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划破天际的闪光
“飞羽，你真要这样做吗？”
“是的。时间紧迫，想要培养出一个具有意识的人工智能，至少需要花费上百年。我们可没那么多时间浪费！”
“可是——”
狭长的通道内，几道人影正迅速朝着另一端走去。
领头之人是名身材修长的女子。一层朦胧的雾气笼罩在她的脸上，让人无法看清她具体的容貌，只有那对明眸在烟雾中若隐若现。
她一直注视着通道尽头的物体，即便是在说话的时候也未曾转移过视线。
伴随着阵阵争论之声，几人走出通道。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座直插天际的巨塔。
塔身呈灰黑色，由不断堆积的圆柱体组合而成，无数淡蓝色能量萦绕其上，让它看起来就如同传说中的通天塔一样。
女子出神地望着巨塔，随后她紧紧握起双拳，似是已经下定了决心。在众人愣神之际，只见她已经迈开脚步，朝着塔底那唯一的入口处走去。
巨塔如同一名拥有智慧的生灵，随着女子渐渐靠近，塔身周围的蓝光猛地暴涨，并旋转着向上方飞去，在天空之中交织出一层层淡蓝色的光幕。
光幕行影流转、变幻不定，既像是在欢呼，又像是在叹息。
这时，队伍中突然冲出一道身影，挡在女子的面前。
“飞羽，你再考虑一下吧！即便时间不多了，只要我们齐心协力，一定能想出其他的办法，你用不着去牺牲自己！何况它本身就具备非常高的智能，就算没有你，依然能够——”
“不要再说了，寻光。”
女子调转目光，望向巨塔之外的方向。远处，无数深不见底的沟壑布满整片大地，一直延伸到附近的山脉，将曾经宏伟的群山，分割成无数造型怪异的碎块。
本应出现在天空的太阳却杳无踪迹，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巨大的光带横亘于整片天际。
光带后方，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黑暗，只有那些被扭曲的光线才能映衬出它庞大的身形。
巨物仿佛拥有无穷伟力，任何靠近它的物质都会不由自主地朝着它汇聚而来，最终坠入那片永恒的黑暗中。
“我们别无选择！”女子无奈地叹了口气。“绝大部分资源都被用于这项计划中，而我们的族群也已经快要濒临崩溃，更有无数人为此而献出了自己的生命。所以，哪怕只能提高0.1%的概率，我也愿意牺牲自己。”
前方的身影变得摇摇晃晃，仿佛即将倒下。女子连忙上前几步，用力扶住了对方的肩膀。
“寻光，不用为我而感到难过。我是这套系统的总设计师，从一开始，就已经知道自己最终的命运。”
女子望向巨塔入口处那片汇聚而来的光芒，眼角微弯，似是在微笑。
“我的意识不会消亡，而是会与它融为一体。之后，我们将化作明灯，指引整个族群航向最后的希望。”
“放心吧，如果计划成功，我将会在另一个世界迎接你们的到来，你们唯一要做的就是坚持到那一刻！”女子轻轻拍了几下对面那人的肩膀，继续朝着高塔方向走去，绚烂的光幕很快就将她笼罩在其中。
入口缓缓合拢。紧接着，巨塔猛地一震，所有圆柱体开始快速旋转起来。它就像一枚被拧紧的螺钉，缓缓往地面沉去。
巨塔周围的人群也开始了撤离。
在他们离开后不久，原本平坦的地面轰然裂开，无数黑灰色物质从缝隙间喷薄而出。
它们相互缠绕勾连，很快便形成藤蔓一样的肢体，在包裹住收缩成铁饼状的巨塔同时，也在迅速朝着上方蔓延。
这一刻，整颗星球仿佛活过来似的。本已遍布沟壑的地面彻底崩碎，无数黑灰色物质从四面八方而来，并汇聚在一起。
天空鼓荡着剧烈的暴风，扬起漫天烟尘。朦胧之中，原本松散的结构开始渐渐成型。一百米、两百米······一千米、五千米。等到灰尘散去之后，巨塔所在的位置突然出现一道直插天际的身影。
这是一个庞大的圆柱体，外表呈黑灰色，整体浑然天成。柱子直接穿过了大气层，一直延伸至太空之中，乍一眼望去，就像是星球突然长出根独角似的。
地幔之下，庞大的能量正在不停地涌动，并迅速朝着圆柱体汇聚而来。刹那间，整片区域几乎被淡蓝色的能量所浸染，看上去就像是一片幽深的海底。
远方的安全区域内，先前送别女子的几人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远方的构造体。
