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失踪和追踪
陆继明失踪了。
就在陈睿米乐虚假却温馨的家里，就在许墨的眼皮子底下。
这一个月以来，陆继明和陈睿米乐关系越来越融洽。他们每天在家聊天，吃火锅，还一起打游戏。陆继明跟他们说了好多自己的私事。许墨记录下来的东西甚至丰富到可以出一本人物传记。外面的事情也如许墨预期那样在发展，警方许久没有找到陆继明，而随着调查，一位陈某某渐渐浮出水面。最终警方确定了他幕后操纵运营庄园的事实。案子即将了结，不出意外过两天陆继明就能重回公众视野了。但就在许墨胸有成竹准备推进下阶段计划的时候，陆继明失踪了。
这天上午八点半，刚刚送走去北平办讲座的李思源，许墨买了个肉夹馍，像往常一样爬上监控车。但找了一圈监控都没发现陆继明的身影。这些监控都是可转向的微型摄像头，房屋内的死角非常狭小。陆继明不可能在死角停留这么久。许墨急忙上楼叫醒了陈睿和米乐二人。
“该不会是昨晚跟我表白被拒绝了，想不开离家出走吧”米乐睡眼惺忪，哈欠连天，“拜托，三十多岁的人了这么不成熟？我初二的表弟被拒绝都会说‘我会变成更好的自己再来爱你’之类的话。”
陈睿白了她一眼：“我确定他说的是‘有这么个妹妹真好。’然后你就在那对不起你是个好人我有心上人碎碎叨叨的。你管这种也算表白？”
“要不你俩继续闲聊，这样一会儿陆继明忍不住就会从卫生间出来加入你们。”许墨没好气地打断他们，“我现在联系天网调监控，你们想想他可能去哪了。”
“不会吧，他走怎么会不说一声呢。我打电话问问。”陈睿拨通了他给陆继明买的临时手机号码，但许久没人接听。接着他又打给了马队手下负责蹲守陆学兴的兄弟，确定陆继明也没去找陆学兴。
米乐挠挠头，先去刷牙了。
这时许墨也调到了陆继明在天网系统里最后的监控。显示在一排快递柜面前，他似乎正在取件。“都来看看，这是小区的快递柜吗？”
“是的。”米乐含着牙膏泡沫回答道。
“我告诉过他不要出门也不要买东西，容易暴露，他有什么东西要网购啊。”陈睿抱怨道。
只见陆继明费劲巴拉地从最底层的大柜子里拖出一个方形纸盒，抱在胸前。这时画面下方走入了个身穿快递服的小哥。快递小哥伸手扶住了陆继明。接着陆继明就诡异地定在画面中了。他定了几秒钟，放下盒子，接过快递小哥手上的头盔带在自己头上。亦步亦趋跟着小哥离开了。另一个镜头里，陆继明钻进了快递车的货箱，快递小哥开车送货车进了商场地下车库。不出意外，地下车库的摄像头已经损坏。陆继明就这样被带走了。
三人一时沉默了。
“墨哥，这可怎么办。”陈睿问道，“去排查地下车库出来的车吗？”
许墨神情落寞，摇了摇头：“大海捞针徒劳无益。”
叮咚。这时门铃响了起来。
“我去开我去开。”米乐叼着牙刷跑到门口。
许墨的希望转瞬即逝，是一个上门送货的快递员：“您好，这是您买的吉他。另外快递房我看到你们家的东西在地上，就也带过来了。”
“是不是弄错了？”许墨皱眉，接着想到米乐第一天和陆继明的谈话，“打开吉他看看。”
这台吉他是陆继明送给米乐的礼物，里面的卡片有一句话：“To乐乐：别让梦想留遗憾。”
“那这么说，那个盒子？”
“嗯，应该是送给陈睿的礼物。”许墨面无表情说道，“他大概知道快离开了，给你们俩买了临别礼物吧。看来情感攻势确实成功了。只是情感有了，人没了。”
