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完美神仙
夜凉如水，无星无月，一个小身板猛的从榻上惊起，擦了擦额间的冷汗，原来是窗棂扑扑作响。随着一阵大风刮过，紫光大作，树影摇曳，风声长啸。
半梦半醒间“哐当——”一声，白晶晶茫然的睁开眼，原来是自家铜盆翻了。
她把被子环做一团端坐着，像个小粽子，过了会哆嗦着伸出一条腿，见够不着窗边，只好满脸不开心的跳下床去，关上咯吱咯吱作响的窗户板。
“等日后修为高了，得先把隔空御气学了，平日行事才方便。”小丫头摇头晃脑，又悠悠倒下。
轰隆隆——雷鸣电闪，大雨顷至。
不是都立秋了么，最近的天气可真是难以捉摸啊，这么想着她便陷入沉沉的梦。
-翌日清晨-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哐哐哐！！！”
吵死了、什么声音、谁在拍门？
“晶晶晶晶、白晶晶——白晶晶！”
啊、白晶晶是谁？白晶晶，晶晶？噢，好像是叫我呢。
“诶，我这是在哪？门外是哪位呀？”
“我小青啊，你这个笨蛋，快开门出来看啊！”
“干嘛啊、催命呢，昨晚睡的一点也不好、等我穿完衣服……”
哦对对、我来剑阁进学了，前天来的。白晶晶洗了把脸，清醒了一半，仍觉得脑子晕乎乎的。
外面天已经大亮，大雁南掠，金乌被几排鱼肚覆盖，透出淡淡的光色。看这日头，是个人都知道早已过了五更天。
“额，我们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佟小青咋呼道：“咿呀，出大事啦！你看外面……不是这边，看正东。”
白晶晶不忙不慌的合上纽扣，睡眼惺忪的望去——八步阶梯之上，一个人形被白布盖着，黑血阴干在布上，绕出弯弯扭扭的图案。
好家伙，一个大哆嗦，此刻她才是真的睡意全无了，真醒神。
“呀，见红了，别看别看。”
“好好不看不看。”都说着不看，慌忙挡住眼睛，却又默契的叉开指缝。就见一截小手臂露出，青紫一片，断掌处血流不止。七条血线几近干涸，或长或短，流向廊下，穿过竹板。
吓得围观的丫头们嗷嗷大叫。
白晶晶年岁小些，对于死亡还有些痴愣，后知后觉道：“冷静，这说不定是王师叔在测试咱们的胆量，要是胆小鬼就拿不到奖品啦！”
“莲花峰的医修弟子来了，都让让都让让。”
他们一行四人，身着青衣，裙摆上绣着并蒂莲。年纪大的师叔率先和旁人交谈起来，年纪小的弟子约莫十四五岁，都背着小竹篓，规矩的立在一旁，眼光追随。
随着师父掀开白布的手，小脸吓得煞白的，站在中间的少年表情管理渐渐失控，回头对着灌木丛就开始吐。
“大师兄，别吐了，师父会训你的。”
“这种事，叫我怎么忍得住啊……”大师兄刚回头，只见一块裹血碎肉朝正脸飞来。
“啊！！！！”大师兄尖叫着晕倒在地。
他们的师父无奈只好道：“柳叶留下，老二快把你师兄抬走。”
王青峰道长也刚到场，询问道：“怎么说？”
“……是早上在二楼扫地的阿嬷最先发现，血水顺着竹竿落到她头顶，她头上裹着帻巾，天又黑一开始还没注意以为就是普通雨水，平日里也经常这样，后来疑惑怎么肩膀上开了朵大红花……”
“人呢？”
“就在楼下等着，现在吓得不轻。”
“一会儿让她来见我。”
“尸体新鲜未腐，轮廓清晰可见，确是昨夜遇害，残肢被塞入茅坑……”
“死者是谁？”
“是……”未等众人听清，王青峰挥挥衣袖，弹出一个球形结界，淡蓝光波屏退四周。
小丫头们都叽叽喳喳的讨论起来，什么斩去双手、双膝折叠、迎头栽下，头颅上还顶着大红盖头……
