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动物语言
“欢迎光临。”店内没有别的客人，见许墨推门，老板方蔓迎来门口。她梳着丸子头，容貌清秀，画了点淡妆。虽然看上去比档案上还要年轻，欢迎客人还是挺落落大方的。
“你好，我是异能管理局的许墨，有个事情想请你帮个忙。”
“我没见过你，米乐没来吗？之前都是她联系的我。”方蔓表情有些紧张和提防。
见状许墨掏出证件递过去：“这是我的证件，说起来这个事情就是关于米乐的。咱们能坐下来聊吗？”
“当然当然。”方蔓看过证件，赶忙领着许墨去卡座。迎宾的那几只好奇宝宝也跟着许墨来到卡座，有跳上桌子的，有坐上椅子的，还有趴在方蔓脚边窝着的。
简单寒暄几句后，许墨讲述了米乐失踪的起因经过，希望方蔓能够利用动物交流的能力帮忙寻找米乐的猫。
“事情就是这样，她的猫是一只乳白色英短，由于目前临安地区侦测类型的异能者很稀少，我只能想到从动物语言这个角度来找她了。希望你能来帮忙。”
“当然没问题。”
“那现在就出发？我的同事在黄龙体育场等我们。”
“稍等我安顿下家里的猫们，咱们就走。”说完方蔓往店内走，许墨跟着她来到后院。她走到最大一座猫爬架上的小屋子前，抱起一只懒洋洋的白猫，撸了撸毛。白猫发出舒服的咕噜声，片刻后勉强地睁开眼睛。方蔓对它说：“大白，我现在要出门帮别人忙，可能要挺晚才能回来。投食器我早上加满了，饮水机的水刚换过的，猫砂盆我早上也清理了。你是大哥哥要看好大家，不许弟弟妹妹们打架。尤其注意亨利，别让他爬墙！店门我一会儿关了，要是有坏人偷偷进来你就按报警键，知道了吗？”白猫重新闭上眼睛，喵了一声。方蔓满意地拍拍它脑袋。
许墨见状好奇问道：“你这样说话它就能听懂吗？”
方蔓边给白猫顺毛边回答：“动物们大多听不懂人类的语言，我的异能只不过是在表述想法的时候，能给他们同步信息，使他们理解。然而动物个体的理解力差异很大，比如我家的猫里面，大白是最聪明的，基本可以和我无障碍沟通。而有些，尤其是年纪比较小的猫咪，几乎听不懂我的意思。”
“还挺神奇的，那动物跟你说话的时候，也是表述时同步信息让你获得吗？所以它刚才只喵了一声，但你能获得一大段信息？”
“是的，也是同步信息。”
“那它刚刚都说了些什么？”
“它说哦。”
“...”
白猫眯眯眼睛斜视许墨，哼了一声。
“它又说什么了？”
方蔓遮嘴笑了起来：“它说你瞅啥。”
“...猫都是这样说话风格的吗？”
“确实大多数的猫话不多，不过呢。”方蔓放下白白，把又在脚边一直蹭的美短抱起来放到架子另一格，“这看性格的，有话少的也有话多的。比如我手上这位小公主就很话痨的。”那只美短拱了拱方蔓的手掌，喵呜了一声。
“它说了些什么？”
“它说妈妈注意安全，在外面要照顾好自己，早去早回。它在家会乖乖的，会听大白的话，妈妈不用担心。”
“...”
