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仙游
以前从未在意过去的兄弟，突然问起了这些，王楚不由有些摸不着头脑。
总觉得面前王德方，多了几分陌生，不像是自己曾经认识的那个大哥。
不会真给脑子砸出毛病了？
见王德方兴趣盎然的样子，王楚也不好拒绝，低声笑道：
“其实不瞒大哥，咱祖上也阔过。你知道的，王家是本县望族，从前也是富甲一方的豪绅啊！
可惜到了我爷爷那辈，吃喝嫖赌无所不极，家产就败的所剩无几。等到我老爹的时候，人走的更早，就只给我余了几间祖屋，几亩薄田。
正赶上了那年年景不好，里正配合着下乡来的税吏，上下其手，巧立名目，使不少村民破了家，我家也在其中。
里正半路再来充装好人，乘机低价买进土地，借此发了大财。唉，小弟我……”
“等等，停一下，谁问你这个了……”
王德方听的一阵头疼，慌忙压低了声，打断了王楚的回忆。
“我是问你这个枕的来历……”
“哦这个，这个是祖屋被亲族占了之后，我在老爹遗物里找到的，初以为是它老人家心疼儿子，保佑我找到了宝贝，结果根本不值钱。”
王德方脸彻底黑了下来，觉得王家没落，果然是有原因的。
正想着不会再有什么收获，准备躺下入睡时，却听见王楚继续道：
“当时找到不少值钱东西都卖了，唯独这个没人要，后来又想起它很像祖父讲过的仙游枕，便做个念想，一直留了下来。”
“仙游枕，那是什么？”
困意顿时全无，王德方又坐了起来。
王楚此时早已被气氛感染，也忘记了压低声音，轻笑道：
“据祖父说，王家先祖曾是外地逃荒的流民，住栖流所和破庙为生。先祖无意在一间破庙里捡到了一方破旧的瓷枕，也未重视。只是当夜就头枕瓷枕入睡。
谁曾想先祖竟然在梦中，到了青山仙府，满眼金碧辉煌。其中皆是天人玉女，美轮美奂……自此之后，先祖每天都在梦中过着皇帝一般的生活。
时间久了，有与先祖同伴的两兄弟，就发现了不对劲。大家都在过苦日子，甚至为了生计发愁，只有老祖整天酣然大睡，欣然梦中，还把那破旧瓷枕当做宝贝一般，谁也不准碰一下。
在兄弟二人轮番的逼问之下，老祖才说出了实情。最后自然免不了的，兄弟二人也去那梦中的仙府天宫里体验一番。
不想兄弟二人，居然偷了他的瓷枕，连夜逃走了。
丢了瓷枕的先祖，初时痛不欲生，也曾意志消沉，后来却想明白了那梦中皆是虚幻。又重新振奋精神，自力更生，一步步发家，直到衣锦还乡，王家也就成了此县望族。
而王家老祖宗后来又见那弟兄，却发现对方二人已贫苦不堪，乞讨为生，险些饿死。
原来二人盗走瓷枕之后，也沉迷此物，于梦中无法自拔，最后还为了它，闹的兄弟不合，互生间隙，落得现在这个下场。
先祖不计前嫌，接济了二人，又砸了瓷枕，并以此传为祖训，警示后人……”
后面的废话，王德方王已经无心再听下去。
王家先祖的发家传说，一个没什么根据的民间故事，多半是编的。
再往后听，无非也不过是教育后人，做人要脚踏实地努力，不可沉迷于幻梦之中。
王德方拿起玉枕，不由又思索起来。
不过分的开一下脑洞，如果那梦中的仙家洞府，琼楼玉宇，就是自己从前的世界呢？
魂穿两界？
王德方的眼神逐渐从茫然，变得有些欣喜，甚至多了几分狂热。
金手指！
“你试过这东西么？”王德方怀疑道。
“啊……额……嗯哼，石头似的太硬，根本睡不好……睡着了做的尽是些噩梦……”
王楚口齿不清的回答，接着是含糊不清的呓语，不一会儿便入了梦中。
试试也不会吃亏。
鬼使神差之下，王德方换掉了头下的破布枕，将那瓷枕垫了下去。
脑中的昏沉虽然依旧，却也在王德方闭上眼后，为他赶走了瓷枕带来的不适，与后脑的伤口隐痛。
一夜无话……
翌日，未闻鸡鸣，窗外还见昏暗。
其余人还在梦中，王德方有些痛苦的睁开眼，却连脖子都疼的抬不起来。
倒不是他勤练，没有赖床的习惯，这一夜睡的可谓遭了罪。
