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住院部的楼顶
全副武装的特警们悄然接近周嘉言之前居住的632号房间。其中一人打开房门，其余人鱼贯而入，只看到空空的房间和屋内飘动的窗帘。
“报告，目标已从窗口逃脱。”
“直升机小队发现目标，正在追踪。”
几束探照灯下，周嘉言黑色的身影在街道上一路狂奔时隐时现。他时不时飞起来躲开障碍物，但不敢飞高。因为之前他试图飞上高空，后面的直升机发射了跟踪导弹，一发就打碎他的屏障。在这种时刻，他才发现原来自己引以为傲的异能对上重武器时是如此渺小。他只能在街道上狂奔或者低空飞行，追击的特警顾及建筑物和平民伤亡才会减小火力。可即便如此，依然有数不清的子弹朝他射击，到那些子弹打在水盾上窸窸窣窣的声音源源不断。
周嘉言漫无目的地狂奔，试图挟持人群，让追击队伍投鼠忌器。可是现在凌晨大多数商业街都空空荡荡。而陆继明和其他夜店老板们也收到了警方的消息，今晚全城夜店都没开放。周嘉言第一次觉得临安是个冷清的废弃都市。于是他跳进了下水道，化成水流在地下逃窜。等跑远再躲进建筑物寻暗处现身。可是不论他躲在地方，不出两分钟手握复仇之眼的李思源就会调集警方围堵。直升机的探照灯很快就在他附近穿梭。他只能一直跑，永远不能停下。
人在危险时往往是会下意识寻找熟悉的地方。周嘉言慌不择路地跑着跑着，发现自己已经接近了曾经的工作场所，那个曾经让他极度厌恶的无趣地方。而现在那个地方竟然是他心中安全的港湾。
临安第七医院。
周嘉言跑进医院大门，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游荡。
跑不动了是吧。李思源嘴角挂着冷笑，对无线电说道：“追击队伍包围医院，狙击手寻点，其他人不要靠近了，当心困兽犹斗徒增伤亡。我去抓他。”
“是！”
后面追来的特警分散开包围了医院，直升机在天空盘旋，医院本来会在夜里开放的急诊门诊也紧急疏散了，只有住院部二楼以上的患者和医生留在楼里。他们中有人害怕躲在病房内，也有胆子大的在窗口观望，想看看今夜全市瞩目的通缉犯到底有没有三头六臂。
穿过走廊的周嘉言发现特警并没有追来，他喘了口气，漫步在自己原来工作的地方，恍若隔世。他想到了当初在这里日复一日的生活，那时他的生活平静，安逸。完成了自己的工作就不会有任何麻烦。当然平静生活也有烦恼，当时的烦恼是职场上无法进步。他小小的愿望就是能当上主任，为此他也努力工作了好几年，只是没人理会他的付出。好像他不存在一样，提拔的要不就是比自己年长，该轮到别人了，或者比自己年轻，履历光鲜背景扎实，总之怎么样都轮不到他。
现在想来那些可怜的烦恼真是微不足道呢。今天应该整个临安警队都出动了吧，否则这个点，临安这座不夜城也不至于如此冷清。周嘉言飞上了住院部天台，看着脚下，源源不断的武警层层包围了医院；放眼临安，满城的敌人。
如果再来一次的话，我还会选择现在这样的结局吗？周嘉言问自己。
应该会吧。就算举世皆敌粉身碎骨，也好过挣扎在每日生活里，为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心愿唯唯诺诺！
周嘉言一念及此，仰天长啸。
在此刻，他面前的空间一阵扭曲。李思源突然出现。
多次被周嘉言跑掉，这次的李思源不留余力，一照面就火力全开。他眼瞳中的蓝光耀眼夺目，蓝色的电流在全身偶尔闪动。他的右手握拳就仿佛握着闪电，一拳打在周嘉言的左脸上。
出乎李思源意料，周嘉言完全没有使用屏障或者水盾，这拳已经把周嘉言的左脸打烂。他站了起来，整个下把也都裂开，状若恐怖丧尸。
