离,俨然将死。”听说,司马老贼就要死了,何晏的脸上却没有一丝喜悦。曹爽幕僚应璩所著的《百一诗》讽刺时政,众人纷纷谴责它是谤书,说要烧掉。何晏却觉得大可不必烧掉,但最后还是被曹爽烧掉了。何晏闷闷不乐地回了家,恋恋不舍地望着妻子,叹道:“倘若有一天,我们何家遭了灭顶之灾,你和孩子可该如何是好?”金乡公主吃了一惊,问道:“怎么了?”何晏将藏在心里的话,都跟金乡公主说了。翌日,金乡公主抱着孩子回了娘家,并当着下人在母亲面前埋怨和何晏种种不是。几天之后,何晏与金乡公主不睦的事就传遍了街头巷尾。何晏松了一口气,服下了五石散。公元249年腊月二十八,何晏宴请管辂,当时邓飏也在何晏家作客。何晏对管辂说道:“听说您算卦神妙,请试卜一卦,看看我的官位会不会到三公。”管辂沉吟半晌,不知如何作答。管辂又问:“近日,我常常会做一个怪梦,十几只苍蝇落在鼻子上,怎么驱赶都不肯飞。你说,这又是什么征兆呢?”管辂看了一眼何晏,道:“从前有八元、八凯为虞舜效力,尽忠尽职,周公辅佐成王,常常夜以继日,所以能平抚各地,举国安宁。这些都是遵循正道,顺应天意,不是卜筮所能宣明的。而今您掌握重权,身居高位,势如雷电,但真正能感念您的德行的很少,很多人是惧怕您,除非您小心谨慎,多行仁义。鼻子,属艮,这是天庭中的高山。若高而不危,才能长守富贵。而今青蝇臭恶都云集其上了。位高之人,跌得也狠。不能不考虑物极必反,盛极必衰的道理。山在地上叫‘谦’,雷在天上叫‘大壮’。谦,意味着聚敛多反觉其少;大壮,意味着非礼之事不做。天下没有损己利人而不得到众人爱戴的事,也没有为非作歹而不败亡的事。愿您追思文王六爻的意旨,想想孔子彖象的含义。这样就可以做官到三公,青蝇也可以驱散了。”邓飏轻蔑的一笑,道:“此话是老生常谈了。”管辂回答道:“老生者见不生,常谈者不见谈。”何晏感伤道:“那咱们过了再见。”管辂默然无语,转身就走了。他回去时,把自己说过的话,告诉给舅舅。舅舅责怪道:“你说话太直了,恐怕会招来祸端。”管辂笑道:“和死人说话,有什么好怕的呢?”阴险这个词要分开来说,曹操偶尔用险,而司马懿只玩阴的。曹操善阳谋,挟天子以令诸侯。而司马懿不同,没有人比他更懂阴谋。司马孚道:“过两天,陛下去高平陵拜祭先帝,曹爽、曹羲、曹训兄弟全部随同。”司马懿问道:“你们确定吗?”司马师、司马昭,王观都点了点头。高柔道:“桓范屡次劝告他们兄弟不要一起离开京城,可曹爽小儿向来蛮横,哪会听桓范的话!”司马懿踱了几步,笑道:“天助我也!子元,准备好了吗?”司马师道:“只要父亲一生号令,半天便可集结三千死士。”夜里,司马懿思绪万千。他走过司马昭的屋子时,却见屋里忽明忽暗。他又向司马师的住处走去,行至庭院里,却听见屋里鼾声如雷。司马懿捋着胡须,欣慰的笑了。公元249年2月5日,黎明破晓,曹芳与大批朝臣浩浩荡荡出了洛阳南门,向高平陵而去。与此同时,司马师悄无声息的集结了蛰伏在LY市井的三千死士。司马懿一声令下,他们浩浩荡荡向皇宫奔去。路过太尉府时,连唬带骗将蒋济拉上了车。司马懿并没有直奔皇宫,反而绕过皇宫向洛阳东北角的武库奔去,途经曹爽的府邸。