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招供和真相
不知过了多久，沙永清胡思乱想间，木门吱呀作响，谢寒带着一位健壮青年走进门。
这青年长着一张黝黑色长脸，却不像许多长脸之人那般冷峻，反倒一幅沉静儒和模样。
青年于大也不废话，放下手中包裹，揭开灰白色粗麻布，露出一排琳琅满目的刀具。
在沙永清恐惧的目光下，于大取出一只细长尖刀，走到沙永清跟前，提刀贴着他上衣划出一道裂缝，伸手左右发力一扯，裂帛声响中，沙永清上衣向左右裂开，露出一片精壮胸腹。
沙永清怒目瞪视，于大也不理他，伸手捏起他腰腹间皮肉，扯起轻甩，眼神专注，看的沙永清一阵恶寒。
他正要怒骂，于大却松了手，转头对谢寒道：“这厮确实瘦了点，即便刀手功夫精湛，也很难在他身上割出俩千刀。”
“但俺于大一口吐沫一个钉，五天五夜，五千刀，如果不够数，俺割自己身上的肉来补。”
“不过，还要劳烦谢先生准备好参汤为他续命。”
谢寒满意点头：“你只管做事，参汤好说！”
沙永清双眼圆瞪，但见于大转过头，死死盯着自己皮肉，露出一脸痴迷、狂热之态，好似参拜地祇的庙祝。
他小腹一松，险些尿了裤子，不敢继续装高冷沉默，威胁道：“你若对我用刑，就别想从我口中听到一句有用消息。”
谢寒困惑：“你真以为我在逼供？”
沙永清：“？”
“你不会真的没认出来我是谁吧？”
谢寒咬着牙根，满脸狰狞：“我是谢文廷，那个师门被你们屠灭的冰玉谷弟子！你以为我会因为你嘴里那几句消息放过你？”
“不，我什么消息都不想听，我只想看到你皮开肉绽的挂在那里哀嚎。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像狗一样求我杀了你。”
“但我怎么舍得让你轻轻松松死掉？”
谢寒不再理他，转头对于大道：“你准备一下，我让人准备参汤。你只管开动，等俩天后出了效果，我再找官家人验看你的技艺。”
于大重重点头：“放心！”
这下沙永清真要吓尿了，看谢寒拉开木门往外走，他眼珠急溜溜一转，扯起嗓子叫道：“我全招！全招了！成大人！徐姑娘！我全都招！”
沙永清虽内气被封，但肌体远胜常人，鼓气大叫，声调自然不低。又因谢寒刚拉开正门，没有阻隔，声音顿时远远传开。
徐瑶和慕明正在中院，自然听了个真切，顿时大喜。
徐瑶当先冲进后院，看到刚走出房门的谢寒，夸赞道：“我们昨天费了一整天，毫无进展，换你来，半天不到就招了，当真是好手段。”
谢寒顺手关上门，道：“你夸的早了，这人鬼话连篇，不可轻信。给我几天时间，把他拾掇好，再问才妥当。”
“是吗？”徐瑶微感迷惑，正要追问，便听到房内沙永清叫道：“此人存心报复，徐姑娘不要信他。沙某诚心招供，一试便知。”
徐瑶当即推门而入，只见于大正在一脸肃穆的擦拭刀具，木柱上绑着的沙永清拼命告饶。
徐瑶转头看向谢寒，这女子青纱罩面，看不见脸色，态度却表达的清楚明白。谢寒叹了口气，上前拍了下于大：“先出去吧。”
于大满脸不情愿，嘟囔道：“要不让俺先割俩天，你们再问话？俺准备了这么多好刀，不用一遍多可惜。”
沙永清听的真切，只觉一股凉气憋进脑门，一时又气又惧。
谢寒半劝半拽，把于大拉了出去。
过不多时，贺坚等人也闻声赶来问话，直问到傍晚才停。
谢寒因沙永清一看到他就抖抖索索，话都讲不囫囵，因此没有参与。
晚间众人聚起就餐，谢寒见贺坚、慕明、徐瑶等人表情放松，前几天那些苦闷凝重一扫而空，心中好奇，小声问陈建海：“都问出了什么？”
陈建海道：“大多是魔宗内部的信息，比如说都有什么高手，出身何处，现居何处，有何关联等等。对了，还有一些消息和你有关。”
谢寒上身微微后仰：“和我有关？”
