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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回到自己的院子里,阿卓迫不及待的提醒在厨房干活的另两个小丫头,不要好奇,不要去酒席看,免得招惹灾祸....阿卓是个热心肠,不光提醒那两个丫头,同屋子所有的丫头都听见她吵吵嚷嚷的声音

    “兰香姐说我们不能去酒席看,万一那些读书人说我们给孙府丢人了,那我们就惨了!幸亏兰香姐姐提醒咱们了....”阿心好笑的看着屋子里四处晃荡的大喇叭,她是生怕哪个丫头没听见去看了,惹了麻烦就倒霉了。

    时间过得很快,第三日宴会日很快如约来到。所有丫头都起了个大早,天还没有完全亮,孙府上下已经开始忙碌,几个帮厨的丫头去厨房忙活,摆好盛菜的碟子,大师傅准备好凉菜甜品......

    丫头们摆盘....大概八点左右,客人们三三两两到了。都是年轻人,个个书生气浓郁。衣着穿戴皆是不俗。传说中的贺才子也来了,惹得小丫鬟们惊呼连连本来孙府的主子们颜值都偏中等往上,但是看到年级这么小颇具才华长相俊朗的的少年,在座的少女们没有几个心脏不跳,脸颊不红的。

    在前堂伺候的二等丫鬟们,毕恭毕敬的招呼客人们落座,所有行为适当,没有失礼之处。就连脸红都藏得很好。不是不期望这些青年才俊们,只不过是身份差距过大。希望会变成奢望的。

    客人落座,孙府的主人们迎上来,开始祭祀夫子。取到笔墨纸砚,展开巨大的纸张,由着学子们在上面签上自己的名字,再在老夫子面前烧掉,祈求文曲星保佑学子们才华横溢,考试通过,步步高升。

    做完祭祀,客人们落座。这个时候就到了丫头们的表演时间了,一个个清秀的丫头们端着可口的饭食有条不紊的轮番添上。因为是祈求文曲星附体,保佑考试通过的宴会,桌子上不宜有大鱼大肉,所有菜肴偏清淡可口,每一道菜的设计和味道都均为上成。

    名字也是挑着好听的名字来,比如竹笋和米糕的组合叫节节糕升,鸡心和芦荟做的菜叫荟质兰心,鸡爪和蛇肉的炖菜叫龙飞凤舞。等等等等....

    今日席宴,请来的客人有许多寒门学子,不同于世家名流的公子们司空见惯了好东西,这名字好听,长的好看,味道好吃,的菜肴让客人们吃的十分欢畅。伺候人的丫鬟长的还好看,有几个学子几杯清酒下肚有些醉意,甚至觉得人生已经到达了巅峰~

    对于文人墨客来说,酒水对他们来说是才华的助燃剂,微醺不耍酒疯就是“雅”,要是微醺状态下做几句诗词那就是“大雅”要是做的诗词在一众学子们面前脱颖而出,挣足颜面,还把自己的名号传出去,那就是他妈的“巨雅”。

    所以,没有意外,几个才子开始秀文化了,觉得没难度就开始命题做诗,以竹子为题,四句诗。当然先由主人开始题诗,孙家二爷孙子恒一身青白竹服倒也应景,他站出来“那我就献丑先开个头了,第一句是咬定青山不放松,第二句是立根原在破岩中,第三局是千磨万击还坚劲,第四句是任尔东西南北风!”(原诗竹石,清.郑燮)此诗一出,满堂喝彩“孙二哥这诗有大才啊!”

    “好一个任尔东西南北风。潇洒俊逸啊!”“诗里面的竹子经得起风吹雨打,又像是托物言志,这孙兄的志气令人钦佩!”

    这一首诗,像是投入水塘的一枚深水炸弹,不光把水底的胖头鱼炸起来了,差点就把水底的美人鱼也掀翻出来了,啊,不是。。。有人趁着大家伙惊讶之际问到“孙兄,这诗句的名字是何?

    这诗句雄伟壮丽,我要回家记在我的古言册上!”孙二爷看着旁边也被诗词感染正激动的大侄子,开口道“我诗句的名字就由我侄儿来起吧!”全场目光转移到大侄子身上。

    大侄子愣了下,扭头看着舅舅鼓励的目光,也不怯场的开口道“我觉得诗中蕴含颇多,将岩竹比做人,传达他的神韵和顽强的生命力,诗中又有岩石又有青竹,不如叫竹石吧?”“这个名字好,简洁大方!”