陈睿呆坐在沙发上。缓缓拆开另一个包裹，如他所料是极地冰盖最新的游戏头显。他回想起某天晚上饭桌上，自己编了个小时候玩不起游戏，自己用纸壳做游戏机画饼充饥的故事。当陆继明提出为什么现在有钱了也不买时，他为了圆谎又说自己钱都投了公司，现在负债累累。陆继明当时拍着胸脯说兄弟你的穷日子结束了。包裹里也有一张卡片：“To阿睿：我带你燥起来。”陈睿拿着卡片瘫倒在沙发上。
米乐抱着吉他发呆。她在刚看到吉他第一时间，甚至都没想起来之前编的故事。但是陆继明却记得。她想起这些天自己凹人设，编造一个又一个谎话，自己回想起来觉得故事一眼假，可是陆继明却好像照单全收。
“许墨，我们这样骗他是不是太过分了。”米乐看着许墨，泪珠开始在眼眶打转，“他做错什么了啊，只是生在了陆家而已。平时身边的人的真心就很难分辨了，他在这里放下戒备，结果我们却骗了他个大的。这对他不公平。”
许墨沉默了，他在这些天中也能发现陈睿米乐二人和陆继明建立了很真实的情感链接，虽然二人身份是虚拟的，但这种虚拟身份的情感交互一样切实地映射在了两人真实的人格上。当破坏它时，二人也在受伤。
“是我考虑不周，这个行动方案不单单是利用陆继明的感情，也在利用你们的。我向你们道歉，以后不会再这样了。”许墨向二人道歉，“我们现在还有机会，绑走陆继明很可能是要要挟陆学兴，那他现在还不会死。我们要救下他。不为案件成败，只为人命关天。”
米乐眼中重新燃起色彩，她擦擦眼泪：“我去跟踪陆学兴。如果是绑架，那他们一定会联系陆学兴。”
“那我去查录像。”陈睿说道，“大海捞针万一能捞到呢？”
“我查这个快递员背景。”许墨最后说道：“大家行动吧。”
等陈睿米乐二人走后，许墨反复观看那段陆继明失踪的画面，也尝试追踪画面里这个可以快递员之前的镜头，但他显然在躲避监控，没一个监控拍到他的脸。这个快递员到底是谁？他为什么要绑架陆继明？他是如何知道陆继明在这里的？一个接一个的疑问萦绕在许墨的脑海里。
许墨接着联系了快递公司，并且同步了视频。但背对镜头的状态下快递公司的管理人员也无法认出这个人。许墨也跟物业工作人员了解了这边常来的快递员信息，逐一排查后都对不上。时间已经过了中午十二点。
“米乐，陆学兴那边有动静吗？”
“暂时没有。他好像一上午都在公司开会，似乎不知道儿子失踪的事情。”
而此时陆xx的办公室房门紧闭。吴恺大咧咧坐在沙发上抽烟，他的对面是面色凝重的陆学兴。
“恺恺啊，你别为难兴叔了，你是昆哥唯一的儿子，他年纪也不小了，本来过些年就要把位置给你的。为什么现在就要我站队，帮你逼他让位呢？你也知道我和你父亲是过命的交情，当年他对我有知遇之恩。我要是帮了你，让老兄弟们怎么看我嘛？”
“兴叔，老头子现在的决策，让很多兄弟都不满意。远的就不说了，就说‘角斗士’这个项目，他不同意。结果呢，您赚了多少心里总是会算的吧？”
“这个项目收益一年顶的上全临安夜店三年。这个事儿确实我站你这边的，毕竟如果我们不做，也有别人做。况且‘角斗士’消费者也都是家底丰厚的富家子弟，我认为跟‘游侠’理念不相悖。”
“就是这个意思，要知道‘角斗士’这个是我偷偷做了，还有至少六七个项目我没精力参与的，都被他叫停了。一方面是兄弟们想干的事不让干；另一方面又强迫兄弟们干那些吃力不讨好的活。你想想这三年‘游侠’损失了多少。虽然每年联邦和戈西母也给了些钱来弥补，可是给多少都是别人说了算。这算什么？要饭？”
