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囚帐遇话痨
匈奴军官走后，苏晋尴尬的立在帐中。
“苏兄，苏兄。”信哥挪动身子排开一片空地，“苏兄，坐下叙话。”
苏晋看看信哥，抱拳坐下。
“小弟张信，这位是我兄弟张保义，颍川人。”信哥抱拳说道。
“苏晋，涿郡人。”苏晋抱拳回礼。
“苏兄，刚才那匈奴人说的几分可信？”张信问道。
“不好说，我与匈奴交过手，这帮家伙太狡猾。”苏晋低语：“汉军与匈奴作战，最难的是找不到人，他们跑的太快。人少就跑，人多就围。反之我们追也追不上，正面对敌时他们也极少与我们正面交锋，都是迂回牵扯，十分头疼。”
“我看他们说的十有八九”身旁一黑衣男子悠然插话。“公孙敖虽作战勇猛，但刻板固执，临战不知变通。与匈奴交战却是难讨到几分好处。”
“自我介绍一下，鞍力，东胡人。”黑衣男子吐掉口中草枝，悠悠坐起抱拳。
“东胡人？东胡几十年前不是被匈奴人赶到极北之地去了吗？”保义惊讶问道。
“我虽是东胡人，却早就来中原了，我所在鲜卑部环境恶劣不适合游牧，像我们这样的年轻人大多投奔乌桓部或入中原，总要寻个活路。”鞍力舒展四肢，接着说：“早年我也跟过汉军，训练骑兵骑射，见识过公孙敖的本事，你说四路大军，另三路都是谁？”
“另三路由西往东，轻车将军公孙贺出云中，骁骑将军李广出雁门，车骑将军卫青出上谷。”苏晋答道。
“嗬，好一个姐夫小舅子队伍啊，哈哈哈”鞍力听完笑道。
“听这话鞍兄对我汉军将领很是熟悉啊”张信好奇的问道。
“必须的，老哥我在中原混迹这几年，没别的本事，就是各军营操练骑兵，大部分将领不算亲见也有耳闻。其实你们这位皇帝早就对匈奴心怀不满，自四年前马邑之谋失败，汉匈关系已然决裂，要不这几年匈奴也不会侵袭边境这么频繁。”
张信三人听到此纷纷点头附和，得到众人认同，鞍力瞬间兴奋起来，常年混迹中原的老油子，见多识广，自被俘以来身边不是老实巴交的边民，就是不谙世事的戍边新兵。鞍力本就是爱好神吹胡侃之人，整天困在唉声叹气的环境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找不到。今日有这三位愿意听他说话，定要好好卖弄一番。
“要我说啊，你们现在这个皇帝还是太年轻，爱冲动。”
“此话怎讲？”
“你看啊，虽说你们皇帝即位十多年了，窦老太太在的时候他手里没权啊。朝堂上窦老太太，皇帝，外戚与内臣四方势力勾心斗角，政令不通。朝堂外藩王割据，对抗朝廷。皇帝就跟权力架空了一样。这窦老太太前几年走了，皇帝利用外戚，内臣不和，相互打压，确实除去了权臣，收回了权力。”
听到相互打压，除去权臣。张信心中升起一股悲愤，自己家何尝不是皇帝利用的棋子啊。
“这内部刚稳定几天啊，匈奴提出和亲，他又弄个马邑之围，还失败了。换来了匈奴不间断的报复侵袭。年轻啊！冲动！”
“自汉高祖白登之围后，几十年都是和亲政策，这一招爷爷用完老爹用，到现在皇帝小子这给废弃了，还跟匈奴人翻了脸。”
“鞍力老哥，这话要是传入汉境，你可是要砍头的啊。”苏晋拦下兴奋的鞍力，小心提醒。
“怕什么，老子现在又不在汉境，再说这辈子回不回的去还不一定呢。皇帝权力再大，有本事来砍了我！”看到苏晋紧张的表情，鞍力反而更得意起来。许久沉闷压抑，今日总算痛快释放一番。转而望向张信，却见他眉头紧皱，目光紧锁，不禁起疑。
“保义老弟，你兄长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鞍力转头问保义。
