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漫漫西行路
裴苍帐中，众人又商议了一下西行的初步计划，各自回营帐歇息去了。张信和保义当晚就住在了裴苍帐中。
待众人离去，裴苍拉来张信说道：“小主人，看来我无法阻止你去西域了，不过以如今的形势，汉境不容你，随张大人他们去西域也不失是一个好主意。”
张信答道：“西域之行我也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家父身遭蒙冤，我申述无门，把握住这次机会，如能立功而归，才能有望洗刷家父冤屈，重振家族名声。”
“可怜你年纪轻轻，就要背负如此重担。”裴苍轻叹一声：“本来我应与你同往，助你一臂之力。奈何离家日久，亏欠部落太多，如今我们羌寨也处在风雨飘摇时期，实不忍在危难时离部落而去。”
“裴叔不必自责，你的恩情我张信已不知如何报答了。”张信忙宽慰裴苍，他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对张信家族赤胆忠心，哪能再让他踏入险途。
裴苍拉来乌木，对张信说：“今晚宴会之时，我就与乌木商议过了，让他追随小主人，出去历练一番。正好你们西域之行，就带上他吧。”
张信忙拒绝道：“不可不可，此次西去，福凶难测，哪能让乌木兄弟以身犯险，还是让他陪着你吧。”
“小主人切莫推辞了，乌木本是我好友之子，好友临终前托付我照顾，这几年我对他也是视如己出，悉心培养，乌木自幼聪慧，早已学会我的医治手艺，正是需要出去历练的年纪，让他跟着小主人我是一万个放心的。”裴苍拍了拍乌木的肩膀：“我当年出羌寨也是他这般年纪，羌地物资匮乏，环境恶劣，年轻人学了本事，就要趁年轻出去施展，搏一搏功名。”
乌木挺起胸膛对张信说道：“张信大哥，你不必劝师父了。高原上的雏鹰，长大了都要展翅高飞的。”
张信看裴苍师徒心意已决，也不再相劝。
经过一夜的修整，张骞众人一早就要与首领路目羊辞别。张信也告诉众人，乌木随行的事，能有懂医术的同行，一路上自然方便许多，大家欣然接受。
路目羊得知，张骞这几人不是回汉境，而是去西域，忙劝阻。怎奈张骞众人主意已定，路目羊看劝阻不了，命人多备食物酒水。
张骞恳请路目羊照顾留下的汉人同胞，路目羊满口答应，承诺待他们修整完，安排人手护送他们回陇西。张骞又提醒路目羊，左谷蠡王凶狠狡诈，睚眦必报，前番杀了他的部众，小心堤防匈奴人报复，如若西迁，宜早不宜迟。
出发后，路目羊与彩翎，裴苍等诸多羌人，又送行了数十里。
张骞抱拳对路目羊说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首领，诸位羌人朋友，请回吧。”
裴苍含泪叮嘱乌木几句，众人才惜惜作别。
张骞，张信一行八人，穿着匈奴服饰，策马扬鞭向西疾驰。祁连山北麓，大片草原是匈奴人休屠、浑邪两部势力范围。众人商议过，虽说有乔装身份，最好还是不要与匈奴人过多正面接触。甘父带路，绕道匈奴两部北边人烟稀少处择道而行。
乌木保义二人，年龄相仿，脾气相投，不多时就熟络了。鞍立一刻也闲不住，插科打诨，缠着二人让他们拜师，要教授他们骑射。一行人一路说说闹闹，到也不觉的枯燥。
路上偶尔遇到零星匈奴人，众人都依计行事，匈奴人得知是左谷蠡王部的人，都是客客气气的，生怕得罪他们。
不两日，一行人就进入了西北戈壁，此地更是人烟稀少，出发时羌人赠送的物资充足，除了风沙，众人倒也不觉得辛苦。
烈日当头，途径一处密林，众人躲进林中休憩。虽说临近秋末，气候却不见凉爽。甘父向众人介绍路途形势：“由中原去往西域，本可沿祁连山北麓而行，那里道路平坦，水草肥美，但如今被匈奴人占据，十年前我们的队伍就是在那被匈奴大军俘虏。如今虽说我们走的这条路崎岖难行，却能远离匈奴人，免去不少麻烦，还好咱们带的坐骑驮马多，脚力不慢，再坚持几日，就可走出戈壁进入姑师的范围，到了那就能打探大月氏的位置了。”