极速到来的出租车打断了二人，两人一前一后上车入座，一路无话。西湖景区离着黄龙体育馆并不远，顺着风景秀丽的灵隐路转到曙光路，出租车很快就到了体育馆前。
“师傅不要拐进去，麻烦靠右在图书馆这边停就好。”方蔓指点着司机。
“这里有个熟猫可以帮我们。”两人下车，方蔓领着许墨走进图书馆，边走边解释道，“体育馆太大了，我们可以先找本地帮派打听打听情况。”
“本地帮派？”许墨一头雾水，还是短讯通知了陈睿，让他来图书馆汇合。
“没错！”方蔓点头，带着许墨在二楼借阅区七拐八绕，片刻后指着旧世俄国文学区角落看书的黑猫介绍到，“它叫夜龙。”
会看书的猫？许墨心中讶异。方蔓冲他比划了禁声的手势，从包里拿出一袋小零食，走上前放到黑猫身边。黑猫毫无反应，盯着面前摊开的书。方蔓又拿出一袋，黑猫瞥了她一眼，继续看书。方蔓咳嗽了一声，取回一袋。黑猫一下子窜起来，发出咕噜噜的声音。方蔓摸了摸它轻声说道：“夜龙，你最近有没有去体育馆那边？有没有见过新来的猫？”
黑猫舔着爪子呜呜说了两句。
“那你能带我们去见皮哥吗？”见它同意，方蔓左手抱起黑猫，右手合上《卡拉马佐夫兄弟》放回书架，“走吧许墨，夜龙带我们去见这一带的老大。”
“你好像跟它挺熟的？”许墨看向抱着黑猫的方蔓问道。
“以前来图书馆看书认识的。他能看的懂人类的文字，最爱看以前俄国的经典文学作品。稀奇吧！我当时见它看书也有被惊到。”方蔓笑了起来，平时生活里也挺少有机会能跟人放开了聊异能带来的生活方式，“我闲的时候就会带一大包零食满城逛，很多地方的小动物都跟我熟络了。他们的生活特别丰富有意思，有些能聊的还会跟我讲各种八卦，有的比娱乐圈都精彩。你放心吧，只要米乐的猫来过这边，肯定能打听到消息。”
黑猫看向许墨，视线凝固。
“它说它好像认识你，你身上有种熟悉的感觉。”
许墨笑着摸了摸他：“我小时候家里养过猫，平时街上遇到猫也会跟他们玩，可能以前一起玩过吧。”
两人走出图书馆，在门口碰上陈睿，在给两人做了简单的互相介绍后，三人一猫穿过马路，前往体育馆。
“夜龙说就是这里了，他先进去通报，我们在这等一下。”他们来到了五环停车场下的深邃通道，通道内没有开灯。黑猫从方蔓的臂弯里跳将出来，在地上弓起身子伸了个懒腰。纤细的身影慢悠悠消失在通道里。半晌，它重新踱步出现在三人视线内，嗷呜了一声。
“走，我们跟着它，皮哥同意见我们。”在方蔓边走边给另两人翻译夜龙的话，“皮哥今天心情蛮好，因为爱菠萝蜂刺不露咔。”
陈睿一脸问号看向方蔓：“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方蔓不以为意：“转换的信息不通畅，我没理解后面的话，反正听到的就是这几个字吧。”
“？？”
通道里光线很差，好在清理的很干净没什么杂物。三人走到中段被带进了一间管理室，零零散散放着些桌椅，显然这里不太有人使用。而就在角落的桌子上，趴着一直大大的橘猫。它眯着眼睛显得很安逸的样子，气定神闲的给身边四五只猫轮流舔毛。夜龙转头瞅了瞅方蔓，她心领神会递上一包零食。夜龙叼着零食放到橘猫面前趴了下来。橘猫甩甩头，开始和方蔓人猫对话。
“喵。”
“你好皮哥，我们来是找一只走失的母猫，它脸圆圆的，花纹是黑色加白色。”方蔓一边比划一边看向许墨。许墨把陈睿发来的猫照片投射到墙上。
