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时间线
弗兰克的第一反应是：“完了，得罪领导了。”
他咳嗽了两声，一脸感冒未愈的样子。
其实他已经恢复许多了。
拉伯雷整的这个幺蛾子不仅弗兰克没想到，连一直古井不波的雷奈将军也变了变色。
他朝拉伯雷投去一个疑惑的眼神，后者报以肯定的微笑。
雷奈将军没有多说什么。他只是全权代表军方来监督办案，案件主要还是由联邦调查局负责的。发生了任何泄密的情况，锅都砸不到他头上。除非泄密的是他雷奈将军本人。
弗兰克就有点悲喜交加的意思了。他不敢看门外同事和领导的表情，回到座位，正襟危坐。
喜的自然是能够继续听内幕。
悲的是自己不能划水摸鱼了。都已经留到决赛圈了，之后没有表现就崩人设了。
会议室里只剩下拉伯雷、雷奈将军和两位联邦调查局分析师，还有弗兰克。
“第三个情报是，‘白昼’曾经和建国元勋合作过。”
拉伯雷平静地说。
屋内一片寂静，可以听见银针掉落的声音。
听到这个情报，弗兰克这才合理化了这么大的阵仗。
穆维尔曾经提过，在联邦成立的第二年，蒙诺帝国的杰斐逊元帅被“白昼”刺杀。那个时期蒙诺帝国与维因斯联邦势如水火，足证“白昼”与联邦国父们的合作之紧密。
拉伯雷没有在语气上强调“曾经”一词，但弗兰克认为他无意中透露的信息是：现在联邦和“白昼”的关系发生了变化。
如果是“白昼”杀了卡普兰先生，这意味着联邦与他们已经演变成了敌对关系。
如果有人企图将卡普兰先生的死亡伪装成“白昼”所为，那么意味着凶手试图离间联邦军方和“白昼”。
上述任何一种可能，都说明联邦和“白昼”并非亲密无间的。两者很暧昧。
如此一来，这个案件的政治意义凸显了出来。
“上面定了基调，”拉伯雷指节敲了敲桌面，“这个案件可以是蒙诺间谍所为，可以是仇杀，可以是任何再离谱不过的结果。”
“但绝对不能是‘白昼’所为。”
弗兰克愕然。
拉伯雷的弦外之音是，即使查出真是“白昼”所为，就必须要找人替他们顶包。
至少在明面上，联邦不想和“白昼”撕破脸皮。即使双方已经进入了敌对关系，也不能把这层窗户纸捅破，不能让外部势力知悉。
“还有什么问题吗？”拉伯雷扫视三人。
弗兰克觉得自己被同时卷入了两场旋涡。他下意识地发问：“为什么留下了我？”
保密等级六的情报，连刘易斯局长都排除在外。
为什么自己一个小小探长却有资格知悉？
拉伯雷重新将墨镜戴回了脸上，说：“像你这样的人才不应该埋没在地方警察队伍。”
“我有意在一年之内把你调到局里，前提是你得在我眼皮子底下证明自己的能力。”
这是一个弗兰克意料之中的答案。
在拉伯雷将刘易斯局长和自己区别对待的那一刻，他已经对刘易斯局长发出了明确的挖人信号。
弗兰克哭笑不得。
兄弟，我现在不是黄绮珊，我是杨坤你知道吗。
他只想获得内幕，不想承担知悉内幕的责任。
“好了，会议结束。立刻开始调查工作！”
在联邦调查局的介入下，调查工作变得井井有条起来。
联邦调查局和41分局分工行动，每隔三小时到大会议室集中讨论。
贝尔纳将几份笔录递给了弗兰克，点起了一根烟。
“看来你小子又要升啊。刘易斯气得不行。”
看着这位刚认识半天的老领导，弗兰克有些心疼。
贝尔纳的心情不难揣测。
“其实，这些秘术的存在并不能说明唯物主义错了。”
“它们也属于自然规律的一种，是可以被认识的。只是科学尚未反应过来。”
弗兰克出言安慰。
其实作为晚辈和曾经的下属，自己这番劝解的话听起来可能十分刺耳。但弗兰克还是选择直言不讳了一回。
“我知道的，我知道。”
贝尔纳猛吸了口烟，缓缓吐出。接着他似乎找到了出气筒，骂道：“不过军方高层那群猪猡也是该死，这人既然那么重要为什么不派特工保护？”
弗兰克连连附和，狠狠地嘲讽了一番雷奈和穆维尔。
贝尔纳自然看出来弗兰克故意顺着自己，但并没有戳破，指了指笔录道：“你好好看吧，我去录其他人口供了。”
他掐灭了只吸了几口的烟，走向了过道另一头。
“好的。”
弗兰克望着这个老兵的背影，不自觉地，对他的戒备等级降到了最低。
他转身进入自己组的小会议室，将笔录分发出去。
“都看看吧。贝尔纳他们在局里做的笔录。”
笔录还原出了今天早晨尸体被发现的过程：
早晨6：05，多马特饭店三楼走廊。
