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鹤山劫案（上）
“小家伙，该起床了，哎呀，你怎么又躺着了？”
浑身上下缠着绷带的雷索用那条还能自由活动的那只手拍了拍韦尔恩的脑袋，有气无力地说着。
“好无聊啊，这诺威格瑞难道就真没委托了吗！”
韦尔恩极不情愿地从稻草上爬起，抱怨着。
“真搞不懂你这小家伙在想什么，雷吉斯找你一起旅行被你拒绝了，希里要去陶森特你也不去，你留在这里又说无聊。”
“咳，我这……这不是放心不下老师您吗？”
猎魔人眼神飘忽，支支吾吾地搪塞着。他想不到更好的解释，实话实说有个恶魔预言我会在这里找到蛇派徽章？傻子才会信吧！
“嗯，你总算说了句人话。不过话说回来，这个诺威格瑞的魔物委托，就算是只分一半给我，也太少了吧，你有什么头绪吗？”
“啊，啊！我想啊，大概是那个因为那些个大人物更在乎那个专杀大人物的休，所以大部分的赏金都给到了休的那份吧。”
“哦，那头啊，我确实没帮多少大忙。不过你呢？忙前忙后的，分钱了吗？”
“我……坏了！”
原本还因为克扣了雷索赏金而不好意思的韦尔恩突然一愣，是啊，休的那份赏金还没分！
“还是算了，你这张嘴要是和大人物见面，指不定出什么乱子。出风头的事让那丫头来就行了。”
“老师，出名了不好吗？为什么要这么说？”
“出名了你的委托赏金会更高，而且会有吟游诗人给你歌颂事迹。”
“那为什么不呢？”
“因为那意味着找你麻烦的人也会更多——莫须有的罪名，莫名其妙的罚金，还有一些看着就不对劲的委托。”
雷索哼哼着，显然他就是饱受出名困扰的那一类。
“好吧好吧，我尽量低调些。”
猎魔人随口敷衍道。
“不过我也不担心你能出名。”
“老师你这是什么话？你这是跟林中夫人杀手，高等吸血鬼克星说话的态度吗？”
“得了吧，小家伙跟着厉害角色杀了几只厉害魔物就翘尾巴了是不是？”
“但老师你说得也太伤人了啊。”
“我一向有话直说。你想，别人提到杰洛特会想起白发的白狼，提到雨燕就会想到灰发和白光，就算提到狼派的其他猎魔人也都能说出特点。你的特点呢，是什么？”
“我是巨龙学派的。”
韦尔恩突然条件反射般地脱口而出。
“你是什么？”
“没，没什么，我出去找些事做。”
“哎，那记得……”
“烤肉排是吧？我知道了，回来给你带。”
“去逛逛吧，也许谁家的狗又走丢了呢。”
韦尔恩爬出谷仓，望着人来人往的街道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没人知道这座城市曾经发生了多么残忍的凶案，没人知道猎魔人拯救了城市，人们只是沉浸在自己的生活中，按着昨天的轨迹重复着一天，又一天。
“自由之风有兴趣了解一下吗？有人要加入自由之风吗？”
女人悦耳的声音打断了猎魔人的思索，倒不是声音如何好听吸引了韦尔恩，而是那句自由之风直接令韦尔恩神经紧绷。猎魔感官在瞬间捕捉到了声音来源，韦尔恩在看清是谁后也是愣了一下，然后才上前搭话道：
“薇拉小姐？你，你这是在干什么？”
变色龙酒馆的女主人薇拉今天穿着紫色的衣裙，见来者是韦尔恩，也愣了一下，才柔声答道：
“宣传读书会啊，你也要来吗？看不出韦尔恩先生还爱好读书呢。”
“我也看不出……啊，对了，这个什么自由之风又是怎么回事啊？”
“哦，那是我一个朋友说的，他总爱说些没道理的傻话。”说着，薇拉不自觉地朝南边城门的方向瞟了一眼才接着说道，“不过我觉得，这个名字挺好的。”
“读书会，那又是什么？”
“就是大家聚在一起读书的地方啊，一本好书也许能改变世界，前提是有人去看它。”
“我记得这种集会不都是朋友间的聚会吗？”
听了薇拉的解释，韦尔恩因“自由之风”四个字而紧绷起来的神经倒是缓和了不少。
“以前是这样没错，但我觉得，不走上大街告诉人们，人们怎么知道书籍的美好呢？”
“的确是很棒的想法。那你加油，我就不掺和了。”
“嗯，如果你有空，可以来变色龙酒馆报名哦，跟老板说一声就行。”
薇拉礼貌地挥别了猎魔人，实际上她也没指望真能让猎魔人加入读书会，像希里小姐这样的人大概连一小时都坐不住吧。
韦尔恩晃着晃着，就来到了那处熟悉的建筑前——鹤山银行，那个有着奇葩拍卖会的地方。如今克雷行长横死，也不知道这家银行变成什么样了。
