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封锁
餐厅天花板吊着一个巨大的枝形吊灯，像一株盛开的金色花朵。
午饭由多马特饭店提供，开了发票，局里报销。
用餐的人不多，他们很有默契地分开落座，三三两两的窃窃私语。
餐桌上烹饪精致的菜品被放凉了，食客们也没有察觉，不时向弗兰克他们这桌投了目光。
他们并没有坐在餐厅中心，却是众人视线的中心。
一个身材、打扮与卡普兰先生相似的男人走了过来。
“嘿，我说警察先生，我们到底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几个巡警没有接话，看向弗兰克这桌。
三人也没有说话，文森特朝弗兰克眨了眨眼，然后捋了捋自己不服帖的刘海。
弗兰克心里暗骂了一声：我怎么知道？
本来像这样具有重大社会影响的案件，应该会有更高级别的官员来主持局面。
可是他们甚至连增援都没有获得。
费德里奇带来的局里的指令是，优先封锁饭店，调查可以往后放一放。
他还看到分局局长去警察署开会了。
客人中有路子广的，向外通电试图给41分局施压，结果反馈回来的态度极为强硬。
整个酒店完全属于只进不出的状态。
弗兰克十分怀疑现在的状态不是出于查案的需要。
而是为了封锁消息。
上面似乎是连内部人员也不相信，能少一只耳就少一只，能少一张嘴就少一张。
在上面开完会之前，他们是等不到增援了。
“先生，请您耐心等待。”
“大家都说是秘术杀人，调查我们这些普通市民有什么意义？”
“我相信最终会有一个合理解释的。”
弗兰克像朵棉花，男人自讨了个没趣，走开了。
“头儿，是不是有些奇怪。”文森特低声道，“让我们干守着这些人有什么用？”
“是有点奇怪。”弗兰克点头。
他打开了随身笔记本，在上面写下了三个词。
白昼卡普兰先生记者
他先是在“白昼”和“记者”之间连上一条线，然后在线上打了一个问号。
接着他在“卡普兰先生”上着重画了两个圈。
令人不解的并不仅仅是卡普兰先生的死法，围绕着这个案件，还有其他的谜团。
首先，如何解释眼前的封锁。
按最表层的逻辑来看，上面是担忧“白昼”的存在引起社会恐慌。
但是，这一点已经被媒体知悉了。
弗兰克更倾向于封锁的原因是卡普兰先生身份敏感。这从那个秘书身上可见一斑。
但卡普兰先生究竟是何方神圣，他还无从知晓。
其次，记者的情报为什么这么快？
主理管家报警后，接线员按照常规操作，让弗兰克和贝尔纳出警。
贝尔纳带着组员和局里的巡警先到，然后弗兰克四人后到。
记者是在这两个时间点之间到达的，他们起码是比弗兰克更早知道消息的。
手机还没有发明，弗兰克组里的三位通知记者的时间窗口很窄。
那么更值得怀疑的人选就是接线员、艾尔以及贝尔纳那组的人。当然还有酒店的人。
此时，一位推着餐车的服务员从弗兰克身旁路过。
餐车三层都放满了食物，一本备忘录斜插在餐车侧面。
弗兰克从自己的思考中抽离，叫住了服务员。
“不好意思，稍等。”
“您有什么吩咐，警官先生？”
“这些都是送给楼上客人的吗？”
“是的，出了这种事，客人们更愿意呆在自己房间里。”
“你们送的餐都会有这样的记录吗？”
弗兰克指了指他的备忘录。
“是的，警官先生。这样可以确保客人收到的餐准确无误。”
“我希望看看昨天的送餐记录。”
“您稍等。”
不一会儿，他就拿来了昨天的送餐记录。
昨晚11点，卡普兰先生点了份冰淇淋。
“这么晚吃甜食......”