穆维尔第三次敲击3012室的房门。
“卡普兰先生，卡普兰先生！”
今天卡普兰和水务局的主办约了早餐，卡普兰让她叫醒自己。
可是与约定时间过去了10分钟，他依然没有起床。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女士？”
卡尔国长相的男子从3010房间中走出。
意识到自己可能吵到了他，穆维尔礼节性地道了个歉。
“我的老板睡过头了，他有一场重要的会面。”
“你有打过电话吗？内线电话可以打到他房间。”
“我房间的电话故障了。”穆维尔朝身后的3011室示意了一下，“还没请教您称呼？方便帮我打个电话吗？”
“叫我杰弗瑞就行，很荣幸为您效劳。”
杰弗瑞进了自己的房间，穆维尔则呆在房门外等待。
杰弗瑞在房里呆了很久，就在穆维尔感到奇怪时，杰弗瑞走了出来，脸色沉重。
“女士，电话没有打通。但我想那位先生可能遇到了麻烦。”
说着，杰弗瑞领着穆维尔来到了他的阳台。
虽然从这个角度能看到3012室内的视野不大，但是他们还是依稀看到了老板椅边上似乎躺着人。
穆维尔没有半句废话，用命令式的口吻对杰弗瑞说：“打电话给大堂，让他们拿3012的备用钥匙上来！”
杰弗瑞有些不适，但是知道事态严重，还是照做了。
穆维尔则立刻来到了3012室门口。
她凝视房锁，上面干净光滑，没有撬动的痕迹。
陆军对卡普兰没有做出安保安排，卡普兰自己也不爱带保镖。
她从未料到会发生意外。
不一会儿，饭店保安就拿着备用钥匙来到了3012室。
接着三人就一起看到了骇人听闻的一幕。
虽然没有上过战场，但是接受过严格训练的穆维尔反应迅速。
她不动声色地将书桌上的文件收拢，合在了自己的外衣内侧。
接着她检查了窗户，它紧紧地从内反锁。
意识到这是一件密室，她大声宣布：
“不要碰房里的任何东西！”
“你，去报警！”
保安迈开双腿，拔腿逃离了这个诡异的现场。
“你，守着门口，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杰弗瑞叹了口气：“如你所愿，女士。”
他咳嗽了两声，一脸感冒未愈的样子。
其实他已经恢复许多了。
拉伯雷整的这个幺蛾子不仅弗兰克没想到，连一直古井不波的雷奈将军也变了变色。
他朝拉伯雷投去一个疑惑的眼神，后者报以肯定的微笑。
雷奈将军没有多说什么。他只是全权代表军方来监督办案，案件主要还是由联邦调查局负责的。发生了任何泄密的情况，锅都砸不到他头上。除非泄密的是他雷奈将军本人。
弗兰克就有点悲喜交加的意思了。他不敢看门外同事和领导的表情，回到座位，正襟危坐。
喜的自然是能够继续听内幕。
悲的是自己不能划水摸鱼了。都已经留到决赛圈了，之后没有表现就崩人设了。
会议室里只剩下拉伯雷、雷奈将军和两位联邦调查局分析师，还有弗兰克。
“第三个情报是，‘白昼’曾经和建国元勋合作过。”
拉伯雷平静地说。
屋内一片寂静，可以听见银针掉落的声音。
听到这个情报，弗兰克这才合理化了这么大的阵仗。
穆维尔曾经提过，在联邦成立的第二年，蒙诺帝国的杰斐逊元帅被“白昼”刺杀。那个时期蒙诺帝国与维因斯联邦势如水火，足证“白昼”与联邦国父们的合作之紧密。
拉伯雷没有在语气上强调“曾经”一词，但弗兰克认为他无意中透露的信息是：现在联邦和“白昼”的关系发生了变化。
如果是“白昼”杀了卡普兰先生，这意味着联邦与他们已经演变成了敌对关系。
如果有人企图将卡普兰先生的死亡伪装成“白昼”所为，那么意味着凶手试图离间联邦军方和“白昼”。
上述任何一种可能，都说明联邦和“白昼”并非亲密无间的。两者很暧昧。
如此一来，这个案件的政治意义凸显了出来。
“上面定了基调，”拉伯雷指节敲了敲桌面，“这个案件可以是蒙诺间谍所为，可以是仇杀，可以是任何再离谱不过的结果。”
“但绝对不能是‘白昼’所为。”
弗兰克愕然。
拉伯雷的弦外之音是，即使查出真是“白昼”所为，就必须要找人替他们顶包。
至少在明面上，联邦不想和“白昼”撕破脸皮。即使双方已经进入了敌对关系，也不能把这层窗户纸捅破，不能让外部势力知悉。
“还有什么问题吗？”拉伯雷扫视三人。
弗兰克觉得自己被同时卷入了两场旋涡。他下意识地发问：“为什么留下了我？”
保密等级六的情报，连刘易斯局长都排除在外。
