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礼物 离物
艾晴的手机收到一条新消息，打开一看，原来是严屹发来一段语音∶“乖宝贝，我过来的路上临时交通管制，你在学校里乖乖等我哦，我过一会儿就到。”
语音播完，艾晴已经走到校门口，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她眼前。
“波罗游？你怎么在这里？”艾晴好奇地拦在他跟前。
“哦，你放学啦？”波罗游看见艾晴露出惊讶的表情。
他除了身材还是微胖，样貌已被岁月蹉跎变得憔悴许多，脸上皮肤黢黑、布满皱纹，渔夫帽下露出霜白的鬓发。
“你是特意来等我放学的吗？”艾晴问。
“咳，是也不是，我这几天回来看老师，得知你现在在这里，今天又因为办事路过，所以过来碰碰运气，没想到真的能遇上你。”波罗游尴尬地笑道。
“你最近怎么样？现在还在山里做调查吗？”因为太久没见，艾晴一下子有许多问题涌上心头。
“唉，我现在除了做这个，也没心思干别的。”波罗游叹道。
二人在学校对面一家奶茶店面对面坐下，一边叙旧一边等着严屹。
“你现在都往哪儿跑呀？皮肤晒黑了不少呢。”艾晴关切地问。
“咳，都是追着那帮畜生到处跑。现在不像早年前轻易能捡到弃婴了，所以那些畜生也开始改变策略，用尽其极把人骗到甸西边境然后再偷渡到敏佃北部。到了那里，被骗的人就变成了他们口中的‘两脚羊’。比较配合的就先逼着做电信诈骗，或者让他们再把亲戚朋友骗过去。长相好的就卖去给富豪当发泄兽欲的工具，等她们怀孕生下孩子，就会母子分离。孩子就像你从前那样被圈养筛选，母亲则像奶牛一样成为产人乳的工具。我真不敢相信世界上竟然有座人乳工厂，居然会有人竞相出高价成为它的客户。当那些所谓的‘两脚羊’丧失了为他们赚钱的能力或者有些人因为不听话被打到残疾，那些败类就会将他们运送到公海，直到榨干他们身上最后一点价值。”波罗游越说越激动，双手已经握紧了拳头。
“太可怕了！”艾晴惊恐地捂住嘴，她不敢想像如果自己没有逃出来，现在的她会是怎样的命运，还有那些与自己一同长大的姐妹，她们现在是不是还活着，或者在悲惨中活着。
“还好，你逃出来了，如果其他人也能像你这么幸运该有多好。”波罗游低着头，竭力地控制悲愤。
“有什么办法救人吗？”艾晴刚问出口就发现自己的问题是如此空洞。
“太难了。”波罗游无奈地摇头骂道∶“人在国外，我国政府根本没法直接救援，那个地方就是个三不管地带，当地政府也沦落成他们的保护伞。就算家属给钱，他们也不会守信放人，他们就是一群毫无人性的骗子！人渣！”
“你……是不是有人要救？”艾晴似乎听出端倪。
“没……我就是情绪激动了点。”波罗游从激愤中缓过神来，叹了口气。
他从随身的背包里拿出一个老式怀表，打开看了看时间，又说∶“哟，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艾晴一盯上那块表就觉得特别熟悉，这不是严屹从前家传的古怀表吗？她连忙拦住波罗游问∶“你手上那块表是哪里来的？”
“哦，这个呀？这是我在一个集市上淘来的。老板说这只表只要走到晚上11点，就会咔咔咔地响个九九八十一下，我觉得挺有趣就买了下来。”波罗游把表递到艾晴面前说。
艾晴拿过表，仔细打量着，这块表已经被修复过，有了分针，贴近耳朵还能听见嘀嗒嘀嗒的读秒声。表背面那些看不懂的符号，已经重新润上了颜色，更增添了它神秘的气息。
“这块表能转卖给我吗？你开个价。”她有些欣喜地问。
“咳，什么卖不卖的，你喜欢就拿去玩呗。”波罗游把表塞到艾晴手里，提起背包就准备离开。
“这可不行，哪有白拿的道理。”艾晴想了想，把自己手腕上的手表摘了下来，递给波罗游说∶“不然我用我这只表和你交换吧，你常年在野外，也需要用到它来定方位、防身。”