这当然吓不到李思源，他又一次瞬移到周嘉言面前。双手都幻化出象征空间异能的蓝色拳套。一拳又一拳打在周嘉言身上。周嘉言仿佛一个破沙袋，被打得东倒西歪。李思源越打越狠，仿佛这每一拳都能卸除心中的烦闷。
“nice！”白文瑞的病房内，陈睿米乐以及行动队众人围坐在电视前，见周嘉言又一次被击飞，发出一阵骚动。
五分钟前，住院部有个病人黑进了医院监控，把顶楼的监控信号接到了住院部所有电视里。于是也就有了大家看直播的这一幕。
“咱们要不要上去帮一下局长？”陈睿问道。
“别上去。”“别添乱了。”众人纷纷阻止。
米乐清清嗓子说道：“咳，小陈啊，你没跟他交过手经验不足可以理解嗷。然后不知道A级异能者的可怕。我们在场只会是李局长的累赘。知道了嘛。”
“好吧。。看起来局长已经要把他揍死了。”
陈睿话音刚落，天台的周嘉言就起了变化。他之前歪歪扭扭的身体突然开始膨胀。李思源一拳打向周嘉言脑袋，周嘉言之前已经断裂的左手猛然抬起。膨胀起来的手臂竟然挡住了李思源附带异能攻击的一拳。周嘉言接住这一拳，纹丝不动。反倒是李思源被震的退后了一步。
周嘉言笑了起来，他之前被打伤的身体开始恢复原样，被打歪的下把也回到原处。他摸了摸复原的下巴，说道：“李队长。我之前一直很怕你，也一直很羡慕你的空间异能，觉得它神秘，强大。我也总在想到底用什么异能才可以打败你。现在我想明白了。我作为一个有选择的异能者，应该要寻找自己爱做且擅长的异能。我擅长水系异能但我不爱水，所以我的水系异能不够强。我爱控制别人，一直在研究精神控制上的异能，之前还实验A级之后新学会的思维钢印。但它却变成了暴露我的线索。我不擅长控制别人，甚至我一直也是被控制的那个。所以我也做不了控制者。我最喜欢且擅长的不就是变形嘛，我喜欢变成别人不被发现的成就感，精湛的变形也帮我度过了那么多危机。我早该想到这些的。变幻无形。才是真正的我。”
人类是一种贪图安逸的生物。我们的大脑在日复一日的安逸生活里往往平庸异常。而只有在极限的压力下，才会有新的感悟和突破。就像古时候的综艺节目，他们把一群编剧和演员关在起来，让他们限时创作出喜剧作品来比赛。在淘汰危机和时间的双重压力下，各种新奇的作品源源不断涌现出来。今天的周嘉言也是这种情况。
“我自己，就是战胜你最好的武器。”周嘉言的身体开始变幻。他膨胀起来很快身形超过了李思源，他的肩背变得极其宽广，大腿变得敦实有力，手也变成了锋利的爪子。李思源皱起了眉头，周嘉言现在的样子就像传说中的狼人。或许这就是最适合战斗的身体构造了。
周嘉言舔了舔自己的爪子，很是满意。他看着李思源说道：“来吧，李队长，让我们来点真正的战斗。”
李思源周身蓝光更盛，迎了上去。周嘉言也毫不畏惧。两人在天台正面交锋，你来我往。
李思源是军队出身，学过搏击，一招一式都有章法。如同名门正派的大师兄。而周嘉言完全没经历过正规训练，小时候也是书呆子，从来不与人动手。所以他出手时就仿佛拙劣的网红演员。李思源还是占着优势，时不时能直击周嘉言面门。而周嘉言防守为主，一直挨打，只能偶尔挠两爪子。住院部的各个房间内时不时传来对李思源的喝彩声。但此时的李思源却没那么乐观，虽然场面上自己还保持着压制力，可是周嘉言这副身体十分强横，对他攻击造成的伤害有限。而自己的异能是能量系，战斗时消耗更快；周嘉言的变形完成后就没有异能溢出的光芒，说明消耗更低。这么僵持下去只怕对自己不利。
就在李思源思虑的时候，负责狙击的许墨也一直在直升机上用望远镜观察战事。他也见证了周嘉言从之前被差点打死，到现在使用变形异能和李思源势均力敌。从那种凄惨的状态下瞬间恢复，看起来周嘉言的A级变身强化的就是恢复力。这种偏向的异能并不算太强，许墨会更担心破坏力强的A级，但是不得不说这样的周嘉言变得非常棘手。