虽然找到了卡普兰先生肥胖的原因，但是冰淇淋显然不是能够将他噎住的食物。
“还是得等验尸报告。”弗兰克心想。
与贝尔纳不同，弗兰克希望人就是“白昼”杀的。
直觉告诉他，这个案子能够为他掀起这个世界的隐秘幕布。
为了解决自己身上的谜并且复仇，对超凡世界的了解越多越好。
吃完饭，弗兰克安排三人和费德里奇看守各个楼层，自己来到了拱门替岗。
既然上头的命令是优先封锁，他也乐得划个水。
“去吃饭吧。”
弗兰克拍了拍仍然看着媒体朋友们的巡警，后者给他递来一个感激的眼神。
还有四位记者在坚守。
“警官先生，调查工作进行得怎么样了？”
“我们的工作正在有序进行。”
“你是指阻拦民众知道真相的工作吗？”
“如果你指的是保护受害者隐私、防止凶手了解侦破进展，那它确实是我们的职责之一。”
记者们从清早熬到中午，火力有些疲软了。
弗兰克得体的回答也让他们无从刁难。
正在他们犹豫是否和其他同人一样放弃的时候，饭店的围栏外传来了内燃机引擎的声音。
接着在众人的注目中，一辆“彭斯”牌轿车开了进来。
接着是第二辆、第三辆......一共八辆。一水的钢琴黑，车窗全有帘子遮挡，将任何窥探隔绝。
在这个高档饭店的停车场，也不过停了区区十辆轿车。
眼下轿车数量几乎翻了个倍。
记者们下意识地拿起相机。
他们不用弄清来者是谁，直觉告诉他们一早上的坚守没有白费。
碰上大新闻了。
跟着轿车的还有十数位褐衣人，他们身上没有表明身份的特征，但是他们训练有素的集体行动暴露了他们属于一个系统的事实。
轿车纷纷停车熄火，头车里走下来三个男人。
打头的是一个穿着维因斯陆军军装的老人，目光如炬，不怒自威。
第二个人弗兰克认识，是41分局局长刘易斯。此时他脸上十分严肃。
第三个人也穿着褐衣，高耸的鼻梁上架了副墨镜。
与他们同来的还有贝尔纳，四名他前不久才带回分局的嫌疑人。
跟在刘易斯局长后面，贝尔纳看到了弗兰克。
他朝后者摊了摊手，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苦笑。
三位话事人走到弗兰克和记者跟前。
刘易斯局长看着自己手下最年轻的探长，介绍道：
“弗兰克，这位是联邦陆军装备委员会的雷奈将军，这位是联邦调查局的高级分析师拉伯雷先生。”
拉伯雷先生清了清嗓子，宣布：
“从现在开始，枫丹局接管这个案子，41分局协助。多马特饭店与外界终止一切信息交流，任何人不得离开，直至结案。”
午饭由多马特饭店提供，开了发票，局里报销。
用餐的人不多，他们很有默契地分开落座，三三两两的窃窃私语。
餐桌上烹饪精致的菜品被放凉了，食客们也没有察觉，不时向弗兰克他们这桌投了目光。
他们并没有坐在餐厅中心，却是众人视线的中心。
一个身材、打扮与卡普兰先生相似的男人走了过来。
“嘿，我说警察先生，我们到底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几个巡警没有接话，看向弗兰克这桌。
三人也没有说话，文森特朝弗兰克眨了眨眼，然后捋了捋自己不服帖的刘海。
弗兰克心里暗骂了一声：我怎么知道？
本来像这样具有重大社会影响的案件，应该会有更高级别的官员来主持局面。
可是他们甚至连增援都没有获得。
费德里奇带来的局里的指令是，优先封锁饭店，调查可以往后放一放。
他还看到分局局长去警察署开会了。
客人中有路子广的，向外通电试图给41分局施压，结果反馈回来的态度极为强硬。
整个酒店完全属于只进不出的状态。
弗兰克十分怀疑现在的状态不是出于查案的需要。
而是为了封锁消息。
上面似乎是连内部人员也不相信，能少一只耳就少一只，能少一张嘴就少一张。
在上面开完会之前，他们是等不到增援了。
“先生，请您耐心等待。”
“大家都说是秘术杀人，调查我们这些普通市民有什么意义？”
“我相信最终会有一个合理解释的。”
弗兰克像朵棉花，男人自讨了个没趣，走开了。
“头儿，是不是有些奇怪。”文森特低声道，“让我们干守着这些人有什么用？”
“是有点奇怪。”弗兰克点头。
他打开了随身笔记本，在上面写下了三个词。
白昼卡普兰先生记者
他先是在“白昼”和“记者”之间连上一条线，然后在线上打了一个问号。