波罗游不再推辞，收下了艾晴的腕表。两人相互道别后，他便匆匆地离开了。
严屹一路小跑来到学校，在校门口张望了一会，便拿出手机发消息。
此时艾晴已经溜到他身后，像一只敏捷的鼯鼠高高地跃起，又落在他背上，双手搂住他宽阔的肩膀，用脸颊贴着他的后颈咯咯地笑。
严屹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甜蜜“袭击”弄得哈哈大笑，顺势背着艾晴往家走，他侧头温柔地问∶“今天遇到什么好事啦？这么开心。”
“恩，就想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艾晴慵懒地趴在他宽广温暖的后背，享受着他沉稳又有节奏的气息，那种熟悉的感觉让她陶醉又放松。
西沉的暖阳目送着他们回家，也许是害羞，或许是妒忌，没一会儿那火红的晚辉就化成了灰白的星辰。
回到家里，艾晴把刚换来的怀表从书包里拿出来，系在她为他定制的表链上，拉住他的双手美滋滋地左右打量。
“这块怀表我不是换走了吗？怎么会在这里？”严屹拿起胸前的老怀表疑惑道。
“今天我偶遇一个老朋友，他机缘巧合地又把它淘回来了，而且还修好了呢，你仔细看看？”艾晴指了指怀表说。
严屹将老怀表打开又关上，翻来复去地看了一会，自言自语地说∶“虽然修好了，却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哪里奇怪？”艾晴夺过来好奇地仔细检查。
“没有没有，谢谢你。”严屹把表又抽回来，用手轻轻磨搓着说∶“我真没想到能再把它找回来。”说完就将表贴身放在胸口。
“那你要怎么感谢我呀？”艾晴调皮地问。
严屹微笑看着她，贴近她的额头轻啄几下，用带着磁性的声音问∶“你想怎么谢？”
艾晴面泛红晕，乌黑的眼眸滴溜一转，又水汪汪地看着他，样子像只乖巧的小猫∶“我今晚想吃糖醋里脊。”
“好勒，小馋猫。等我一会儿哦。”严屹轻轻捏了捏她的脸蛋，立马挂上围裙钻进厨房忙活起来。
严屹忙里忙外的身影，让艾晴沉浸在幸福中，却又带着哀伤，就像歌里唱的那样∶“我们好不容易，我们身不由己。我怕时间太快，无法将你看仔细。我怕时间太慢日夜担心失去你，恨不得一夜之间白头，永不分离……”
课堂上，艾晴出神地望着窗外带斜坡的马路。一个脊背弯驼的老婆婆正艰难地推着瘫痪在轮椅上的老公公爬坡前行，阳光将她脸上的汗珠越晒越多，却让她的表情在远处也看得清晰。
突然一小团纸落在艾晴的手背上，将她的注意力拉回来。她悄悄回头望去，见裴佳正向她调皮地挤着眼睛。
把纸团展开一瞧，差点让她笑喷出来，纸上写了一句话∶做我女朋友，我每天请你吃辣条。
当讲台上的老师背过身写板书的时候，又有一个纸团从侧面扔来，上面写着∶你上课发呆的样子真可爱，我喜欢你。
过了一会儿又一团纸飞来，上面写道∶当我女朋友吧，你不回复那就是同意啦！
老师一转身，艾晴连忙把字条收到桌子下面，装作若无其事地盯着老师，直到老师再次背过身才悄悄把收到的字条抚平，放进衣袋里。
放学后，裴佳跟着艾晴嘻皮笑脸地问∶“咱们班同时有几个男生追你哦，你选哪一个？”
艾晴转身向后张望，班里的同学平静如常，诧异道∶“哪几个男生追我？”
“我们班的装逼大王崔振宇，还有那个海王许川豪，再来就是大情种萧楚风。”裴佳开始八卦起来。
“让他们放弃吧，我已经有特别特别喜欢的人啦！”艾晴向裴佳做了个鬼脸，像一只开心的小鸟朝站在校门外的严屹奔去。
严屹戴着口罩，时不时地抬起肘部遮挡住脸，悄悄咳嗽。
“你是不是被感染了？身体不舒服就先不要来接我啦，你要多休息。”艾晴拉着严屹的手，心疼地说。
“我没事，我已经做好防护啦。”严屹安慰道∶“不来接到你，我就放心不下。还好明天是周末，我休息两天就没事了。”
“恩，要好好休息。”艾晴挽着严屹，从衣袋掏出今天收到的字条，得意地在他眼前晃了晃，说∶“猜猜我今天收到了什么？”
