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异食癖
徐安玄的工作非常特殊。
他是一名心理医生，但由于出身华族后裔，一般只有东方人愿意找他看病。
远在大陆帝国成立之前，充斥着无数灾难与战争，届时华族就已经销声匿迹。
现如今只有靠姓氏区分东方面孔中谁是华族，当然，也会有人是改名来的。
西方人总是有些对于皮肤的歧视，虽然大家都不明说，但徐安玄从找自己看病的人中统计，大抵如此。
这次来玉兰市出差，是有一场关于心理疾病的会议需要讨论。
他早早穿上西装，刚出门不久，就被通知会议改期了。
“好吧，又要无聊地度过一天了吗。”
慢条斯理地享用一家路边摊早餐，但很快就被突如其来的风沙扰了兴致。
“该死的启蒙会！”
卖早点的中年人痛骂一声，熟练地收拾起餐车，飞快跑路到风沙小一些的角落。
风沙一来，市民们都有些乱了，这可不是普通的黄沙，一些屎尿味的气体带着许多垃圾在天上乱飞，这是玉兰市的日常。
看着明朗的清晨变得乌烟瘴气，徐安玄顿时有点想念东海岸了。
但没办法，有个病人正好便在玉兰，他必须要去探望一下。
最近的生活可不景气，坐火车来一趟已经很费钱了，他也不愿意在路费上多花一笔。
“走路！”
大喝一声，徐安玄戴起布制口罩——下火车时一个漂亮的列车员小姐给他的，他现在总算知道用处了——开始沿着东路主干道往前走。
不得不说，这里的路稀烂，而且风沙又大，空气质量十分堪忧。
但徐安玄明白，这风和官员的治理没关系，这都得怪启蒙会那群家伙。
三年前，启蒙会在历坎图雅大沙漠举行仪式，创造了十二级诡异力量的守恶。
——邪糜之撒。
邪糜之撒猖狂了一年，而帝国只是将它困在历坎图雅。
不到半年，沙漠中的人都死后，它支撑不起强大的力量，才化作一阵乱风，渺小又执着地侵扰这片大地。
而这风已经在玉兰市刮了两年半了。
徐安玄回顾这段历史，心中只祈祷自己的家乡东海岸要好好的。
越往前走，似乎越碰不到人影。
随手从风衣暗袋中掏出一份文件，将有些皱巴巴的诊疗档案打开，病人的信息就呈现在纸上。
“患者：新野.小山”
“性别：男”
……
“病状：患有严重的精神分裂……”
说起来，这个患者已经有段时间没有书信来往了，这次贸然拜访，可能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过他很愿意如此，不管是出于研究病例还是照顾患者。
“反正今天没事嘛。”
温习了一下病人的病状后，徐安玄收起文件，忽然注意到自己前面有一道颤颤巍巍的身影。
泛黄的夹克在尘雾中显得沧桑极了。
男子的发丝垂落到眼睛边上，忧郁中充满奄奄一息的氛围。
但男子身上布满血迹，只需要看上一眼他身上的血，徐安玄似乎便能闻到浓重的血腥味。
“你……”徐安玄先是观察一番，确认男子没有危险后，这才上前询问。
“你怎么了，怎么脸上全是血？需不需要急救？”
“喝……”走了好半天的雨舟终于见到人了，沙哑的声音更显疲惫。
“咳……”
“请问……医院怎么走？”
雨舟看向徐安玄，眼前的人着装整洁，外表斯文。这里没有其他人了，只能求助于他。
“我是医生，告诉我你的伤在哪儿？”
听到雨舟声音沙哑，而且说的话根本没法听清，徐安玄嘴上这么问，但却是上前盯住雨舟的嘴。
血覆盖着大部分表皮，甚至嘴唇都看不清了。
“别说话，稍稍张开。”
徐安玄语气强硬，见雨舟张开嘴，嘴里更是扑面而来的血气。
“你这……怎么搞的？？”
正当雨舟想要忍着喉咙的疼痛回话，徐安玄又拦住了他，“别发声。”
被自称医生的陌生人拉到了风小了许多的巷子里，雨舟一个踉跄，倒在墙边上靠着。
“诶对，你先休息。”徐安玄喊道。
只见他从风衣口袋里拿出一件小型医用工具箱，还有几瓶很小的瓶瓶罐罐，里面分别放着一些粉末和千奇百怪的植物。
“咽喉处割伤、内出血，这些没法靠包扎治疗，我看看，尤浮粉末、止血丸……”
“可恶，没带血虫……只能先这样了。”
雨舟看着徐安玄在工具箱中捣鼓，嘴上还念念有词。
这世界的人真是怪胎，衣服里还藏个箱子。
“这些东西得吃进去，你忍一忍。”徐安玄递来一瓶粉末，这是减少后的剂量。
