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妥协
县令李华，接到消息闻听何其方没有先到自己的县衙来，而是直接去了吕家庄，立刻感觉事情不对。
这种越级事情，是官场大忌，作为官场老油条何其方，他这么做，一定是针对吕谋去的。
吕谋，可是自己升官发财的基地，绝不允许别人染指破坏。
于是，也来不及做轿子，骑上一头走驴，带上三班衙役全套的班子，急匆匆赶了过来。
结果来的正是时候，要不就无法收场啦。
对着吕谋以长辈身份口吻大声呵斥：“吕世侄，你太不像话了，竟然对同知大人，犯你那胡搅蛮缠小霸王的病啦。这要是让你老爹，我的同年世兄知道，还不叫我打断你的腿。快快过去，给同知大人赔礼道歉。”
吕谋借坡下驴，走过去，一脸真诚道：“大人，小子原先性子野，一时冲撞了大人，还请看在我世叔的面子上，宽恕一二。”
有当地知县李华一口一个世侄世叔的论，何其方也只能容忍。正所谓县官不如现管。再加上，上次流寇一战，李华不但保住县城平安，还借着这小子，报了督师团练斩杀一百流寇退贼的功。
朝廷已经有消息下来，要对他叙功嘉奖的。这是一个未来前途可期的主，暂时还得罪不得。
再加上，大明的下级官员顶撞上级，弹劾上级，那是常事，因为大家都是皇帝亲点的官，都是天子门生，平级。谁怕谁啊。
所以，在大明官场，听你的，是敬你，不听你的，是正常。就没有官大一级压死人这一说。
于是，只能冷哼一声，也不再说话。
李华又对刘宗敏大吼：“你个混球，就凭借上次那点斩将夺旗的功劳，就如此嚣张，敢在大人面前动刀动枪，等朝廷封赏下来，还不反了天了你。今日不打一打你的嚣张气焰，是不成的了。来人，把这个混球拖出去，打十鞭子，以儆效尤。
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吕谋是自己的世侄，刘宗敏是自己的团练头，他归自己管。
刘宗敏虽然愤愤不平，但还是乖乖的收了刀，规规矩矩的给李华施礼：“属下领罚。”然后瞪了活阎王一眼，跑到外面领鞭子。
李华带来的衙役，都是被分润了人头的。虽然续功不能升官，但位置坐稳就是求之不得。见到刘宗敏，都笑嘻嘻的上前：“刘爷，得罪了。”
刘宗敏大大咧咧的道：“老父母吩咐，虽然咱们是兄弟，但也不可糊弄了老父母，得实打实的打，才无愧老父母的栽培训诫。”
这马屁拍的，着实实在，当时李华的鸡胸脯就挺的高了起来。
再转身时候，对着何其方：“大人，这种为人讨债的事，作贱了咱们的官威，使不得啊。”
何其方就再次说了，是有苦主告到自己那里的冠冕堂皇的理由。
李华装作恍然大悟：“既然这样，欠债还钱天经地义。那除了拿人之外，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办法？”
我就不信了，你堂堂的官员，就为了亲家那几两散碎银子，就巴巴的带着一群公人跑来。
上面的做派，都是铺垫，你下面一定有文章的。
果然，何其方见李华到场，也就不再藏着自己的目的了：“既然李大人来了，这事就好解决了。毕竟吕谋是你治下之民，本官就不治他包庇刁民赖账不还之罪了，但这债还是要还的。这样吧，他不是刚刚得了一万三千亩的土地吗。就拿出一半了，顶账。我可是知道的，那些土地他是用一两的价格到手的，如此，我还让他赚了一两呢，我算做到仁至义尽了吧。”
然后就带着我知道你贪了卖地的银子，我给你面子，我不说了。我给你面子了，你该懂得事情该怎么做了吧。
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虽然只要让出一半的土地，自己贪墨这笔银子，吕谋事情也就顺利解决了。
但李华也是一个知道轻重的人。
如果划分出一半的土地交给这个活阎王，那么那片土地上的百姓，最终的归路只有一条，继续走投无路揭竿造反。
而再造反就在自己的辖区之内了，自己的干系可就大了。还什么升官发财，丢了乌纱事小的，弄不好还会被朝廷砍头。
这个绝对不能允许。
“至于大人说的一两银子卖他土地的事，那都是谣传。这一批土地，是下官按照朝廷的招安法律制度，免费播给那些被招安百姓，由吕谋来管理他们的。这是绝对不能让出去的，否则的话，那些刚刚接受招安的流寇，必然民怨沸腾，到时候再聚众闹事，下官可是弹压不住的，还请大人明鉴。”