皮哥看了看投影，向方蔓回答道：“呜。猫呜嗷。”
“奥你们是见过的哈？那昨天有看到吗？”
皮哥停了一下，伸出爪子挠了挠旁边的猫，那只三花猫扭扭脖子。皮哥接着回答道：“呼。”
“好的，知道了，谢谢你们。”她又拿出一包零食，放在地上。又冲夜龙摆了摆手道别，然后示意许墨和陈睿可以走了。
走出通道，陈睿赶忙问道：“它都说了些什么。”
“它说近期确实在体育场见过这只猫，然后名叫大锤的三花猫昨天下午看到它在足球场那边溜达。之后就没见过了。后面如果有消息，它会告诉夜龙。”
“总算是有点线索了，我们去那看看吧。”陈睿长舒一口气，三人转向足球场。
一个下午过去，眼看太阳西下，天色渐渐暗了。三人最初的信心满满，逐渐被疲劳失望代替。在第三次分头搜索结束后，三人在门口地上坐着喘气，大眼瞪小眼。
“今天，真的辛苦你了方蔓。”许墨也挺累的，看到方蔓一脸疲惫，心里过意不去。
“没关系的，我歇会儿再去找一下夜龙和皮哥，看他们有没有新消息。”
“行，那就麻烦你了。”
黄龙体育馆主体育场男更衣室，第四排柜门后有一扇直通地下的暗门。阴暗潮湿的地道里，传来踢嗒踢嗒的脚步声。一位高挑俊朗的青年男子梳着偏分中卷发，穿着深蓝商务休闲装，踩着崭新的皮鞋从阴影走到灯光下。他缓缓打量了一下堆满木箱的隐秘库房，开口道：“王经义是吧，这批都在这了？”
屋内坐在桌边抽烟的肥硕男子已经迎了上来，堆起谄媚的笑容走到男子近前说道：“哟！恺哥好！叫我小王就好。真没想到啊，咱们临安地下市场这两年声名鹊起的K王，原来就是恺哥！您可能不记得我了，去年在北海游侠年会的时候咱们见过。当时您台上演讲完，咱们还握手来着。”
吴恺皱皱眉回首扫了眼王经义：“你过来的时候，青哥怎么说的我。”
“青哥压根没说您身份，就说我见着了，自然就知道，这可不知道了嘛。”
“既然青哥让你见到我，那起码他是信任你的，‘游侠’太老了，就像一只迟暮的狮子。当年洛河庄园背水一战的豪气早就磨灭了，现如今所谓的和平，不过是被联邦政府和大公司联手温水煮蛙。老头子也糊涂了，甚至还帮联邦政府做事，他不如进体制养养老算了。”
“恺哥，我一直是打心底敬佩老爷子的。他老人家带兄弟们走过这么多年，跟大家长似的护犊子真不容易。不过现在老人家做事太不利索，下面不少人都觉得憋屈。后来青哥喊我入伙，他做事对咱胃口，可我也真舍不得‘游侠’这个家。现在好了，咱们有恺哥在，就跟您就接了老爷子的班似的。我和兄弟们心里都踏实了！”
“嗯话虽如此，不过我们残阳初立羽翼未丰，行事还是要低调谨慎些。你招募兄弟也请给我保密。等大势已成，我请老头子让位，兵不血刃最好。免得‘游侠’自家兄弟阋墙，便宜了外人。”
“对，对！恺哥说的对！”
吴恺点点头，绕着木箱堆垛巡视了一圈，见木箱基本没什么损伤，在桌前坐下：“一路过来没出什么事吧？这怎么还有只猫？”
王经义顺着吴恺手指看去，裂开嘴笑，脸上横肉都在竭力变得和善：“没事！妥当的很。”给吴恺点了根华子，接着说道：“昨晚这东西跟我下来了。可能这地方被它发现了，当了老巢，我寻思它长相挺好看的就抓了。想着刚好回去送我儿子。那小子天天吵着要小动物，我这天天看厂子也难得出来一趟。这不正好省的跑一趟宠物市场了。”