此时,曹爽的夫人获悉了洛阳兵变的消息,叫来守府官商议。守门将潘举唤来弓弩手数十人,登上门楼,正遇见司马懿乘车过府前,欲要乱箭射死司马懿。偏将孙谦连忙道:“你可别莽撞啊!”潘举道:“为何?”孙谦道:“如今天下大势,你还看不透吗?”潘举心生动摇,却见司马懿正向两人招手,缓缓放下了弩箭。三千死士夺取了兵库的铠甲和兵器,顺势攻陷了皇宫北面的司马门。司马懿道:“老三、子元,你们率领一千五百人守住司马门,除了咱们的人,谁也不准通过,否则杀无赦!”随后,司马懿与死士们众志成城,向永宁宫行进,其威势无人能挡。一群宦官跪在大军之前,欲要挡住他们,喊道:“太傅要去哪里?”司马懿并未停下脚步,朗声道:“觐见太后,奉旨讨伐逆臣!”眼见大军来势汹汹,其势不可当。众宦官只得让出路来,其中一人慌张的奔向了永宁宫。不多时,众人来到了永宁宫外。司马懿吩咐道:“子上,你率五百人守卫永宁宫,任何人都不准出入,包括太后。”师马昭领命,率五百死士将永宁宫围得水泄不通。司马懿拉着蒋济与高柔、王观四人在几十个死士的拥护下闯进了永宁宫面见太后。郭太后颤声道:“太傅,你……你要干什么?”司马懿道:“臣弹劾大将军曹爽,败坏国事……”郭太后惊慌失措,头脑一片空白,只隐约听见了曹爽两个字,便道:“准奏!”司马懿又道:“臣领旨!还有一事启奏……”此时,郭太后只有一个念头,只要不杀我就行。她没有细听司马懿说什么,更没有细看诏书,就迫不及待的在诏书上盖了印玺。随后,司马懿等人出了永宁宫,郭太后也松了一口气。根据诏书所言,王观代理中领军,掌控了皇宫内禁军。高柔代理大将军,稳住了京都各营士兵。司马懿紧紧握着蒋济的手,率军从皇宫正南门鱼贯而出,并下令洛阳城十二座城门戒严,屯兵于洛水浮桥。与此同时,大司农桓范接到了一份诏令,任命他为中领军。而王观已经接管了中领军曹羲的兵营,司马懿此举无疑是有意拉拢他。桓范正犹豫之际,其子劝道:“如今陛下在洛阳城郊外,父亲理应去投奔大将军平定叛乱。”桓农遂与儿子骑马飞奔至洛阳城南的平昌门,对守城门侯喊道:“陛下有诏,命我出城,速开城门!”守城门侯答道:“太后有令全城戒严,谁也不得出城。”桓范戟指道:“忘恩负义的东西,你忘了当年是谁提拔的你了吗?”这个守门城侯是桓范的旧吏。迟疑间,桓范抢了他手里的长戟,夺路而逃。司马懿听说足智多谋的桓范逃走了,叹道:“智囊逃了!”蒋济淡淡一笑,道:“驽马恋栈豆。桓范虽有谋略,但以曹爽的性格,他必定也舍不得城里的妻儿。”司马懿叫来许允许、陈泰,说道:“我只想削了他的兵权,别无他意。切不可因此而大动干戈,伤了陛下。你们都是曹爽信得过的人,一定要好言相劝,劝他以社稷为重。”曹爽手下鲁芝和辛敝率领数十骑夺门而逃,告知司马懿屯兵于洛水浮桥,曹爽征集洛阳城外的屯田兵,驻扎在伊水河畔。曹爽回顾曹羲,问道:“如何是好?”曹羲道:“如今,咱们家眷都在城内,不如自缚见之,以免一死,保全家眷。”正说话时,桓范纵马疾来,滚鞍下马,道:“太傅兵变,大将军何不请天子移驾许都?调天下兵马讨伐司马懿?”曹爽道:“只是……”鲁芝道:“大将军倚仗帝王的威仪,号令天下,谁敢不听从。”桓范又道:“此去许都,不过一日。