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卡牌
“笨蛋，我叫你轻一点，你差点把他的肩膀给碰碎了！”
“知道了知道了。”
李珥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晃来晃去的。
“老头子，我怎么感觉这玩意儿心跳越来越强烈了。”
“哦，是吗，我看看……咦？”
李珥感觉有什么东西按到了自己的心脏处。
有点像医生检查身体，李珥有些不舒服。
“我草，你们看到了吗，他刚刚皱眉了！他动了！”
李珥感觉自己屁股和后背一阵疼，好像是被摔到地上。
“别，别大惊小怪的，这家伙在这里一动不动不知道多少年了，很可能和周围的环境形成了某种平衡，虽然我们
的到来可能打破了这种平衡……”
“别那么多废话，你就说他有没有可能现在就醒过来。”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根据我的观察，他还有微弱的呼吸，这说明他需要与外界进行物质交换，你看他都饿了
不知道多少年，能保持最低限度的生命活动就尽力了，绝对醒不……”
李珥被吵得受不了，艰难地睁开眼睛。
入眼的是一片黑色。
我不是睁开眼睛了吗，怎么还是一片漆黑？
刚从梦中醒来，很多人的脑袋都转不过来弯儿，李珥也是这样。
那片黑色的形状逐渐明朗，好像是……眼睛？
一个满脸皱纹的老人，正贴近李珥的脸，瞬间，两人大眼瞪小眼对上了。
“啊！”
老人满脸惊恐，发出一声惨叫，接着“啪”一下后退摔倒在地上，两手在地上使劲扒拉把自己挪远。
李珥也被吓了一跳，但没有老人那么夸张。
随着老人摔倒，视野开阔，李珥也看清楚现在的状况。
自己好像是在一个空旷的洞穴里。
地上一个看起来五六十岁的老人，老人身侧，一个绑马尾的女人正要扶他起来。
女人身旁是一个较矮的男人，他明显愣在原地，脸上的惊恐与迷茫一眼可见。
然后是站在人群中的两个肌肉壮硕的男人，一个伸手从腰间要掏出什么，另一个已经将什么东西举起来，对准了
李珥。
这些人身着漆黑的连体紧身衣，除了老人，其他人背上背着巨大的背包和许多器械，头顶有头戴式照明灯。
李珥眯起了眼睛，想要看清那个男人把什么瞄准了自己。
长管，银色的漆面，握把，扳机……
枪，是枪吗？
“别，不要开枪！”
“嘭”！
“呀！”
人群中，矮小的男人发出惊恐的尖叫。
黑暗中火光一闪。震耳欲聋的巨响在溶洞中回荡。
李珥感觉自己耳朵都快被震聋了。
紧接着，他的脸颊好像被锋利的小刀狠狠划过，一点点浓稠的液体流了出来。
这时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有多危险。
“不要开枪，他是最宝贵的收获！”
地上的老人从地上爬起来，想要检查李珥的状况，但又不敢上前，只能急地搓手。
那个开枪的男人冷哼一声。
“教授，你可要想好了。”
另一个年轻一点的青年也把枪口对准李珥，保持戒备。
五个照明灯打在李珥的脸上，并且在他身上来回巡视。
李珥眼睛刺痛得受不了，抬起一只手挡住强光。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不应该在医院里吗？
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我还在梦里吗？
就在李珥迷茫时，教授推搡身边的那个女人。
“海伦娜，你去检查一下。”
“为，为什么是我？”
“你是我的学生，你不去谁去，别磨蹭了快去！”
教授粗暴地推了海伦娜一把，一旁几个人看着这一幕，或多或少都有些看不起这个老头子。
还是那个开枪的男人走上前，自觉保护着海伦娜一齐行动。
海伦娜低声道了句谢。
而李珥一言不发地看完这一切，丝毫没有罪魁祸首的自觉。