随着能量被压缩到极限时，圆柱体内突然爆发出一道璀璨的白光。内里的圆盘被光芒所推动，以肉眼难以察觉的速度，朝着那处连光都无法逃逸的深渊坠去，只在太空中留下一道璀璨的痕迹。
几滴眼泪顺着寻光的脸庞滑落，他痴痴地望着那道在黑暗中一闪而逝的流光，嘴里喃喃自语：“飞羽，一路顺风。”
呼啸的风声在耳畔响个不停，其中还夹杂着沙砾与金属碰撞的声音。持续不断地摇晃，将沈策的思绪与那莫名的画面分离开来，重新回到现实世界里。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灌了铅一样，就连动一动手指都无法做到，原本轻飘飘的眼皮此刻却重若千钧。身周只剩下彻骨的寒意以及那永不间断的剧痛，还在刺激着他的神经。
由于身体太过虚弱，刚恢复意识后没多久，沈策又晕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人给扶起。朦胧中，像是勺子一样的物体正缓缓朝着自己伸来，似乎是想给他喂食。
若有若无的腥膻味直往鼻孔里钻，即便感官能力大打折扣，沈策仍然被那可怕的气味熏得一阵恶心。
就在他想要挣扎一下的时候，身体却如同不受控制一般，一口便将勺里的食物吞入腹中。
令人作呕的羊膻味直冲脑仁，刺激得他差点又要晕厥过去。肚子里犹如翻江倒海般，却怎么也吐不出来，他的身体只会机械般地吃着送到嘴边的食物，根本没去理会其中的滋味如何。
这些食物很快就被他吃光。望着面前微微张开的嘴唇，来人似乎对他的食量有些惊讶，她附在沈策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随后又扶着他慢慢躺回床上。
沈策无法理解对方所说的话语，根据发音来判断，有些像是英语。虽然他英语学得不是很好，但至少也能听懂个别单词，而刚才那段话里，却夹杂着许多古怪的音节，简直如同外星语言一样。
不过，对方的行为令沈策感到一丝安心，至少让他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还算安全。只是，对于自己为何会沦落到这种地步，他仍是一头雾水。
正所谓：饭饱神虚。本来就虚弱的沈策，在饱食一餐之后，很快又沉沉睡去。
“是的。时间紧迫，想要培养出一个具有意识的人工智能，至少需要花费上百年。我们可没那么多时间浪费！”
“可是——”
狭长的通道内，几道人影正迅速朝着另一端走去。
领头之人是名身材修长的女子。一层朦胧的雾气笼罩在她的脸上，让人无法看清她具体的容貌，只有那对明眸在烟雾中若隐若现。
她一直注视着通道尽头的物体，即便是在说话的时候也未曾转移过视线。
伴随着阵阵争论之声，几人走出通道。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座直插天际的巨塔。
塔身呈灰黑色，由不断堆积的圆柱体组合而成，无数淡蓝色能量萦绕其上，让它看起来就如同传说中的通天塔一样。
女子出神地望着巨塔，随后她紧紧握起双拳，似是已经下定了决心。在众人愣神之际，只见她已经迈开脚步，朝着塔底那唯一的入口处走去。
巨塔如同一名拥有智慧的生灵，随着女子渐渐靠近，塔身周围的蓝光猛地暴涨，并旋转着向上方飞去，在天空之中交织出一层层淡蓝色的光幕。
光幕行影流转、变幻不定，既像是在欢呼，又像是在叹息。
这时，队伍中突然冲出一道身影，挡在女子的面前。
“飞羽，你再考虑一下吧！即便时间不多了，只要我们齐心协力，一定能想出其他的办法，你用不着去牺牲自己！何况它本身就具备非常高的智能，就算没有你，依然能够——”
“不要再说了，寻光。”
女子调转目光，望向巨塔之外的方向。远处，无数深不见底的沟壑布满整片大地，一直延伸到附近的山脉，将曾经宏伟的群山，分割成无数造型怪异的碎块。
本应出现在天空的太阳却杳无踪迹，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巨大的光带横亘于整片天际。
光带后方，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黑暗，只有那些被扭曲的光线才能映衬出它庞大的身形。
巨物仿佛拥有无穷伟力，任何靠近它的物质都会不由自主地朝着它汇聚而来，最终坠入那片永恒的黑暗中。
“我们别无选择！”女子无奈地叹了口气。“绝大部分资源都被用于这项计划中，而我们的族群也已经快要濒临崩溃，更有无数人为此而献出了自己的生命。所以，哪怕只能提高0.1%的概率，我也愿意牺牲自己。”