许昌城里粮草充足,足以支撑数年,主公的别营离这里不远。大将军一声令下,兵士即至。事不宜迟,咱们要赶快去许都。”就在此时,许允和陈泰前来,劝道:“太傅别无他事,只是想削你们兄弟兵权,无意加害。”曹爽听了,迟疑不决。鲁芝急道:“如今,大将军居伊周之位,一旦获罪被罢免,即使想拉一条黄狗,都不可以了。正如大司农所言,挟天子保住许昌,倚仗天子的威仪,征调四方兵马,谁敢不听从。如果就此束手待毙,那就一定会被拉去东市杀头,岂不令人痛惜!”顷刻之间,曹爽的心腹尹大目奉上了太尉的蒋济的劝降信,说道:“太傅并无他意,大将军可削去兵权,早归府邸。有蒋太尉书在此,太傅手指洛水发誓,向太尉保证让大将军做个富家翁,此乃我亲眼所见。”桓范道:“司马老贼之言,绝不可信。”夜里,曹爽仍狐疑不定,拔剑在手,直到鸡鸣破晓。桓范问道:“主公思虑一昼夜,为何还如此迟疑不决?”曹爽掷剑在地,长叹道:“但为富家翁足矣!”桓范万念俱灰,怒斥道:“曹子丹聪明一世,你们三兄弟却笨得跟猪一样。就因为你们,使我招来灭族之灾。”曹爽道:“有蒋太尉担保,司马太傅必不失信于我。”背后偷袭是阴谋的亲儿子,栽赃陷害是阴谋的把兄弟,背信弃义更是阴谋的老义父。司马懿率领三千死士背后偷袭夺了曹爽的兵权,然后背信弃义,将黄门张当屈打成招,栽赃嫁祸曹爽谋反,杀戮异己,被株连者千余人。公元249年2月18日,朝廷派太常王肃为使者,拜司马懿为丞相,赐食邑两万户。司马懿只接受了食邑,朝廷又授予司马懿九锡之礼,司马懿坚决推辞。不久之后,蒋济因失信于曹爽,自责忧愤而死。话分两头,向秀与嵇康、吕安在柳树下清谈。向秀踌躇满志,道:“我想要注疏《庄子》,你们觉得如何?”嵇康摇手道:“《庄子》中的玄言妙旨会被注释弄得僵滞,你注不好不如不注。”向秀将几篇初稿拿来给两人看,嵇康看了大为叹服。吕安抚掌大笑:“庄周不死!”公元249年四月,魏帝曹芳改元嘉平。阮籍第一个走出了竹林,做了司马懿的从事中郎。曹爽死后,兖州刺史令狐愚欲要曹爽报仇,中兴魏氏,遂与王凌密谋立楚王曹彪为帝。令狐愚亲信拜见过楚王之后,淮南便流出了“白马素羁西南驰,其谁骑者朱虎骑的。”的童谣。冬月,令狐愚突然病重,又派张式去将所有谋划告诉了楚王曹彪。可他还未听到楚王的答复,含恨而死。令狐愚死后,心腹杨康被召至洛阳。他贪恋富贵,向高柔告密。司马懿得知,问道:“你们觉得该怎么办?”阮籍道:“令狐愚已死,王凌独木难支,又无兵权,谅他也掀不起什么风浪。”司马懿叹道:“没错!如今,想给曹爽的人倒也不少,杀是杀不过来的。”高柔又问道:“令狐愚死了,让谁去做兖州刺史?”司马懿道:“黄华是个聪明的,让他去兖州盯着王凌。”公元251年,荆州都督王昶兵指江陵,大败江陵守将朱绩。与此同时,东吴陈兵十万,修筑涂塘堵塞涂水,洪水淹没淮南很多地方。王凌上书请求出兵讨伐东吴,司马懿知其阴谋,并不答复。王凌又派部将杨弘将废立计划告诉兖州刺史黄华,但杨弘和黄华却向司马懿揭发王凌的图谋。司马懿故技重施,先下赦书赦免王凌之罪,但不久大军突至。王凌自知不敌,便独自乘船迎接,派属官王或请罪,送上印绶、节钺。