“狙击准备。”许墨在无线电说道，“源哥注意安全距离。”
此时在急诊和医院行政楼顶的两位狙击手已经就位。
见李思源一击而退，许墨在无线电中说道：“自由射击。”
碰。碰。两声巨响。周嘉言的胸口被破开两个大洞，血肉模糊。
他先是痛苦的大喊一声，跪倒在地。但几秒过后，胸口的大洞就被蠕动的血肉填补上去。片刻后，周嘉言站了起来显然已无大碍。
碰。碰。又是两声巨响。这次周嘉言撑开了屏障。子弹停在了身前，接着落在地面上。
“李队长，这样的小动作就不必了吧？也伤不了我。”周嘉言桀桀怪笑。
“停止狙击，保持观察。”许墨喊停了狙击手，现在看来狙击枪对周嘉言是没什么大用的，反倒让李思源不好进攻。而住院部还有很多医生和患者，联邦军队无法在这里使用追踪导弹之类的大型热武器。现在只能靠源哥自己。
这是李思源三年以来第一次真实的感觉到A级异能者的压力，那种压力从弟弟失踪之后再也没有过了。此刻，他感到体内那种好斗的血液开始变的滚烫，异能也随之翻涌。
李思源脱掉了防弹衣和行动服，看着周嘉言冷冷地说：“别笑了，既然你不够疼那我就再多用点力。”
李思源周身，包括眼瞳的蓝光骤然收束，原本黑色眼珠内的瞳孔已经消失不见，取代它的是一个缓慢转动深蓝色立方体。李思源冲向周嘉言，一拳打在他交叉的手臂上。周嘉言被击中的右臂处一阵扭曲后消失不见。右手掉在天台。
突如其来的断手之痛让周嘉言乱了阵脚，不等他思考对策，第二拳来袭。这次应声而断的是周嘉言的左手。李思源完全不给周嘉言思考的时间，紧接着第三拳直冲面门，他情急之下发动了精神锁。精神锁让李思源停顿在了原地，李思源眼内的立方体一阵抖动，轻松化解了精神锁的效果。但这停顿的一下也给了周嘉言时间，他就地翻滚躲开了致命的一击。等李思源回身，周嘉言两只新的手臂从断口处慢慢成形。李思源毫不犹豫，瞬移过来接连出拳。周嘉言知道被打中就要被空间撕碎，尽力躲闪。可是看李思源暴风骤雨般的攻击，他反应过来，这种状态李思源肯定持续不了多久，所以才这么急切进攻。
“嘿嘿。”周嘉言开始使用飞行异能跟李思源周旋。尽量不碰他的拳，实在躲不过就损失一两只手，反正可以再长。用上飞行异能之后，战斗的场地开始移动了。周嘉言在住院部周围盘旋，李思源在这个状态下也能凌空行动。两人激战不止，住院部楼身到处都是周嘉言的血液和残肢。
二人再回楼顶，李思源行动已经不再那么迅疾，周嘉言感受到李思源的疲惫。虽然躲避和恢复身体也让周嘉言消耗不小，但还不伤根本。
“李队长，强弩之末了吧？”周嘉言看着气喘吁吁的李思源，哈哈大笑。接着他的背部一阵蠕动，又有四只手臂分别冲腋下和肩膀长了出来。这让本来就身形凶恶的他变得更加狰狞。
“所以，你这无限恢复的弱点就是心脏吧？”李思源一边喘气一边说，“刚交手那么久，别的地方你都不那么在意，只有心脏，你宁愿损失两个手也要护着。”
周嘉言脸色微变，嘴硬说道：“人类的弱点当然是心脏，否则难道是脚丫吗？”
“知道了，那你去死吧。”李思源伸出双手叠在一起，掌心冲着周嘉言，两手的虎口拼成一个小小的孔洞。李思源闭上了左眼，右眼的立方体每个面突出一个角，就好像两个方块交错叠在了一起。
“啊！”周嘉言发出一声惨叫，他的胸口突然出现了个方形的空洞，里面的血肉和器官不翼而飞没留下一点痕迹。李思源在用完这一招后也闭上了流血的右眼，瘫倒在地上喘气。
“嘿嘿，我心没了，可我头还”周嘉言的话戛然而止。因为一发看不见的子弹穿透了他的屏障和脑袋。看着周嘉言身躯倒地再也不动，直升机上打完这枪的许墨也瘫倒在座位上。