“如果能走祁连山那条路，肯定比我们现在绕的这条好走的多，现在走的这破路，连个鸟都看不见。”鞍力在旁抱怨着，自打进入戈壁，漫天的风沙吹的人睁不开眼睛，没说几句话，就被灌的满嘴黄沙，索性大家都用布条遮挡了口鼻，轻易的不再开口，这一路可憋坏了鞍力。
“不要抱怨了嘛，咱们走的戈壁滩还是不错的嘛，走南边碰到匈奴人，被抓住就完啦。”多库与鞍力关系匪浅，又了解他的性格，听他抱怨，不免调侃他两句：“你还没去过西域大漠呢，十天半月都走不出去，要是让你去大漠，估计能把你憋的疯掉。”
“臭蛮子，小瞧谁啊，老子南征北战的什么阵仗没见过，还想吓老子。”见多库调侃他，鞍力嘴上向来不饶人。
“多库，你打西域而来，当真没去过大月氏国？”苏晋歪着头，拿手指扣着耳朵里的沙子问多库。
“我肯定是不会说谎的，但是西域之国分散在大漠四周，也许是在我没到过的地方。”这个问题，多库已经回答过无数遍了。
“大伙不必担心，大月氏不是小国，沿途总能打探的到，现在还是抓紧休息，待喂饱了马匹，抓紧赶路。”张骞安慰众人。
这几天，有乌木的悉心照料，张信的箭伤已然好了很多。乌木虽是以医者身份入队，但自幼生长在牧民家庭，照料马匹也是行家里手，一路来小伙也勤快。大家都笑称他是“乌总管”，人和牲口都归他管。
沙漠戈壁，荒无人烟，众人机械般的抖动马缰，无人言语，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连吃了八、九天的沙土，不只是鞍力，所有人感觉都要疯了。
放眼望去，戈壁的土堆被风侵蚀成各种的造型，道路上飞扬的黄沙，被太阳照耀着满眼的金色，张信感觉自己要失明了，看什么东西都是金色的。
恶劣的环境打败不了张信，让他奔溃的是感觉自己一直在一个地方转圈，所有的路都像是走过了一般。
“快看，胡杨林，还有湖水！”多库突然大喊起来。
张信揉了揉眼睛，果然眼前出现了一条墨绿线，仔细观瞧，竟是一片大湖。众人欢呼雀跃，终于走出戈壁了。
待众人离去，裴苍拉来张信说道：“小主人，看来我无法阻止你去西域了，不过以如今的形势，汉境不容你，随张大人他们去西域也不失是一个好主意。”
张信答道：“西域之行我也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家父身遭蒙冤，我申述无门，把握住这次机会，如能立功而归，才能有望洗刷家父冤屈，重振家族名声。”
“可怜你年纪轻轻，就要背负如此重担。”裴苍轻叹一声：“本来我应与你同往，助你一臂之力。奈何离家日久，亏欠部落太多，如今我们羌寨也处在风雨飘摇时期，实不忍在危难时离部落而去。”
“裴叔不必自责，你的恩情我张信已不知如何报答了。”张信忙宽慰裴苍，他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对张信家族赤胆忠心，哪能再让他踏入险途。
裴苍拉来乌木，对张信说：“今晚宴会之时，我就与乌木商议过了，让他追随小主人，出去历练一番。正好你们西域之行，就带上他吧。”
张信忙拒绝道：“不可不可，此次西去，福凶难测，哪能让乌木兄弟以身犯险，还是让他陪着你吧。”
“小主人切莫推辞了，乌木本是我好友之子，好友临终前托付我照顾，这几年我对他也是视如己出，悉心培养，乌木自幼聪慧，早已学会我的医治手艺，正是需要出去历练的年纪，让他跟着小主人我是一万个放心的。”裴苍拍了拍乌木的肩膀：“我当年出羌寨也是他这般年纪，羌地物资匮乏，环境恶劣，年轻人学了本事，就要趁年轻出去施展，搏一搏功名。”
乌木挺起胸膛对张信说道：“张信大哥，你不必劝师父了。高原上的雏鹰，长大了都要展翅高飞的。”
张信看裴苍师徒心意已决，也不再相劝。
经过一夜的修整，张骞众人一早就要与首领路目羊辞别。张信也告诉众人，乌木随行的事，能有懂医术的同行，一路上自然方便许多，大家欣然接受。
路目羊得知，张骞这几人不是回汉境，而是去西域，忙劝阻。怎奈张骞众人主意已定，路目羊看劝阻不了，命人多备食物酒水。
