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鹤山劫案（下）
“失窃了？这事你们该找卫兵，我长得像卫兵吗？”
猎魔人反问道。
“卫兵？他们除了对手无寸铁的平民强硬，其他时候都是软蛋！说什么人力不足，三天后派人来查，小偷早就跑远了！”
一提到卫兵，克罗夫就气不打一出来，他刚才就是去卫兵那里求助，结果得了这么个回答。
“老实说，我不是很想接这个委托……”
猎魔人的兴致缺缺。
“五百克朗。”
“但现在的小偷真是太猖狂了！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猎魔人展现出了他嫉恶如仇的一面。
克罗夫笑着点了点头，他终于也享受到这种用金钱让别人低头的快感了。
“但总要给我些线索吧？关于小偷的痕迹，被盗的物品，还有你们的安保措施。”
“当然。就被盗物品来说，是我们鹤山收集的绝密情报。”
“情报？这东西不应该记在脑子里吗？”
“那是外行人的想法。兄弟我也不卖关子，每个月我们鹤山经手的情报少说也有上千条，能被称得上绝密的也会有十来条，我们这几十年经营得来的情报光靠脑子记不住的。你没听说吗？记忆也是会骗人的。作为猎魔人，肯定也有听过见过那些术士使用幻术搞乱别人脑子的吧？”
克罗夫倒也直接，没对猎魔人隐瞒什么，当然，关于鹤山如何靠情报来钱这一商业机密就另说了。
“嗯，我见识过幻术的可怕。”
韦尔恩虽没被术士施过法，但也吃过鹿首魔竖瞳的亏，还险些因此丢了性命。
“所以说啊，将这些机密以密码的形式记录下来是很有必要的。”
“等等，你说密码？就是说小偷偷走的情报是没办法直接解读的？”
“暂时是这样，这也是问题的关键所在，这份机密情报在外流动的时间越久，被解密的几率就越大。虽然我们鹤山也有备份，但你知道的，机密情报被解密后，也就不值钱了。”
“听起来确实比较棘手。有嫌疑人吗？”
“当然没有。不然找猎魔人干嘛。”
“那你们的安保系统呢？这么贵重的东西，光有警卫是不够的吧？现场有什么别的痕迹吗？”
“这些东西还是你到现场亲自看吧。”
克罗夫说完，先一步起身，示意猎魔人跟上。
两人七拐八拐来到了鹤山银行的员工休息区后方一扇巨型金属门前，近三米高的正方形金属门上有大大小小五个锁眼。
“不该去地下的金库吗？”
韦尔恩在之前的委托里见过鹤山的地下金库，但这次的方向，明显不是去金库的路。
“金库那是放着给人偷的，根本没什么值钱的东西。鹤山给金库里的存款买了十几套保险，老实说，我巴不得金库被盗。”
克罗夫一边用钥匙打开金属门上的锁，一边解释道。
韦尔恩显然是没懂这套保险的逻辑，不过也没放心上。
先前克雷行长也提过类似的保险，但关于保险具体是什么，就不是猎魔人知晓的事了，毕竟没有哪家银行会蠢到给从事猎魔行业的猎魔人推保险。
那扇金属门后面，则是一处螺旋向上的台阶。爬了大约半层楼的高度，克罗夫熟练地推开拐角处的墙面，露出了内部一层隐秘的房间：这层房间高度仅有两米，面积却十分宽广，大概有小半个鹤山银行那么大。房间的边缘摆着大大小小的保险箱，最深处有一处色泽明显更为深沉的大号保险箱。
“欢迎来到鹤山银行一点五层，我更喜欢叫它‘黑水交易室’。这里进行的交易大多都是见不光的生意，刺杀政客，走私违禁品，左右皇室继承人，操纵议会大选。每一桩都足以让北方联邦动荡。”
克罗夫说着，神情有些陶醉。
“这已经不能用情报交易来概括了吧？”
韦尔恩讽刺道。
“别那么说，兄弟我也只是提供情报而已，弄脏手的事还轮不到鹤山来参与。”
“那么，在我开始追踪前，你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哦，关于你之前问的，也是我最不理解的一点：情报室是有安保措施的，而且用的不是警卫这类废物，而是魔法！
情报室的墙面刻有触发式电击符文的，如果没有我手上的戒指，那能通往情报室最里面的机密情报柜只能凭运气绕开全部三十道电击符文，正常人被击中一下就离死不远了。而情报柜也都由阻魔金铸就，传送门无法抵达附近。