这话说的有理有据，而且充满了威胁。
一见这事不成，那么就说下一个：“既然这样，那么吕谋只要交出他风车的图纸，就算抵上了他的债务。”
这才是戏肉，才是真正的目的。风车利润太丰厚了，他和活阎王早就眼红，一定要拿到手才快心。
对于交出图纸，这和李华没有关系，于是就看向了吕谋：“风车是利国利民的大器械，你也应该献出来为这一片百姓谋福，世侄以为如何？”
不如何，我还指望着这个风车大赚特赚呢。
不过现在看到李华的态度，再加上今天的形势，如果再不做出让步，到时候李华也不会帮自己了。还会弄僵两个人的关系，事情就真的不能收场了。
权衡利弊，吕谋道：“看在老父母的面子上，这图纸我交出来。但咱们得做个手续，从此之后，张员外的债务一笔勾销，绝对不许再来骚扰我。”
这样一来总算是各取所需圆满结束。
但事情真的结束了吗？那是不可能的。正所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吗。
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呢。
送走了众人，老管家心疼的埋怨：“你怎么把咱家全家的宝贝，发家致富的聚宝盆给交出去了呢？这是说什么也不能交出去的呀。”
吕谋却淡然一笑：“老管家不必担心，即便我把图纸交给他们，就凭借他们的那个技术水平，如果一个老师傅做了全部，那他必须是个全面手，什么木匠铁匠皮匠他都得会，这天下有这样的人吗？”
老管家摇头：“那不是鲁班在世了吗？不，那一定是神仙在世。不过按照你的经历，也有可能啊。”
“即便是有这样的人，那么凭借一个人的力量，要想打造出一架这样的风车，他没有个一两年的功夫是下不来的，就更别指望着拿着这个风车去赚钱了。”
“那他若是也像咱们这样找各个工匠合作呢？”
吕谋傲然一笑：“咱们的这个风车之所以能够量产，凭借的不是人多，而是最最核心的标准化尺寸。就这一点，只要他们得不到，这辈子他们也造不出合格的风车。”
听到这话，老管家立刻抬腿就走：“不行，我得到工厂里去，把那批标准的度量衡亲自保管，可绝对不能泄密呀。”
这种越级事情，是官场大忌，作为官场老油条何其方，他这么做，一定是针对吕谋去的。
吕谋，可是自己升官发财的基地，绝不允许别人染指破坏。
于是，也来不及做轿子，骑上一头走驴，带上三班衙役全套的班子，急匆匆赶了过来。
结果来的正是时候，要不就无法收场啦。
对着吕谋以长辈身份口吻大声呵斥：“吕世侄，你太不像话了，竟然对同知大人，犯你那胡搅蛮缠小霸王的病啦。这要是让你老爹，我的同年世兄知道，还不叫我打断你的腿。快快过去，给同知大人赔礼道歉。”
吕谋借坡下驴，走过去，一脸真诚道：“大人，小子原先性子野，一时冲撞了大人，还请看在我世叔的面子上，宽恕一二。”
有当地知县李华一口一个世侄世叔的论，何其方也只能容忍。正所谓县官不如现管。再加上，上次流寇一战，李华不但保住县城平安，还借着这小子，报了督师团练斩杀一百流寇退贼的功。
朝廷已经有消息下来，要对他叙功嘉奖的。这是一个未来前途可期的主，暂时还得罪不得。
再加上，大明的下级官员顶撞上级，弹劾上级，那是常事，因为大家都是皇帝亲点的官，都是天子门生，平级。谁怕谁啊。
所以，在大明官场，听你的，是敬你，不听你的，是正常。就没有官大一级压死人这一说。
于是，只能冷哼一声，也不再说话。
李华又对刘宗敏大吼：“你个混球，就凭借上次那点斩将夺旗的功劳，就如此嚣张，敢在大人面前动刀动枪，等朝廷封赏下来，还不反了天了你。今日不打一打你的嚣张气焰，是不成的了。来人，把这个混球拖出去，打十鞭子，以儆效尤。
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吕谋是自己的世侄，刘宗敏是自己的团练头，他归自己管。
刘宗敏虽然愤愤不平，但还是乖乖的收了刀，规规矩矩的给李华施礼：“属下领罚。”然后瞪了活阎王一眼，跑到外面领鞭子。
李华带来的衙役，都是被分润了人头的。虽然续功不能升官，但位置坐稳就是求之不得。见到刘宗敏，都笑嘻嘻的上前：“刘爷，得罪了。”
刘宗敏大大咧咧的道：“老父母吩咐，虽然咱们是兄弟，但也不可糊弄了老父母，得实打实的打，才无愧老父母的栽培训诫。”