“停停停，怎么越说越恐怖，这不就是咱们昨天说的鬼故事嘛。”佟小青护住耳朵，心怯怯的。
“啊，那死的是谁？昨天要干架那两个？”旁边一个小丫头问道。
一个眉毛细细的女弟子答道：“刚有执事弟子来点过人，只有杜春梅姐姐不在……”
白晶晶见她有些眼熟，不就是住自己隔壁的嘛。
王青峰走出，表情严肃庄重：“大家不要怕，在结果还没有出来前，先待在屋内，不要随意走动，也不要高声喧哗。正午会有人派饭菜到各个窗户口。另外今日的课业顺延，无聊的话可以先看着床头柜子里的入门书籍。一会儿执法堂的师叔会来调查，你们如实说就是了。”
忽而一阵妖风刮过，落叶打旋。
一个蓝衣小姑娘哭哒哒道：“我就说嘛，这里有妖气……”，她掏出传音纸鹤，嚎啕大哭：“爹、娘，我好想你，我要回家！这里太可怕了我想回家！”
悲伤的情绪一时感染了众人，这里都是均岁十多出头的小丫头，平日哪里见过这般阵仗。执事弟子们招呼疏散，让各自归屋，即便归了屋，四周仍是鬼哭狼嚎的。
白晶晶本来想给小青来个惊吓，想想是特殊时间，还是别过分了。于是敲着墙小声唤着：“小青，我来找你好不好？”
“你快来吧，我都无聊死了。”佟小青正在叠衣服。
白晶晶看着三零四号门口晾晒着一双小蓝绣鞋，被麻线稳稳绑住，目露了然，怪不得跑不快。
门外仍有雪衣阿飘巡逻，白晶晶已经熟门熟路掐好时间，门虽然被设下禁制，窗户却意外的没有，这才让她趁着巡逻空隙翻窗。
刚钻进来，就看到这小屋内的一面墙上，已经被挂满一墙的衣服。
“哇，你真夸张！”
“嘿嘿，我把所有的衣服都带上了，怎么样好看吗！”
“带这么多、那假期呢，不回去呐？”
佟小青哽咽道：“反正我娘又不想见到我……。”白晶晶也不知道该说啥，唯有拥抱着她。
小青哭了一会实在哭不出来了，才道：“你能来真好……诶，怎么肩膀上脏脏的，我帮你拍拍灰吧。”
“是蛛网，我那间真的离谱，墙上有只这么大的蜘蛛。”白晶晶比划着用拇指和食指一夹，想说点别的事逗她开心。
佟小青一笑:“这有什么？你不知道三楼半的蜘蛛比脑袋还大！”
“嗯，我怎么是前天在楼下茅坑见到那个特大号的蜘蛛？”
“真的，刚刚就挂在王道长头顶正上方呢、千真万确。”
“难道有两只特大号蜘蛛？”
“我都搞蒙了。”
“那就不说这个了，你看这是什么。”白晶晶打开赢得的小鸡福袋。
一堆小物件哗啦掉地上。
“十二块下品灵石、两只笔、一颗水蜜桃、一包红枣、一包种子、一块布帛、两个瓶子……这两个小棕瓶子应该是装的丹药吧。”
两人看这桃子的粉嫩色泽，便觉得有些饿了，佟小青接过桃枣清洗。
白晶晶翻看着这包种子：“这种子小拇指盖大小，又黄又硬，我从未见过，等有空了再去查查。”
只听“卟、卟”两声，白晶晶接连打开小棕瓶，端着闻味，闻不出来，便倒在掌中，是红色粉墨。翻过来看看瓶身，一瓶贴着洗髓散的小标，另一瓶是紫色粉墨，还特意注明是脚底外敷。
“那两瓶什么东西？”
“是洗髓散和轻灵散，一个加在洗澡水里一个外敷。”
“哇，听起来真不错。”
“还有什么吗？”
白晶晶拿出那块布帛。
“这款淡黄色的布帛上面应该是一幅图，不过被人为的裁剪了，看边缘的线都散开了。”
“喔，估计是一幅画分成了三份，另两张该在另外两个和你一起领福袋人身上。”小青眼睛也亮亮的。
“咦，这里还有标注——集齐三张同款换得此法衣。”
“现在只看得出腰间这一部分，袖子宽大配饰繁多，衣角还有流苏。”
“等下次见到周沐渊咱们再问问他。”
“嗯嗯，先吃桃吧。”说着两人吃起来。