不仅是噩梦连连，杂乱记忆交织。
继后脑击伤，再拜那瓷枕所赐，王德方又多了急性椎关节炎，和肌肉筋膜炎。
“什么样的榆木脑袋，才能忍受这种枕头。青山仙府，玉宇楼阁。我居然把骗三岁孩子的故事，当了真。”
王德方抽开了那瓷枕放回一边，无奈又躺了回去，准备再睡个回笼觉。
恍惚间，好似又过了很久，又像是刚躺下的那一刹那。
一阵轰然巨响传来，瞬间惊醒了屋内四人。
原是房门被一脚踹开，屋内立即涌入数人。
其中有荷薪院管事，黄越和他那几个跟班亦在其中。
但为首的，却是一个冷峻青年，面如刀削，眼若鹰锐，正半闭着双眼，打量着屋内四人。
黄越看见王德方却是猛得瞪圆了双眼，一时愣了神。好在他有眼力劲，比那管事还要快上一步，狗仗人势一般，冲到板铺之前。
“都TM给我赶紧起来，起来起来，一个个站好。”
王德方见势不对，不等那黄越来驱赶自己，已经先一步落了地，一并带上了王楚。
反是另外两人，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便被人拉扯了出来，只得慌忙挡住要害。
“都TM是大男人，谁看啊，给老……给我站好，一排站好。”
见四人都已经立在身前，不知所措，甚至大出洋相，黄越忍住了笑意，又赶忙站回了那冷峻青年身后。
青年也不管黄越这番闹腾，冷声道：
“礌石堡你们应该或多或少，都有所耳闻和了解。乃是阳州四大帮派之一，威名赫赫。在州府管辖内的大小郡县，都有分舵。
其下各种附属小门派，更是数不胜数。
总而言之，能加入礌石堡，是你们这些人几世修来的福分。”
见几人脸上皆露出了崇拜羡艳，有荣与共的表情，青年冷峻的神色也缓和了几分。
“这次是礌石堡之定例，三年一次的招新入帮。我们分舵的各个堂口，人数都还有些缺口，我向堂主提了建议，才来杂役各院看看，有没有天赋不错的新人。”
总觉得面前王德方，多了几分陌生，不像是自己曾经认识的那个大哥。
不会真给脑子砸出毛病了？
见王德方兴趣盎然的样子，王楚也不好拒绝，低声笑道：
“其实不瞒大哥，咱祖上也阔过。你知道的，王家是本县望族，从前也是富甲一方的豪绅啊！
可惜到了我爷爷那辈，吃喝嫖赌无所不极，家产就败的所剩无几。等到我老爹的时候，人走的更早，就只给我余了几间祖屋，几亩薄田。
正赶上了那年年景不好，里正配合着下乡来的税吏，上下其手，巧立名目，使不少村民破了家，我家也在其中。
里正半路再来充装好人，乘机低价买进土地，借此发了大财。唉，小弟我……”
“等等，停一下，谁问你这个了……”
王德方听的一阵头疼，慌忙压低了声，打断了王楚的回忆。
“我是问你这个枕的来历……”
“哦这个，这个是祖屋被亲族占了之后，我在老爹遗物里找到的，初以为是它老人家心疼儿子，保佑我找到了宝贝，结果根本不值钱。”
王德方脸彻底黑了下来，觉得王家没落，果然是有原因的。
正想着不会再有什么收获，准备躺下入睡时，却听见王楚继续道：
“当时找到不少值钱东西都卖了，唯独这个没人要，后来又想起它很像祖父讲过的仙游枕，便做个念想，一直留了下来。”
“仙游枕，那是什么？”
困意顿时全无，王德方又坐了起来。
王楚此时早已被气氛感染，也忘记了压低声音，轻笑道：
“据祖父说，王家先祖曾是外地逃荒的流民，住栖流所和破庙为生。先祖无意在一间破庙里捡到了一方破旧的瓷枕，也未重视。只是当夜就头枕瓷枕入睡。
谁曾想先祖竟然在梦中，到了青山仙府，满眼金碧辉煌。其中皆是天人玉女，美轮美奂……自此之后，先祖每天都在梦中过着皇帝一般的生活。
时间久了，有与先祖同伴的两兄弟，就发现了不对劲。大家都在过苦日子，甚至为了生计发愁，只有老祖整天酣然大睡，欣然梦中，还把那破旧瓷枕当做宝贝一般，谁也不准碰一下。