    “这孙小公子倒也是个不孬的,看来也是个可造之材。”“那下一句就有咱们有名的贺小公子来接吧!”“对对对,由和贺小公子来接诗。”因为就算其他学子接茬,也很难超过这首诗抢了风头了。由于嫉妒年纪这么小却才华如此出众的贺公子,大家伙决定让他接这个烫手的山芋。

    贺小公子笑了笑,露出了小白牙。俊朗温和的面孔更加吸引人。站起来开口“那在下就承让了,我的题诗名字是《竹》竹生空野外,梢云耸百寻。无人赏高节,徒自保贞心。”(《竹》梁.刘孝先)这诗一出,满座寂然了。好诗呀好诗呀,小小年纪却志向如此高洁,这少年以后一定是非池中之物。这一首好诗一出,孙二爷带头鼓起掌来,所有人七嘴八舌的敬佩夸奖起来!

    光说女人唠嗑的时候是菜市场,但是一大堆有文化的男人们叽叽喳喳起来也不逞多让,女人们吵闹的地位被撼动了。小丫头们羡慕的看着这些才子们畅谈自己的梦想和才华,这要是能被才子们看上,嫁了过去,哪怕是寒门也是秀才啊,配这些丫鬟绰绰有余了。

    看着这些帅气英俊还有才气的脸庞们,胆子小的丫头记得孙府府规和之前领导们的训话,远远欣赏就够了。

    但是有的丫鬟逐渐有些飘飘欲仙,脚底发软,连头脑都跟豆腐脑一样越晃越糊涂了,万一呢?万一要是.....人类总在诱惑大的时候盲目,明明知道后果是什么,偏要抱着试一试赌一把的心态疯狂在作死边缘试探。

    所以,就发生了有各别丫头给学子们添酒,不小心摔进才子们怀里的事情。被迫抱了丫头的才子不是别人,是刚才做了首好诗的贺大才子。

    小小少年被砸了一下,酒水湿了衣裳,孙二爷看到连忙从贺公子身上起身跪地上请罪的清思无语,心里暗想你说你打谁主意不好,非得打他的....清思也是这么想的,搏一搏单车变摩托嘛!错过了这个机会就再难遇到了,她可不想一辈子做个受人使唤的丫鬟,既然要碰触管家的眉头不如赌把大的。

    赢了的话,哪怕做个小妾也是一辈子的富贵呀,清思对自己的外貌有信心。清思相貌较好,身条也不错。

    现在跪在地上楚楚可怜的请罪,大眼睛里续上了晶莹的泪花,因为恐惧二微微发抖,惹人心生怜惜。周围有几个学子有的怜惜的看着这个漂亮的小丫头,有的甚至开口为清思开脱“贺小公子身型俊逸,可没受伤吧,我刚看这丫头脚底有油污,恐怕是踩了油污才对小公子失了礼数吧。”

    “小丫头都怕的发抖了,想必是无心之失,贺小公子可不能为难这个可怜的小丫头。”“这丫头长的还真俊,身条也养眼啊。”有个家伙猥琐的对身边人如是说..

    大侄子不悦的率先走过去检查贺公子的状况,贺公子表示自己无事,大侄子扭头轻声骂了一句“笨蛋吗你是?不小心伤了贺哥我扒了你的皮。”

    此话一出,有几个听见的学子纷纷想替那丫头辩解几句,可是大侄子毕竟是孙府的主人,人家怎么安排丫头下人是家事轮不到外人插嘴。想到这又纷纷闭了嘴。

    听到这话的清思一颤,眼泪就留下来了,软糯带着水意的声音开口“大少爷息怒,奴婢刚才添水的时候不小心倒在了桌子上,奴婢怕染湿了贺公子的衣衫赶紧去擦,一时情急忘了手里还拿着水壶,弯腰擦水的时候壶口向下撒出水来,桌子前的水马上沾到贺公子的衣袖,

    我迈了一步踩到了水渍,脚下一滑,这,这才冒犯到了贺公子,大少爷息怒,贺公子息怒,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奴婢该死,求贺公子原谅奴婢。”最后的一句话语气上翘,带着软意期盼的看着贺公子,两眼满是歉意和不安,莹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滚落。

    要是一般没见过什么世面的才子,遇见这样的美人求饶都是骨头都酥了,别说你只是不小心砸了我一下还不小心洒我身上点水,就是你从二楼跳到我身上把我砸骨折了,我都愿意给你手里拎一壶开水告诉你,来啊妹子,往哥哥骨折的腿上浇,没事,不疼。哥哥就喜欢你这样的.....