海伦娜见李珥抬手遮住眼睛，便转头对其他人说：“请不要照射他的眼睛，多谢。”
顿时，李珥眼睛的刺痛感减少了。
于是他放下手臂，注视着小心翼翼接近自己的女人。
海伦娜也注意到面前这个可怕的人，似乎在打量自己。
她有些害怕，用明显打颤的声音说道。
“你，你好，能听懂我说话吗，我们没有恶意。”
海伦娜身后传来教授嘲讽的声音。
“海伦娜，这可是从起码几百年前的遗迹中发现的‘化石人’，语言早就不知道更替了几次，你居然问他听不听
得懂，书读到哪里去了？”
海伦娜十分尴尬。
她只是觉得，面前这个“化石人”或许并不是不能理解他们的意思，于是想表示出自己的善意，没想到又遭到刻
薄导师的批评。
李珥倒是觉得颇为有趣。
看样子，自己是不是被当成什么怪物了？
然后，在一众人惊讶的表情中，李珥张开了嘴巴。
“你……好。”
微弱的气流震动枯树皮一样的声带，发出了干哑刺耳的声音。
细微的声音在寂静的溶洞中像一枚炸弹一样引爆了人群。
一旁的青年不知从哪掏出一张鲜红的卡片，捏在指间。
“老大，这玩意儿绝对不能留，他已经学会我们的语言了！”
瞬间，李珥的注意力被这个青年吸引过去，更准确的是，被那张鲜红的卡牌吸引过去。
当青年掏出红色卡牌的那一刻，李珥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大脑感受到了刺痛。
那张红色的卡牌，让青年身上的气势凌厉了许多，像一把即将出鞘的尖刀。
那绝对不是普通的卡片，没有人会在收到惊吓的时候掏出一张普通的纸牌出来。
当然，如果那是某种暗器，李珥也可以接受。
而另一边的教授，提出了一种完全不同于青年的看法。
“不，不对，不是学习，是语言的传承并没有断绝，史书上是错的，我们现在的语言完全有可能是几百年间连续
传承下来了，天哪，这个发现绝对会让语言学的研究得到巨大的飞跃！”
李珥这时才察觉，眼前这几人说的话并不是中文，也不像是他熟悉的几个语种，而是一种陌生的、抑扬顿挫的语
言。
而自己刚刚说出的话，很明显也是他们的语言。
李珥自己都觉得神奇，自己居然下意识用某种未学习的语言说话。
回想一下，侍女和皇子里尔的话似乎也是这种语言，但当时李珥完全没有注意到。
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有什么地方出现了变化，只不过还没有发现。
想到这，李珥微微不安。
他轻轻转头，观察四周。
然后就一眼看到了一个和梦境中一模一样的石质王座。
李珥猜测自己就是出现在石质王座上，然后被这些人搬了下来。
在另一边，刚刚李珥的话明显给这些人极大的震撼，有两个人吵了起来。
教授发出神经质一般尖叫。
“不，不行，我才是你的雇主，你们应该听我的！”
“但不适用于现在的情况，教授。”
说话的是朝李珥开枪的男人，他似乎颇有威望。
“这很明显不是正常情况，每年都有一批人去尝试那些觉得没有危险的事情，然后莫名其妙地丢了小命。”
男人寸步不让。
“教授，在这方面，我们才是专家，请你尊重我们的职业素养。”
“你，你想干什么？”
教授看着男人威胁性地靠近自己，吓得缩了一下。
最后，教授还是退让了，但他的嘴里还是不停地骂男人，说这次回去要投诉他。
经过这次闹剧，李珥大致看清楚了这群人的关系。
叫海伦娜的年轻女人，是教授的学生，心地善良，缺少经验，经常受教授喝骂。
矮小的男人，存在感极低，身上背的东西最多，几乎不发表什么意见，也没有什么人听他有什么意见，习惯跟着
教授走，大概是随从或仆人一类。
很有精神的老人，被叫做“教授”，为人刻薄刁钻，不受人待见，但好像是这场“探险”的主办人。
这三人可以分为一组。
另一组就是手持枪械，看起来很能打的男人和青年，他们应该是受雇与教授。
男人说话也有分量，在某种程度上甚至可以和教授这个主办人平起平坐，看起来十分老练。