接着他在“卡普兰先生”上着重画了两个圈。
令人不解的并不仅仅是卡普兰先生的死法，围绕着这个案件，还有其他的谜团。
首先，如何解释眼前的封锁。
按最表层的逻辑来看，上面是担忧“白昼”的存在引起社会恐慌。
但是，这一点已经被媒体知悉了。
弗兰克更倾向于封锁的原因是卡普兰先生身份敏感。这从那个秘书身上可见一斑。
但卡普兰先生究竟是何方神圣，他还无从知晓。
其次，记者的情报为什么这么快？
主理管家报警后，接线员按照常规操作，让弗兰克和贝尔纳出警。
贝尔纳带着组员和局里的巡警先到，然后弗兰克四人后到。
记者是在这两个时间点之间到达的，他们起码是比弗兰克更早知道消息的。
手机还没有发明，弗兰克组里的三位通知记者的时间窗口很窄。
那么更值得怀疑的人选就是接线员、艾尔以及贝尔纳那组的人。当然还有酒店的人。
此时，一位推着餐车的服务员从弗兰克身旁路过。
餐车三层都放满了食物，一本备忘录斜插在餐车侧面。
弗兰克从自己的思考中抽离，叫住了服务员。
“不好意思，稍等。”
“您有什么吩咐，警官先生？”
“这些都是送给楼上客人的吗？”
“是的，出了这种事，客人们更愿意呆在自己房间里。”
“你们送的餐都会有这样的记录吗？”
弗兰克指了指他的备忘录。
“是的，警官先生。这样可以确保客人收到的餐准确无误。”
“我希望看看昨天的送餐记录。”
“您稍等。”
不一会儿，他就拿来了昨天的送餐记录。
昨晚11点，卡普兰先生点了份冰淇淋。
“这么晚吃甜食......”
虽然找到了卡普兰先生肥胖的原因，但是冰淇淋显然不是能够将他噎住的食物。
“还是得等验尸报告。”弗兰克心想。
与贝尔纳不同，弗兰克希望人就是“白昼”杀的。
直觉告诉他，这个案子能够为他掀起这个世界的隐秘幕布。
为了解决自己身上的谜并且复仇，对超凡世界的了解越多越好。
吃完饭，弗兰克安排三人和费德里奇看守各个楼层，自己来到了拱门替岗。
既然上头的命令是优先封锁，他也乐得划个水。
“去吃饭吧。”
弗兰克拍了拍仍然看着媒体朋友们的巡警，后者给他递来一个感激的眼神。
还有四位记者在坚守。
“警官先生，调查工作进行得怎么样了？”
“我们的工作正在有序进行。”
“你是指阻拦民众知道真相的工作吗？”
“如果你指的是保护受害者隐私、防止凶手了解侦破进展，那它确实是我们的职责之一。”
记者们从清早熬到中午，火力有些疲软了。
弗兰克得体的回答也让他们无从刁难。
正在他们犹豫是否和其他同人一样放弃的时候，饭店的围栏外传来了内燃机引擎的声音。
接着在众人的注目中，一辆“彭斯”牌轿车开了进来。
接着是第二辆、第三辆......一共八辆。一水的钢琴黑，车窗全有帘子遮挡，将任何窥探隔绝。
在这个高档饭店的停车场，也不过停了区区十辆轿车。
眼下轿车数量几乎翻了个倍。
记者们下意识地拿起相机。
他们不用弄清来者是谁，直觉告诉他们一早上的坚守没有白费。
碰上大新闻了。
跟着轿车的还有十数位褐衣人，他们身上没有表明身份的特征，但是他们训练有素的集体行动暴露了他们属于一个系统的事实。
轿车纷纷停车熄火，头车里走下来三个男人。
打头的是一个穿着维因斯陆军军装的老人，目光如炬，不怒自威。
第二个人弗兰克认识，是41分局局长刘易斯。此时他脸上十分严肃。
第三个人也穿着褐衣，高耸的鼻梁上架了副墨镜。
与他们同来的还有贝尔纳，四名他前不久才带回分局的嫌疑人。
跟在刘易斯局长后面，贝尔纳看到了弗兰克。
他朝后者摊了摊手，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苦笑。
三位话事人走到弗兰克和记者跟前。
刘易斯局长看着自己手下最年轻的探长，介绍道：
“弗兰克，这位是联邦陆军装备委员会的雷奈将军，这位是联邦调查局的高级分析师拉伯雷先生。”
拉伯雷先生清了清嗓子，宣布：
“从现在开始，枫丹局接管这个案子，41分局协助。多马特饭店与外界终止一切信息交流，任何人不得离开，直至结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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