“话不能这么说啊恺恺。不打仗了大家生意自然都更好做。那‘游侠’约束了黑色生意支援公益和建设，联邦根据‘游侠’的贡献度批补偿金，戈西母付钱贴补。这个框架肯定是合理的嘛。总的算起来‘游侠’发展还不错的。”
“唉我的兴叔呀。你这么精明的生意人不应该算不明白的！现在账目算起来不亏，那是因为我们‘游侠’还有威慑力。我们还能组织活动对大集团进行打击。二十年后呢？等锋锐的老鹰变成了孱弱的信鸽。而和平发展后的戈西母比现在更强大。此消彼长你觉得戈西母还会老老实实给钱？你可以说自己活不了太久，几十年以后哪管它洪水滔天。可你也得为你儿子考虑考虑吧。叫陆继明是吧？年纪也不小了，咋还不给你添孙子呢。”吴恺从痛心疾首到面露冷酷，他两指夹香烟任它燃烧，带着危险的眼神看着陆学兴。
“我儿子确实不小了。。什么意思？”陆学兴昏黄的眼眸突然闪动一丝精光，理解了吴恺言语中的威胁，“恺恺，小时候你跟我儿子也见过，你还叫他明明哥。他心肠软不成器，做不成什么大事。我只希望他稀里糊涂平平安安过一辈子，希望你高抬贵手。况且我也在‘游侠’下面干了一辈子，你的‘角斗士’的项目，我也鼎力支持。老陆我不该被这样对待。”
“兴叔啊，我自然不想伤害明明哥，可是您也得帮帮我。我也只要你一句话。”吴恺掐灭了手中的香烟。见陆学兴神情挣扎，他笑笑：“好吧兴叔，今晚7点给我答案吧，我和明明哥在空港物流园577仓库等你。老规矩，别告诉老头子。”
陆学兴目送吴恺离开，坐在原地发呆。半晌，他按铃把阿奇叫进房间。
“阿奇，少爷现在被抓了，今晚你的任务是跟着我，躲在暗处，找到机会救走少爷。拜托了。”
“我明白的老爷，我一定救走少爷。你也要保重自己。”
------------
“许墨，陆学兴有动作了，他似乎在召集人手。有不少打扮怪异的人进入大厦了。”米乐及时向许墨和陈睿传来动态。
“嗯，那大概是绑匪联系陆学兴了，我们得尽快定位，等他们正面发生冲突再想救人就晚了。”许墨沉声判断道。
“我这边还没线索。”陈睿语气沮丧道，“墨哥你那里呢？”
许墨迟疑了一下，“我可以找到他，但是我今天会变成废人。源哥也不在临安。”
“我们要不要跟陆学兴摊牌？”陈睿问道。
“陆学兴没报警，说明这个事不想让我们知道，现在去找他只会让他分心对付我们。”许墨说道。
“我可以。”陈睿没回话，米乐语气却自信坚决，“许墨，请你帮我们找到他。我们可以救回他，拜托了。”
许墨知道这次对手悄无声息从他们眼皮底下带走一个人，很不简单，二人会有危险。但形势不等人，他只能做下决断。“你们听好，根据监控，这次的敌人有控制类的异能，而且大概率只能接触控制人体，所以保持距离。其他的我也不知道。安全第一，任务第二。陆继明出事我有点愧疚，但你们出事我会愧疚一辈子。求求你们别死。我一会儿把位置发给你们。”
挂掉电话的许墨深吸一口气。打开临安市地图。
“我想知道陆继明的位置。”他心中默念，无事发生。
“我想知道陆继明的位置。”他开始重复这句话，循环往复。半分钟，一分钟，两分钟。慢慢地图上似乎有个位置若隐若现。
还要再近些，还要再清楚些。许墨继续默念。三分，五分钟。许墨头发无风自动，黑色的瞳孔慢慢转动，发出暗淡的光彩。监控车内的轻的物体开始漂浮到空中，那本记满陆继明事情的笔记本漂浮在空中自行翻动。
许墨的手不受控制地抬起，在投影地图上放大，再放大。最后点在一个建筑上。那一瞬间，血液从许墨鼻孔流出。他像是被抽空了精神，变得萎靡异常。
“空港物流园577。”许墨用最后的力气，给陈睿和米乐发出了这段信息。之后面色苍白瘫倒在座位上，再也不能动弹。