吴恺轻笑点点头不再多问，面对木箱打了个响指。所有的木箱悄无声息地变成了迷你大小。掐掉烟头，吴恺起身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银盒。蹲在地上用两指将小巧的木箱们放进小银盒内。
“行，我先走了。你晚点跟上面踢足球的一块儿走。”吴恺重新揣好小银盒，拍了拍鞋头的灰尘，离开了密室。
走出主馆，吴恺正碰上许墨陈睿垂头丧气二人组门口席地而坐，扫了一眼就走。
这人怎么，好像在哪见过？看着男子的背影，陈睿苦思冥想，突然惊呼出来：“墨哥，这个男的好像就是米乐的前男友。”
许墨顺着陈睿的目光看向吴恺，而吴恺听到了陈睿的呼声，原地站住回过头来。
许墨眉头一皱，感受到周遭气氛陡然的变化，立即起身。只见吴恺猛转过来，用力向陈睿投掷出一颗彩色玻璃珠。
“你好，我是异能管理局的许墨，有个事情想请你帮个忙。”
“我没见过你，米乐没来吗？之前都是她联系的我。”方蔓表情有些紧张和提防。
见状许墨掏出证件递过去：“这是我的证件，说起来这个事情就是关于米乐的。咱们能坐下来聊吗？”
“当然当然。”方蔓看过证件，赶忙领着许墨去卡座。迎宾的那几只好奇宝宝也跟着许墨来到卡座，有跳上桌子的，有坐上椅子的，还有趴在方蔓脚边窝着的。
简单寒暄几句后，许墨讲述了米乐失踪的起因经过，希望方蔓能够利用动物交流的能力帮忙寻找米乐的猫。
“事情就是这样，她的猫是一只乳白色英短，由于目前临安地区侦测类型的异能者很稀少，我只能想到从动物语言这个角度来找她了。希望你能来帮忙。”
“当然没问题。”
“那现在就出发？我的同事在黄龙体育场等我们。”
“稍等我安顿下家里的猫们，咱们就走。”说完方蔓往店内走，许墨跟着她来到后院。她走到最大一座猫爬架上的小屋子前，抱起一只懒洋洋的白猫，撸了撸毛。白猫发出舒服的咕噜声，片刻后勉强地睁开眼睛。方蔓对它说：“大白，我现在要出门帮别人忙，可能要挺晚才能回来。投食器我早上加满了，饮水机的水刚换过的，猫砂盆我早上也清理了。你是大哥哥要看好大家，不许弟弟妹妹们打架。尤其注意亨利，别让他爬墙！店门我一会儿关了，要是有坏人偷偷进来你就按报警键，知道了吗？”白猫重新闭上眼睛，喵了一声。方蔓满意地拍拍它脑袋。
许墨见状好奇问道：“你这样说话它就能听懂吗？”
方蔓边给白猫顺毛边回答：“动物们大多听不懂人类的语言，我的异能只不过是在表述想法的时候，能给他们同步信息，使他们理解。然而动物个体的理解力差异很大，比如我家的猫里面，大白是最聪明的，基本可以和我无障碍沟通。而有些，尤其是年纪比较小的猫咪，几乎听不懂我的意思。”
“还挺神奇的，那动物跟你说话的时候，也是表述时同步信息让你获得吗？所以它刚才只喵了一声，但你能获得一大段信息？”
“是的，也是同步信息。”
“那它刚刚都说了些什么？”
“它说哦。”
“...”
白猫眯眯眼睛斜视许墨，哼了一声。
“它又说什么了？”
方蔓遮嘴笑了起来：“它说你瞅啥。”
“...猫都是这样说话风格的吗？”
“确实大多数的猫话不多，不过呢。”方蔓放下白白，把又在脚边一直蹭的美短抱起来放到架子另一格，“这看性格的，有话少的也有话多的。比如我手上这位小公主就很话痨的。”那只美短拱了拱方蔓的手掌，喵呜了一声。
“它说了些什么？”
“它说妈妈注意安全，在外面要照顾好自己，早去早回。它在家会乖乖的，会听大白的话，妈妈不用担心。”
“...”