“报告，目标已从窗口逃脱。”
“直升机小队发现目标，正在追踪。”
几束探照灯下，周嘉言黑色的身影在街道上一路狂奔时隐时现。他时不时飞起来躲开障碍物，但不敢飞高。因为之前他试图飞上高空，后面的直升机发射了跟踪导弹，一发就打碎他的屏障。在这种时刻，他才发现原来自己引以为傲的异能对上重武器时是如此渺小。他只能在街道上狂奔或者低空飞行，追击的特警顾及建筑物和平民伤亡才会减小火力。可即便如此，依然有数不清的子弹朝他射击，到那些子弹打在水盾上窸窸窣窣的声音源源不断。
周嘉言漫无目的地狂奔，试图挟持人群，让追击队伍投鼠忌器。可是现在凌晨大多数商业街都空空荡荡。而陆继明和其他夜店老板们也收到了警方的消息，今晚全城夜店都没开放。周嘉言第一次觉得临安是个冷清的废弃都市。于是他跳进了下水道，化成水流在地下逃窜。等跑远再躲进建筑物寻暗处现身。可是不论他躲在地方，不出两分钟手握复仇之眼的李思源就会调集警方围堵。直升机的探照灯很快就在他附近穿梭。他只能一直跑，永远不能停下。
人在危险时往往是会下意识寻找熟悉的地方。周嘉言慌不择路地跑着跑着，发现自己已经接近了曾经的工作场所，那个曾经让他极度厌恶的无趣地方。而现在那个地方竟然是他心中安全的港湾。
临安第七医院。
周嘉言跑进医院大门，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游荡。
跑不动了是吧。李思源嘴角挂着冷笑，对无线电说道：“追击队伍包围医院，狙击手寻点，其他人不要靠近了，当心困兽犹斗徒增伤亡。我去抓他。”
“是！”
后面追来的特警分散开包围了医院，直升机在天空盘旋，医院本来会在夜里开放的急诊门诊也紧急疏散了，只有住院部二楼以上的患者和医生留在楼里。他们中有人害怕躲在病房内，也有胆子大的在窗口观望，想看看今夜全市瞩目的通缉犯到底有没有三头六臂。
穿过走廊的周嘉言发现特警并没有追来，他喘了口气，漫步在自己原来工作的地方，恍若隔世。他想到了当初在这里日复一日的生活，那时他的生活平静，安逸。完成了自己的工作就不会有任何麻烦。当然平静生活也有烦恼，当时的烦恼是职场上无法进步。他小小的愿望就是能当上主任，为此他也努力工作了好几年，只是没人理会他的付出。好像他不存在一样，提拔的要不就是比自己年长，该轮到别人了，或者比自己年轻，履历光鲜背景扎实，总之怎么样都轮不到他。
现在想来那些可怜的烦恼真是微不足道呢。今天应该整个临安警队都出动了吧，否则这个点，临安这座不夜城也不至于如此冷清。周嘉言飞上了住院部天台，看着脚下，源源不断的武警层层包围了医院；放眼临安，满城的敌人。
如果再来一次的话，我还会选择现在这样的结局吗？周嘉言问自己。
应该会吧。就算举世皆敌粉身碎骨，也好过挣扎在每日生活里，为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心愿唯唯诺诺！
周嘉言一念及此，仰天长啸。
在此刻，他面前的空间一阵扭曲。李思源突然出现。
多次被周嘉言跑掉，这次的李思源不留余力，一照面就火力全开。他眼瞳中的蓝光耀眼夺目，蓝色的电流在全身偶尔闪动。他的右手握拳就仿佛握着闪电，一拳打在周嘉言的左脸上。
出乎李思源意料，周嘉言完全没有使用屏障或者水盾，这拳已经把周嘉言的左脸打烂。他站了起来，整个下把也都裂开，状若恐怖丧尸。
这当然吓不到李思源，他又一次瞬移到周嘉言面前。双手都幻化出象征空间异能的蓝色拳套。一拳又一拳打在周嘉言身上。周嘉言仿佛一个破沙袋，被打得东倒西歪。李思源越打越狠，仿佛这每一拳都能卸除心中的烦闷。