“猎魔人，你现在有空吗？”
一个略微有些耳熟的声音从猎魔人身旁传来。
韦尔恩循声望去，那是一个面生的男人，这人衣着体面，着装和配饰跟之前的克雷行长有着八九分像，大概就是新任的行长吧。既然对方开口了，出于礼貌，猎魔人也就不咸不淡地回了句：
“你是谁？”
“我？克罗夫啊，我们之前，有过一些小误会。还是我跟你说，克雷那家伙不对劲呢！”
“啊，想起来了。所以你找我有事吗？魔物委托请先付款，追踪猫猫狗狗一次十克朗，概不赊账。”
“哎，别说得这么生分嘛，再怎么说，我们也有过合作不是？”
克罗夫行长讪笑几声，就要上前来与韦尔恩勾肩搭背，却被猎魔人抬手制止。
“如果把你揍到地板上然后问出信息算合作，我不介意这样的合作多几次。”
“不算不算！那不算。但这次我真的有重要委托，赏金不是问题，你也清楚，我们鹤山银行不差钱。”
“委托内容呢？”
“这里，”克罗夫环视四周，压低声音说道，“在这里不好说啊。”
“行吧。你知道猎魔人的能耐，不要动歪脑筋。”
“肯定肯定，你们除掉了杀害克雷老大的魔物，我就是再糊涂，也不敢再跟你们作对啊。”
说着，克罗夫就着急忙慌地要领韦尔恩去会客室。
“照你的说法，大家都知道，除掉魔物是我们的功劳咯？”
“哎呀，这就是你想简单了。兄弟我呢，自然有兄弟我的消息渠道，那些平民最多知道是雨燕除掉了魔物。”
这一进了银行，克罗夫也就没必要装斯文了，匪气是蹭得一下上来了。
“哦，那太可惜了。”
“这么说，你想出名？”
“我想啊。”
“害，早说嘛，只要完成了这桩委托……哎，到了，进去慢慢说，只要完成了这桩委托啊。我第一个让报社报道你的功绩！到时候全城都会知道。”
韦尔恩进了会议室，挑了张看着顺眼的椅子坐下，发问道：
“报社？那是什么？”
“报社啊，报社就是……嘿嘿，其实兄弟我也不是很懂。不过以前总听克雷老大念叨，应该是联邦议会内部的报告什么的吧。”
“哦，那么，委托内容。”
韦尔恩也不再拐弯抹角，直入主题。
“哦哦，是这样的，就在昨晚，我们接到克雷老大的噩耗后，就决定一起去送老大最后一程，结果，鹤山银行的保险库就失窃了！”
浑身上下缠着绷带的雷索用那条还能自由活动的那只手拍了拍韦尔恩的脑袋，有气无力地说着。
“好无聊啊，这诺威格瑞难道就真没委托了吗！”
韦尔恩极不情愿地从稻草上爬起，抱怨着。
“真搞不懂你这小家伙在想什么，雷吉斯找你一起旅行被你拒绝了，希里要去陶森特你也不去，你留在这里又说无聊。”
“咳，我这……这不是放心不下老师您吗？”
猎魔人眼神飘忽，支支吾吾地搪塞着。他想不到更好的解释，实话实说有个恶魔预言我会在这里找到蛇派徽章？傻子才会信吧！
“嗯，你总算说了句人话。不过话说回来，这个诺威格瑞的魔物委托，就算是只分一半给我，也太少了吧，你有什么头绪吗？”
“啊，啊！我想啊，大概是那个因为那些个大人物更在乎那个专杀大人物的休，所以大部分的赏金都给到了休的那份吧。”
“哦，那头啊，我确实没帮多少大忙。不过你呢？忙前忙后的，分钱了吗？”
“我……坏了！”
原本还因为克扣了雷索赏金而不好意思的韦尔恩突然一愣，是啊，休的那份赏金还没分！
“还是算了，你这张嘴要是和大人物见面，指不定出什么乱子。出风头的事让那丫头来就行了。”
“老师，出名了不好吗？为什么要这么说？”
“出名了你的委托赏金会更高，而且会有吟游诗人给你歌颂事迹。”
“那为什么不呢？”
“因为那意味着找你麻烦的人也会更多——莫须有的罪名，莫名其妙的罚金，还有一些看着就不对劲的委托。”
雷索哼哼着，显然他就是饱受出名困扰的那一类。
“好吧好吧，我尽量低调些。”
猎魔人随口敷衍道。
“不过我也不担心你能出名。”
“老师你这是什么话？你这是跟林中夫人杀手，高等吸血鬼克星说话的态度吗？”
“得了吧，小家伙跟着厉害角色杀了几只厉害魔物就翘尾巴了是不是？”
“但老师你说得也太伤人了啊。”
“我一向有话直说。你想，别人提到杰洛特会想起白发的白狼，提到雨燕就会想到灰发和白光，就算提到狼派的其他猎魔人也都能说出特点。你的特点呢，是什么？”
“我是巨龙学派的。”
韦尔恩突然条件反射般地脱口而出。
“你是什么？”
“没，没什么，我出去找些事做。”
“哎，那记得……”
“烤肉排是吧？我知道了，回来给你带。”
“去逛逛吧，也许谁家的狗又走丢了呢。”