理论上，只有这套电击符文的设置者术士才清楚符文的位置。而这名术士也已经死了。”
“我猜猜，这个术士的死也和你们有关系吧？”
猎魔人随口问道。
“没错，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别的术士呢？没办法用魔法手段检测出这个什么符文？”
“有办法，但仅限于已经触发的符文，只有处于被激发的状态，这个符文的魔力才会被魔力所检测到。”
“你知道哪里可以学到这种符文吗？”
比起侦破劫案，韦尔恩显然对这类魔法陷阱更感兴趣。
“天知道！”
“你们鹤山不是搞情报的吗？”
“有哪个有钱人想不开要魔法情报？门槛太高啦。”
克罗夫不耐烦地摆摆手。
韦尔恩也赞同地点点头。
虽说猎魔人的残酷试炼只有三成的孩子能熬过去，但好歹是所有人都有成功的概率。而成为一个术士？不仅需要极佳的魔法天赋，还需要一个靠谱且强大的老师，不少被称为法术天才的术士学徒最后死于自身魔法的反噬，世界往往是公平的。
“那请你解除一下符文，我要开始追踪了。”
“已经解除了。只要你别乱翻文件，其他的随你。”
克罗夫也不说是如何解除的，自顾自回到房间的门口，监视着猎魔人的一举一动。
“行吧，看来我只要乱动，你就会启用符文，不错的想法。算了，我要开始工作了——
地面上的脚印非常混乱，没有参考价值。这里有根金色的头发，长发，自然卷。这间屋子你们每天打扫吗？”
韦尔恩直起身，朝着门口处的克罗夫喊道。
“没有每天吧。但距离上次接待客户，我想期间是打扫过的。”
“你们的员工有金发女性吗？”
“蒂芙尼？哦，她的身材真棒！”
“咳嗯。”
“……当然，身材再棒也不会让她来这里，那是个笨女人。”
“那嫌疑人初步判断是个金发的……等等，发根处是黑色，这个女人是染成金发的。这里还有个手印，我想除了小偷也没人会在地上按个手印，手印主人的骨架偏小，应该是女性。所以小偷是真的在刻意避开符文？怎么做到的？有趣。
干净，干净过头了，除了脚印就是脚印。喂！那个谁，帮我开一下机密柜子，我要看一下内部是不是还有线索。”
猎魔人反问道。
“卫兵？他们除了对手无寸铁的平民强硬，其他时候都是软蛋！说什么人力不足，三天后派人来查，小偷早就跑远了！”
一提到卫兵，克罗夫就气不打一出来，他刚才就是去卫兵那里求助，结果得了这么个回答。
“老实说，我不是很想接这个委托……”
猎魔人的兴致缺缺。
“五百克朗。”
“但现在的小偷真是太猖狂了！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猎魔人展现出了他嫉恶如仇的一面。
克罗夫笑着点了点头，他终于也享受到这种用金钱让别人低头的快感了。
“但总要给我些线索吧？关于小偷的痕迹，被盗的物品，还有你们的安保措施。”
“当然。就被盗物品来说，是我们鹤山收集的绝密情报。”
“情报？这东西不应该记在脑子里吗？”
“那是外行人的想法。兄弟我也不卖关子，每个月我们鹤山经手的情报少说也有上千条，能被称得上绝密的也会有十来条，我们这几十年经营得来的情报光靠脑子记不住的。你没听说吗？记忆也是会骗人的。作为猎魔人，肯定也有听过见过那些术士使用幻术搞乱别人脑子的吧？”
克罗夫倒也直接，没对猎魔人隐瞒什么，当然，关于鹤山如何靠情报来钱这一商业机密就另说了。
“嗯，我见识过幻术的可怕。”
韦尔恩虽没被术士施过法，但也吃过鹿首魔竖瞳的亏，还险些因此丢了性命。
“所以说啊，将这些机密以密码的形式记录下来是很有必要的。”
“等等，你说密码？就是说小偷偷走的情报是没办法直接解读的？”
“暂时是这样，这也是问题的关键所在，这份机密情报在外流动的时间越久，被解密的几率就越大。虽然我们鹤山也有备份，但你知道的，机密情报被解密后，也就不值钱了。”
“听起来确实比较棘手。有嫌疑人吗？”
“当然没有。不然找猎魔人干嘛。”
“那你们的安保系统呢？这么贵重的东西，光有警卫是不够的吧？现场有什么别的痕迹吗？”
“这些东西还是你到现场亲自看吧。”
克罗夫说完，先一步起身，示意猎魔人跟上。
两人七拐八拐来到了鹤山银行的员工休息区后方一扇巨型金属门前，近三米高的正方形金属门上有大大小小五个锁眼。