“这桃和脸差不多大，一人一半看起来都能吃撑。”经过一天的经历，两人对于“大”字的见解被放大了许多。
“说不定是十年生的，才会这般甜蜜，而且外边的绒毛竟然退化了也不扎手……”
“嘿嘿，我还从孙小胖那顺来了果饼，你要不要也就着吃。”
“不用，吃不下啦，再说一会儿午时该有人来送饭了。”
这桃灵气沛然，鲜嫩多汁，一口咬下便要擦拭。两人手捧宝贝似的吃下，顿觉满足。
佟小青吃的有些撑，打了个嗝便靠着墙慢慢滑下。
白晶晶先把散乱的东西分类收好，把日用品收进自己那个灰土土的普通储物袋，再把贴身物品收进红黄色的福袋。
“一个一尺，一个三尺，赚到了赚到了……本来还没觉得有多好，还是得对。嘘——”忽然她猛的伏低身子，躲过窗外雪衣阿飘的巡视。
“晶晶，你反应好快，什么时候注意到的……”
“两刻钟、阿飘来回一趟是两刻钟。”
天色愈加晦暗，白晶晶对着屋角一指，烛火温暖。佟小青拍手后也伏地：“羡慕死你了，可惜我没有火灵根，不能生火。”
“原来你没有火灵根啊，我更惨，金木土都没有呢。”
“你这家伙，到底是安慰我呢还是自夸呢？”
两人就这么闲聊着，交流着自己听来的信息。
原来雪衣阿飘被大家唤为雪姨，看起来长发飘飘，其实是个玲珑傀儡，眼睛是无量玉璧碎片所制，小拇指尾端和掌门人相连，负责在两栋弟子居间来回巡视和掌灯。
“敢在掌门眼皮子底下杀人，这胆儿也太肥了……晶晶，你说咱们不会有危险吧？”
“管它的，我觉得真是王师叔为了测试我们的把戏。”
“啊啊？不会吧。”
“山下那些白骨不都是买来的羊骨嘛，那早上三楼半的血迹说不好就是番茄汁呢。”白晶晶打趣道。
“啊，原来如此，他们总想着吓唬咱们。”
“对，我们才不会上当受骗呢。”
三零四号传出两个小丫头嘻嘻哈哈的笑声：“说起来莲花峰的那位师兄演技真好，将胃里翻江倒海的样子演得真是逼真……”
半梦半醒间“哐当——”一声，白晶晶茫然的睁开眼，原来是自家铜盆翻了。
她把被子环做一团端坐着，像个小粽子，过了会哆嗦着伸出一条腿，见够不着窗边，只好满脸不开心的跳下床去，关上咯吱咯吱作响的窗户板。
“等日后修为高了，得先把隔空御气学了，平日行事才方便。”小丫头摇头晃脑，又悠悠倒下。
轰隆隆——雷鸣电闪，大雨顷至。
不是都立秋了么，最近的天气可真是难以捉摸啊，这么想着她便陷入沉沉的梦。
-翌日清晨-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哐哐哐！！！”
吵死了、什么声音、谁在拍门？
“晶晶晶晶、白晶晶——白晶晶！”
啊、白晶晶是谁？白晶晶，晶晶？噢，好像是叫我呢。
“诶，我这是在哪？门外是哪位呀？”
“我小青啊，你这个笨蛋，快开门出来看啊！”
“干嘛啊、催命呢，昨晚睡的一点也不好、等我穿完衣服……”
哦对对、我来剑阁进学了，前天来的。白晶晶洗了把脸，清醒了一半，仍觉得脑子晕乎乎的。
外面天已经大亮，大雁南掠，金乌被几排鱼肚覆盖，透出淡淡的光色。看这日头，是个人都知道早已过了五更天。
“额，我们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佟小青咋呼道：“咿呀，出大事啦！你看外面……不是这边，看正东。”
白晶晶不忙不慌的合上纽扣，睡眼惺忪的望去——八步阶梯之上，一个人形被白布盖着，黑血阴干在布上，绕出弯弯扭扭的图案。
好家伙，一个大哆嗦，此刻她才是真的睡意全无了，真醒神。
“呀，见红了，别看别看。”
“好好不看不看。”都说着不看，慌忙挡住眼睛，却又默契的叉开指缝。就见一截小手臂露出，青紫一片，断掌处血流不止。七条血线几近干涸，或长或短，流向廊下，穿过竹板。