张骞恳请路目羊照顾留下的汉人同胞，路目羊满口答应，承诺待他们修整完，安排人手护送他们回陇西。张骞又提醒路目羊，左谷蠡王凶狠狡诈，睚眦必报，前番杀了他的部众，小心堤防匈奴人报复，如若西迁，宜早不宜迟。
出发后，路目羊与彩翎，裴苍等诸多羌人，又送行了数十里。
张骞抱拳对路目羊说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首领，诸位羌人朋友，请回吧。”
裴苍含泪叮嘱乌木几句，众人才惜惜作别。
张骞，张信一行八人，穿着匈奴服饰，策马扬鞭向西疾驰。祁连山北麓，大片草原是匈奴人休屠、浑邪两部势力范围。众人商议过，虽说有乔装身份，最好还是不要与匈奴人过多正面接触。甘父带路，绕道匈奴两部北边人烟稀少处择道而行。
乌木保义二人，年龄相仿，脾气相投，不多时就熟络了。鞍立一刻也闲不住，插科打诨，缠着二人让他们拜师，要教授他们骑射。一行人一路说说闹闹，到也不觉的枯燥。
路上偶尔遇到零星匈奴人，众人都依计行事，匈奴人得知是左谷蠡王部的人，都是客客气气的，生怕得罪他们。
不两日，一行人就进入了西北戈壁，此地更是人烟稀少，出发时羌人赠送的物资充足，除了风沙，众人倒也不觉得辛苦。
烈日当头，途径一处密林，众人躲进林中休憩。虽说临近秋末，气候却不见凉爽。甘父向众人介绍路途形势：“由中原去往西域，本可沿祁连山北麓而行，那里道路平坦，水草肥美，但如今被匈奴人占据，十年前我们的队伍就是在那被匈奴大军俘虏。如今虽说我们走的这条路崎岖难行，却能远离匈奴人，免去不少麻烦，还好咱们带的坐骑驮马多，脚力不慢，再坚持几日，就可走出戈壁进入姑师的范围，到了那就能打探大月氏的位置了。”
“如果能走祁连山那条路，肯定比我们现在绕的这条好走的多，现在走的这破路，连个鸟都看不见。”鞍力在旁抱怨着，自打进入戈壁，漫天的风沙吹的人睁不开眼睛，没说几句话，就被灌的满嘴黄沙，索性大家都用布条遮挡了口鼻，轻易的不再开口，这一路可憋坏了鞍力。
“不要抱怨了嘛，咱们走的戈壁滩还是不错的嘛，走南边碰到匈奴人，被抓住就完啦。”多库与鞍力关系匪浅，又了解他的性格，听他抱怨，不免调侃他两句：“你还没去过西域大漠呢，十天半月都走不出去，要是让你去大漠，估计能把你憋的疯掉。”
“臭蛮子，小瞧谁啊，老子南征北战的什么阵仗没见过，还想吓老子。”见多库调侃他，鞍力嘴上向来不饶人。
“多库，你打西域而来，当真没去过大月氏国？”苏晋歪着头，拿手指扣着耳朵里的沙子问多库。
“我肯定是不会说谎的，但是西域之国分散在大漠四周，也许是在我没到过的地方。”这个问题，多库已经回答过无数遍了。
“大伙不必担心，大月氏不是小国，沿途总能打探的到，现在还是抓紧休息，待喂饱了马匹，抓紧赶路。”张骞安慰众人。
这几天，有乌木的悉心照料，张信的箭伤已然好了很多。乌木虽是以医者身份入队，但自幼生长在牧民家庭，照料马匹也是行家里手，一路来小伙也勤快。大家都笑称他是“乌总管”，人和牲口都归他管。
沙漠戈壁，荒无人烟，众人机械般的抖动马缰，无人言语，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连吃了八、九天的沙土，不只是鞍力，所有人感觉都要疯了。
放眼望去，戈壁的土堆被风侵蚀成各种的造型，道路上飞扬的黄沙，被太阳照耀着满眼的金色，张信感觉自己要失明了，看什么东西都是金色的。
恶劣的环境打败不了张信，让他奔溃的是感觉自己一直在一个地方转圈，所有的路都像是走过了一般。
“快看，胡杨林，还有湖水！”多库突然大喊起来。
张信揉了揉眼睛，果然眼前出现了一条墨绿线，仔细观瞧，竟是一片大湖。众人欢呼雀跃，终于走出戈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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