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羌营夜谈
听了裴苍的一番言论，众人也认可他的观点，纷纷担忧的望向张骞，想听听张骞的想法。
只见张骞不慌不忙的说道：“裴大夫确实说出了此次西行问题的关键。连与我大汉紧邻的羌人都不愿联盟抗匈，远在千里外的西域诸国确实没有理由为了远方的朋友得罪眼前的敌人。但我觉得西域之行还是非常有必要。”
“自我大汉建立之初，高祖时期，我们边境之民就深受北方匈奴之扰，当时朝廷也不想放任不管。但自白登之围后，我们明白当时的中原之地，经过了常年战乱，国困民疲，实在不适合与匈奴大规模冲突，所以自高祖起就都奉行和亲政策，休养生息。”
“现如今，经过几代帝王励精图治，国家财政充盈，人民富足。当今天子，胸怀天下，立志将匈奴驱逐出草原大漠，还子民安定生活。“
”西域是我们西边的邻居，他们同样一直受匈奴的侵扰。虽说我们是邻居，却没有过来往，互不了解，就像隔壁的一间暗室。十年前皇帝派遣我出使时，就曾感慨，想拿起火把去西边邻居家看看。我如今就要做皇帝手中的火把，要去照一照西边，看看那里的山、水还有风土人情。不但看清西域诸国，也让西域诸国看清手拿火把的我们。”
“此次出使，不求西域各国都能与大汉结盟抗匈，至少要让他们知道，我们大汉这次对匈作战的决心。让他们知道，在东方有一个邻居，不畏惧强势，正在与贪婪凶残的匈奴殊死战斗。”
张骞一番慷慨激昂的言论，鼓舞了众人，也像火把之光，驱散了众人心中的阴霾。
羌人部落中，夜已寂静。
裴苍的大帐里，围坐的众人却毫无困意。有人因为脱逃牢笼的兴奋，有人因为得遇旧相识的高兴，还有人对西域之行的憧憬。大家借着酒意，长谈阔论。
尤其是鞍力，他不是汉人，对张骞的一番家国情怀的言论不感兴趣。但聊起西域，他还是对玉石、宝马还有美女念念不忘。聊到兴奋处，手舞足蹈的就差哈喇子流出来了。
众人对这个活宝早就见怪不怪了，唯有保义远远的躲着他，一路上木讷的保义没少受鞍力的捉弄。鞍力是那种无论多凶险的环境，都能泰然处之，镇定自若的人。用苏晋的话说，就是活的没心没肺。
只见鞍力忽然想到了什么，啪的拍了一下张信。面容严肃的说：“张信兄弟，有几句话早想跟你说，一直没有机会。今天没有外人，哥哥我要好好批评你几句。”
“喔？我有什么过失，兄长只管批评就是。”张信抱拳答道。
“过失谈不上，也就是几点建议，你觉得哥哥说的有理就听。”鞍力摆手继续说道：“虽然咱俩认识不久，但也一同经历过几场生死之战。你的勇武我是佩服，但发现你干仗的时候，太兴奋。回回都是架势还没展开你就冲出去了，还哪人多往哪窜，好家伙，拦都拦不住。虽说是生死之战，以命相搏吧，你好歹等等兄弟们一起冲啊，别每次都拿着同归于尽的架势，你说说哥哥我救了你几次了吧。”
“是，哥哥教育的是。”张信忙点头答应。
“先别应着，我还没说完呢。”鞍力打断张信的话：“还有一点，张信兄弟，你是不是觉得手里的家伙烫手啊？回回打架不知道拿兵器，就说今天这次救彩翎吧。敌人近身了，你拿弓箭拉开距离射他啊，你倒好，扔了弓箭提枪就上。这到也没什么。但是杀了近敌追百夫长的时候，你缓一缓，回身把长枪拿着啊。我扭头一看，你赤手空拳的就追出去了，对面可是三个人啊。就算你搏杀技术出众，当然手段我也见识过，确实厉害，但战场拼杀不仅仅只看手段，武器装备也很重要的。拿着弯刀跟马上拿枪的敌人对峙的时候，难受不难受？是不是只有招架之功，无还手之力？还好那百夫长肩头有伤，失了准头，要不然纵使有十个裴大夫，今天你小命也不保了。”
张信听完，只能点头称是，鞍力所说的，都是为他好，张信保证以后遇到这种情况，一定服从指挥，绝不单干。