这马屁拍的，着实实在，当时李华的鸡胸脯就挺的高了起来。
再转身时候，对着何其方：“大人，这种为人讨债的事，作贱了咱们的官威，使不得啊。”
何其方就再次说了，是有苦主告到自己那里的冠冕堂皇的理由。
李华装作恍然大悟：“既然这样，欠债还钱天经地义。那除了拿人之外，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办法？”
我就不信了，你堂堂的官员，就为了亲家那几两散碎银子，就巴巴的带着一群公人跑来。
上面的做派，都是铺垫，你下面一定有文章的。
果然，何其方见李华到场，也就不再藏着自己的目的了：“既然李大人来了，这事就好解决了。毕竟吕谋是你治下之民，本官就不治他包庇刁民赖账不还之罪了，但这债还是要还的。这样吧，他不是刚刚得了一万三千亩的土地吗。就拿出一半了，顶账。我可是知道的，那些土地他是用一两的价格到手的，如此，我还让他赚了一两呢，我算做到仁至义尽了吧。”
然后就带着我知道你贪了卖地的银子，我给你面子，我不说了。我给你面子了，你该懂得事情该怎么做了吧。
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虽然只要让出一半的土地，自己贪墨这笔银子，吕谋事情也就顺利解决了。
但李华也是一个知道轻重的人。
如果划分出一半的土地交给这个活阎王，那么那片土地上的百姓，最终的归路只有一条，继续走投无路揭竿造反。
而再造反就在自己的辖区之内了，自己的干系可就大了。还什么升官发财，丢了乌纱事小的，弄不好还会被朝廷砍头。
这个绝对不能允许。
“至于大人说的一两银子卖他土地的事，那都是谣传。这一批土地，是下官按照朝廷的招安法律制度，免费播给那些被招安百姓，由吕谋来管理他们的。这是绝对不能让出去的，否则的话，那些刚刚接受招安的流寇，必然民怨沸腾，到时候再聚众闹事，下官可是弹压不住的，还请大人明鉴。”
这话说的有理有据，而且充满了威胁。
一见这事不成，那么就说下一个：“既然这样，那么吕谋只要交出他风车的图纸，就算抵上了他的债务。”
这才是戏肉，才是真正的目的。风车利润太丰厚了，他和活阎王早就眼红，一定要拿到手才快心。
对于交出图纸，这和李华没有关系，于是就看向了吕谋：“风车是利国利民的大器械，你也应该献出来为这一片百姓谋福，世侄以为如何？”
不如何，我还指望着这个风车大赚特赚呢。
不过现在看到李华的态度，再加上今天的形势，如果再不做出让步，到时候李华也不会帮自己了。还会弄僵两个人的关系，事情就真的不能收场了。
权衡利弊，吕谋道：“看在老父母的面子上，这图纸我交出来。但咱们得做个手续，从此之后，张员外的债务一笔勾销，绝对不许再来骚扰我。”
这样一来总算是各取所需圆满结束。
但事情真的结束了吗？那是不可能的。正所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吗。
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呢。
送走了众人，老管家心疼的埋怨：“你怎么把咱家全家的宝贝，发家致富的聚宝盆给交出去了呢？这是说什么也不能交出去的呀。”
吕谋却淡然一笑：“老管家不必担心，即便我把图纸交给他们，就凭借他们的那个技术水平，如果一个老师傅做了全部，那他必须是个全面手，什么木匠铁匠皮匠他都得会，这天下有这样的人吗？”
老管家摇头：“那不是鲁班在世了吗？不，那一定是神仙在世。不过按照你的经历，也有可能啊。”
“即便是有这样的人，那么凭借一个人的力量，要想打造出一架这样的风车，他没有个一两年的功夫是下不来的，就更别指望着拿着这个风车去赚钱了。”
“那他若是也像咱们这样找各个工匠合作呢？”
吕谋傲然一笑：“咱们的这个风车之所以能够量产，凭借的不是人多，而是最最核心的标准化尺寸。就这一点，只要他们得不到，这辈子他们也造不出合格的风车。”
听到这话，老管家立刻抬腿就走：“不行，我得到工厂里去，把那批标准的度量衡亲自保管，可绝对不能泄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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