雨舟点点头，乖乖地张嘴，任由这些粉状物落尽自己嘴里。
在尝了许久自己的血后，第一次有干干的东西入喉，除了疼痛以外，就是口渴。
但很快，这些东西忽然仿佛跳跳糖一样，在雨舟的喉咙底下产生奇妙的反应。
这种反应很快延展到全身，原本失去力气的身体，很快因为这种刺激，有了噼里啪啦放鞭炮的感觉。
“是不是感觉很疼，来，这瓶里面的药丸吃进去。”
雨舟点头，又吃进去这瓶药。
这下好了，他感觉自己肚子里在开趴，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地方不疼的。
“你是不是误食了什么东西？”
徐安玄的口袋里就像百宝箱，他又拿出一个本子和一张笔，叫雨舟写下来。
“玻璃。”雨舟写道，又添了一句——“大量的玻璃”。
徐安玄见到这话，看雨舟的眼神瞬间不对劲了。
他诧异地看了雨舟一眼，雨舟也回望他。
双眸对视，深邃的眼睛碰上清澈的眼神，一瞬间仿佛产生了某种信息交换。
徐安玄说出了让雨舟出乎意料的话。
“我问你，现在是世纪几年？”
短暂的停顿后，纸上又添新笔：“33年。”
“记得？是因为问过？”徐安玄的眼睛眯起，抿着嘴像在思考。
这一刻雨舟紧张极了，他忽然比被绑起来喂玻璃渣子还要紧张。
“你似乎有严重的异食癖、受迫害妄想症、常常伴随着焦虑、抑郁，你曾经绝对有过失忆，甚至记忆清空不记得发生的事……”
“嗯……救你似乎不符合我的利益需求，因为你大概率付不起这笔医疗费和药钱。”
徐安玄收拾好小型医疗工具箱，从容地装进包里，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站了起来。
“不过，也算是做好事了。”
他伸出手，示意雨舟将本子还给他。
其实，徐安玄对雨舟这个病例十分好奇，但可惜，雨舟明显穷困潦倒，付不起钱。而想将他纳入观察对象，自己又没资金。
见雨舟低着头，清秀年轻的脸上血迹斑斑，握着笔的手抵在纸上，似乎心有不甘。
“要多少钱？”他写上这句话。
他是一名心理医生，但由于出身华族后裔，一般只有东方人愿意找他看病。
远在大陆帝国成立之前，充斥着无数灾难与战争，届时华族就已经销声匿迹。
现如今只有靠姓氏区分东方面孔中谁是华族，当然，也会有人是改名来的。
西方人总是有些对于皮肤的歧视，虽然大家都不明说，但徐安玄从找自己看病的人中统计，大抵如此。
这次来玉兰市出差，是有一场关于心理疾病的会议需要讨论。
他早早穿上西装，刚出门不久，就被通知会议改期了。
“好吧，又要无聊地度过一天了吗。”
慢条斯理地享用一家路边摊早餐，但很快就被突如其来的风沙扰了兴致。
“该死的启蒙会！”
卖早点的中年人痛骂一声，熟练地收拾起餐车，飞快跑路到风沙小一些的角落。
风沙一来，市民们都有些乱了，这可不是普通的黄沙，一些屎尿味的气体带着许多垃圾在天上乱飞，这是玉兰市的日常。
看着明朗的清晨变得乌烟瘴气，徐安玄顿时有点想念东海岸了。
但没办法，有个病人正好便在玉兰，他必须要去探望一下。
最近的生活可不景气，坐火车来一趟已经很费钱了，他也不愿意在路费上多花一笔。
“走路！”
大喝一声，徐安玄戴起布制口罩——下火车时一个漂亮的列车员小姐给他的，他现在总算知道用处了——开始沿着东路主干道往前走。
不得不说，这里的路稀烂，而且风沙又大，空气质量十分堪忧。
但徐安玄明白，这风和官员的治理没关系，这都得怪启蒙会那群家伙。
三年前，启蒙会在历坎图雅大沙漠举行仪式，创造了十二级诡异力量的守恶。
——邪糜之撒。
邪糜之撒猖狂了一年，而帝国只是将它困在历坎图雅。
不到半年，沙漠中的人都死后，它支撑不起强大的力量，才化作一阵乱风，渺小又执着地侵扰这片大地。
而这风已经在玉兰市刮了两年半了。
徐安玄回顾这段历史，心中只祈祷自己的家乡东海岸要好好的。
越往前走，似乎越碰不到人影。
随手从风衣暗袋中掏出一份文件，将有些皱巴巴的诊疗档案打开，病人的信息就呈现在纸上。
“患者：新野.小山”
“性别：男”
……
“病状：患有严重的精神分裂……”