青年有点急躁，但依然十分专业，很明显受过一些训练。
李珥特别关注了青年，因为他刚刚捏在手里的那张红色卡片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
想起青年拿出卡片时身上传来的那种危险感，李珥又开始思索那到底是什么。
但这时，那边争吵的声音已经渐渐平息，李珥感觉到又有人将目光投向他。
必须要抢占先机，不能陷入被动。
李珥率先开口道。
“很抱歉打断你们，请问这里是哪里？”
首先塑造自己毫无威胁的形象，用词要体面。
海伦娜像是要回答，但另有一个男声抢先而出。
“这里是你睡觉的地方，你自己应该清楚。”
是那个和教授争辩的男人，他一手握枪，一手捏着一张兰紫色的卡牌。
随着那张卡牌的出现，男人身上的气势骤增，比青年更要又压迫性。
“你是谁？”
男人开始提问。
李珥努力想做出一脸茫然的样子，但他并没有感觉到脸上的肌肉有什么动作，于是作罢。
“我是……梦迷国人，我只是睡了一觉，但没想到……看起来这一觉有点长。”
听到李珥的回答，反应最大的是教授。
他激动地冲上来，
“果然，那个梦的国度，真的是存在的！”
教授伸手想要按住李珥的肩膀，但因为害怕又没敢下手，只能从半空收回来，揣在怀里，在原地围着李珥踱步。
“快告诉我，梦迷国的范围，建国历史，掌权人是谁，农作物的类型，是不是真的有梦里的城市……”
一大串问题从教授嘴里脱出，李珥甚至插不上嘴，几次欲言又止。
还是男人把他拎到一边，然后继续提问。
“你是怎么做到睡那么长时间的。”
“冒昧问一下，有多长？”
“大概几百年。”
李珥只是借助幻想中看到的场景，给自己编一个梦迷国民的身份，怎么可能知道梦迷国人如何睡那么久。
“因为我们的王，他赐予我们如此福祉。”
说着，李珥双手手指交叉作祈祷状。
“我们伟大的王啊，您的荣光如同梦境长存。”
男人不是好糊弄过去的，他没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就不会停下。
“说清楚点，你是怎么获得这种能力的。”
“只要是梦迷国的人，就可以无忧无虑地入眠，我们的王将梦的种子撒遍他的国土。”
一个普通百姓肯定不会知道这种事的原因，所以李珥就硬是将一切推到梦迷国国王身上。
反正看这群人的样子，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就在李珥心中窃喜时，男人点了点头。
“那我明白了。”
李珥突然感觉自己脸上，被子弹擦过的地发有点异样。
“沉睡了几百年不死，但你身体里的水分很少，所以流出的血液异常的浓稠，真是不敢相信，你在这种状态下也
能存活……”
李珥的视野边界，看到有什么东西飘在半空中，渐渐向男人飞去。
“……寻常人的血液，其实也可以算作一种水，但你身上的血液，夸张点说都快结成块了。”
是血！
李珥惊恐地发现，自己脸颊处的伤口，正源源不断地冒出浓稠的血液！
“你这幅干瘪的样子，仅存的血液就这么点了。”
男人眼睛冷冷地盯着李珥。
“我倒要看看，你没了血液还能不能活下去。”
男人用了某种方法，在隔空抽取李珥的血液。
李珥第一次见到这么诡异的场景，惊得大脑空白了一瞬……
不对，不是因为吃惊所以大脑空白，而是因为男人抽取血液，导致李珥的大脑受到了影响。
李珥的心逐渐沉下去。
心跳开始加快，呼吸开始变得困难，四肢越来越无力。
更麻烦的是，李珥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脑袋不太听使唤了。
快想想办法……
李珥将视线放到男人手里的兰紫色卡牌上。
血液被抽出，会是因为这个卡牌吗？
不行，大脑越来越迟钝了，完全思考不出来。
李珥靠在岩壁上，盯着男人的眼睛。
男人半蹲在地上，注视着李珥的脸。
两人都在观察对方。
“知道了知道了。”
