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自由之风：法师的监狱
韦尔恩眉头一皱，吹着口哨往希里身后挪了一步，然后默默地从草药包里取出一瓶剑油，开始给钢剑上油。
希里作为一名老派猎魔人，自然不会像身后那个新手一样临阵磨枪，白光亮起，下一刻便闪烁到了夜间妖灵的身后，挥手间将白光注入剑身，而这在平日里无往不利的白色剑光砍在妖灵身上却只是撕开了虚幻的灵体，不一会儿灵体就自动弥合，而看妖灵的状态，似乎并未受到影响。
“你们两位猎魔人在等什么？快用亚登法印束缚妖灵啊！”
赫鲁多教授在场外看得着急，连忙出声指挥道。
韦尔恩闻言先是一愣，而后继续擦拭着手里的剑油，为了掩饰尴尬，甚至又吹起了口哨。
那妖灵却听到了赫鲁多教授的喊话，在空中盘旋半圈，然后直扑向赫鲁多教授。
这时，雷吉斯默默地上前一步，将教授护在身后。
“不用管我！你们快放亚登法印啊，没有这个法印实验就没有意义了！”
赫鲁多教授完全没把妖灵的事放在心上，反倒是心心念念着亚登法印的事。
“我不会亚登，我没经历过突变。但是我会这个！”
希里抽出左手，三环大小不一的白色光圈套入她的手掌，妖灵周围的空间随之一阵扭曲，无数白色的细线从扭曲的空间褶皱里探出，从四面八方涌向妖灵。
“那那位小伙子呢！看他的眼睛，他总经历过突变吧。”
赫鲁多教授还以为是韦尔恩是吹口哨太大声，所以没听到自己的喊话。
“他这方面就是个废物。”
希里毫不留情地戳穿了韦尔恩不会亚登法印的事实，这让韦尔恩搓剑油的手更加卖力了。
话虽如此，但希里手上的魔法也已经完成，白光丝线涌向了妖灵，将它严严实实地捆了起来，然后白光逐渐隐没，只留下被定格在空中的妖灵，细看之下，妖灵的轮廓上结出了一层浅白色的薄膜。
希里抬起手里的钢剑，正要蓄力进行时空突刺，不料另一柄钢剑已经斩在了定格妖灵的身上，那层定格妖灵的薄膜碎裂，发出“叮”的一声脆响，而妖灵也在剑身涂抹的鬼灵油下发出痛苦的哀嚎，灵体开始一阵蒸发，猎魔人不断劈砍着妖灵破碎的身体，到最后，可怜的妖灵成了一挫闪着微光的粉尘。
“涂油就能解决的事，花里胡哨。”
韦尔恩如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般，缓缓将钢剑收回剑鞘。
“你作为猎魔人，居然不会亚登法印？”
然而，赫鲁多教授仍旧咬着这件事不放。
“这……不重要，魔物已经被我斩除，你现在安全……”
“个屁！这头妖灵就是我囚禁的！是我宝贵的实验素材！不会亚登法印早说啊，我再把它关回去就是了！干嘛要把它杀了！”
教授这连珠炮般的发言让韦尔恩有些迷糊，猎魔人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教授你的意思是，从妖灵出现，到现在，都是在进行实验？”
“是啊，不然我让你们进来干嘛？参观吗？这里是我私人的象牙塔！”
“那个，守卫没和你说吗？我是，雷科莱的弟子，这是我的引荐信。”
从猎魔人嘴里听到雷科莱这个名字，教授的脸色明显好看不少，在拆开信阅读后，摸了摸嘴上的胡须，颇为和蔼地说道：
“原来是那个家伙的弟子，难怪不会亚登法印。对不住啊三位，我还以为你们是从报上看到了我的招募，来自愿参加实验的猎魔人。小子，不要害怕，我知道你们学派的底细，我不会害你。给我看看吧，那处危险的黑魔法伤口是什么样的，老夫虽然不是黑魔法大师，但好歹也算是学识渊博。”
韦尔恩的脸上露出些许尴尬的表情：
“这个，教授，这个伤，我已经让朋友治好了。”
说着，还指了指雷吉斯，雷吉斯也很配合地朝教授行了个礼。
“哦？既然都解决了，那来找我干嘛？我还是比较忙的。”
“等等，教授，我们这次来，是有一个棘手的委托，要请求你协助。”