“兄长他，他。。。”保义为人憨厚，一被问起竟不知怎么回答。
张信顿觉失态，忙抱拳回应：“无碍，无碍。只是听兄长一番言论，联想起一些他事。”
“我观老弟气度不凡，不像寻常边民百姓，怎地被困这塞外之地？”鞍力顿时对张信感起兴趣。
“不瞒兄长，我们兄弟二人也是遭朝廷通缉避祸在外，不幸落入匈奴之手。”张信叹气道：“家父也曾在朝廷任职，宦海沉浮几经罢官，因结交魏其侯得罪当时丞相田蚡，招诬陷被判灭族，所幸我游侠在外，未被缉拿，本想躲入京师手刃田蚡，却不想那田蚡病故得以善终。刚听兄长提及外戚弄权，不由想起家事，失态，失态。”
“好男儿！路遇不平事，拔剑斩仇人。小兄弟年纪轻轻就有这等气魄，可敬可敬！”鞍力抱拳拱手赞道。
“兄长过誉了，小弟也是自幼习得些枪棒手段，身无旁技，想既然无容身之所，不如死前能为家人报仇而已。”
“天下之大何愁无容身之所。现在大战在即，时局动荡。只要苟活性命，必定会有翻身时机。”鞍力宽慰道。
“兄长为何身陷这囹圄之地？”张信同样也对鞍力产生好奇之心。
“说起我啊，小孩没娘，说来话长。”一提及自己，鞍力瞬间来了精神，坐直身子准备继续高谈阔论：“混迹中原这几年，常在各军营间奔波，到头来房无一间，地无一垄，连个媳妇都没混上。心灰意冷本想回鲜卑做个猎户去，不想在长安时遇上一个色目人，他是在西域遭匈奴俘虏，押送途中被汉军解救的。他跟我讲西边的世界，宝石、美女、香料还有骏马，简直是天堂啊。我俩相约一起回西域发财，不想刚入戈壁就遭匈奴一部偷袭，那匈奴人见色目人长相奇特，便连同我一起给送到这王庭来了。倒霉！”
“色目人？”
“对啊，眼珠子是绿色的，没见过吧。在帐外如果遇见，给你们引荐引荐。”
“苏兄，苏兄。”信哥挪动身子排开一片空地，“苏兄，坐下叙话。”
苏晋看看信哥，抱拳坐下。
“小弟张信，这位是我兄弟张保义，颍川人。”信哥抱拳说道。
“苏晋，涿郡人。”苏晋抱拳回礼。
“苏兄，刚才那匈奴人说的几分可信？”张信问道。
“不好说，我与匈奴交过手，这帮家伙太狡猾。”苏晋低语：“汉军与匈奴作战，最难的是找不到人，他们跑的太快。人少就跑，人多就围。反之我们追也追不上，正面对敌时他们也极少与我们正面交锋，都是迂回牵扯，十分头疼。”
“我看他们说的十有八九”身旁一黑衣男子悠然插话。“公孙敖虽作战勇猛，但刻板固执，临战不知变通。与匈奴交战却是难讨到几分好处。”
“自我介绍一下，鞍力，东胡人。”黑衣男子吐掉口中草枝，悠悠坐起抱拳。
“东胡人？东胡几十年前不是被匈奴人赶到极北之地去了吗？”保义惊讶问道。
“我虽是东胡人，却早就来中原了，我所在鲜卑部环境恶劣不适合游牧，像我们这样的年轻人大多投奔乌桓部或入中原，总要寻个活路。”鞍力舒展四肢，接着说：“早年我也跟过汉军，训练骑兵骑射，见识过公孙敖的本事，你说四路大军，另三路都是谁？”
“另三路由西往东，轻车将军公孙贺出云中，骁骑将军李广出雁门，车骑将军卫青出上谷。”苏晋答道。
“嗬，好一个姐夫小舅子队伍啊，哈哈哈”鞍力听完笑道。
“听这话鞍兄对我汉军将领很是熟悉啊”张信好奇的问道。
“必须的，老哥我在中原混迹这几年，没别的本事，就是各军营操练骑兵，大部分将领不算亲见也有耳闻。其实你们这位皇帝早就对匈奴心怀不满，自四年前马邑之谋失败，汉匈关系已然决裂，要不这几年匈奴也不会侵袭边境这么频繁。”