司马懿大军到武丘,王凌在水边自缚等待,说道:“我如有罪,可用半片竹简召回,何苦亲自来呢?”司马懿道:“因为君非折简之客啊!”说罢,命将领率六百人马把王凌解送洛阳。途经贾逵的寺庙,王凌大声呼庙。五月,王凌到项城,绝望,服毒而死。司马懿进军寿春,派人挖开了令狐愚的坟墓,剖棺暴尸三天,烧掉他的印绶、官服埋于土中。六月,司马懿最终逼楚王曹彪自尽,并趁机把魏国王公全部拘捕,安置邺城,命有司监察,不准他们互相交结往来。王淩、令狐愚等人被诛灭三族,曹彪亦被赐死。公元251年六月,司马懿病重,常常梦见贾逵、王凌对自己作怪。司马懿心知将死,叫来兄弟子侄,他看了一眼,有很多人都进不来门,感叹道:“如今,我司马家族何其壮大啊!”众人听了,顿时哭成一片。待哭声渐歇,司马懿说道:“我死后,要简葬。你们谁都不许拜祭我的陵墓。从今以后,我们司马家的人,谁都不准拜谒先人的陵墓。切记!切记!切记!”他又看向了司马师和司马昭,说道:“我事魏多年,官授太傅,位极人臣。世人都怀疑我有异心,我常常心怀恐惧。我死之后,你们两人要好好处理国政。慎之!慎之!”第二个“慎之”还没说出口,司马懿就咽气了。公元251年,七十三岁的司马懿在洛阳逝世。公元252年,司马师升为大将军,执掌曹魏大权。腊月,发兵攻打东兴。以司马昭为都督,统领征东将军胡遵、镇东将军诸葛诞分兵三路伐吴,败于诸葛恪之手。皇后之父张缉对司马师说道:“诸葛恪虽然获得了胜利,但离被诛杀却不远了。”司马师问道:“这是什么缘故?”张缉说道:“他威震其主,功盖一国,是不可能得到善终的。”就在这时,山涛前来走访亲戚。司马师拉住了山涛的手,笑道:“当世的吕望是想做官了吧!”遂命司隶校尉推举山涛为茂才,授任郎中。大书法家太傅钟繇之子好玄学,正缠着阮籍饮酒清谈,而阮籍却总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时不时的对其白眼相看。山涛则与阮籍不同,他谈吐随和,与人和善。从此,钟会便弃阮籍而与山涛交好。同年,钟会呕心沥血撰写了《四本论》,很想让嵇康看看。他将书揣在怀里,忐忑不安的来到嵇康家。犹豫了很久,钟会终于下决心要去见嵇康。他又想起了山涛的话,害怕嵇康刁难自己,就在嵇康家门外隔墙扔进了屋里,然后晃晃悠悠的走了。公元253年五月,东吴太傅诸葛恪派遣二十万大军包围合肥新城。司马师派司马孚督诸军二十万防守,与诸葛恪相持数月。东吴攻城,久攻不下,遇疫病死伤过半,被逼撤兵。司马师又命文钦督遣精锐部队,要其截断诸葛恪的退路,毌丘俭等将断后。诸葛恪惧怕而遁逃,文钦上前大败敌军,斩首万余人。不久,诸葛恪被孙峻杀死。司马师赞叹张缉比诸葛恪更聪明,由此心生忌惮。公元254年二月,中书令李丰、太常夏侯玄、光禄大夫张缉等谋划发动政变,废除司马师,改立太常夏侯玄为大将军,但计划泄露,三人被司马师诛杀,夷灭三族,废张皇后。夏侯玄被逮捕时,钟会想和他结交,态度亲近而不庄重。夏侯玄道:“我虽然是罪人,也还不敢遵命。”九月,司马师对曹芳有所猜疑,废曹芳为齐王,立高贵乡公曹髦为帝。曹芳落寞的向金墉城走去,众臣无不唏嘘流涕。其中又以司马孚哭得最为情真意切,曹芳见了,心里说不出的恶心。