“委托？虽然请求术士来解决魔物是个很不错的尝试，但很可惜，这里的法师都不会踏出学院半步。”
“不是这个意思……”
韦尔恩想要接着解释，而希里却被某个关键词所吸引：
“不会踏出学院？诺维格瑞还存在着女巫猎人的余党吗？”
教授意味深长地看了希里一眼，叹了口气：
“那是一段黑暗的年代，不过已经过去了，女巫猎人已经失去了存在的意义。然而现在的时代也不容乐观——自五年前，新议长上任后，就一直在针对我们皇家学院，虽说我们学院是由瑞达尼亚皇室赞助成立的，但好歹也是联邦多年来的法师乐园，如今却……”
“针对归针对，但不至于连法师都不能踏出学院半步吧。”
“年轻人不要急躁，听我把话说完。当时学院的研究经费被砍掉半数，一些炼金术士和魔药师受不了，就去联邦议会的地盘去抗议，谁知议会直接派出了禁卫军镇压……结果呢，那些暴躁的术士全灭了禁卫军。从那以后，学院外的法师只要落单就会离奇失踪，久而久之，就没有法师踏出学院了，就算是使用传送门，也是直接传送到诺城以外。某种意义上，这座学院是诺城法师们的监狱。”
“既然是监狱，那么这座学院里的法师都是有纪录的吧？”
韦尔恩突然问道。
“当然，大家都习惯了在这里研究，战火也烧不到这个地方。当然，如果有法师要离开我们也不会阻拦，至于法师的数量，是的，我们一直有在记录。”
“这座学院里都是法师吗？”
“是的。据说皇家学院本来的目的是建成像牛堡大学那样的文化圣地，但魔法科渐渐成了基础课程，进阶内容则是炼金和魔药，这些都是普通民众生活里很难接触到的，久而久之，学院就没有普通民众前来求学了，我想这算是好事，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拥有法术天赋。”
“是吗？为什么我进来的时候看到了几张熟悉的平民面孔？你们这里允许参观吗？”
“什么？参观？当然不，我们学院有不对外开放的理由。”
“可我确实看到了几个熟人。要不，你们查一查学院内部的人员？”
赫鲁多教授虽然满腹狐疑，却也不墨迹，掏出纸笔洋洋洒洒地写了一封信，然后一手唤出小号传送门，一手将信纸丢了进去。做完这一切，才转过身向众人解释道：
“我已经将消息传给学院的委员会了，他们中有个非常厉害的追踪魔法大师，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查出学院里到底多出了哪些人。”
韦尔恩淡然点头，抽出钢剑开始保养剑身，又偷偷用手势制止了欲言又止的希里说出“游客”真相。
约莫过了半小时，韦尔恩都快把手里的钢剑擦出火花了，一只红色的小型传送门突然展开，从里头吐出一张随处撕下的纸条，上面的笔迹也是潦草无比，突出一个随性。
赫鲁多拿过纸条一看，马上就被气得不轻，咬牙切齿地说：
“学院里居然多出了十几个民众，那些个门卫是干什么吃的，要是民众和易怒术士起了口角，死在学院里怎么办！”
好嘛，原来这不让普通民众进入还是为了民众的人身安全着想。
“这门卫真是没用！”韦尔恩痛心疾首地说道，但立马又点回了正题，“对了，法师们人数没少吧？”
“没有，七十五名，这个数字已经两年没有变动过了。”
“哎，这就怪了。有起事关大人物的凶案，凶手明显是用的火焰魔法将那位大人物烤死的，昨晚上你们有法师出去过吗？”
“没想到你们猎魔人还接这种侦探的活计。恐怕你要失望了，我们学院的法师使用传送门离开学院是不用上报的，而且，据我所知，诺城内部其实也隐藏着一些术士。”
“这样啊，那该怎么办呢，线索到这就断了……”
“等等，我这个老家伙没弄明白，你说的这位大人物，是在家里被害的吗？”
“是啊，而且目击者亲眼看到法师行凶后用传送门逃走了。”
韦尔恩如实回答。
这时，赫鲁多教授却给出了一条颠覆性的信息：
“这不可能！世界上任何法师的传送门都不可能精确地通往诺城大人物房间！”