吓得围观的丫头们嗷嗷大叫。
白晶晶年岁小些，对于死亡还有些痴愣，后知后觉道：“冷静，这说不定是王师叔在测试咱们的胆量，要是胆小鬼就拿不到奖品啦！”
“莲花峰的医修弟子来了，都让让都让让。”
他们一行四人，身着青衣，裙摆上绣着并蒂莲。年纪大的师叔率先和旁人交谈起来，年纪小的弟子约莫十四五岁，都背着小竹篓，规矩的立在一旁，眼光追随。
随着师父掀开白布的手，小脸吓得煞白的，站在中间的少年表情管理渐渐失控，回头对着灌木丛就开始吐。
“大师兄，别吐了，师父会训你的。”
“这种事，叫我怎么忍得住啊……”大师兄刚回头，只见一块裹血碎肉朝正脸飞来。
“啊！！！！”大师兄尖叫着晕倒在地。
他们的师父无奈只好道：“柳叶留下，老二快把你师兄抬走。”
王青峰道长也刚到场，询问道：“怎么说？”
“……是早上在二楼扫地的阿嬷最先发现，血水顺着竹竿落到她头顶，她头上裹着帻巾，天又黑一开始还没注意以为就是普通雨水，平日里也经常这样，后来疑惑怎么肩膀上开了朵大红花……”
“人呢？”
“就在楼下等着，现在吓得不轻。”
“一会儿让她来见我。”
“尸体新鲜未腐，轮廓清晰可见，确是昨夜遇害，残肢被塞入茅坑……”
“死者是谁？”
“是……”未等众人听清，王青峰挥挥衣袖，弹出一个球形结界，淡蓝光波屏退四周。
小丫头们都叽叽喳喳的讨论起来，什么斩去双手、双膝折叠、迎头栽下，头颅上还顶着大红盖头……
“停停停，怎么越说越恐怖，这不就是咱们昨天说的鬼故事嘛。”佟小青护住耳朵，心怯怯的。
“啊，那死的是谁？昨天要干架那两个？”旁边一个小丫头问道。
一个眉毛细细的女弟子答道：“刚有执事弟子来点过人，只有杜春梅姐姐不在……”
白晶晶见她有些眼熟，不就是住自己隔壁的嘛。
王青峰走出，表情严肃庄重：“大家不要怕，在结果还没有出来前，先待在屋内，不要随意走动，也不要高声喧哗。正午会有人派饭菜到各个窗户口。另外今日的课业顺延，无聊的话可以先看着床头柜子里的入门书籍。一会儿执法堂的师叔会来调查，你们如实说就是了。”
忽而一阵妖风刮过，落叶打旋。
一个蓝衣小姑娘哭哒哒道：“我就说嘛，这里有妖气……”，她掏出传音纸鹤，嚎啕大哭：“爹、娘，我好想你，我要回家！这里太可怕了我想回家！”
悲伤的情绪一时感染了众人，这里都是均岁十多出头的小丫头，平日哪里见过这般阵仗。执事弟子们招呼疏散，让各自归屋，即便归了屋，四周仍是鬼哭狼嚎的。
白晶晶本来想给小青来个惊吓，想想是特殊时间，还是别过分了。于是敲着墙小声唤着：“小青，我来找你好不好？”
“你快来吧，我都无聊死了。”佟小青正在叠衣服。
白晶晶看着三零四号门口晾晒着一双小蓝绣鞋，被麻线稳稳绑住，目露了然，怪不得跑不快。
门外仍有雪衣阿飘巡逻，白晶晶已经熟门熟路掐好时间，门虽然被设下禁制，窗户却意外的没有，这才让她趁着巡逻空隙翻窗。
刚钻进来，就看到这小屋内的一面墙上，已经被挂满一墙的衣服。
“哇，你真夸张！”
“嘿嘿，我把所有的衣服都带上了，怎么样好看吗！”
“带这么多、那假期呢，不回去呐？”
佟小青哽咽道：“反正我娘又不想见到我……。”白晶晶也不知道该说啥，唯有拥抱着她。
小青哭了一会实在哭不出来了，才道：“你能来真好……诶，怎么肩膀上脏脏的，我帮你拍拍灰吧。”
“是蛛网，我那间真的离谱，墙上有只这么大的蜘蛛。”白晶晶比划着用拇指和食指一夹，想说点别的事逗她开心。
佟小青一笑:“这有什么？你不知道三楼半的蜘蛛比脑袋还大！”