就在陈睿米乐虚假却温馨的家里，就在许墨的眼皮子底下。
这一个月以来，陆继明和陈睿米乐关系越来越融洽。他们每天在家聊天，吃火锅，还一起打游戏。陆继明跟他们说了好多自己的私事。许墨记录下来的东西甚至丰富到可以出一本人物传记。外面的事情也如许墨预期那样在发展，警方许久没有找到陆继明，而随着调查，一位陈某某渐渐浮出水面。最终警方确定了他幕后操纵运营庄园的事实。案子即将了结，不出意外过两天陆继明就能重回公众视野了。但就在许墨胸有成竹准备推进下阶段计划的时候，陆继明失踪了。
这天上午八点半，刚刚送走去北平办讲座的李思源，许墨买了个肉夹馍，像往常一样爬上监控车。但找了一圈监控都没发现陆继明的身影。这些监控都是可转向的微型摄像头，房屋内的死角非常狭小。陆继明不可能在死角停留这么久。许墨急忙上楼叫醒了陈睿和米乐二人。
“该不会是昨晚跟我表白被拒绝了，想不开离家出走吧”米乐睡眼惺忪，哈欠连天，“拜托，三十多岁的人了这么不成熟？我初二的表弟被拒绝都会说‘我会变成更好的自己再来爱你’之类的话。”
陈睿白了她一眼：“我确定他说的是‘有这么个妹妹真好。’然后你就在那对不起你是个好人我有心上人碎碎叨叨的。你管这种也算表白？”
“要不你俩继续闲聊，这样一会儿陆继明忍不住就会从卫生间出来加入你们。”许墨没好气地打断他们，“我现在联系天网调监控，你们想想他可能去哪了。”
“不会吧，他走怎么会不说一声呢。我打电话问问。”陈睿拨通了他给陆继明买的临时手机号码，但许久没人接听。接着他又打给了马队手下负责蹲守陆学兴的兄弟，确定陆继明也没去找陆学兴。
米乐挠挠头，先去刷牙了。
这时许墨也调到了陆继明在天网系统里最后的监控。显示在一排快递柜面前，他似乎正在取件。“都来看看，这是小区的快递柜吗？”
“是的。”米乐含着牙膏泡沫回答道。
“我告诉过他不要出门也不要买东西，容易暴露，他有什么东西要网购啊。”陈睿抱怨道。
只见陆继明费劲巴拉地从最底层的大柜子里拖出一个方形纸盒，抱在胸前。这时画面下方走入了个身穿快递服的小哥。快递小哥伸手扶住了陆继明。接着陆继明就诡异地定在画面中了。他定了几秒钟，放下盒子，接过快递小哥手上的头盔带在自己头上。亦步亦趋跟着小哥离开了。另一个镜头里，陆继明钻进了快递车的货箱，快递小哥开车送货车进了商场地下车库。不出意外，地下车库的摄像头已经损坏。陆继明就这样被带走了。
三人一时沉默了。
“墨哥，这可怎么办。”陈睿问道，“去排查地下车库出来的车吗？”
许墨神情落寞，摇了摇头：“大海捞针徒劳无益。”
叮咚。这时门铃响了起来。
“我去开我去开。”米乐叼着牙刷跑到门口。
许墨的希望转瞬即逝，是一个上门送货的快递员：“您好，这是您买的吉他。另外快递房我看到你们家的东西在地上，就也带过来了。”
“是不是弄错了？”许墨皱眉，接着想到米乐第一天和陆继明的谈话，“打开吉他看看。”
这台吉他是陆继明送给米乐的礼物，里面的卡片有一句话：“To乐乐：别让梦想留遗憾。”
“那这么说，那个盒子？”
“嗯，应该是送给陈睿的礼物。”许墨面无表情说道，“他大概知道快离开了，给你们俩买了临别礼物吧。看来情感攻势确实成功了。只是情感有了，人没了。”
陈睿呆坐在沙发上。缓缓拆开另一个包裹，如他所料是极地冰盖最新的游戏头显。他回想起某天晚上饭桌上，自己编了个小时候玩不起游戏，自己用纸壳做游戏机画饼充饥的故事。当陆继明提出为什么现在有钱了也不买时，他为了圆谎又说自己钱都投了公司，现在负债累累。陆继明当时拍着胸脯说兄弟你的穷日子结束了。包裹里也有一张卡片：“To阿睿：我带你燥起来。”陈睿拿着卡片瘫倒在沙发上。