“不该去地下的金库吗？”
韦尔恩在之前的委托里见过鹤山的地下金库，但这次的方向，明显不是去金库的路。
“金库那是放着给人偷的，根本没什么值钱的东西。鹤山给金库里的存款买了十几套保险，老实说，我巴不得金库被盗。”
克罗夫一边用钥匙打开金属门上的锁，一边解释道。
韦尔恩显然是没懂这套保险的逻辑，不过也没放心上。
先前克雷行长也提过类似的保险，但关于保险具体是什么，就不是猎魔人知晓的事了，毕竟没有哪家银行会蠢到给从事猎魔行业的猎魔人推保险。
那扇金属门后面，则是一处螺旋向上的台阶。爬了大约半层楼的高度，克罗夫熟练地推开拐角处的墙面，露出了内部一层隐秘的房间：这层房间高度仅有两米，面积却十分宽广，大概有小半个鹤山银行那么大。房间的边缘摆着大大小小的保险箱，最深处有一处色泽明显更为深沉的大号保险箱。
“欢迎来到鹤山银行一点五层，我更喜欢叫它‘黑水交易室’。这里进行的交易大多都是见不光的生意，刺杀政客，走私违禁品，左右皇室继承人，操纵议会大选。每一桩都足以让北方联邦动荡。”
克罗夫说着，神情有些陶醉。
“这已经不能用情报交易来概括了吧？”
韦尔恩讽刺道。
“别那么说，兄弟我也只是提供情报而已，弄脏手的事还轮不到鹤山来参与。”
“那么，在我开始追踪前，你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哦，关于你之前问的，也是我最不理解的一点：情报室是有安保措施的，而且用的不是警卫这类废物，而是魔法！
情报室的墙面刻有触发式电击符文的，如果没有我手上的戒指，那能通往情报室最里面的机密情报柜只能凭运气绕开全部三十道电击符文，正常人被击中一下就离死不远了。而情报柜也都由阻魔金铸就，传送门无法抵达附近。
理论上，只有这套电击符文的设置者术士才清楚符文的位置。而这名术士也已经死了。”
“我猜猜，这个术士的死也和你们有关系吧？”
猎魔人随口问道。
“没错，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别的术士呢？没办法用魔法手段检测出这个什么符文？”
“有办法，但仅限于已经触发的符文，只有处于被激发的状态，这个符文的魔力才会被魔力所检测到。”
“你知道哪里可以学到这种符文吗？”
比起侦破劫案，韦尔恩显然对这类魔法陷阱更感兴趣。
“天知道！”
“你们鹤山不是搞情报的吗？”
“有哪个有钱人想不开要魔法情报？门槛太高啦。”
克罗夫不耐烦地摆摆手。
韦尔恩也赞同地点点头。
虽说猎魔人的残酷试炼只有三成的孩子能熬过去，但好歹是所有人都有成功的概率。而成为一个术士？不仅需要极佳的魔法天赋，还需要一个靠谱且强大的老师，不少被称为法术天才的术士学徒最后死于自身魔法的反噬，世界往往是公平的。
“那请你解除一下符文，我要开始追踪了。”
“已经解除了。只要你别乱翻文件，其他的随你。”
克罗夫也不说是如何解除的，自顾自回到房间的门口，监视着猎魔人的一举一动。
“行吧，看来我只要乱动，你就会启用符文，不错的想法。算了，我要开始工作了——
地面上的脚印非常混乱，没有参考价值。这里有根金色的头发，长发，自然卷。这间屋子你们每天打扫吗？”
韦尔恩直起身，朝着门口处的克罗夫喊道。
“没有每天吧。但距离上次接待客户，我想期间是打扫过的。”
“你们的员工有金发女性吗？”
“蒂芙尼？哦，她的身材真棒！”
“咳嗯。”
“……当然，身材再棒也不会让她来这里，那是个笨女人。”
“那嫌疑人初步判断是个金发的……等等，发根处是黑色，这个女人是染成金发的。这里还有个手印，我想除了小偷也没人会在地上按个手印，手印主人的骨架偏小，应该是女性。所以小偷是真的在刻意避开符文？怎么做到的？有趣。
干净，干净过头了，除了脚印就是脚印。喂！那个谁，帮我开一下机密柜子，我要看一下内部是不是还有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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