“嗯，我怎么是前天在楼下茅坑见到那个特大号的蜘蛛？”
“真的，刚刚就挂在王道长头顶正上方呢、千真万确。”
“难道有两只特大号蜘蛛？”
“我都搞蒙了。”
“那就不说这个了，你看这是什么。”白晶晶打开赢得的小鸡福袋。
一堆小物件哗啦掉地上。
“十二块下品灵石、两只笔、一颗水蜜桃、一包红枣、一包种子、一块布帛、两个瓶子……这两个小棕瓶子应该是装的丹药吧。”
两人看这桃子的粉嫩色泽，便觉得有些饿了，佟小青接过桃枣清洗。
白晶晶翻看着这包种子：“这种子小拇指盖大小，又黄又硬，我从未见过，等有空了再去查查。”
只听“卟、卟”两声，白晶晶接连打开小棕瓶，端着闻味，闻不出来，便倒在掌中，是红色粉墨。翻过来看看瓶身，一瓶贴着洗髓散的小标，另一瓶是紫色粉墨，还特意注明是脚底外敷。
“那两瓶什么东西？”
“是洗髓散和轻灵散，一个加在洗澡水里一个外敷。”
“哇，听起来真不错。”
“还有什么吗？”
白晶晶拿出那块布帛。
“这款淡黄色的布帛上面应该是一幅图，不过被人为的裁剪了，看边缘的线都散开了。”
“喔，估计是一幅画分成了三份，另两张该在另外两个和你一起领福袋人身上。”小青眼睛也亮亮的。
“咦，这里还有标注——集齐三张同款换得此法衣。”
“现在只看得出腰间这一部分，袖子宽大配饰繁多，衣角还有流苏。”
“等下次见到周沐渊咱们再问问他。”
“嗯嗯，先吃桃吧。”说着两人吃起来。
“这桃和脸差不多大，一人一半看起来都能吃撑。”经过一天的经历，两人对于“大”字的见解被放大了许多。
“说不定是十年生的，才会这般甜蜜，而且外边的绒毛竟然退化了也不扎手……”
“嘿嘿，我还从孙小胖那顺来了果饼，你要不要也就着吃。”
“不用，吃不下啦，再说一会儿午时该有人来送饭了。”
这桃灵气沛然，鲜嫩多汁，一口咬下便要擦拭。两人手捧宝贝似的吃下，顿觉满足。
佟小青吃的有些撑，打了个嗝便靠着墙慢慢滑下。
白晶晶先把散乱的东西分类收好，把日用品收进自己那个灰土土的普通储物袋，再把贴身物品收进红黄色的福袋。
“一个一尺，一个三尺，赚到了赚到了……本来还没觉得有多好，还是得对。嘘——”忽然她猛的伏低身子，躲过窗外雪衣阿飘的巡视。
“晶晶，你反应好快，什么时候注意到的……”
“两刻钟、阿飘来回一趟是两刻钟。”
天色愈加晦暗，白晶晶对着屋角一指，烛火温暖。佟小青拍手后也伏地：“羡慕死你了，可惜我没有火灵根，不能生火。”
“原来你没有火灵根啊，我更惨，金木土都没有呢。”
“你这家伙，到底是安慰我呢还是自夸呢？”
两人就这么闲聊着，交流着自己听来的信息。
原来雪衣阿飘被大家唤为雪姨，看起来长发飘飘，其实是个玲珑傀儡，眼睛是无量玉璧碎片所制，小拇指尾端和掌门人相连，负责在两栋弟子居间来回巡视和掌灯。
“敢在掌门眼皮子底下杀人，这胆儿也太肥了……晶晶，你说咱们不会有危险吧？”
“管它的，我觉得真是王师叔为了测试我们的把戏。”
“啊啊？不会吧。”
“山下那些白骨不都是买来的羊骨嘛，那早上三楼半的血迹说不好就是番茄汁呢。”白晶晶打趣道。
“啊，原来如此，他们总想着吓唬咱们。”
“对，我们才不会上当受骗呢。”
三零四号传出两个小丫头嘻嘻哈哈的笑声：“说起来莲花峰的那位师兄演技真好，将胃里翻江倒海的样子演得真是逼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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