严屹抢过去看了看，佯嗔道∶“哼，字写成这样，还想追女生？你不会为一包辣条就答应了他吧？”
艾晴刚想回答，就见前方有几个二年级的小学生正猫在路边。
一个男生捡起小石子砸向一只受伤的青蛙，随后就传来女生的尖叫声∶“呀！它要逃跑，快砸死它！”
只见那只青蛙拖着一条残腿，背上渗出血水，艰难地向前一步一小蹦。随即另一个男生又从旁边寻来一块更大的石头，举过头顶准备向青蛙砸去，却被赶上来的艾晴一巴掌呼中脑门，他手中的石头也被严屹抽走了。
“哇！～你是谁呀？干嘛打我？”小男生捂着脑门大哭起来。
艾晴也不解释，给刚才参与施虐的小学生一人弹一个脑瓜崩儿，顿时哭嚎声一片。
“你们现在终于知道青蛙的痛了吧？小小年纪就不能有点同情心吗？”艾晴既气愤又心痛。
这时，一辆装有杂货的物流面包车溜着坡冲过来。
严屹眼疾手快立刻将艾晴抱到一边，又将几个啼哭的小学生推回人行道内。面包车溜得越来越快，眼看就要撞向放学的师生和接娃的家长。
严屹拔腿冲向面包车抓住车后杠，整个身子后挺到快要坐到地上，也没能让车子刹住。
“谁的面包车忘拉手刹啦？快来人啊！”艾晴慌忙叫喊起来，路过的群众也跟着呼叫粗心的司机。
“来了来了！兄弟再帮我撑一会儿。”便利店里跑出一个送货员，追着面包车叫道。
严屹被车子拖着向前滑行，由于车子被死死拽住，速度并不快。送货员追上车，迅速打开车门钻进去拉起手刹，车子才终于停下来。
当艾晴赶到车子跟前时，严屹已经整个人瘫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从拨打急救电话到救护车到达现场将严屹送上车，艾晴从来没有觉得短短的十几分钟竟是如此漫长。
她伏在他身旁不停地唤道∶“严屹，你不要吓我，醒一醒继续跟我说话好不好？”
却再也等不到半字回应，直到眼睁睁地看着他被医生团团围住，推着冲进抢救室……
语音播完，艾晴已经走到校门口，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她眼前。
“波罗游？你怎么在这里？”艾晴好奇地拦在他跟前。
“哦，你放学啦？”波罗游看见艾晴露出惊讶的表情。
他除了身材还是微胖，样貌已被岁月蹉跎变得憔悴许多，脸上皮肤黢黑、布满皱纹，渔夫帽下露出霜白的鬓发。
“你是特意来等我放学的吗？”艾晴问。
“咳，是也不是，我这几天回来看老师，得知你现在在这里，今天又因为办事路过，所以过来碰碰运气，没想到真的能遇上你。”波罗游尴尬地笑道。
“你最近怎么样？现在还在山里做调查吗？”因为太久没见，艾晴一下子有许多问题涌上心头。
“唉，我现在除了做这个，也没心思干别的。”波罗游叹道。
二人在学校对面一家奶茶店面对面坐下，一边叙旧一边等着严屹。
“你现在都往哪儿跑呀？皮肤晒黑了不少呢。”艾晴关切地问。
“咳，都是追着那帮畜生到处跑。现在不像早年前轻易能捡到弃婴了，所以那些畜生也开始改变策略，用尽其极把人骗到甸西边境然后再偷渡到敏佃北部。到了那里，被骗的人就变成了他们口中的‘两脚羊’。比较配合的就先逼着做电信诈骗，或者让他们再把亲戚朋友骗过去。长相好的就卖去给富豪当发泄兽欲的工具，等她们怀孕生下孩子，就会母子分离。孩子就像你从前那样被圈养筛选，母亲则像奶牛一样成为产人乳的工具。我真不敢相信世界上竟然有座人乳工厂，居然会有人竞相出高价成为它的客户。当那些所谓的‘两脚羊’丧失了为他们赚钱的能力或者有些人因为不听话被打到残疾，那些败类就会将他们运送到公海，直到榨干他们身上最后一点价值。”波罗游越说越激动，双手已经握紧了拳头。
“太可怕了！”艾晴惊恐地捂住嘴，她不敢想像如果自己没有逃出来，现在的她会是怎样的命运，还有那些与自己一同长大的姐妹，她们现在是不是还活着，或者在悲惨中活着。
