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从醉仙楼开始
这问题，何六早就有了答案，此时也不多遮掩。
“那自然是大家一起排挤它。”
“排挤？”陈祥皱眉。
这是联合欺压的意思吗？
大家都是生意人，和道德君子扯不上边，同行之间有些摩擦是常有之事。
往日他这醉仙楼也没少干过这类事情，不过这类事情说白了，不外乎“以本伤人”，打价格战，谁先扛不住谁就是失败者。
但是这样下来，就算是赢了的那家也不好受，往往都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代价太过昂贵。
所以，平日里大家才会都说些什么“和气生财”的鬼话，毕竟真斗起来，谁都捞不到什么好。
若是成立这个“行业联盟”就要先吃个大亏，那算下来，还不如就保持现状了。
何六一直注意着对方的神色，见其皱眉，便大致猜到其心中所虑为何，哈哈一笑，直言道，“东家且安心，此排挤并非彼排挤，发起联盟本就是为着大家都能多赚些银子，少交些税，若是为了发起联盟反而需要出点血，那又是何苦来哉？您说是也不是？”
陈祥眉头略松了一些，不由追问道，“道理…确实是这番道理，可否说的更明白些？”
若是真能结成这什么联盟，共同管理价格，那确实大家都能有银子赚，如果再加上没什么代价的话，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何六见此，明白这醉仙楼东家已是上了钩了，心下振奋，果然都如记忆中一般进展顺利！
“在细说之前，且容在下问东家一句，烦请东家不吝赐教。”
“这个自然！自然！”陈祥的态度也略微急切了起来。
何六一拱手，不多谦让，当即便开口问道，“东城酒楼之中，以东家这醉仙楼还有东来顺及天然居三家为大，那么东家以为这醉仙楼比之东来顺及天然居，优势在于何处？”
这问题可以说是搔到了陈祥的痒处！
“那自然是我醉仙楼的酒水最为独特！祖传秘方，酒成即香飘数里，何小哥进来之时想必感受颇多罢！”
陈祥喜笑颜开，抚着胡须，颇为自得。
醉仙楼传了数代，配方也是一代代的改良过，到得如今，已是相当完善。
酒醇不烈，加之香气怡人，便是多饮也不伤身，颇受那些文人雅士的喜爱，就算是后宅女子也可以饮得。
而这东城旁的不多，唯有文人多，唯有富贵的女子多，是以生意一直都很不错。
只要一天还能酿出这酒，醉仙楼就倒不了，这铺子陈祥可是准备再传几代的！
“的确很是独特。”何六小小奉承了一句，话锋一转，“那么其他两家比之东家这醉仙楼，优势又在于何处呢？”
“这个嘛…”陈祥笑容一整。
最了解自己的莫过于敌人，同行就是敌人，这么些年下来，三家酒楼相互之间的都了解对方的底细。
细想了想，开口道。
“东来顺在两年以前不值一提，不过自从他们换了少东家管事之后，确实实力强了不少，管理伙计很有一手，就算我不常出门也能听见人提起他们家的伙计很不错。”
“至于天然居…”陈祥看了一眼何六。
方才这何六是带着天然居牌子来的，应该是东来顺的人，眼下倒也不用藏着掖着，便照实说了。
“至于天然居，若不是靠着祖上打点好的官府生意，只凭开门迎客怕是早就在这东城待不下去了…不过这官府生意确实是个铁饭碗，而且公中的银子，也比平头百姓的银子好挣多了！”
言语间颇为艳羡。
何六边听着边点头，这情况和他根据那些模糊记忆中的方法推测出来的情况差不多，越发的信心足了，“既是如此，那么在下便又有一个问题要请教东家，如东家方才所说，若是让东来顺的少东家来替东家您管理伙计，让天然居的掌柜来帮您这醉仙楼和官府牵针引线…”
略微一顿，多留了片刻让眼前的醉仙楼东家有些时间畅想一下。
才继续道，“若是这般，东家以为这醉仙楼的生意可有多少增益？”
何六提到的这些，其实陈祥老早便已是设想过了。
若是他也能有东来顺那么厉害的伙计，再加上天然居的官府生意，那在这东城…不！在这县城里恐怕都没了敌手！
那生意何止“增益”？！
简直得是翻着番儿的往上冲！！
“这…这没什么可能吧…”
陈祥不太敢相信能有这样的好事。