十月四日,曹髦抵达洛阳北郊邙山的玄武馆,群臣奏请他住在前殿,曹髦回答道:“前殿乃是先帝寝殿,为臣子的不敢越礼。”群臣又以天子之礼迎他入京,曹髦断然推辞。十月五日,群臣在洛阳城的西掖门南拜迎曹髦,曹髦连忙下车还礼。司礼官奏道:“您为天子,不必答拜臣下。”曹髦道:“如今,我还是臣子,怎能不答拜还礼?”当车架行至之车门,曹髦也要下车与群臣同行。群臣皆劝道:“按惯例您可以一直乘车进去。”曹髦道:“太后诏令,不知为何?我怎敢乘车而见?”遂与群臣步行至太极殿东堂。公元254年11月1日,曹髦在太极殿前登基称帝,大赦天下,改嘉平六年为正元元年。十月八日,司马师官拜大将军,入朝不趋,奏事不拜,带剑上殿。十月十三日,邺城的水井中出现了黄龙,曹髦封赏文武百官,赐与钟会关内侯的爵位。司马师眼下长了瘤子,又擅行废立怕遭人刺杀,一直待在自己府里,不愿抛头露面。“士季,以你所见,陛下才略如何?”司马师问道。钟会答道:“才同陈思,武类太祖。”司马师捂着半边脸,看向了石苞,问道:“你觉得呢?”石苞道:“当真是魏武再世啊!”司马师的心仿佛被人揪了一把,仍笑道:“那真是社稷之福啊!”何晏和王弼都已不在人世,如今天下名声最高的就是嵇康。钟会为自己壮声势,便与当世贤能一起去找嵇康。嵇康正在树下打铁,向秀帮他拉风箱。嵇康挥锤敲打不停,旁若无人,过了很久也不和钟会他们说一句话。钟会起身离开,嵇康问道:“何所闻而来?何所见而去?”钟会道:“闻所闻而来,见所见而去。”自此,钟会对嵇康怀恨在心。扬州都督毋丘俭与夏侯玄、李丰是至交好友。两人被司马师所杀,对此他痛心疾首。司马师专权废主,毋丘甸写信劝父亲出兵勤王,匡扶社稷。毋丘俭将此事告诉扬州刺史文钦,文钦乃是曹爽的门客,其子文鸯更是有心杀司马兄弟,为曹公报仇。公元255年,两人诈称太后有密诏,下令淮南兵将聚于寿春城,宰白马歃血为盟,宣读密诏,举兵讨伐司马师。毋丘俭提兵六万,屯兵项城。文钦领兵两万在外,来往接应。此时,司马师割了左眼肉瘤,在府里养病。淮南告急,司马师与众人商议。太尉王肃说道:“昔日,关云长威震华夏,吕蒙袭取荆州,抚恤将士家属,关羽军土崩瓦解。如今,淮南将士的家眷都在中原,可马上去抚恤,叛军顾念家人,定会不战自溃。”司马师道:“我刚割去目瘤,恐怕不能亲自去了。”钟会道:“淮楚兵强马壮,非大将军亲自领兵不可!若换作他人,恐不能平息叛乱。”司马师强撑着坐了起来,道:“此话有理,非我亲征,不可破贼。”遂令司马昭进京留守洛阳。司马师带病亲征,领大军屯于襄阳。令镇东将军诸葛诞,总督豫州诸军,从安风津取寿春;又令征东将军胡遵,领青州诸军,出谯、宋之地,绝其归路;又遣荆州刺史王基,领前部兵,先取镇南之地。王基抢在毌丘俭和文钦之前抢占了南顿,吴主孙亮派军援助毌丘俭、文钦,东吴孙峻提兵渡江向寿春而来,毌丘俭不知是敌是友,连夜退兵于项城。司马师见状,又命邓艾率兖州之兵破乐嘉城,司马师随后与之会合,安营扎寨。夜里,文钦父子夜袭魏军,喊声震天,一时兵马大乱。司马师大惊,心急如焚,眼珠子迸出,血流遍地,疼痛难忍。司马师生怕乱了军心,嘴里咬着被子,不敢喊叫。