“还好，你逃出来了，如果其他人也能像你这么幸运该有多好。”波罗游低着头，竭力地控制悲愤。
“有什么办法救人吗？”艾晴刚问出口就发现自己的问题是如此空洞。
“太难了。”波罗游无奈地摇头骂道∶“人在国外，我国政府根本没法直接救援，那个地方就是个三不管地带，当地政府也沦落成他们的保护伞。就算家属给钱，他们也不会守信放人，他们就是一群毫无人性的骗子！人渣！”
“你……是不是有人要救？”艾晴似乎听出端倪。
“没……我就是情绪激动了点。”波罗游从激愤中缓过神来，叹了口气。
他从随身的背包里拿出一个老式怀表，打开看了看时间，又说∶“哟，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艾晴一盯上那块表就觉得特别熟悉，这不是严屹从前家传的古怀表吗？她连忙拦住波罗游问∶“你手上那块表是哪里来的？”
“哦，这个呀？这是我在一个集市上淘来的。老板说这只表只要走到晚上11点，就会咔咔咔地响个九九八十一下，我觉得挺有趣就买了下来。”波罗游把表递到艾晴面前说。
艾晴拿过表，仔细打量着，这块表已经被修复过，有了分针，贴近耳朵还能听见嘀嗒嘀嗒的读秒声。表背面那些看不懂的符号，已经重新润上了颜色，更增添了它神秘的气息。
“这块表能转卖给我吗？你开个价。”她有些欣喜地问。
“咳，什么卖不卖的，你喜欢就拿去玩呗。”波罗游把表塞到艾晴手里，提起背包就准备离开。
“这可不行，哪有白拿的道理。”艾晴想了想，把自己手腕上的手表摘了下来，递给波罗游说∶“不然我用我这只表和你交换吧，你常年在野外，也需要用到它来定方位、防身。”
波罗游不再推辞，收下了艾晴的腕表。两人相互道别后，他便匆匆地离开了。
严屹一路小跑来到学校，在校门口张望了一会，便拿出手机发消息。
此时艾晴已经溜到他身后，像一只敏捷的鼯鼠高高地跃起，又落在他背上，双手搂住他宽阔的肩膀，用脸颊贴着他的后颈咯咯地笑。
严屹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甜蜜“袭击”弄得哈哈大笑，顺势背着艾晴往家走，他侧头温柔地问∶“今天遇到什么好事啦？这么开心。”
“恩，就想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艾晴慵懒地趴在他宽广温暖的后背，享受着他沉稳又有节奏的气息，那种熟悉的感觉让她陶醉又放松。
西沉的暖阳目送着他们回家，也许是害羞，或许是妒忌，没一会儿那火红的晚辉就化成了灰白的星辰。
回到家里，艾晴把刚换来的怀表从书包里拿出来，系在她为他定制的表链上，拉住他的双手美滋滋地左右打量。
“这块怀表我不是换走了吗？怎么会在这里？”严屹拿起胸前的老怀表疑惑道。
“今天我偶遇一个老朋友，他机缘巧合地又把它淘回来了，而且还修好了呢，你仔细看看？”艾晴指了指怀表说。
严屹将老怀表打开又关上，翻来复去地看了一会，自言自语地说∶“虽然修好了，却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哪里奇怪？”艾晴夺过来好奇地仔细检查。
“没有没有，谢谢你。”严屹把表又抽回来，用手轻轻磨搓着说∶“我真没想到能再把它找回来。”说完就将表贴身放在胸口。
“那你要怎么感谢我呀？”艾晴调皮地问。
严屹微笑看着她，贴近她的额头轻啄几下，用带着磁性的声音问∶“你想怎么谢？”
艾晴面泛红晕，乌黑的眼眸滴溜一转，又水汪汪地看着他，样子像只乖巧的小猫∶“我今晚想吃糖醋里脊。”
“好勒，小馋猫。等我一会儿哦。”严屹轻轻捏了捏她的脸蛋，立马挂上围裙钻进厨房忙活起来。
严屹忙里忙外的身影，让艾晴沉浸在幸福中，却又带着哀伤，就像歌里唱的那样∶“我们好不容易，我们身不由己。我怕时间太快，无法将你看仔细。我怕时间太慢日夜担心失去你，恨不得一夜之间白头，永不分离……”