    二爷看着这闹剧,脑海里排练了薰管家跟小哥斯拉喷火扫荡城市的场景。轻咳一声“贺小公子若是无事就到后院换件衣裳吧,虽是夏天,可穿着湿了的衣服着了风寒可不行。

    今日是孙府的下人招待不周,贺小公子见谅见谅,真是失礼了。”贺小公子从容的说“孙小叔叔不必在意,我无事,看这丫头也不是故意的,这事就这么算了吧,也不必为难她。”

    孙二爷心道,你不为难她自然有人不能放过她,今日就是孙悟空下凡都保不住她,我说的!孙二爷赶紧接茬“贺小公子气度惊人,在下佩服,那快请小公子去后面换衣服吧。”

    大侄子开口“贺哥,你跟我来吧,我还正好有好东西给你呢!至于你,贺哥都开口了,还不赶紧滚下去,别在这丢人现眼!”

    贺小公子点点头,带着自己的小厮跟孙大少爷去了后院,清思看到贺小公子给她求情,眼神里的欣喜快要溢出来了,一抬头看到孙二爷嫌弃和有点同情的目光一愣,又赶忙低头告退。

    周围看热闹的学子们看见小丫头告退还有几分不舍。孙二爷摇摇头,傻丫头,你不知道你要面对怎样的恐怖了,转身去继续招呼客人们活跃气氛去了。....

    贺小公子跟着大少爷去了大少爷的院子,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大少爷看着换好衣服的贺公子夸奖道“贺哥长相俊朗,穿我的衣服却比我帅气太多了。我属实羡慕。”“哈哈哈,孙老弟莫要在夸奖我了。我就没有孙老弟的潇洒率性。”“嘿嘿,我奶奶也长夸我直率,不过说我脾气太暴躁,不改的话可成不了事。”

    两个人比较熟络,相处起来自然放松些。大少爷挥手让小厮把东西拿过来,掀开布子一看,是两把匕首。刀把是银制品,尤为精致。刀刃却是两柄木头制品。既伤不了人,又能握住把玩制作还精致,贺小公子就算超慧也不过是少年,正值贪玩的年纪,看到这样的礼物也忍不住开心“这是要送我的吗?”“是啊,这小剑两把,你挑一把吧。”

    贺小公子没客气,调走了一把剑柄上盘着一只蛇的小剑。大公子惊讶“我还以为贺哥会挑走这把刻着猛虎的小剑呢!”“我比较喜欢这些清净的动物,猛虎这样的物件,也只有孙老弟才能配得上压得住!”“哈哈哈哈哈,贺哥的口才太好了,那咱们继续回到席上凑热闹吗?”“不了,咱俩相聚总是在酒楼或者湖边,我还从没看过你家呢,带我去花园逛逛吧。”“好”话闭哥俩从院子出去往后花园走。

    开席上了菜以后厨房反而歇了,几个大人都从厨房溜出去了偷闲了。丫头们听进去兰香的劝导也歇了去宴席上凑热闹的心思。每个人从厨房拿了些剩下的糕点零食,莲儿拿着吃的去找自己的娘亲了。

    剩下的丫头们商量了下去处,回院子也没有人,大家都在干活。所幸去后花园乘凉野餐吧,倒也是美事一桩。四个丫头手拉手拿着好吃的去了后花园。孙府是靠生意起的家。虽然近年落败了些,可是百年商府不是盖的,底蕴是在的。

    花园里的珍贵植物,凉亭,景观皆是上成。几个丫头靠在假山后面席地而坐。叽喳的讨论这次办完差事后的赏钱安排,每个人都很轻松愉快,阿心还是没什么反应,听着丫头们叽叽喳喳,阿卓笑着问到“阿心!你打算用赏钱做什么呀?”

    阿心摸摸头到“我不知道,我听莲儿姐姐说我还没签卖身契,算不得孙府的丫鬟,所以我不一定有赏钱。”“啊?这也太可怜了!”其他小丫鬟惊讶的说“不会吧不会吧!莲儿姐姐说的呀?”

    “我觉得不会,因为这几天干活你挺卖力气的,你指定会有赏钱的!”“哈哈哈,那就借你吉言,阿卓。”有个小丫头开口“你们别说,这藕合甜糕真好吃!”“我比较想吃席面上的大肘子。”阿卓附和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