“nice！”白文瑞的病房内，陈睿米乐以及行动队众人围坐在电视前，见周嘉言又一次被击飞，发出一阵骚动。
五分钟前，住院部有个病人黑进了医院监控，把顶楼的监控信号接到了住院部所有电视里。于是也就有了大家看直播的这一幕。
“咱们要不要上去帮一下局长？”陈睿问道。
“别上去。”“别添乱了。”众人纷纷阻止。
米乐清清嗓子说道：“咳，小陈啊，你没跟他交过手经验不足可以理解嗷。然后不知道A级异能者的可怕。我们在场只会是李局长的累赘。知道了嘛。”
“好吧。。看起来局长已经要把他揍死了。”
陈睿话音刚落，天台的周嘉言就起了变化。他之前歪歪扭扭的身体突然开始膨胀。李思源一拳打向周嘉言脑袋，周嘉言之前已经断裂的左手猛然抬起。膨胀起来的手臂竟然挡住了李思源附带异能攻击的一拳。周嘉言接住这一拳，纹丝不动。反倒是李思源被震的退后了一步。
周嘉言笑了起来，他之前被打伤的身体开始恢复原样，被打歪的下把也回到原处。他摸了摸复原的下巴，说道：“李队长。我之前一直很怕你，也一直很羡慕你的空间异能，觉得它神秘，强大。我也总在想到底用什么异能才可以打败你。现在我想明白了。我作为一个有选择的异能者，应该要寻找自己爱做且擅长的异能。我擅长水系异能但我不爱水，所以我的水系异能不够强。我爱控制别人，一直在研究精神控制上的异能，之前还实验A级之后新学会的思维钢印。但它却变成了暴露我的线索。我不擅长控制别人，甚至我一直也是被控制的那个。所以我也做不了控制者。我最喜欢且擅长的不就是变形嘛，我喜欢变成别人不被发现的成就感，精湛的变形也帮我度过了那么多危机。我早该想到这些的。变幻无形。才是真正的我。”
人类是一种贪图安逸的生物。我们的大脑在日复一日的安逸生活里往往平庸异常。而只有在极限的压力下，才会有新的感悟和突破。就像古时候的综艺节目，他们把一群编剧和演员关在起来，让他们限时创作出喜剧作品来比赛。在淘汰危机和时间的双重压力下，各种新奇的作品源源不断涌现出来。今天的周嘉言也是这种情况。
“我自己，就是战胜你最好的武器。”周嘉言的身体开始变幻。他膨胀起来很快身形超过了李思源，他的肩背变得极其宽广，大腿变得敦实有力，手也变成了锋利的爪子。李思源皱起了眉头，周嘉言现在的样子就像传说中的狼人。或许这就是最适合战斗的身体构造了。
周嘉言舔了舔自己的爪子，很是满意。他看着李思源说道：“来吧，李队长，让我们来点真正的战斗。”
李思源周身蓝光更盛，迎了上去。周嘉言也毫不畏惧。两人在天台正面交锋，你来我往。
李思源是军队出身，学过搏击，一招一式都有章法。如同名门正派的大师兄。而周嘉言完全没经历过正规训练，小时候也是书呆子，从来不与人动手。所以他出手时就仿佛拙劣的网红演员。李思源还是占着优势，时不时能直击周嘉言面门。而周嘉言防守为主，一直挨打，只能偶尔挠两爪子。住院部的各个房间内时不时传来对李思源的喝彩声。但此时的李思源却没那么乐观，虽然场面上自己还保持着压制力，可是周嘉言这副身体十分强横，对他攻击造成的伤害有限。而自己的异能是能量系，战斗时消耗更快；周嘉言的变形完成后就没有异能溢出的光芒，说明消耗更低。这么僵持下去只怕对自己不利。
就在李思源思虑的时候，负责狙击的许墨也一直在直升机上用望远镜观察战事。他也见证了周嘉言从之前被差点打死，到现在使用变形异能和李思源势均力敌。从那种凄惨的状态下瞬间恢复，看起来周嘉言的A级变身强化的就是恢复力。这种偏向的异能并不算太强，许墨会更担心破坏力强的A级，但是不得不说这样的周嘉言变得非常棘手。
“狙击准备。”许墨在无线电说道，“源哥注意安全距离。”
此时在急诊和医院行政楼顶的两位狙击手已经就位。