韦尔恩爬出谷仓，望着人来人往的街道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没人知道这座城市曾经发生了多么残忍的凶案，没人知道猎魔人拯救了城市，人们只是沉浸在自己的生活中，按着昨天的轨迹重复着一天，又一天。
“自由之风有兴趣了解一下吗？有人要加入自由之风吗？”
女人悦耳的声音打断了猎魔人的思索，倒不是声音如何好听吸引了韦尔恩，而是那句自由之风直接令韦尔恩神经紧绷。猎魔感官在瞬间捕捉到了声音来源，韦尔恩在看清是谁后也是愣了一下，然后才上前搭话道：
“薇拉小姐？你，你这是在干什么？”
变色龙酒馆的女主人薇拉今天穿着紫色的衣裙，见来者是韦尔恩，也愣了一下，才柔声答道：
“宣传读书会啊，你也要来吗？看不出韦尔恩先生还爱好读书呢。”
“我也看不出……啊，对了，这个什么自由之风又是怎么回事啊？”
“哦，那是我一个朋友说的，他总爱说些没道理的傻话。”说着，薇拉不自觉地朝南边城门的方向瞟了一眼才接着说道，“不过我觉得，这个名字挺好的。”
“读书会，那又是什么？”
“就是大家聚在一起读书的地方啊，一本好书也许能改变世界，前提是有人去看它。”
“我记得这种集会不都是朋友间的聚会吗？”
听了薇拉的解释，韦尔恩因“自由之风”四个字而紧绷起来的神经倒是缓和了不少。
“以前是这样没错，但我觉得，不走上大街告诉人们，人们怎么知道书籍的美好呢？”
“的确是很棒的想法。那你加油，我就不掺和了。”
“嗯，如果你有空，可以来变色龙酒馆报名哦，跟老板说一声就行。”
薇拉礼貌地挥别了猎魔人，实际上她也没指望真能让猎魔人加入读书会，像希里小姐这样的人大概连一小时都坐不住吧。
韦尔恩晃着晃着，就来到了那处熟悉的建筑前——鹤山银行，那个有着奇葩拍卖会的地方。如今克雷行长横死，也不知道这家银行变成什么样了。
“猎魔人，你现在有空吗？”
一个略微有些耳熟的声音从猎魔人身旁传来。
韦尔恩循声望去，那是一个面生的男人，这人衣着体面，着装和配饰跟之前的克雷行长有着八九分像，大概就是新任的行长吧。既然对方开口了，出于礼貌，猎魔人也就不咸不淡地回了句：
“你是谁？”
“我？克罗夫啊，我们之前，有过一些小误会。还是我跟你说，克雷那家伙不对劲呢！”
“啊，想起来了。所以你找我有事吗？魔物委托请先付款，追踪猫猫狗狗一次十克朗，概不赊账。”
“哎，别说得这么生分嘛，再怎么说，我们也有过合作不是？”
克罗夫行长讪笑几声，就要上前来与韦尔恩勾肩搭背，却被猎魔人抬手制止。
“如果把你揍到地板上然后问出信息算合作，我不介意这样的合作多几次。”
“不算不算！那不算。但这次我真的有重要委托，赏金不是问题，你也清楚，我们鹤山银行不差钱。”
“委托内容呢？”
“这里，”克罗夫环视四周，压低声音说道，“在这里不好说啊。”
“行吧。你知道猎魔人的能耐，不要动歪脑筋。”
“肯定肯定，你们除掉了杀害克雷老大的魔物，我就是再糊涂，也不敢再跟你们作对啊。”
说着，克罗夫就着急忙慌地要领韦尔恩去会客室。
“照你的说法，大家都知道，除掉魔物是我们的功劳咯？”
“哎呀，这就是你想简单了。兄弟我呢，自然有兄弟我的消息渠道，那些平民最多知道是雨燕除掉了魔物。”
这一进了银行，克罗夫也就没必要装斯文了，匪气是蹭得一下上来了。
“哦，那太可惜了。”
“这么说，你想出名？”
“我想啊。”
“害，早说嘛，只要完成了这桩委托……哎，到了，进去慢慢说，只要完成了这桩委托啊。我第一个让报社报道你的功绩！到时候全城都会知道。”
韦尔恩进了会议室，挑了张看着顺眼的椅子坐下，发问道：
“报社？那是什么？”
“报社啊，报社就是……嘿嘿，其实兄弟我也不是很懂。不过以前总听克雷老大念叨，应该是联邦议会内部的报告什么的吧。”
“哦，那么，委托内容。”
韦尔恩也不再拐弯抹角，直入主题。
“哦哦，是这样的，就在昨晚，我们接到克雷老大的噩耗后，就决定一起去送老大最后一程，结果，鹤山银行的保险库就失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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