米乐抱着吉他发呆。她在刚看到吉他第一时间，甚至都没想起来之前编的故事。但是陆继明却记得。她想起这些天自己凹人设，编造一个又一个谎话，自己回想起来觉得故事一眼假，可是陆继明却好像照单全收。
“许墨，我们这样骗他是不是太过分了。”米乐看着许墨，泪珠开始在眼眶打转，“他做错什么了啊，只是生在了陆家而已。平时身边的人的真心就很难分辨了，他在这里放下戒备，结果我们却骗了他个大的。这对他不公平。”
许墨沉默了，他在这些天中也能发现陈睿米乐二人和陆继明建立了很真实的情感链接，虽然二人身份是虚拟的，但这种虚拟身份的情感交互一样切实地映射在了两人真实的人格上。当破坏它时，二人也在受伤。
“是我考虑不周，这个行动方案不单单是利用陆继明的感情，也在利用你们的。我向你们道歉，以后不会再这样了。”许墨向二人道歉，“我们现在还有机会，绑走陆继明很可能是要要挟陆学兴，那他现在还不会死。我们要救下他。不为案件成败，只为人命关天。”
米乐眼中重新燃起色彩，她擦擦眼泪：“我去跟踪陆学兴。如果是绑架，那他们一定会联系陆学兴。”
“那我去查录像。”陈睿说道，“大海捞针万一能捞到呢？”
“我查这个快递员背景。”许墨最后说道：“大家行动吧。”
等陈睿米乐二人走后，许墨反复观看那段陆继明失踪的画面，也尝试追踪画面里这个可以快递员之前的镜头，但他显然在躲避监控，没一个监控拍到他的脸。这个快递员到底是谁？他为什么要绑架陆继明？他是如何知道陆继明在这里的？一个接一个的疑问萦绕在许墨的脑海里。
许墨接着联系了快递公司，并且同步了视频。但背对镜头的状态下快递公司的管理人员也无法认出这个人。许墨也跟物业工作人员了解了这边常来的快递员信息，逐一排查后都对不上。时间已经过了中午十二点。
“米乐，陆学兴那边有动静吗？”
“暂时没有。他好像一上午都在公司开会，似乎不知道儿子失踪的事情。”
而此时陆xx的办公室房门紧闭。吴恺大咧咧坐在沙发上抽烟，他的对面是面色凝重的陆学兴。
“恺恺啊，你别为难兴叔了，你是昆哥唯一的儿子，他年纪也不小了，本来过些年就要把位置给你的。为什么现在就要我站队，帮你逼他让位呢？你也知道我和你父亲是过命的交情，当年他对我有知遇之恩。我要是帮了你，让老兄弟们怎么看我嘛？”
“兴叔，老头子现在的决策，让很多兄弟都不满意。远的就不说了，就说‘角斗士’这个项目，他不同意。结果呢，您赚了多少心里总是会算的吧？”
“这个项目收益一年顶的上全临安夜店三年。这个事儿确实我站你这边的，毕竟如果我们不做，也有别人做。况且‘角斗士’消费者也都是家底丰厚的富家子弟，我认为跟‘游侠’理念不相悖。”
“就是这个意思，要知道‘角斗士’这个是我偷偷做了，还有至少六七个项目我没精力参与的，都被他叫停了。一方面是兄弟们想干的事不让干；另一方面又强迫兄弟们干那些吃力不讨好的活。你想想这三年‘游侠’损失了多少。虽然每年联邦和戈西母也给了些钱来弥补，可是给多少都是别人说了算。这算什么？要饭？”
“话不能这么说啊恺恺。不打仗了大家生意自然都更好做。那‘游侠’约束了黑色生意支援公益和建设，联邦根据‘游侠’的贡献度批补偿金，戈西母付钱贴补。这个框架肯定是合理的嘛。总的算起来‘游侠’发展还不错的。”