极速到来的出租车打断了二人，两人一前一后上车入座，一路无话。西湖景区离着黄龙体育馆并不远，顺着风景秀丽的灵隐路转到曙光路，出租车很快就到了体育馆前。
“师傅不要拐进去，麻烦靠右在图书馆这边停就好。”方蔓指点着司机。
“这里有个熟猫可以帮我们。”两人下车，方蔓领着许墨走进图书馆，边走边解释道，“体育馆太大了，我们可以先找本地帮派打听打听情况。”
“本地帮派？”许墨一头雾水，还是短讯通知了陈睿，让他来图书馆汇合。
“没错！”方蔓点头，带着许墨在二楼借阅区七拐八绕，片刻后指着旧世俄国文学区角落看书的黑猫介绍到，“它叫夜龙。”
会看书的猫？许墨心中讶异。方蔓冲他比划了禁声的手势，从包里拿出一袋小零食，走上前放到黑猫身边。黑猫毫无反应，盯着面前摊开的书。方蔓又拿出一袋，黑猫瞥了她一眼，继续看书。方蔓咳嗽了一声，取回一袋。黑猫一下子窜起来，发出咕噜噜的声音。方蔓摸了摸它轻声说道：“夜龙，你最近有没有去体育馆那边？有没有见过新来的猫？”
黑猫舔着爪子呜呜说了两句。
“那你能带我们去见皮哥吗？”见它同意，方蔓左手抱起黑猫，右手合上《卡拉马佐夫兄弟》放回书架，“走吧许墨，夜龙带我们去见这一带的老大。”
“你好像跟它挺熟的？”许墨看向抱着黑猫的方蔓问道。
“以前来图书馆看书认识的。他能看的懂人类的文字，最爱看以前俄国的经典文学作品。稀奇吧！我当时见它看书也有被惊到。”方蔓笑了起来，平时生活里也挺少有机会能跟人放开了聊异能带来的生活方式，“我闲的时候就会带一大包零食满城逛，很多地方的小动物都跟我熟络了。他们的生活特别丰富有意思，有些能聊的还会跟我讲各种八卦，有的比娱乐圈都精彩。你放心吧，只要米乐的猫来过这边，肯定能打听到消息。”
黑猫看向许墨，视线凝固。
“它说它好像认识你，你身上有种熟悉的感觉。”
许墨笑着摸了摸他：“我小时候家里养过猫，平时街上遇到猫也会跟他们玩，可能以前一起玩过吧。”
两人走出图书馆，在门口碰上陈睿，在给两人做了简单的互相介绍后，三人一猫穿过马路，前往体育馆。
“夜龙说就是这里了，他先进去通报，我们在这等一下。”他们来到了五环停车场下的深邃通道，通道内没有开灯。黑猫从方蔓的臂弯里跳将出来，在地上弓起身子伸了个懒腰。纤细的身影慢悠悠消失在通道里。半晌，它重新踱步出现在三人视线内，嗷呜了一声。
“走，我们跟着它，皮哥同意见我们。”在方蔓边走边给另两人翻译夜龙的话，“皮哥今天心情蛮好，因为爱菠萝蜂刺不露咔。”
陈睿一脸问号看向方蔓：“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方蔓不以为意：“转换的信息不通畅，我没理解后面的话，反正听到的就是这几个字吧。”
“？？”
通道里光线很差，好在清理的很干净没什么杂物。三人走到中段被带进了一间管理室，零零散散放着些桌椅，显然这里不太有人使用。而就在角落的桌子上，趴着一直大大的橘猫。它眯着眼睛显得很安逸的样子，气定神闲的给身边四五只猫轮流舔毛。夜龙转头瞅了瞅方蔓，她心领神会递上一包零食。夜龙叼着零食放到橘猫面前趴了下来。橘猫甩甩头，开始和方蔓人猫对话。
“喵。”
“你好皮哥，我们来是找一只走失的母猫，它脸圆圆的，花纹是黑色加白色。”方蔓一边比划一边看向许墨。许墨把陈睿发来的猫照片投射到墙上。
皮哥看了看投影，向方蔓回答道：“呜。猫呜嗷。”
“奥你们是见过的哈？那昨天有看到吗？”
皮哥停了一下，伸出爪子挠了挠旁边的猫，那只三花猫扭扭脖子。皮哥接着回答道：“呼。”
“好的，知道了，谢谢你们。”她又拿出一包零食，放在地上。又冲夜龙摆了摆手道别，然后示意许墨和陈睿可以走了。
走出通道，陈睿赶忙问道：“它都说了些什么。”
“它说近期确实在体育场见过这只猫，然后名叫大锤的三花猫昨天下午看到它在足球场那边溜达。之后就没见过了。后面如果有消息，它会告诉夜龙。”