李珥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晃来晃去的。
“老头子，我怎么感觉这玩意儿心跳越来越强烈了。”
“哦，是吗，我看看……咦？”
李珥感觉有什么东西按到了自己的心脏处。
有点像医生检查身体，李珥有些不舒服。
“我草，你们看到了吗，他刚刚皱眉了！他动了！”
李珥感觉自己屁股和后背一阵疼，好像是被摔到地上。
“别，别大惊小怪的，这家伙在这里一动不动不知道多少年了，很可能和周围的环境形成了某种平衡，虽然我们
的到来可能打破了这种平衡……”
“别那么多废话，你就说他有没有可能现在就醒过来。”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根据我的观察，他还有微弱的呼吸，这说明他需要与外界进行物质交换，你看他都饿了
不知道多少年，能保持最低限度的生命活动就尽力了，绝对醒不……”
李珥被吵得受不了，艰难地睁开眼睛。
入眼的是一片黑色。
我不是睁开眼睛了吗，怎么还是一片漆黑？
刚从梦中醒来，很多人的脑袋都转不过来弯儿，李珥也是这样。
那片黑色的形状逐渐明朗，好像是……眼睛？
一个满脸皱纹的老人，正贴近李珥的脸，瞬间，两人大眼瞪小眼对上了。
“啊！”
老人满脸惊恐，发出一声惨叫，接着“啪”一下后退摔倒在地上，两手在地上使劲扒拉把自己挪远。
李珥也被吓了一跳，但没有老人那么夸张。
随着老人摔倒，视野开阔，李珥也看清楚现在的状况。
自己好像是在一个空旷的洞穴里。
地上一个看起来五六十岁的老人，老人身侧，一个绑马尾的女人正要扶他起来。
女人身旁是一个较矮的男人，他明显愣在原地，脸上的惊恐与迷茫一眼可见。
然后是站在人群中的两个肌肉壮硕的男人，一个伸手从腰间要掏出什么，另一个已经将什么东西举起来，对准了
李珥。
这些人身着漆黑的连体紧身衣，除了老人，其他人背上背着巨大的背包和许多器械，头顶有头戴式照明灯。
李珥眯起了眼睛，想要看清那个男人把什么瞄准了自己。
长管，银色的漆面，握把，扳机……
枪，是枪吗？
“别，不要开枪！”
“嘭”！
“呀！”
人群中，矮小的男人发出惊恐的尖叫。
黑暗中火光一闪。震耳欲聋的巨响在溶洞中回荡。
李珥感觉自己耳朵都快被震聋了。
紧接着，他的脸颊好像被锋利的小刀狠狠划过，一点点浓稠的液体流了出来。
这时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有多危险。
“不要开枪，他是最宝贵的收获！”
地上的老人从地上爬起来，想要检查李珥的状况，但又不敢上前，只能急地搓手。
那个开枪的男人冷哼一声。
“教授，你可要想好了。”
另一个年轻一点的青年也把枪口对准李珥，保持戒备。
五个照明灯打在李珥的脸上，并且在他身上来回巡视。
李珥眼睛刺痛得受不了，抬起一只手挡住强光。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不应该在医院里吗？
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我还在梦里吗？
就在李珥迷茫时，教授推搡身边的那个女人。
“海伦娜，你去检查一下。”
“为，为什么是我？”
“你是我的学生，你不去谁去，别磨蹭了快去！”
教授粗暴地推了海伦娜一把，一旁几个人看着这一幕，或多或少都有些看不起这个老头子。
还是那个开枪的男人走上前，自觉保护着海伦娜一齐行动。
海伦娜低声道了句谢。
而李珥一言不发地看完这一切，丝毫没有罪魁祸首的自觉。
海伦娜见李珥抬手遮住眼睛，便转头对其他人说：“请不要照射他的眼睛，多谢。”
顿时，李珥眼睛的刺痛感减少了。
于是他放下手臂，注视着小心翼翼接近自己的女人。
海伦娜也注意到面前这个可怕的人，似乎在打量自己。