张信三人听到此纷纷点头附和，得到众人认同，鞍力瞬间兴奋起来，常年混迹中原的老油子，见多识广，自被俘以来身边不是老实巴交的边民，就是不谙世事的戍边新兵。鞍力本就是爱好神吹胡侃之人，整天困在唉声叹气的环境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找不到。今日有这三位愿意听他说话，定要好好卖弄一番。
“要我说啊，你们现在这个皇帝还是太年轻，爱冲动。”
“此话怎讲？”
“你看啊，虽说你们皇帝即位十多年了，窦老太太在的时候他手里没权啊。朝堂上窦老太太，皇帝，外戚与内臣四方势力勾心斗角，政令不通。朝堂外藩王割据，对抗朝廷。皇帝就跟权力架空了一样。这窦老太太前几年走了，皇帝利用外戚，内臣不和，相互打压，确实除去了权臣，收回了权力。”
听到相互打压，除去权臣。张信心中升起一股悲愤，自己家何尝不是皇帝利用的棋子啊。
“这内部刚稳定几天啊，匈奴提出和亲，他又弄个马邑之围，还失败了。换来了匈奴不间断的报复侵袭。年轻啊！冲动！”
“自汉高祖白登之围后，几十年都是和亲政策，这一招爷爷用完老爹用，到现在皇帝小子这给废弃了，还跟匈奴人翻了脸。”
“鞍力老哥，这话要是传入汉境，你可是要砍头的啊。”苏晋拦下兴奋的鞍力，小心提醒。
“怕什么，老子现在又不在汉境，再说这辈子回不回的去还不一定呢。皇帝权力再大，有本事来砍了我！”看到苏晋紧张的表情，鞍力反而更得意起来。许久沉闷压抑，今日总算痛快释放一番。转而望向张信，却见他眉头紧皱，目光紧锁，不禁起疑。
“保义老弟，你兄长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鞍力转头问保义。
“兄长他，他。。。”保义为人憨厚，一被问起竟不知怎么回答。
张信顿觉失态，忙抱拳回应：“无碍，无碍。只是听兄长一番言论，联想起一些他事。”
“我观老弟气度不凡，不像寻常边民百姓，怎地被困这塞外之地？”鞍力顿时对张信感起兴趣。
“不瞒兄长，我们兄弟二人也是遭朝廷通缉避祸在外，不幸落入匈奴之手。”张信叹气道：“家父也曾在朝廷任职，宦海沉浮几经罢官，因结交魏其侯得罪当时丞相田蚡，招诬陷被判灭族，所幸我游侠在外，未被缉拿，本想躲入京师手刃田蚡，却不想那田蚡病故得以善终。刚听兄长提及外戚弄权，不由想起家事，失态，失态。”
“好男儿！路遇不平事，拔剑斩仇人。小兄弟年纪轻轻就有这等气魄，可敬可敬！”鞍力抱拳拱手赞道。
“兄长过誉了，小弟也是自幼习得些枪棒手段，身无旁技，想既然无容身之所，不如死前能为家人报仇而已。”
“天下之大何愁无容身之所。现在大战在即，时局动荡。只要苟活性命，必定会有翻身时机。”鞍力宽慰道。
“兄长为何身陷这囹圄之地？”张信同样也对鞍力产生好奇之心。
“说起我啊，小孩没娘，说来话长。”一提及自己，鞍力瞬间来了精神，坐直身子准备继续高谈阔论：“混迹中原这几年，常在各军营间奔波，到头来房无一间，地无一垄，连个媳妇都没混上。心灰意冷本想回鲜卑做个猎户去，不想在长安时遇上一个色目人，他是在西域遭匈奴俘虏，押送途中被汉军解救的。他跟我讲西边的世界，宝石、美女、香料还有骏马，简直是天堂啊。我俩相约一起回西域发财，不想刚入戈壁就遭匈奴一部偷袭，那匈奴人见色目人长相奇特，便连同我一起给送到这王庭来了。倒霉！”
“色目人？”
“对啊，眼珠子是绿色的，没见过吧。在帐外如果遇见，给你们引荐引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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