三家酒楼如今的生意都差不多，怎么可能另外两家的管事跑来给他干活？
“当然是没可能的…”何六一句话让陈祥的心情跌落谷底。
虽然知道是幻想，但是听到何六提起的时候还是起了一分侥幸的心思，万一呢？
万一真有可能呢？
但是，果然是不可能的啊…
“…一般情况下来说。”何六故意缓了缓，才说出了拖着的后半句话。
陈祥顿时眼睛一亮，心里还未成型的乌云就这么被狂风吹散了，“一般情况？那…那就还有非一般的情况了？”
何六心中一笑，看来卖的这个关子效果很不错。
不过可一不可二，多来几次反而不美，便不再卖关子，直接说道，“哈哈，这便是在下此来的目的所在了！”
何六竖起一根手指，加重了语气。
“一成！”
“只要东家能拿出卖出酒水所得银钱的一成！在下便能为东家促成此事！”
涉及银钱，陈祥立刻便冷静了下来。
虽然何六描述的前景很美好，但是毕竟只是前景而不是既成事实，更何况“一成”的代价，不可谓不大。
醉仙楼每月流水数千两银子，若是拿出一成，那便是数百两银子！
这东城，一套好点的宅子也不过这个价了！
而且…
陈祥又仔细瞧了何六一眼。
这个伙计打扮的人，真能办成这事？
何六看得出来陈祥有些犹豫，不慌不忙的再竖起一根手指，“若是事成之后当月贵店不能多卖出一倍的酒水，在下分文不取！”
陈祥顿时真的被惊到了！
当月多卖出一倍？！
那就是近一万两银子的酒水！！！
要是卖不出，那“一成”的银钱便不用给了？！
还有这种好事？！
就等于他半点风险都无，多卖了酒水再结账便可！
若是真能一月卖出近万两银子的酒水，那么哪怕支付一成，也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这生意怎么做不得？！
当即便松了口，“果真？”
何六笑道，“果真，可立下字据为凭。”
立字据，那便是有了保证。
若是办不到，陈祥可不会出一文钱！
就算官司打到衙门去，也奈何他不得！
陈祥迫不及待的拿了纸笔出来，有些讪讪道，“那…择日不如撞日，何小哥难得跑这一趟，现在便立据为凭…如何？”
“那自然是大家一起排挤它。”
“排挤？”陈祥皱眉。
这是联合欺压的意思吗？
大家都是生意人，和道德君子扯不上边，同行之间有些摩擦是常有之事。
往日他这醉仙楼也没少干过这类事情，不过这类事情说白了，不外乎“以本伤人”，打价格战，谁先扛不住谁就是失败者。
但是这样下来，就算是赢了的那家也不好受，往往都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代价太过昂贵。
所以，平日里大家才会都说些什么“和气生财”的鬼话，毕竟真斗起来，谁都捞不到什么好。
若是成立这个“行业联盟”就要先吃个大亏，那算下来，还不如就保持现状了。
何六一直注意着对方的神色，见其皱眉，便大致猜到其心中所虑为何，哈哈一笑，直言道，“东家且安心，此排挤并非彼排挤，发起联盟本就是为着大家都能多赚些银子，少交些税，若是为了发起联盟反而需要出点血，那又是何苦来哉？您说是也不是？”
陈祥眉头略松了一些，不由追问道，“道理…确实是这番道理，可否说的更明白些？”
若是真能结成这什么联盟，共同管理价格，那确实大家都能有银子赚，如果再加上没什么代价的话，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何六见此，明白这醉仙楼东家已是上了钩了，心下振奋，果然都如记忆中一般进展顺利！
“在细说之前，且容在下问东家一句，烦请东家不吝赐教。”
“这个自然！自然！”陈祥的态度也略微急切了起来。
何六一拱手，不多谦让，当即便开口问道，“东城酒楼之中，以东家这醉仙楼还有东来顺及天然居三家为大，那么东家以为这醉仙楼比之东来顺及天然居，优势在于何处？”
这问题可以说是搔到了陈祥的痒处！
“那自然是我醉仙楼的酒水最为独特！祖传秘方，酒成即香飘数里，何小哥进来之时想必感受颇多罢！”
陈祥喜笑颜开，抚着胡须，颇为自得。
醉仙楼传了数代，配方也是一代代的改良过，到得如今，已是相当完善。
酒醇不烈，加之香气怡人，便是多饮也不伤身，颇受那些文人雅士的喜爱，就算是后宅女子也可以饮得。