见李思源一击而退，许墨在无线电中说道：“自由射击。”
碰。碰。两声巨响。周嘉言的胸口被破开两个大洞，血肉模糊。
他先是痛苦的大喊一声，跪倒在地。但几秒过后，胸口的大洞就被蠕动的血肉填补上去。片刻后，周嘉言站了起来显然已无大碍。
碰。碰。又是两声巨响。这次周嘉言撑开了屏障。子弹停在了身前，接着落在地面上。
“李队长，这样的小动作就不必了吧？也伤不了我。”周嘉言桀桀怪笑。
“停止狙击，保持观察。”许墨喊停了狙击手，现在看来狙击枪对周嘉言是没什么大用的，反倒让李思源不好进攻。而住院部还有很多医生和患者，联邦军队无法在这里使用追踪导弹之类的大型热武器。现在只能靠源哥自己。
这是李思源三年以来第一次真实的感觉到A级异能者的压力，那种压力从弟弟失踪之后再也没有过了。此刻，他感到体内那种好斗的血液开始变的滚烫，异能也随之翻涌。
李思源脱掉了防弹衣和行动服，看着周嘉言冷冷地说：“别笑了，既然你不够疼那我就再多用点力。”
李思源周身，包括眼瞳的蓝光骤然收束，原本黑色眼珠内的瞳孔已经消失不见，取代它的是一个缓慢转动深蓝色立方体。李思源冲向周嘉言，一拳打在他交叉的手臂上。周嘉言被击中的右臂处一阵扭曲后消失不见。右手掉在天台。
突如其来的断手之痛让周嘉言乱了阵脚，不等他思考对策，第二拳来袭。这次应声而断的是周嘉言的左手。李思源完全不给周嘉言思考的时间，紧接着第三拳直冲面门，他情急之下发动了精神锁。精神锁让李思源停顿在了原地，李思源眼内的立方体一阵抖动，轻松化解了精神锁的效果。但这停顿的一下也给了周嘉言时间，他就地翻滚躲开了致命的一击。等李思源回身，周嘉言两只新的手臂从断口处慢慢成形。李思源毫不犹豫，瞬移过来接连出拳。周嘉言知道被打中就要被空间撕碎，尽力躲闪。可是看李思源暴风骤雨般的攻击，他反应过来，这种状态李思源肯定持续不了多久，所以才这么急切进攻。
“嘿嘿。”周嘉言开始使用飞行异能跟李思源周旋。尽量不碰他的拳，实在躲不过就损失一两只手，反正可以再长。用上飞行异能之后，战斗的场地开始移动了。周嘉言在住院部周围盘旋，李思源在这个状态下也能凌空行动。两人激战不止，住院部楼身到处都是周嘉言的血液和残肢。
二人再回楼顶，李思源行动已经不再那么迅疾，周嘉言感受到李思源的疲惫。虽然躲避和恢复身体也让周嘉言消耗不小，但还不伤根本。
“李队长，强弩之末了吧？”周嘉言看着气喘吁吁的李思源，哈哈大笑。接着他的背部一阵蠕动，又有四只手臂分别冲腋下和肩膀长了出来。这让本来就身形凶恶的他变得更加狰狞。
“所以，你这无限恢复的弱点就是心脏吧？”李思源一边喘气一边说，“刚交手那么久，别的地方你都不那么在意，只有心脏，你宁愿损失两个手也要护着。”
周嘉言脸色微变，嘴硬说道：“人类的弱点当然是心脏，否则难道是脚丫吗？”
“知道了，那你去死吧。”李思源伸出双手叠在一起，掌心冲着周嘉言，两手的虎口拼成一个小小的孔洞。李思源闭上了左眼，右眼的立方体每个面突出一个角，就好像两个方块交错叠在了一起。
“啊！”周嘉言发出一声惨叫，他的胸口突然出现了个方形的空洞，里面的血肉和器官不翼而飞没留下一点痕迹。李思源在用完这一招后也闭上了流血的右眼，瘫倒在地上喘气。
“嘿嘿，我心没了，可我头还”周嘉言的话戛然而止。因为一发看不见的子弹穿透了他的屏障和脑袋。看着周嘉言身躯倒地再也不动，直升机上打完这枪的许墨也瘫倒在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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