“总算是有点线索了，我们去那看看吧。”陈睿长舒一口气，三人转向足球场。
一个下午过去，眼看太阳西下，天色渐渐暗了。三人最初的信心满满，逐渐被疲劳失望代替。在第三次分头搜索结束后，三人在门口地上坐着喘气，大眼瞪小眼。
“今天，真的辛苦你了方蔓。”许墨也挺累的，看到方蔓一脸疲惫，心里过意不去。
“没关系的，我歇会儿再去找一下夜龙和皮哥，看他们有没有新消息。”
“行，那就麻烦你了。”
黄龙体育馆主体育场男更衣室，第四排柜门后有一扇直通地下的暗门。阴暗潮湿的地道里，传来踢嗒踢嗒的脚步声。一位高挑俊朗的青年男子梳着偏分中卷发，穿着深蓝商务休闲装，踩着崭新的皮鞋从阴影走到灯光下。他缓缓打量了一下堆满木箱的隐秘库房，开口道：“王经义是吧，这批都在这了？”
屋内坐在桌边抽烟的肥硕男子已经迎了上来，堆起谄媚的笑容走到男子近前说道：“哟！恺哥好！叫我小王就好。真没想到啊，咱们临安地下市场这两年声名鹊起的K王，原来就是恺哥！您可能不记得我了，去年在北海游侠年会的时候咱们见过。当时您台上演讲完，咱们还握手来着。”
吴恺皱皱眉回首扫了眼王经义：“你过来的时候，青哥怎么说的我。”
“青哥压根没说您身份，就说我见着了，自然就知道，这可不知道了嘛。”
“既然青哥让你见到我，那起码他是信任你的，‘游侠’太老了，就像一只迟暮的狮子。当年洛河庄园背水一战的豪气早就磨灭了，现如今所谓的和平，不过是被联邦政府和大公司联手温水煮蛙。老头子也糊涂了，甚至还帮联邦政府做事，他不如进体制养养老算了。”
“恺哥，我一直是打心底敬佩老爷子的。他老人家带兄弟们走过这么多年，跟大家长似的护犊子真不容易。不过现在老人家做事太不利索，下面不少人都觉得憋屈。后来青哥喊我入伙，他做事对咱胃口，可我也真舍不得‘游侠’这个家。现在好了，咱们有恺哥在，就跟您就接了老爷子的班似的。我和兄弟们心里都踏实了！”
“嗯话虽如此，不过我们残阳初立羽翼未丰，行事还是要低调谨慎些。你招募兄弟也请给我保密。等大势已成，我请老头子让位，兵不血刃最好。免得‘游侠’自家兄弟阋墙，便宜了外人。”
“对，对！恺哥说的对！”
吴恺点点头，绕着木箱堆垛巡视了一圈，见木箱基本没什么损伤，在桌前坐下：“一路过来没出什么事吧？这怎么还有只猫？”
王经义顺着吴恺手指看去，裂开嘴笑，脸上横肉都在竭力变得和善：“没事！妥当的很。”给吴恺点了根华子，接着说道：“昨晚这东西跟我下来了。可能这地方被它发现了，当了老巢，我寻思它长相挺好看的就抓了。想着刚好回去送我儿子。那小子天天吵着要小动物，我这天天看厂子也难得出来一趟。这不正好省的跑一趟宠物市场了。”
吴恺轻笑点点头不再多问，面对木箱打了个响指。所有的木箱悄无声息地变成了迷你大小。掐掉烟头，吴恺起身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银盒。蹲在地上用两指将小巧的木箱们放进小银盒内。
“行，我先走了。你晚点跟上面踢足球的一块儿走。”吴恺重新揣好小银盒，拍了拍鞋头的灰尘，离开了密室。
走出主馆，吴恺正碰上许墨陈睿垂头丧气二人组门口席地而坐，扫了一眼就走。
这人怎么，好像在哪见过？看着男子的背影，陈睿苦思冥想，突然惊呼出来：“墨哥，这个男的好像就是米乐的前男友。”
许墨顺着陈睿的目光看向吴恺，而吴恺听到了陈睿的呼声，原地站住回过头来。
许墨眉头一皱，感受到周遭气氛陡然的变化，立即起身。只见吴恺猛转过来，用力向陈睿投掷出一颗彩色玻璃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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