希里作为一名老派猎魔人，自然不会像身后那个新手一样临阵磨枪，白光亮起，下一刻便闪烁到了夜间妖灵的身后，挥手间将白光注入剑身，而这在平日里无往不利的白色剑光砍在妖灵身上却只是撕开了虚幻的灵体，不一会儿灵体就自动弥合，而看妖灵的状态，似乎并未受到影响。
“你们两位猎魔人在等什么？快用亚登法印束缚妖灵啊！”
赫鲁多教授在场外看得着急，连忙出声指挥道。
韦尔恩闻言先是一愣，而后继续擦拭着手里的剑油，为了掩饰尴尬，甚至又吹起了口哨。
那妖灵却听到了赫鲁多教授的喊话，在空中盘旋半圈，然后直扑向赫鲁多教授。
这时，雷吉斯默默地上前一步，将教授护在身后。
“不用管我！你们快放亚登法印啊，没有这个法印实验就没有意义了！”
赫鲁多教授完全没把妖灵的事放在心上，反倒是心心念念着亚登法印的事。
“我不会亚登，我没经历过突变。但是我会这个！”
希里抽出左手，三环大小不一的白色光圈套入她的手掌，妖灵周围的空间随之一阵扭曲，无数白色的细线从扭曲的空间褶皱里探出，从四面八方涌向妖灵。
“那那位小伙子呢！看他的眼睛，他总经历过突变吧。”
赫鲁多教授还以为是韦尔恩是吹口哨太大声，所以没听到自己的喊话。
“他这方面就是个废物。”
希里毫不留情地戳穿了韦尔恩不会亚登法印的事实，这让韦尔恩搓剑油的手更加卖力了。
话虽如此，但希里手上的魔法也已经完成，白光丝线涌向了妖灵，将它严严实实地捆了起来，然后白光逐渐隐没，只留下被定格在空中的妖灵，细看之下，妖灵的轮廓上结出了一层浅白色的薄膜。
希里抬起手里的钢剑，正要蓄力进行时空突刺，不料另一柄钢剑已经斩在了定格妖灵的身上，那层定格妖灵的薄膜碎裂，发出“叮”的一声脆响，而妖灵也在剑身涂抹的鬼灵油下发出痛苦的哀嚎，灵体开始一阵蒸发，猎魔人不断劈砍着妖灵破碎的身体，到最后，可怜的妖灵成了一挫闪着微光的粉尘。
“涂油就能解决的事，花里胡哨。”
韦尔恩如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般，缓缓将钢剑收回剑鞘。
“你作为猎魔人，居然不会亚登法印？”
然而，赫鲁多教授仍旧咬着这件事不放。
“这……不重要，魔物已经被我斩除，你现在安全……”
“个屁！这头妖灵就是我囚禁的！是我宝贵的实验素材！不会亚登法印早说啊，我再把它关回去就是了！干嘛要把它杀了！”
教授这连珠炮般的发言让韦尔恩有些迷糊，猎魔人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教授你的意思是，从妖灵出现，到现在，都是在进行实验？”
“是啊，不然我让你们进来干嘛？参观吗？这里是我私人的象牙塔！”
“那个，守卫没和你说吗？我是，雷科莱的弟子，这是我的引荐信。”
从猎魔人嘴里听到雷科莱这个名字，教授的脸色明显好看不少，在拆开信阅读后，摸了摸嘴上的胡须，颇为和蔼地说道：
“原来是那个家伙的弟子，难怪不会亚登法印。对不住啊三位，我还以为你们是从报上看到了我的招募，来自愿参加实验的猎魔人。小子，不要害怕，我知道你们学派的底细，我不会害你。给我看看吧，那处危险的黑魔法伤口是什么样的，老夫虽然不是黑魔法大师，但好歹也算是学识渊博。”
韦尔恩的脸上露出些许尴尬的表情：
“这个，教授，这个伤，我已经让朋友治好了。”
说着，还指了指雷吉斯，雷吉斯也很配合地朝教授行了个礼。
“哦？既然都解决了，那来找我干嘛？我还是比较忙的。”
“等等，教授，我们这次来，是有一个棘手的委托，要请求你协助。”
“委托？虽然请求术士来解决魔物是个很不错的尝试，但很可惜，这里的法师都不会踏出学院半步。”
“不是这个意思……”
韦尔恩想要接着解释，而希里却被某个关键词所吸引：
“不会踏出学院？诺维格瑞还存在着女巫猎人的余党吗？”