她有些害怕，用明显打颤的声音说道。
“你，你好，能听懂我说话吗，我们没有恶意。”
海伦娜身后传来教授嘲讽的声音。
“海伦娜，这可是从起码几百年前的遗迹中发现的‘化石人’，语言早就不知道更替了几次，你居然问他听不听
得懂，书读到哪里去了？”
海伦娜十分尴尬。
她只是觉得，面前这个“化石人”或许并不是不能理解他们的意思，于是想表示出自己的善意，没想到又遭到刻
薄导师的批评。
李珥倒是觉得颇为有趣。
看样子，自己是不是被当成什么怪物了？
然后，在一众人惊讶的表情中，李珥张开了嘴巴。
“你……好。”
微弱的气流震动枯树皮一样的声带，发出了干哑刺耳的声音。
细微的声音在寂静的溶洞中像一枚炸弹一样引爆了人群。
一旁的青年不知从哪掏出一张鲜红的卡片，捏在指间。
“老大，这玩意儿绝对不能留，他已经学会我们的语言了！”
瞬间，李珥的注意力被这个青年吸引过去，更准确的是，被那张鲜红的卡牌吸引过去。
当青年掏出红色卡牌的那一刻，李珥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大脑感受到了刺痛。
那张红色的卡牌，让青年身上的气势凌厉了许多，像一把即将出鞘的尖刀。
那绝对不是普通的卡片，没有人会在收到惊吓的时候掏出一张普通的纸牌出来。
当然，如果那是某种暗器，李珥也可以接受。
而另一边的教授，提出了一种完全不同于青年的看法。
“不，不对，不是学习，是语言的传承并没有断绝，史书上是错的，我们现在的语言完全有可能是几百年间连续
传承下来了，天哪，这个发现绝对会让语言学的研究得到巨大的飞跃！”
李珥这时才察觉，眼前这几人说的话并不是中文，也不像是他熟悉的几个语种，而是一种陌生的、抑扬顿挫的语
言。
而自己刚刚说出的话，很明显也是他们的语言。
李珥自己都觉得神奇，自己居然下意识用某种未学习的语言说话。
回想一下，侍女和皇子里尔的话似乎也是这种语言，但当时李珥完全没有注意到。
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有什么地方出现了变化，只不过还没有发现。
想到这，李珥微微不安。
他轻轻转头，观察四周。
然后就一眼看到了一个和梦境中一模一样的石质王座。
李珥猜测自己就是出现在石质王座上，然后被这些人搬了下来。
在另一边，刚刚李珥的话明显给这些人极大的震撼，有两个人吵了起来。
教授发出神经质一般尖叫。
“不，不行，我才是你的雇主，你们应该听我的！”
“但不适用于现在的情况，教授。”
说话的是朝李珥开枪的男人，他似乎颇有威望。
“这很明显不是正常情况，每年都有一批人去尝试那些觉得没有危险的事情，然后莫名其妙地丢了小命。”
男人寸步不让。
“教授，在这方面，我们才是专家，请你尊重我们的职业素养。”
“你，你想干什么？”
教授看着男人威胁性地靠近自己，吓得缩了一下。
最后，教授还是退让了，但他的嘴里还是不停地骂男人，说这次回去要投诉他。
经过这次闹剧，李珥大致看清楚了这群人的关系。
叫海伦娜的年轻女人，是教授的学生，心地善良，缺少经验，经常受教授喝骂。
矮小的男人，存在感极低，身上背的东西最多，几乎不发表什么意见，也没有什么人听他有什么意见，习惯跟着
教授走，大概是随从或仆人一类。
很有精神的老人，被叫做“教授”，为人刻薄刁钻，不受人待见，但好像是这场“探险”的主办人。
这三人可以分为一组。
另一组就是手持枪械，看起来很能打的男人和青年，他们应该是受雇与教授。
男人说话也有分量，在某种程度上甚至可以和教授这个主办人平起平坐，看起来十分老练。
青年有点急躁，但依然十分专业，很明显受过一些训练。
李珥特别关注了青年，因为他刚刚捏在手里的那张红色卡片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