在兄弟二人轮番的逼问之下，老祖才说出了实情。最后自然免不了的，兄弟二人也去那梦中的仙府天宫里体验一番。
不想兄弟二人，居然偷了他的瓷枕，连夜逃走了。
丢了瓷枕的先祖，初时痛不欲生，也曾意志消沉，后来却想明白了那梦中皆是虚幻。又重新振奋精神，自力更生，一步步发家，直到衣锦还乡，王家也就成了此县望族。
而王家老祖宗后来又见那弟兄，却发现对方二人已贫苦不堪，乞讨为生，险些饿死。
原来二人盗走瓷枕之后，也沉迷此物，于梦中无法自拔，最后还为了它，闹的兄弟不合，互生间隙，落得现在这个下场。
先祖不计前嫌，接济了二人，又砸了瓷枕，并以此传为祖训，警示后人……”
后面的废话，王德方王已经无心再听下去。
王家先祖的发家传说，一个没什么根据的民间故事，多半是编的。
再往后听，无非也不过是教育后人，做人要脚踏实地努力，不可沉迷于幻梦之中。
王德方拿起玉枕，不由又思索起来。
不过分的开一下脑洞，如果那梦中的仙家洞府，琼楼玉宇，就是自己从前的世界呢？
魂穿两界？
王德方的眼神逐渐从茫然，变得有些欣喜，甚至多了几分狂热。
金手指！
“你试过这东西么？”王德方怀疑道。
“啊……额……嗯哼，石头似的太硬，根本睡不好……睡着了做的尽是些噩梦……”
王楚口齿不清的回答，接着是含糊不清的呓语，不一会儿便入了梦中。
试试也不会吃亏。
鬼使神差之下，王德方换掉了头下的破布枕，将那瓷枕垫了下去。
脑中的昏沉虽然依旧，却也在王德方闭上眼后，为他赶走了瓷枕带来的不适，与后脑的伤口隐痛。
一夜无话……
翌日，未闻鸡鸣，窗外还见昏暗。
其余人还在梦中，王德方有些痛苦的睁开眼，却连脖子都疼的抬不起来。
倒不是他勤练，没有赖床的习惯，这一夜睡的可谓遭了罪。
不仅是噩梦连连，杂乱记忆交织。
继后脑击伤，再拜那瓷枕所赐，王德方又多了急性椎关节炎，和肌肉筋膜炎。
“什么样的榆木脑袋，才能忍受这种枕头。青山仙府，玉宇楼阁。我居然把骗三岁孩子的故事，当了真。”
王德方抽开了那瓷枕放回一边，无奈又躺了回去，准备再睡个回笼觉。
恍惚间，好似又过了很久，又像是刚躺下的那一刹那。
一阵轰然巨响传来，瞬间惊醒了屋内四人。
原是房门被一脚踹开，屋内立即涌入数人。
其中有荷薪院管事，黄越和他那几个跟班亦在其中。
但为首的，却是一个冷峻青年，面如刀削，眼若鹰锐，正半闭着双眼，打量着屋内四人。
黄越看见王德方却是猛得瞪圆了双眼，一时愣了神。好在他有眼力劲，比那管事还要快上一步，狗仗人势一般，冲到板铺之前。
“都TM给我赶紧起来，起来起来，一个个站好。”
王德方见势不对，不等那黄越来驱赶自己，已经先一步落了地，一并带上了王楚。
反是另外两人，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便被人拉扯了出来，只得慌忙挡住要害。
“都TM是大男人，谁看啊，给老……给我站好，一排站好。”
见四人都已经立在身前，不知所措，甚至大出洋相，黄越忍住了笑意，又赶忙站回了那冷峻青年身后。
青年也不管黄越这番闹腾，冷声道：
“礌石堡你们应该或多或少，都有所耳闻和了解。乃是阳州四大帮派之一，威名赫赫。在州府管辖内的大小郡县，都有分舵。
其下各种附属小门派，更是数不胜数。
总而言之，能加入礌石堡，是你们这些人几世修来的福分。”
见几人脸上皆露出了崇拜羡艳，有荣与共的表情，青年冷峻的神色也缓和了几分。
“这次是礌石堡之定例，三年一次的招新入帮。我们分舵的各个堂口，人数都还有些缺口，我向堂主提了建议，才来杂役各院看看，有没有天赋不错的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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