而这东城旁的不多，唯有文人多，唯有富贵的女子多，是以生意一直都很不错。
只要一天还能酿出这酒，醉仙楼就倒不了，这铺子陈祥可是准备再传几代的！
“的确很是独特。”何六小小奉承了一句，话锋一转，“那么其他两家比之东家这醉仙楼，优势又在于何处呢？”
“这个嘛…”陈祥笑容一整。
最了解自己的莫过于敌人，同行就是敌人，这么些年下来，三家酒楼相互之间的都了解对方的底细。
细想了想，开口道。
“东来顺在两年以前不值一提，不过自从他们换了少东家管事之后，确实实力强了不少，管理伙计很有一手，就算我不常出门也能听见人提起他们家的伙计很不错。”
“至于天然居…”陈祥看了一眼何六。
方才这何六是带着天然居牌子来的，应该是东来顺的人，眼下倒也不用藏着掖着，便照实说了。
“至于天然居，若不是靠着祖上打点好的官府生意，只凭开门迎客怕是早就在这东城待不下去了…不过这官府生意确实是个铁饭碗，而且公中的银子，也比平头百姓的银子好挣多了！”
言语间颇为艳羡。
何六边听着边点头，这情况和他根据那些模糊记忆中的方法推测出来的情况差不多，越发的信心足了，“既是如此，那么在下便又有一个问题要请教东家，如东家方才所说，若是让东来顺的少东家来替东家您管理伙计，让天然居的掌柜来帮您这醉仙楼和官府牵针引线…”
略微一顿，多留了片刻让眼前的醉仙楼东家有些时间畅想一下。
才继续道，“若是这般，东家以为这醉仙楼的生意可有多少增益？”
何六提到的这些，其实陈祥老早便已是设想过了。
若是他也能有东来顺那么厉害的伙计，再加上天然居的官府生意，那在这东城…不！在这县城里恐怕都没了敌手！
那生意何止“增益”？！
简直得是翻着番儿的往上冲！！
“这…这没什么可能吧…”
陈祥不太敢相信能有这样的好事。
三家酒楼如今的生意都差不多，怎么可能另外两家的管事跑来给他干活？
“当然是没可能的…”何六一句话让陈祥的心情跌落谷底。
虽然知道是幻想，但是听到何六提起的时候还是起了一分侥幸的心思，万一呢？
万一真有可能呢？
但是，果然是不可能的啊…
“…一般情况下来说。”何六故意缓了缓，才说出了拖着的后半句话。
陈祥顿时眼睛一亮，心里还未成型的乌云就这么被狂风吹散了，“一般情况？那…那就还有非一般的情况了？”
何六心中一笑，看来卖的这个关子效果很不错。
不过可一不可二，多来几次反而不美，便不再卖关子，直接说道，“哈哈，这便是在下此来的目的所在了！”
何六竖起一根手指，加重了语气。
“一成！”
“只要东家能拿出卖出酒水所得银钱的一成！在下便能为东家促成此事！”
涉及银钱，陈祥立刻便冷静了下来。
虽然何六描述的前景很美好，但是毕竟只是前景而不是既成事实，更何况“一成”的代价，不可谓不大。
醉仙楼每月流水数千两银子，若是拿出一成，那便是数百两银子！
这东城，一套好点的宅子也不过这个价了！
而且…
陈祥又仔细瞧了何六一眼。
这个伙计打扮的人，真能办成这事？
何六看得出来陈祥有些犹豫，不慌不忙的再竖起一根手指，“若是事成之后当月贵店不能多卖出一倍的酒水，在下分文不取！”
陈祥顿时真的被惊到了！
当月多卖出一倍？！
那就是近一万两银子的酒水！！！
要是卖不出，那“一成”的银钱便不用给了？！
还有这种好事？！
就等于他半点风险都无，多卖了酒水再结账便可！
若是真能一月卖出近万两银子的酒水，那么哪怕支付一成，也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这生意怎么做不得？！
当即便松了口，“果真？”
何六笑道，“果真，可立下字据为凭。”
立字据，那便是有了保证。
若是办不到，陈祥可不会出一文钱！
就算官司打到衙门去，也奈何他不得！
陈祥迫不及待的拿了纸笔出来，有些讪讪道，“那…择日不如撞日，何小哥难得跑这一趟，现在便立据为凭…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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