前方的身影变得摇摇晃晃，仿佛即将倒下。女子连忙上前几步，用力扶住了对方的肩膀。
“寻光，不用为我而感到难过。我是这套系统的总设计师，从一开始，就已经知道自己最终的命运。”
女子望向巨塔入口处那片汇聚而来的光芒，眼角微弯，似是在微笑。
“我的意识不会消亡，而是会与它融为一体。之后，我们将化作明灯，指引整个族群航向最后的希望。”
“放心吧，如果计划成功，我将会在另一个世界迎接你们的到来，你们唯一要做的就是坚持到那一刻！”女子轻轻拍了几下对面那人的肩膀，继续朝着高塔方向走去，绚烂的光幕很快就将她笼罩在其中。
入口缓缓合拢。紧接着，巨塔猛地一震，所有圆柱体开始快速旋转起来。它就像一枚被拧紧的螺钉，缓缓往地面沉去。
巨塔周围的人群也开始了撤离。
在他们离开后不久，原本平坦的地面轰然裂开，无数黑灰色物质从缝隙间喷薄而出。
它们相互缠绕勾连，很快便形成藤蔓一样的肢体，在包裹住收缩成铁饼状的巨塔同时，也在迅速朝着上方蔓延。
这一刻，整颗星球仿佛活过来似的。本已遍布沟壑的地面彻底崩碎，无数黑灰色物质从四面八方而来，并汇聚在一起。
天空鼓荡着剧烈的暴风，扬起漫天烟尘。朦胧之中，原本松散的结构开始渐渐成型。一百米、两百米······一千米、五千米。等到灰尘散去之后，巨塔所在的位置突然出现一道直插天际的身影。
这是一个庞大的圆柱体，外表呈黑灰色，整体浑然天成。柱子直接穿过了大气层，一直延伸至太空之中，乍一眼望去，就像是星球突然长出根独角似的。
地幔之下，庞大的能量正在不停地涌动，并迅速朝着圆柱体汇聚而来。刹那间，整片区域几乎被淡蓝色的能量所浸染，看上去就像是一片幽深的海底。
远方的安全区域内，先前送别女子的几人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远方的构造体。
随着能量被压缩到极限时，圆柱体内突然爆发出一道璀璨的白光。内里的圆盘被光芒所推动，以肉眼难以察觉的速度，朝着那处连光都无法逃逸的深渊坠去，只在太空中留下一道璀璨的痕迹。
几滴眼泪顺着寻光的脸庞滑落，他痴痴地望着那道在黑暗中一闪而逝的流光，嘴里喃喃自语：“飞羽，一路顺风。”
呼啸的风声在耳畔响个不停，其中还夹杂着沙砾与金属碰撞的声音。持续不断地摇晃，将沈策的思绪与那莫名的画面分离开来，重新回到现实世界里。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灌了铅一样，就连动一动手指都无法做到，原本轻飘飘的眼皮此刻却重若千钧。身周只剩下彻骨的寒意以及那永不间断的剧痛，还在刺激着他的神经。
由于身体太过虚弱，刚恢复意识后没多久，沈策又晕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人给扶起。朦胧中，像是勺子一样的物体正缓缓朝着自己伸来，似乎是想给他喂食。
若有若无的腥膻味直往鼻孔里钻，即便感官能力大打折扣，沈策仍然被那可怕的气味熏得一阵恶心。
就在他想要挣扎一下的时候，身体却如同不受控制一般，一口便将勺里的食物吞入腹中。
令人作呕的羊膻味直冲脑仁，刺激得他差点又要晕厥过去。肚子里犹如翻江倒海般，却怎么也吐不出来，他的身体只会机械般地吃着送到嘴边的食物，根本没去理会其中的滋味如何。
这些食物很快就被他吃光。望着面前微微张开的嘴唇，来人似乎对他的食量有些惊讶，她附在沈策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随后又扶着他慢慢躺回床上。
沈策无法理解对方所说的话语，根据发音来判断，有些像是英语。虽然他英语学得不是很好，但至少也能听懂个别单词，而刚才那段话里，却夹杂着许多古怪的音节，简直如同外星语言一样。
不过，对方的行为令沈策感到一丝安心，至少让他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还算安全。只是，对于自己为何会沦落到这种地步，他仍是一头雾水。
正所谓：饭饱神虚。本来就虚弱的沈策，在饱食一餐之后，很快又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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