文鸯与魏军战了一夜,文钦却因迷路,天明才寻来,不知文鸯人马去向,不战而退。曹爽心腹尹大目被司马懿所骗,而导致曹爽身死,常有为曹爽报仇,杀司马兄弟之心。尹大目眼见司马师将死,说道:“文钦本无反心,是被毋丘俭胁迫才会如此。我去说服他,他必然来降。”司马师忍痛道:“好!”尹大目追上文钦,劝其多等数日。但是文钦却不解其意,尹大目大哭而回。文钦奔赴寿春时,寿春已经被诸葛诞占了。他又要回项城时,胡遵、王基、邓艾三路大军压来,文钦势败,投奔孙峻去了。王基速战速决,淮南军余部散去,大多逃往东吴,毌丘俭在慎县被张属射杀。战后,王基升为豫州都督,诸葛诞又成了扬州都督。司马师班师回了许昌,自知命不久矣,恐怕回不了洛阳了。他派人叫来司马昭,嘱咐道:“切不可将大权交于旁人,否则有灭族之祸。”公元255年,3月29日。司马师痛死许昌,享年四十八岁。司马师死了,曹髦欣喜若狂,下诏命司马昭暂时留镇许昌,胡嘏统率大军回京。司马昭犹豫不决,便去问钟会。钟会道:“大将军刚死,人心未定,将军若留于此。万一朝廷有变,后悔莫及。”司马昭命胡嘏上奏朝廷,司马昭亲率十二万魏军回了洛阳,驻扎在洛水南岸。曹髦无可奈何,只得封司马昭为大将军、录尚书事。公元255年,二月十二日,东吴大将孙峻率军十万开至寿春。镇东大将军诸葛诞率部迎击,斩杀吴左将军留赞,并将捷报送到京都。八月二日,西蜀大将姜维率师进犯狄道,雍州刺史王经领兵在洮西迎战,大败,只好退守狄道城。司马昭命长水校尉邓艾出任安西将军,与陈泰并力抗击蜀军,并遣太尉司马孚为后援。姜维设伏不成,退军驻扎钟题。诸葛诞见好友邓飏、夏侯玄等先后被诛杀,而王凌和毌丘俭亦被夷灭三族,心中十分不安,于是在当淮南笼络人心,蓄养数千死士自保。司马昭为了铲除支持曹魏的势力,听从贾充之言逼反诸葛诞,徵召他入朝为司空,诸葛诞接到诏令后十分恐惧。公元257年五月初一,诸葛诞杀扬州刺史乐綝,据守寿春反抗司马昭,又派长史吴纲带儿子诸葛靓和牙门子弟到东吴当人质,请求援兵;此为诸葛诞之叛。司马昭于是率二十六万大军讨伐诸葛诞,驻屯丘头,并派镇东将军王基及安东将军陈骞包围寿春,派石苞、胡质及州泰领兵抵抗吴兵。东吴援军文钦、唐咨和全怿等趁包围圈未成突入寿春城,但其后王基建立起坚固的包围圈,文钦等数次突围也不能攻破。同时吴将朱异率军屯寿春西南的安丰作外援,被兖州刺史州泰击破。孙綝率军屯鑊里,派朱异率领丁奉和黎斐等再前往寿春解围,但被石苞和州泰击败,太山太守胡烈更出奇兵尽焚吴军粮秣。朱异因粮秣已失,拒绝再进攻。孙綝大怒,斩杀朱异,但因无力再战,被迫退还建业。被围困的寿春久久没有等到援兵,诸葛诞部将蒋班和焦彝劝诸葛诞率主力专攻一方,以求突围,不宜困守寿春;但文钦认为东吴救兵必至,劝诸葛诞固守。诸葛诞不听蒋班的建议,更意图杀掉二人,二人于是逃出城投降魏军。后来,司马昭采用钟会的计谋,伪造刚刚投降曹魏的全辉和全仪的诱降书信,又派二人的亲信将书信交给吴将全禕和全端等人。全褘等收到的书信后,果然率众向曹魏投降,此举令寿春城民大惊。258年正月初七,诸葛诞和文钦及唐咨等突围但失败,死伤枕藉,唯有撤回城内。