“唉我的兴叔呀。你这么精明的生意人不应该算不明白的！现在账目算起来不亏，那是因为我们‘游侠’还有威慑力。我们还能组织活动对大集团进行打击。二十年后呢？等锋锐的老鹰变成了孱弱的信鸽。而和平发展后的戈西母比现在更强大。此消彼长你觉得戈西母还会老老实实给钱？你可以说自己活不了太久，几十年以后哪管它洪水滔天。可你也得为你儿子考虑考虑吧。叫陆继明是吧？年纪也不小了，咋还不给你添孙子呢。”吴恺从痛心疾首到面露冷酷，他两指夹香烟任它燃烧，带着危险的眼神看着陆学兴。
“我儿子确实不小了。。什么意思？”陆学兴昏黄的眼眸突然闪动一丝精光，理解了吴恺言语中的威胁，“恺恺，小时候你跟我儿子也见过，你还叫他明明哥。他心肠软不成器，做不成什么大事。我只希望他稀里糊涂平平安安过一辈子，希望你高抬贵手。况且我也在‘游侠’下面干了一辈子，你的‘角斗士’的项目，我也鼎力支持。老陆我不该被这样对待。”
“兴叔啊，我自然不想伤害明明哥，可是您也得帮帮我。我也只要你一句话。”吴恺掐灭了手中的香烟。见陆学兴神情挣扎，他笑笑：“好吧兴叔，今晚7点给我答案吧，我和明明哥在空港物流园577仓库等你。老规矩，别告诉老头子。”
陆学兴目送吴恺离开，坐在原地发呆。半晌，他按铃把阿奇叫进房间。
“阿奇，少爷现在被抓了，今晚你的任务是跟着我，躲在暗处，找到机会救走少爷。拜托了。”
“我明白的老爷，我一定救走少爷。你也要保重自己。”
------------
“许墨，陆学兴有动作了，他似乎在召集人手。有不少打扮怪异的人进入大厦了。”米乐及时向许墨和陈睿传来动态。
“嗯，那大概是绑匪联系陆学兴了，我们得尽快定位，等他们正面发生冲突再想救人就晚了。”许墨沉声判断道。
“我这边还没线索。”陈睿语气沮丧道，“墨哥你那里呢？”
许墨迟疑了一下，“我可以找到他，但是我今天会变成废人。源哥也不在临安。”
“我们要不要跟陆学兴摊牌？”陈睿问道。
“陆学兴没报警，说明这个事不想让我们知道，现在去找他只会让他分心对付我们。”许墨说道。
“我可以。”陈睿没回话，米乐语气却自信坚决，“许墨，请你帮我们找到他。我们可以救回他，拜托了。”
许墨知道这次对手悄无声息从他们眼皮底下带走一个人，很不简单，二人会有危险。但形势不等人，他只能做下决断。“你们听好，根据监控，这次的敌人有控制类的异能，而且大概率只能接触控制人体，所以保持距离。其他的我也不知道。安全第一，任务第二。陆继明出事我有点愧疚，但你们出事我会愧疚一辈子。求求你们别死。我一会儿把位置发给你们。”
挂掉电话的许墨深吸一口气。打开临安市地图。
“我想知道陆继明的位置。”他心中默念，无事发生。
“我想知道陆继明的位置。”他开始重复这句话，循环往复。半分钟，一分钟，两分钟。慢慢地图上似乎有个位置若隐若现。
还要再近些，还要再清楚些。许墨继续默念。三分，五分钟。许墨头发无风自动，黑色的瞳孔慢慢转动，发出暗淡的光彩。监控车内的轻的物体开始漂浮到空中，那本记满陆继明事情的笔记本漂浮在空中自行翻动。
许墨的手不受控制地抬起，在投影地图上放大，再放大。最后点在一个建筑上。那一瞬间，血液从许墨鼻孔流出。他像是被抽空了精神，变得萎靡异常。
“空港物流园577。”许墨用最后的力气，给陈睿和米乐发出了这段信息。之后面色苍白瘫倒在座位上，再也不能动弹。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