听到武器装备，裴苍忽然起身去往堆放草药箱的角落，回来时手里多了一件古怪上衣，一把短剑。
来到张信身前说道：“小主人，我回到长安的时候，家里已经被奸相爪牙搜刮一空。只有这两件主人贴身之物，放的隐蔽，没被找到。我怕这些又被奸相找到，污蔑成主人不臣的证据，就斗胆取出。幸得老天有眼，今天得见小主人，裴苍将他们物归原主。”
张信接过了短刀和上衣，裴苍继续说着：“这把短刀，你肯定不陌生，主人当年东征西战都是随身带着的，短刀材质坚韧，锋利无比，近身搏斗的时候是最趁手不过了。还有这护甲也不是普通之物，它由金丝编成，韧劲十足，能避刀剑，穿上后如普通衣物一般，却能护住上身重要部位。自主人从一个南越将军身上缴获之后，都是贴身穿着，不常让身边人见。”
张信看着手中两件宝物，不免睹物思人，心中一阵悲伤。
大家见张信盯着手中二物，知道他心中难过，却又不知该如何劝慰，一时间，帐中安静了下来。
甘父为了打破帐中的沉静，拿出一个木牌，展示给大家：“刚才说起今天那个百夫长，我到想起这件东西。今天刚见彩翎时，那个百夫长就说我们破坏了左谷蠡王的好事。战斗后，我在百夫长身上果然搜到了左谷部的军牌。左谷蠡王伊稚斜可是个阴险狠毒家伙，他仗着是匈奴单于的弟弟，横行匈奴各部，所有匈奴人都忌惮他三分。我想我们可以拿这个军牌做点文章。”
“妙啊，我们可以假扮左谷蠡王的部众，奉命去西域寻宝的，正好我们队伍里还有多库这个色目人，我们就说他是向导。这样一来，一路上就更没什么人会找我们麻烦了。”鞍立平时嘻嘻哈哈的，脑子却非常灵光。一看到军牌，就想到合理的计划。
借着甘父匈奴人的身份，一路来都非常顺利，如今又有了匈奴的军牌，乔装西行，更是增加了不少成功的砝码。
众人纷纷点头同意。
“不错，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张骞也肯定了鞍立的提议。
只见张骞不慌不忙的说道：“裴大夫确实说出了此次西行问题的关键。连与我大汉紧邻的羌人都不愿联盟抗匈，远在千里外的西域诸国确实没有理由为了远方的朋友得罪眼前的敌人。但我觉得西域之行还是非常有必要。”
“自我大汉建立之初，高祖时期，我们边境之民就深受北方匈奴之扰，当时朝廷也不想放任不管。但自白登之围后，我们明白当时的中原之地，经过了常年战乱，国困民疲，实在不适合与匈奴大规模冲突，所以自高祖起就都奉行和亲政策，休养生息。”
“现如今，经过几代帝王励精图治，国家财政充盈，人民富足。当今天子，胸怀天下，立志将匈奴驱逐出草原大漠，还子民安定生活。“
”西域是我们西边的邻居，他们同样一直受匈奴的侵扰。虽说我们是邻居，却没有过来往，互不了解，就像隔壁的一间暗室。十年前皇帝派遣我出使时，就曾感慨，想拿起火把去西边邻居家看看。我如今就要做皇帝手中的火把，要去照一照西边，看看那里的山、水还有风土人情。不但看清西域诸国，也让西域诸国看清手拿火把的我们。”
“此次出使，不求西域各国都能与大汉结盟抗匈，至少要让他们知道，我们大汉这次对匈作战的决心。让他们知道，在东方有一个邻居，不畏惧强势，正在与贪婪凶残的匈奴殊死战斗。”
张骞一番慷慨激昂的言论，鼓舞了众人，也像火把之光，驱散了众人心中的阴霾。
羌人部落中，夜已寂静。
裴苍的大帐里，围坐的众人却毫无困意。有人因为脱逃牢笼的兴奋，有人因为得遇旧相识的高兴，还有人对西域之行的憧憬。大家借着酒意，长谈阔论。
尤其是鞍力，他不是汉人，对张骞的一番家国情怀的言论不感兴趣。但聊起西域，他还是对玉石、宝马还有美女念念不忘。聊到兴奋处，手舞足蹈的就差哈喇子流出来了。
众人对这个活宝早就见怪不怪了，唯有保义远远的躲着他，一路上木讷的保义没少受鞍力的捉弄。鞍力是那种无论多凶险的环境，都能泰然处之，镇定自若的人。用苏晋的话说，就是活的没心没肺。