陈建海点头：“冰玉谷覆灭那天，幸存者并非你一人。你师兄徐信，当天叛门加入魔宗，屈身魔宗水字门张清泉门下，就是主持攻入冰玉谷那人。”
谢寒胸中登时腾起一股怒火，他竭力压制情绪，脸孔狰狞，看得陈建海心神不宁：“谢兄弟消消火，你这样，接下来的话我都不敢说了。”
谢寒压下原身记忆的暴动，道：“陈兄请继续说。”
陈建海犹豫了下，看谢寒脸色坚持，续道：“除徐信外，贵师弟林光，也被张清泉擒下关押。沙永清说他和张清泉不对付，不清楚林光被关押在什么地方。”
谢寒心中又腾起一股混杂着欣喜、怜惜、酸楚的复杂情绪，只是程度比刚才的暴怒轻了许多。
陈建海看谢寒脸色平静，道：“沙永清供述，魔宗曾试图利用尊师和日月神宫大日殿主宇泰的姻亲关系，伪造尊师信函，诱骗出贵师妹丁芷和其夫宇平。”
“然后利用两人性命，逼宇泰从日月神宫里走出来。但被宇泰识破，未能得逞。”
“魔宗收容徐信，生擒林光，大概和伪造信函有关。只是沙永清没有参与，不敢十足肯定。”
说话间，陈建海始终小心关注着谢寒的情绪。
这倒是他多虑了，原身残留记忆，就像蓄电池，很久才能蓄满暴动一次。
刚才暴怒过了，此刻虽然仍有波动，但程度非常低，被谢寒轻松压下。
谢寒脸色平静，问道：“还有么？”
陈建海想了想，道：“大概就这么多。哦，还有一个花边消息，据说徐信即将入赘到张家，迎娶张清泉独生女张盈。”
谢寒冷冽一笑：“看来我得给他准备一份好礼了。”
两人叙完此节，吃喝一通，谢寒又问道：“只是魔宗的内部信息，不至于让大伙轻松这么多吧？”
陈建海拍了拍脑门，道：“刚才见你暴怒，一紧张，忘了这事，沙永清还供述了徐宗主陨落的真相。”
“事发当天，徐宗主应青州校事司前监察使张慎之请，赶赴湖滨郡，追杀意图行刺青州牧解润的万羽楼刺客，玄玉神掌薛丰。”
“经过青冀交界的桑黎山时，遭到法尽、心慧、乌鸿、伏檀四位先天联手埋伏，才不敌身亡。”
谢寒精神一振：“这可真是个好消息。”
这青年长着一张黝黑色长脸，却不像许多长脸之人那般冷峻，反倒一幅沉静儒和模样。
青年于大也不废话，放下手中包裹，揭开灰白色粗麻布，露出一排琳琅满目的刀具。
在沙永清恐惧的目光下，于大取出一只细长尖刀，走到沙永清跟前，提刀贴着他上衣划出一道裂缝，伸手左右发力一扯，裂帛声响中，沙永清上衣向左右裂开，露出一片精壮胸腹。
沙永清怒目瞪视，于大也不理他，伸手捏起他腰腹间皮肉，扯起轻甩，眼神专注，看的沙永清一阵恶寒。
他正要怒骂，于大却松了手，转头对谢寒道：“这厮确实瘦了点，即便刀手功夫精湛，也很难在他身上割出俩千刀。”
“但俺于大一口吐沫一个钉，五天五夜，五千刀，如果不够数，俺割自己身上的肉来补。”
“不过，还要劳烦谢先生准备好参汤为他续命。”
谢寒满意点头：“你只管做事，参汤好说！”
沙永清双眼圆瞪，但见于大转过头，死死盯着自己皮肉，露出一脸痴迷、狂热之态，好似参拜地祇的庙祝。
他小腹一松，险些尿了裤子，不敢继续装高冷沉默，威胁道：“你若对我用刑，就别想从我口中听到一句有用消息。”
谢寒困惑：“你真以为我在逼供？”
沙永清：“？”
“你不会真的没认出来我是谁吧？”
谢寒咬着牙根，满脸狰狞：“我是谢文廷，那个师门被你们屠灭的冰玉谷弟子！你以为我会因为你嘴里那几句消息放过你？”
“不，我什么消息都不想听，我只想看到你皮开肉绽的挂在那里哀嚎。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像狗一样求我杀了你。”
“但我怎么舍得让你轻轻松松死掉？”
谢寒不再理他，转头对于大道：“你准备一下，我让人准备参汤。你只管开动，等俩天后出了效果，我再找官家人验看你的技艺。”
于大重重点头：“放心！”
这下沙永清真要吓尿了，看谢寒拉开木门往外走，他眼珠急溜溜一转，扯起嗓子叫道：“我全招！全招了！成大人！徐姑娘！我全都招！”