而城内粮食已经接近枯竭,已有数万人出降,文钦亦意图尽释城中的北方人,仅以吴兵据守以减省粮食消耗,诸葛诞不听,更加因忌恨文钦而将他杀害,文钦子文鸯和文虎知道文钦被杀,於是投降司马昭。文鸯二人获封赏更令寿春的兵民丧失战意,最终司马昭在二月攻克寿春,诸葛诞兵败出城逃亡,被胡奋部下士兵击杀;吴将于诠亦力战而死;唐咨和王祚则投降。四月,回到京师。曹髦下诏将“丘头”改为“武丘”,以表彰司马昭的军功。五月,曹髦下诏封司马昭为晋公,加九锡,设置晋国,司马昭九次推辞,又改为增加司马昭封邑一万户,食三县租税。公元259年正月,黄龙二见宁陵界井中,群臣上表祝贺,认为这是祥瑞之兆。曹髦叹道:“这不是祥瑞,龙象征君主,在上不出现于天空,在下不出现于田野,却一再屈居于井下,这是幽困之兆。”遂作《潜龙诗》。公元259年六月,司马昭将荆州分为两部分,置二都督,王基镇守新野,州泰镇守襄阳。使石苞都督扬州,陈骞都督豫州,钟毓都督徐州,宋均监青州诸军事。公元260年四月,曹髦被迫下诏封司马昭为晋公,加九锡,司马昭再次推辞。

    曹髦眼见司马昭夺权,不胜忿恨。公元260年,五月初六。夜深,曹髦在陵云台部署甲士,召见侍中王沈、尚书王经、散骑常侍王业,说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与其坐以待毙,被司马昭废黜耻辱,不如奋力一搏,今日我将亲自与你们一起出去讨伐他。”王经大惊失色,道:“此事万万不可!古时候,鲁昭公因不能忍受季氏,讨伐失败而出走,丢掉了国家,被天下人所耻笑。如今,司马昭大权在握,朝廷内外之臣,大多都攀附于他,也不是一天了。而且宫中宿卫空缺,兵力十分弱小,没有为陛下卖命之人。陛下若不能隐忍,必将闯下大祸!”曹髦斩钉截铁道:“我意已决,虽死何惧?”说罢,曹髦将此事禀告郭太后。王沈、王业跑出去告诉司马昭,王经却没有与他们同去。公元260年,6月2日。曹髦拔剑登辇,率领殿中宿卫和奴仆们呼喊着出了宫。在东止车门遇曹髦一行遇见了司马伷及其部众,曹髦怒声呵斥他们,司马伷的兵士都吓得逃走了。中护军贾充从外而入,迎面与曹髦战于南面宫阙之下,曹髦亲自用剑拼杀,禁兵不敢妄动。骑督成倅之弟太子舍人成济问道:“该当如何是好?”贾充道:“司马公养了你们这些人,正是为了今日。”于是成济立即抽出长戈上前刺杀曹髦,把他弑杀于车下。司马昭闻讯,大惊,自己跪倒在地上。太傅司马孚奔跑过去,把曹髦的头枕在自己的腿上哭得十分悲哀,大哭道:“陛下被杀,是我的罪过啊!”曹髦死后,司马昭召集群臣议论,陈泰不来,司马昭让荀顗将他叫来。司马昭哭道:“今日之事,该如何处之?”陈泰道:“唯有杀掉贾充,才能稍微谢罪于天下。”司马昭沉吟道:“其次呢?能退一步吗?”陈泰道:“只有进没有退。”司马昭不忍杀贾充,默然不语。五月初八日,司马昭威逼郭太后下旨,对曹髦百般诋毁,褫夺皇帝封号。五月十六日,高贵乡公被葬于洛阳西北三十里瀍涧之滨。下车数乘,不设旌旐,百姓相聚而观之,听说是前日被杀的天子,或掩面而泣,悲不自胜。司马昭又因群情激愤,诛杀了成济三族,成济兄弟不服罪,光着身子跑到屋顶,大骂司马昭,被乱箭射杀。