只见鞍力忽然想到了什么，啪的拍了一下张信。面容严肃的说：“张信兄弟，有几句话早想跟你说，一直没有机会。今天没有外人，哥哥我要好好批评你几句。”
“喔？我有什么过失，兄长只管批评就是。”张信抱拳答道。
“过失谈不上，也就是几点建议，你觉得哥哥说的有理就听。”鞍力摆手继续说道：“虽然咱俩认识不久，但也一同经历过几场生死之战。你的勇武我是佩服，但发现你干仗的时候，太兴奋。回回都是架势还没展开你就冲出去了，还哪人多往哪窜，好家伙，拦都拦不住。虽说是生死之战，以命相搏吧，你好歹等等兄弟们一起冲啊，别每次都拿着同归于尽的架势，你说说哥哥我救了你几次了吧。”
“是，哥哥教育的是。”张信忙点头答应。
“先别应着，我还没说完呢。”鞍力打断张信的话：“还有一点，张信兄弟，你是不是觉得手里的家伙烫手啊？回回打架不知道拿兵器，就说今天这次救彩翎吧。敌人近身了，你拿弓箭拉开距离射他啊，你倒好，扔了弓箭提枪就上。这到也没什么。但是杀了近敌追百夫长的时候，你缓一缓，回身把长枪拿着啊。我扭头一看，你赤手空拳的就追出去了，对面可是三个人啊。就算你搏杀技术出众，当然手段我也见识过，确实厉害，但战场拼杀不仅仅只看手段，武器装备也很重要的。拿着弯刀跟马上拿枪的敌人对峙的时候，难受不难受？是不是只有招架之功，无还手之力？还好那百夫长肩头有伤，失了准头，要不然纵使有十个裴大夫，今天你小命也不保了。”
张信听完，只能点头称是，鞍力所说的，都是为他好，张信保证以后遇到这种情况，一定服从指挥，绝不单干。
听到武器装备，裴苍忽然起身去往堆放草药箱的角落，回来时手里多了一件古怪上衣，一把短剑。
来到张信身前说道：“小主人，我回到长安的时候，家里已经被奸相爪牙搜刮一空。只有这两件主人贴身之物，放的隐蔽，没被找到。我怕这些又被奸相找到，污蔑成主人不臣的证据，就斗胆取出。幸得老天有眼，今天得见小主人，裴苍将他们物归原主。”
张信接过了短刀和上衣，裴苍继续说着：“这把短刀，你肯定不陌生，主人当年东征西战都是随身带着的，短刀材质坚韧，锋利无比，近身搏斗的时候是最趁手不过了。还有这护甲也不是普通之物，它由金丝编成，韧劲十足，能避刀剑，穿上后如普通衣物一般，却能护住上身重要部位。自主人从一个南越将军身上缴获之后，都是贴身穿着，不常让身边人见。”
张信看着手中两件宝物，不免睹物思人，心中一阵悲伤。
大家见张信盯着手中二物，知道他心中难过，却又不知该如何劝慰，一时间，帐中安静了下来。
甘父为了打破帐中的沉静，拿出一个木牌，展示给大家：“刚才说起今天那个百夫长，我到想起这件东西。今天刚见彩翎时，那个百夫长就说我们破坏了左谷蠡王的好事。战斗后，我在百夫长身上果然搜到了左谷部的军牌。左谷蠡王伊稚斜可是个阴险狠毒家伙，他仗着是匈奴单于的弟弟，横行匈奴各部，所有匈奴人都忌惮他三分。我想我们可以拿这个军牌做点文章。”
“妙啊，我们可以假扮左谷蠡王的部众，奉命去西域寻宝的，正好我们队伍里还有多库这个色目人，我们就说他是向导。这样一来，一路上就更没什么人会找我们麻烦了。”鞍立平时嘻嘻哈哈的，脑子却非常灵光。一看到军牌，就想到合理的计划。
借着甘父匈奴人的身份，一路来都非常顺利，如今又有了匈奴的军牌，乔装西行，更是增加了不少成功的砝码。
众人纷纷点头同意。
“不错，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张骞也肯定了鞍立的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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