沙永清虽内气被封，但肌体远胜常人，鼓气大叫，声调自然不低。又因谢寒刚拉开正门，没有阻隔，声音顿时远远传开。
徐瑶和慕明正在中院，自然听了个真切，顿时大喜。
徐瑶当先冲进后院，看到刚走出房门的谢寒，夸赞道：“我们昨天费了一整天，毫无进展，换你来，半天不到就招了，当真是好手段。”
谢寒顺手关上门，道：“你夸的早了，这人鬼话连篇，不可轻信。给我几天时间，把他拾掇好，再问才妥当。”
“是吗？”徐瑶微感迷惑，正要追问，便听到房内沙永清叫道：“此人存心报复，徐姑娘不要信他。沙某诚心招供，一试便知。”
徐瑶当即推门而入，只见于大正在一脸肃穆的擦拭刀具，木柱上绑着的沙永清拼命告饶。
徐瑶转头看向谢寒，这女子青纱罩面，看不见脸色，态度却表达的清楚明白。谢寒叹了口气，上前拍了下于大：“先出去吧。”
于大满脸不情愿，嘟囔道：“要不让俺先割俩天，你们再问话？俺准备了这么多好刀，不用一遍多可惜。”
沙永清听的真切，只觉一股凉气憋进脑门，一时又气又惧。
谢寒半劝半拽，把于大拉了出去。
过不多时，贺坚等人也闻声赶来问话，直问到傍晚才停。
谢寒因沙永清一看到他就抖抖索索，话都讲不囫囵，因此没有参与。
晚间众人聚起就餐，谢寒见贺坚、慕明、徐瑶等人表情放松，前几天那些苦闷凝重一扫而空，心中好奇，小声问陈建海：“都问出了什么？”
陈建海道：“大多是魔宗内部的信息，比如说都有什么高手，出身何处，现居何处，有何关联等等。对了，还有一些消息和你有关。”
谢寒上身微微后仰：“和我有关？”
陈建海点头：“冰玉谷覆灭那天，幸存者并非你一人。你师兄徐信，当天叛门加入魔宗，屈身魔宗水字门张清泉门下，就是主持攻入冰玉谷那人。”
谢寒胸中登时腾起一股怒火，他竭力压制情绪，脸孔狰狞，看得陈建海心神不宁：“谢兄弟消消火，你这样，接下来的话我都不敢说了。”
谢寒压下原身记忆的暴动，道：“陈兄请继续说。”
陈建海犹豫了下，看谢寒脸色坚持，续道：“除徐信外，贵师弟林光，也被张清泉擒下关押。沙永清说他和张清泉不对付，不清楚林光被关押在什么地方。”
谢寒心中又腾起一股混杂着欣喜、怜惜、酸楚的复杂情绪，只是程度比刚才的暴怒轻了许多。
陈建海看谢寒脸色平静，道：“沙永清供述，魔宗曾试图利用尊师和日月神宫大日殿主宇泰的姻亲关系，伪造尊师信函，诱骗出贵师妹丁芷和其夫宇平。”
“然后利用两人性命，逼宇泰从日月神宫里走出来。但被宇泰识破，未能得逞。”
“魔宗收容徐信，生擒林光，大概和伪造信函有关。只是沙永清没有参与，不敢十足肯定。”
说话间，陈建海始终小心关注着谢寒的情绪。
这倒是他多虑了，原身残留记忆，就像蓄电池，很久才能蓄满暴动一次。
刚才暴怒过了，此刻虽然仍有波动，但程度非常低，被谢寒轻松压下。
谢寒脸色平静，问道：“还有么？”
陈建海想了想，道：“大概就这么多。哦，还有一个花边消息，据说徐信即将入赘到张家，迎娶张清泉独生女张盈。”
谢寒冷冽一笑：“看来我得给他准备一份好礼了。”
两人叙完此节，吃喝一通，谢寒又问道：“只是魔宗的内部信息，不至于让大伙轻松这么多吧？”
陈建海拍了拍脑门，道：“刚才见你暴怒，一紧张，忘了这事，沙永清还供述了徐宗主陨落的真相。”
“事发当天，徐宗主应青州校事司前监察使张慎之请，赶赴湖滨郡，追杀意图行刺青州牧解润的万羽楼刺客，玄玉神掌薛丰。”
“经过青冀交界的桑黎山时，遭到法尽、心慧、乌鸿、伏檀四位先天联手埋伏，才不敌身亡。”
谢寒精神一振：“这可真是个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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