课堂上，艾晴出神地望着窗外带斜坡的马路。一个脊背弯驼的老婆婆正艰难地推着瘫痪在轮椅上的老公公爬坡前行，阳光将她脸上的汗珠越晒越多，却让她的表情在远处也看得清晰。
突然一小团纸落在艾晴的手背上，将她的注意力拉回来。她悄悄回头望去，见裴佳正向她调皮地挤着眼睛。
把纸团展开一瞧，差点让她笑喷出来，纸上写了一句话∶做我女朋友，我每天请你吃辣条。
当讲台上的老师背过身写板书的时候，又有一个纸团从侧面扔来，上面写着∶你上课发呆的样子真可爱，我喜欢你。
过了一会儿又一团纸飞来，上面写道∶当我女朋友吧，你不回复那就是同意啦！
老师一转身，艾晴连忙把字条收到桌子下面，装作若无其事地盯着老师，直到老师再次背过身才悄悄把收到的字条抚平，放进衣袋里。
放学后，裴佳跟着艾晴嘻皮笑脸地问∶“咱们班同时有几个男生追你哦，你选哪一个？”
艾晴转身向后张望，班里的同学平静如常，诧异道∶“哪几个男生追我？”
“我们班的装逼大王崔振宇，还有那个海王许川豪，再来就是大情种萧楚风。”裴佳开始八卦起来。
“让他们放弃吧，我已经有特别特别喜欢的人啦！”艾晴向裴佳做了个鬼脸，像一只开心的小鸟朝站在校门外的严屹奔去。
严屹戴着口罩，时不时地抬起肘部遮挡住脸，悄悄咳嗽。
“你是不是被感染了？身体不舒服就先不要来接我啦，你要多休息。”艾晴拉着严屹的手，心疼地说。
“我没事，我已经做好防护啦。”严屹安慰道∶“不来接到你，我就放心不下。还好明天是周末，我休息两天就没事了。”
“恩，要好好休息。”艾晴挽着严屹，从衣袋掏出今天收到的字条，得意地在他眼前晃了晃，说∶“猜猜我今天收到了什么？”
严屹抢过去看了看，佯嗔道∶“哼，字写成这样，还想追女生？你不会为一包辣条就答应了他吧？”
艾晴刚想回答，就见前方有几个二年级的小学生正猫在路边。
一个男生捡起小石子砸向一只受伤的青蛙，随后就传来女生的尖叫声∶“呀！它要逃跑，快砸死它！”
只见那只青蛙拖着一条残腿，背上渗出血水，艰难地向前一步一小蹦。随即另一个男生又从旁边寻来一块更大的石头，举过头顶准备向青蛙砸去，却被赶上来的艾晴一巴掌呼中脑门，他手中的石头也被严屹抽走了。
“哇！～你是谁呀？干嘛打我？”小男生捂着脑门大哭起来。
艾晴也不解释，给刚才参与施虐的小学生一人弹一个脑瓜崩儿，顿时哭嚎声一片。
“你们现在终于知道青蛙的痛了吧？小小年纪就不能有点同情心吗？”艾晴既气愤又心痛。
这时，一辆装有杂货的物流面包车溜着坡冲过来。
严屹眼疾手快立刻将艾晴抱到一边，又将几个啼哭的小学生推回人行道内。面包车溜得越来越快，眼看就要撞向放学的师生和接娃的家长。
严屹拔腿冲向面包车抓住车后杠，整个身子后挺到快要坐到地上，也没能让车子刹住。
“谁的面包车忘拉手刹啦？快来人啊！”艾晴慌忙叫喊起来，路过的群众也跟着呼叫粗心的司机。
“来了来了！兄弟再帮我撑一会儿。”便利店里跑出一个送货员，追着面包车叫道。
严屹被车子拖着向前滑行，由于车子被死死拽住，速度并不快。送货员追上车，迅速打开车门钻进去拉起手刹，车子才终于停下来。
当艾晴赶到车子跟前时，严屹已经整个人瘫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从拨打急救电话到救护车到达现场将严屹送上车，艾晴从来没有觉得短短的十几分钟竟是如此漫长。
她伏在他身旁不停地唤道∶“严屹，你不要吓我，醒一醒继续跟我说话好不好？”
却再也等不到半字回应，直到眼睁睁地看着他被医生团团围住，推着冲进抢救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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