教授意味深长地看了希里一眼，叹了口气：
“那是一段黑暗的年代，不过已经过去了，女巫猎人已经失去了存在的意义。然而现在的时代也不容乐观——自五年前，新议长上任后，就一直在针对我们皇家学院，虽说我们学院是由瑞达尼亚皇室赞助成立的，但好歹也是联邦多年来的法师乐园，如今却……”
“针对归针对，但不至于连法师都不能踏出学院半步吧。”
“年轻人不要急躁，听我把话说完。当时学院的研究经费被砍掉半数，一些炼金术士和魔药师受不了，就去联邦议会的地盘去抗议，谁知议会直接派出了禁卫军镇压……结果呢，那些暴躁的术士全灭了禁卫军。从那以后，学院外的法师只要落单就会离奇失踪，久而久之，就没有法师踏出学院了，就算是使用传送门，也是直接传送到诺城以外。某种意义上，这座学院是诺城法师们的监狱。”
“既然是监狱，那么这座学院里的法师都是有纪录的吧？”
韦尔恩突然问道。
“当然，大家都习惯了在这里研究，战火也烧不到这个地方。当然，如果有法师要离开我们也不会阻拦，至于法师的数量，是的，我们一直有在记录。”
“这座学院里都是法师吗？”
“是的。据说皇家学院本来的目的是建成像牛堡大学那样的文化圣地，但魔法科渐渐成了基础课程，进阶内容则是炼金和魔药，这些都是普通民众生活里很难接触到的，久而久之，学院就没有普通民众前来求学了，我想这算是好事，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拥有法术天赋。”
“是吗？为什么我进来的时候看到了几张熟悉的平民面孔？你们这里允许参观吗？”
“什么？参观？当然不，我们学院有不对外开放的理由。”
“可我确实看到了几个熟人。要不，你们查一查学院内部的人员？”
赫鲁多教授虽然满腹狐疑，却也不墨迹，掏出纸笔洋洋洒洒地写了一封信，然后一手唤出小号传送门，一手将信纸丢了进去。做完这一切，才转过身向众人解释道：
“我已经将消息传给学院的委员会了，他们中有个非常厉害的追踪魔法大师，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查出学院里到底多出了哪些人。”
韦尔恩淡然点头，抽出钢剑开始保养剑身，又偷偷用手势制止了欲言又止的希里说出“游客”真相。
约莫过了半小时，韦尔恩都快把手里的钢剑擦出火花了，一只红色的小型传送门突然展开，从里头吐出一张随处撕下的纸条，上面的笔迹也是潦草无比，突出一个随性。
赫鲁多拿过纸条一看，马上就被气得不轻，咬牙切齿地说：
“学院里居然多出了十几个民众，那些个门卫是干什么吃的，要是民众和易怒术士起了口角，死在学院里怎么办！”
好嘛，原来这不让普通民众进入还是为了民众的人身安全着想。
“这门卫真是没用！”韦尔恩痛心疾首地说道，但立马又点回了正题，“对了，法师们人数没少吧？”
“没有，七十五名，这个数字已经两年没有变动过了。”
“哎，这就怪了。有起事关大人物的凶案，凶手明显是用的火焰魔法将那位大人物烤死的，昨晚上你们有法师出去过吗？”
“没想到你们猎魔人还接这种侦探的活计。恐怕你要失望了，我们学院的法师使用传送门离开学院是不用上报的，而且，据我所知，诺城内部其实也隐藏着一些术士。”
“这样啊，那该怎么办呢，线索到这就断了……”
“等等，我这个老家伙没弄明白，你说的这位大人物，是在家里被害的吗？”
“是啊，而且目击者亲眼看到法师行凶后用传送门逃走了。”
韦尔恩如实回答。
这时，赫鲁多教授却给出了一条颠覆性的信息：
“这不可能！世界上任何法师的传送门都不可能精确地通往诺城大人物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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