司马昭弑君之后,与公卿们商议,立燕王曹宇之子常道乡公曹璜为天子,改元景元。公元263年,嵇康的好友吕安的妻子徐氏美貌无比,因醉酒被吕安的兄长吕巽**,不堪受辱自杀。吕安愤恨之下,欲状告吕巽。嵇康与吕巽、吕安兄弟均有交往,故劝吕安不要揭发家丑,以保全门第清誉。但吕巽害怕报复,于是先发制人,反而诬告吕安不孝,使得吕安被官府收捕。嵇康非常愤怒,出面为吕安作证,因而触怒了司马昭。此时,与嵇康素有恩怨的钟会,趁机向司马昭进言,以陷害嵇康。司马昭一怒之下,下令处死嵇康与吕安。嵇康行刑当日,三千名太学生集体请愿,请求朝廷赦免他,并要求让嵇康来太学任教。司马昭见此,非杀嵇康不可。临刑前,嵇康神色不变,如同平常一般。他看了看太阳的影子,知道离行刑尚有一段时间,便向兄长嵇喜要来平时爱用的琴,在刑场上抚了一曲《广陵散》。曲毕,嵇康把琴放下,叹息道:“从前袁孝尼曾跟我学习《广陵散》,我每每吝惜而固守不教授他,《广陵散》现在要失传了。”说完后,从容就戮,时年四十岁。海内的士人没有不痛惜的,司马昭假装追悔莫及。公元263年,司马昭决定向蜀汉发动战争,派遣钟会、邓艾、诸葛绪等分东、中、西三路进攻汉中。蜀汉则以大将军姜维为首组成抵抗军,据剑阁天险与魏军相持,魏军不能前进。邓艾采用以迂为直的谋略,遂率精兵偷渡阴平攻占涪城,进逼成都。蜀汉后主刘禅出降,姜维闻讯后带部投降钟会,蜀汉灭亡。邓艾在灭蜀汉后,对司马昭说应该封刘禅为扶风王,结果使司马昭猜忌邓艾,钟会、胡烈等人趁机诬告邓艾欲叛。结果邓艾父子被捕,押往洛阳。邓艾被捕后,钟会独大于蜀中,结果与希望恢复汉室的姜维联合发动叛乱。钟会打算派姜维率蜀兵出斜谷,占领长安,再派骑兵经陆路、步兵经水路,攻打孟津、洛阳,夺取天下。但出乎钟会意料之外,司马昭派万余兵占据斜谷,自领十万兵屯于长安。结果钟会决定占据巴蜀,割据西南,有人建议钟会屠杀牙门骑督以上官职的人,但钟会犹豫不决,结果胡烈起兵反抗。钟会、胡烈还有不少牙门将于成都城内激战,姜维率先被杀,不久魏兵杀死钟会,死伤数百人。在钟会被杀后不久,邓艾的将士把邓艾迎接回来,但卫瓘派田续攻击邓艾,双方在绵竹附近遇上,邓艾被杀,至此钟会的叛乱结束。公元264年三月三十日,魏元帝曹奂再次下诏拜司马昭为相国,封为晋王。公元265年八月,司马昭病死。十二月,其子司马炎代魏称帝,国号晋,史称西晋。公元279年,晋军开始发动灭吴之战,20万晋军直扑东吴,沿江东下,直捣吴军都城建业。东吴守军,在巫峡钉下了无数个锋利无比的、长十余丈的铁锥,在江面狭窄处用粗大的铁链封锁江面。晋军先用大竹排放入长江,晋军在船上载了无数根数丈长的用麻油浇灌的火点燃火炬,熊熊烈火能够把铁链烧断。就这样,东吴长江的防守设施被一个个排除了。晋军进攻东吴时,为了吸引守卫建业的吴军兵力,安东将军王浑率一路晋军,由北向南,直取建业。孙皓忙命丞相张悌统率主力渡江北上,迎击王浑,结果沿江东下的晋军乘机攻占了建业。孙皓出降,孙吴灭亡。公元280年,三分天下皆归晋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