说起来，这个患者已经有段时间没有书信来往了，这次贸然拜访，可能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过他很愿意如此，不管是出于研究病例还是照顾患者。
“反正今天没事嘛。”
温习了一下病人的病状后，徐安玄收起文件，忽然注意到自己前面有一道颤颤巍巍的身影。
泛黄的夹克在尘雾中显得沧桑极了。
男子的发丝垂落到眼睛边上，忧郁中充满奄奄一息的氛围。
但男子身上布满血迹，只需要看上一眼他身上的血，徐安玄似乎便能闻到浓重的血腥味。
“你……”徐安玄先是观察一番，确认男子没有危险后，这才上前询问。
“你怎么了，怎么脸上全是血？需不需要急救？”
“喝……”走了好半天的雨舟终于见到人了，沙哑的声音更显疲惫。
“咳……”
“请问……医院怎么走？”
雨舟看向徐安玄，眼前的人着装整洁，外表斯文。这里没有其他人了，只能求助于他。
“我是医生，告诉我你的伤在哪儿？”
听到雨舟声音沙哑，而且说的话根本没法听清，徐安玄嘴上这么问，但却是上前盯住雨舟的嘴。
血覆盖着大部分表皮，甚至嘴唇都看不清了。
“别说话，稍稍张开。”
徐安玄语气强硬，见雨舟张开嘴，嘴里更是扑面而来的血气。
“你这……怎么搞的？？”
正当雨舟想要忍着喉咙的疼痛回话，徐安玄又拦住了他，“别发声。”
被自称医生的陌生人拉到了风小了许多的巷子里，雨舟一个踉跄，倒在墙边上靠着。
“诶对，你先休息。”徐安玄喊道。
只见他从风衣口袋里拿出一件小型医用工具箱，还有几瓶很小的瓶瓶罐罐，里面分别放着一些粉末和千奇百怪的植物。
“咽喉处割伤、内出血，这些没法靠包扎治疗，我看看，尤浮粉末、止血丸……”
“可恶，没带血虫……只能先这样了。”
雨舟看着徐安玄在工具箱中捣鼓，嘴上还念念有词。
这世界的人真是怪胎，衣服里还藏个箱子。
“这些东西得吃进去，你忍一忍。”徐安玄递来一瓶粉末，这是减少后的剂量。
雨舟点点头，乖乖地张嘴，任由这些粉状物落尽自己嘴里。
在尝了许久自己的血后，第一次有干干的东西入喉，除了疼痛以外，就是口渴。
但很快，这些东西忽然仿佛跳跳糖一样，在雨舟的喉咙底下产生奇妙的反应。
这种反应很快延展到全身，原本失去力气的身体，很快因为这种刺激，有了噼里啪啦放鞭炮的感觉。
“是不是感觉很疼，来，这瓶里面的药丸吃进去。”
雨舟点头，又吃进去这瓶药。
这下好了，他感觉自己肚子里在开趴，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地方不疼的。
“你是不是误食了什么东西？”
徐安玄的口袋里就像百宝箱，他又拿出一个本子和一张笔，叫雨舟写下来。
“玻璃。”雨舟写道，又添了一句——“大量的玻璃”。
徐安玄见到这话，看雨舟的眼神瞬间不对劲了。
他诧异地看了雨舟一眼，雨舟也回望他。
双眸对视，深邃的眼睛碰上清澈的眼神，一瞬间仿佛产生了某种信息交换。
徐安玄说出了让雨舟出乎意料的话。
“我问你，现在是世纪几年？”
短暂的停顿后，纸上又添新笔：“33年。”
“记得？是因为问过？”徐安玄的眼睛眯起，抿着嘴像在思考。
这一刻雨舟紧张极了，他忽然比被绑起来喂玻璃渣子还要紧张。
“你似乎有严重的异食癖、受迫害妄想症、常常伴随着焦虑、抑郁，你曾经绝对有过失忆，甚至记忆清空不记得发生的事……”
“嗯……救你似乎不符合我的利益需求，因为你大概率付不起这笔医疗费和药钱。”
徐安玄收拾好小型医疗工具箱，从容地装进包里，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站了起来。
“不过，也算是做好事了。”
他伸出手，示意雨舟将本子还给他。
其实，徐安玄对雨舟这个病例十分好奇，但可惜，雨舟明显穷困潦倒，付不起钱。而想将他纳入观察对象，自己又没资金。
见雨舟低着头，清秀年轻的脸上血迹斑斑，握着笔的手抵在纸上，似乎心有不甘。
“要多少钱？”他写上这句话。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