想起青年拿出卡片时身上传来的那种危险感，李珥又开始思索那到底是什么。
但这时，那边争吵的声音已经渐渐平息，李珥感觉到又有人将目光投向他。
必须要抢占先机，不能陷入被动。
李珥率先开口道。
“很抱歉打断你们，请问这里是哪里？”
首先塑造自己毫无威胁的形象，用词要体面。
海伦娜像是要回答，但另有一个男声抢先而出。
“这里是你睡觉的地方，你自己应该清楚。”
是那个和教授争辩的男人，他一手握枪，一手捏着一张兰紫色的卡牌。
随着那张卡牌的出现，男人身上的气势骤增，比青年更要又压迫性。
“你是谁？”
男人开始提问。
李珥努力想做出一脸茫然的样子，但他并没有感觉到脸上的肌肉有什么动作，于是作罢。
“我是……梦迷国人，我只是睡了一觉，但没想到……看起来这一觉有点长。”
听到李珥的回答，反应最大的是教授。
他激动地冲上来，
“果然，那个梦的国度，真的是存在的！”
教授伸手想要按住李珥的肩膀，但因为害怕又没敢下手，只能从半空收回来，揣在怀里，在原地围着李珥踱步。
“快告诉我，梦迷国的范围，建国历史，掌权人是谁，农作物的类型，是不是真的有梦里的城市……”
一大串问题从教授嘴里脱出，李珥甚至插不上嘴，几次欲言又止。
还是男人把他拎到一边，然后继续提问。
“你是怎么做到睡那么长时间的。”
“冒昧问一下，有多长？”
“大概几百年。”
李珥只是借助幻想中看到的场景，给自己编一个梦迷国民的身份，怎么可能知道梦迷国人如何睡那么久。
“因为我们的王，他赐予我们如此福祉。”
说着，李珥双手手指交叉作祈祷状。
“我们伟大的王啊，您的荣光如同梦境长存。”
男人不是好糊弄过去的，他没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就不会停下。
“说清楚点，你是怎么获得这种能力的。”
“只要是梦迷国的人，就可以无忧无虑地入眠，我们的王将梦的种子撒遍他的国土。”
一个普通百姓肯定不会知道这种事的原因，所以李珥就硬是将一切推到梦迷国国王身上。
反正看这群人的样子，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就在李珥心中窃喜时，男人点了点头。
“那我明白了。”
李珥突然感觉自己脸上，被子弹擦过的地发有点异样。
“沉睡了几百年不死，但你身体里的水分很少，所以流出的血液异常的浓稠，真是不敢相信，你在这种状态下也
能存活……”
李珥的视野边界，看到有什么东西飘在半空中，渐渐向男人飞去。
“……寻常人的血液，其实也可以算作一种水，但你身上的血液，夸张点说都快结成块了。”
是血！
李珥惊恐地发现，自己脸颊处的伤口，正源源不断地冒出浓稠的血液！
“你这幅干瘪的样子，仅存的血液就这么点了。”
男人眼睛冷冷地盯着李珥。
“我倒要看看，你没了血液还能不能活下去。”
男人用了某种方法，在隔空抽取李珥的血液。
李珥第一次见到这么诡异的场景，惊得大脑空白了一瞬……
不对，不是因为吃惊所以大脑空白，而是因为男人抽取血液，导致李珥的大脑受到了影响。
李珥的心逐渐沉下去。
心跳开始加快，呼吸开始变得困难，四肢越来越无力。
更麻烦的是，李珥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脑袋不太听使唤了。
快想想办法……
李珥将视线放到男人手里的兰紫色卡牌上。
血液被抽出，会是因为这个卡牌吗？
不行，大脑越来越迟钝了，完全思考不出来。
李珥靠在岩壁上，盯着男人的眼睛。
男人半蹲在地上，注视着李珥的脸。
两人都在观察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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