为什么自己一个小小探长却有资格知悉？
拉伯雷重新将墨镜戴回了脸上，说：“像你这样的人才不应该埋没在地方警察队伍。”
“我有意在一年之内把你调到局里，前提是你得在我眼皮子底下证明自己的能力。”
这是一个弗兰克意料之中的答案。
在拉伯雷将刘易斯局长和自己区别对待的那一刻，他已经对刘易斯局长发出了明确的挖人信号。
弗兰克哭笑不得。
兄弟，我现在不是黄绮珊，我是杨坤你知道吗。
他只想获得内幕，不想承担知悉内幕的责任。
“好了，会议结束。立刻开始调查工作！”
在联邦调查局的介入下，调查工作变得井井有条起来。
联邦调查局和41分局分工行动，每隔三小时到大会议室集中讨论。
贝尔纳将几份笔录递给了弗兰克，点起了一根烟。
“看来你小子又要升啊。刘易斯气得不行。”
看着这位刚认识半天的老领导，弗兰克有些心疼。
贝尔纳的心情不难揣测。
“其实，这些秘术的存在并不能说明唯物主义错了。”
“它们也属于自然规律的一种，是可以被认识的。只是科学尚未反应过来。”
弗兰克出言安慰。
其实作为晚辈和曾经的下属，自己这番劝解的话听起来可能十分刺耳。但弗兰克还是选择直言不讳了一回。
“我知道的，我知道。”
贝尔纳猛吸了口烟，缓缓吐出。接着他似乎找到了出气筒，骂道：“不过军方高层那群猪猡也是该死，这人既然那么重要为什么不派特工保护？”
弗兰克连连附和，狠狠地嘲讽了一番雷奈和穆维尔。
贝尔纳自然看出来弗兰克故意顺着自己，但并没有戳破，指了指笔录道：“你好好看吧，我去录其他人口供了。”
他掐灭了只吸了几口的烟，走向了过道另一头。
“好的。”
弗兰克望着这个老兵的背影，不自觉地，对他的戒备等级降到了最低。
他转身进入自己组的小会议室，将笔录分发出去。
“都看看吧。贝尔纳他们在局里做的笔录。”
笔录还原出了今天早晨尸体被发现的过程：
早晨6：05，多马特饭店三楼走廊。
穆维尔第三次敲击3012室的房门。
“卡普兰先生，卡普兰先生！”
今天卡普兰和水务局的主办约了早餐，卡普兰让她叫醒自己。
可是与约定时间过去了10分钟，他依然没有起床。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女士？”
卡尔国长相的男子从3010房间中走出。
意识到自己可能吵到了他，穆维尔礼节性地道了个歉。
“我的老板睡过头了，他有一场重要的会面。”
“你有打过电话吗？内线电话可以打到他房间。”
“我房间的电话故障了。”穆维尔朝身后的3011室示意了一下，“还没请教您称呼？方便帮我打个电话吗？”
“叫我杰弗瑞就行，很荣幸为您效劳。”
杰弗瑞进了自己的房间，穆维尔则呆在房门外等待。
杰弗瑞在房里呆了很久，就在穆维尔感到奇怪时，杰弗瑞走了出来，脸色沉重。
“女士，电话没有打通。但我想那位先生可能遇到了麻烦。”
说着，杰弗瑞领着穆维尔来到了他的阳台。
虽然从这个角度能看到3012室内的视野不大，但是他们还是依稀看到了老板椅边上似乎躺着人。
穆维尔没有半句废话，用命令式的口吻对杰弗瑞说：“打电话给大堂，让他们拿3012的备用钥匙上来！”
杰弗瑞有些不适，但是知道事态严重，还是照做了。
穆维尔则立刻来到了3012室门口。
她凝视房锁，上面干净光滑，没有撬动的痕迹。
陆军对卡普兰没有做出安保安排，卡普兰自己也不爱带保镖。
她从未料到会发生意外。
不一会儿，饭店保安就拿着备用钥匙来到了3012室。
接着三人就一起看到了骇人听闻的一幕。
虽然没有上过战场，但是接受过严格训练的穆维尔反应迅速。
她不动声色地将书桌上的文件收拢，合在了自己的外衣内侧。
接着她检查了窗户，它紧紧地从内反锁。
意识到这是一件密室，她大声宣布：
“不要碰房里的任何东西！”
“你，去报警！”
保安迈开双腿，拔腿逃离了这个诡异的现场。
“你，守着门口，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杰弗瑞叹了口气：“如你所愿，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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