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未知之境
之后的日子里，沈策过得浑浑噩噩。对于他来说，周遭所有事物都已变得模糊不清。
他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被十八轮大卡车碾过一样，每根骨头、每条神经都在发出痛苦的呻吟。任凭他如何努力，视野里的物体都像是被蒙上了一层毛玻璃，怎么也看不真切。
耳朵里也像是被塞上了一团棉花，听到的都是变形后的声音。只有嗅觉还算勉强好使，却总是被那阴魂不散的羊膻味给折腾得苦不堪言。
而睡梦中也不曾有一刻安宁。无数奇怪的画面不断从他的脑海里浮现：有直插云霄的高塔；有碎裂的大地；还有密密麻麻的人群聚在一起，像是在商议着什么。
沈策从未经历过这些场景，因此，他也弄不懂为什么这些景象会出现在自己的梦里。
根据自己那有限的感官所接收到的信息，沈策推测他现在应该正处于某种密闭的空间内，而且很可能还位于野外。
果不其然，随着时间推移，他的感官也开始逐渐恢复。现在，他已经能勉强看清周遭的物体，尽管那点视力还不如一个重度近视患者。
空气中弥漫着尘土的气息，周围一片昏暗，一堵由金属制成的墙壁将他与外界分隔开来。
沈策一直躺在床铺之上，床铺面积不大，却占据了整片空间的绝大部分。脑袋后方隐隐有发动机的声音传来，偶尔还能听见有人在说话。
直到此刻，他才意识到，原来自己正身处于某辆车的车厢之中。
车厢外壁上并没有熟悉的透明玻璃，取而代之的是一扇扇由金属制成的百叶窗。这些百叶窗紧紧关闭着，只有零星光线从上面的缝隙里透射而出。
沈策强忍着剧痛努力挪动自己的身躯。他想要靠近那些光源，以便能看清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时，身下的车辆猛地一晃，似乎停了下来。沈策被这动静弄得晕头转向，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却发现有人推开了车门，将一盘拥有着熟悉味道的食物递到自己面前。
闻着这“沁人心脾”的气味，沈策头都大了好几圈。虽然意识还在不断地反抗，但身体却很老实。没过多久，那堆不知道由什么玩意儿制成的食物，就被他消灭得干干净净。
在吃东西的同时，沈策也在认真打量着给他喂食的人。
对方是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孩，估计还未成年。小麦色的脸庞上缀着点点雀斑，嘴角边又总是挂着一抹笑容，让她看起来俏皮而又可爱。
发现沈策正在注视自己，女孩立刻开口对他说出一连串话语。
仍然是那令人摸不着头脑的发音，听不懂其中含义的沈策只得嗯嗯啊啊地回应。借助从门外射来的光线，此刻，他才发现，自己的全身竟然裹满了绷带，连脚趾头也没放过。
饭后，躺在床上的沈策努力回忆着之前的经历，想要找到自己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的原因。脑海中一片空白。虽然往昔的记忆并未消失，而且他也清楚地知道自己究竟是谁，可最近发生的事情却一件也记不起来。
脑海里似乎缺少了一些记忆，然后又多了许多莫名其妙的东西，而且自己的身体有时居然不受控制。若不是以往的唯物主义教育牢不可破，他几乎以为自己是被某个鬼给上了身。
日子一天天过去，沈策的伤势也在快速好转。他终于有力气从床上坐起，还能做一些简单的动作，然而，他仍然无法弄清是什么样的情况导致自己变成这副悲催模样。
一侧的车门缓缓打开，经常给他送饭的女孩又出现在他的视野里。对方手里拿着绷带和剪刀，看上去不像是给他送饭的样子。
沈策刚悬着一颗心终于落回了肚里。对于他来说，女孩送来的食物简直要人老命，哪怕换成印度糊糊，都比那玩意要好吃得多。
但很快，沈策就高兴不起来了。
对方这副架势，明显是要为他更换绷带。沈策很清楚自己身上除了绷带之外什么也没有，如果被一个未成年小姑娘给看光了身体，这让他的老脸往哪里搁。
“不、不、不······”沈策尝试用英语和她沟通，而对方却像是没听懂似的，上来就开始拆解缠绕在他左臂上的绷带。
粘满红褐色血迹的绷带一圈圈落下，露出里面那龟裂的皮肤。整只手臂到处都是伤痕，其中还有一些细小的伤口正汩汩往外冒着血水。
虽说早有心理准备，沈策还是被自己手臂的模样给吓了一跳。女孩的动作十分娴熟，不一会就把缠绕在他手脚上的绷带给换了个遍。
至此，沈策才发现，不仅是左臂，他全身上下以及脑袋上都是这样的伤痕。
在把脑袋缠得严严实实，只露出双眼、鼻孔和嘴巴之后，女孩将手掌探向下方。沈策顺着她的动作望去，顿时就被惊出一身冷汗。
“等等、等等！那个位置就由我自己来吧。”沈策仿佛被人给捏住了脖子，不由自主就飙出一句中文来。
女孩仍然无法理解他的话语，而孱弱的身体也让他无法跟上对方的动作。就在沈策急得满头大汗的时候，脑海中突然响起一道若有若无声音。
“神经连接启动。目标选择：自适应语言模块。正在传输中——”
一阵酥麻的感觉顺着脊椎朝脑部蔓延而去，随后迅速爆炸开来。沈策只觉得眼冒金星，耳边嗡鸣声不断，大脑里就像是沸腾的热油里泼进一勺凉水，噼噼啪啪响个没完。
沈策再也顾不上去阻止那个女孩。他两眼一翻，“咯喽”一声就晕了过去。
他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被十八轮大卡车碾过一样，每根骨头、每条神经都在发出痛苦的呻吟。任凭他如何努力，视野里的物体都像是被蒙上了一层毛玻璃，怎么也看不真切。
耳朵里也像是被塞上了一团棉花，听到的都是变形后的声音。只有嗅觉还算勉强好使，却总是被那阴魂不散的羊膻味给折腾得苦不堪言。
而睡梦中也不曾有一刻安宁。无数奇怪的画面不断从他的脑海里浮现：有直插云霄的高塔；有碎裂的大地；还有密密麻麻的人群聚在一起，像是在商议着什么。
沈策从未经历过这些场景，因此，他也弄不懂为什么这些景象会出现在自己的梦里。
根据自己那有限的感官所接收到的信息，沈策推测他现在应该正处于某种密闭的空间内，而且很可能还位于野外。
果不其然，随着时间推移，他的感官也开始逐渐恢复。现在，他已经能勉强看清周遭的物体，尽管那点视力还不如一个重度近视患者。
空气中弥漫着尘土的气息，周围一片昏暗，一堵由金属制成的墙壁将他与外界分隔开来。
沈策一直躺在床铺之上，床铺面积不大，却占据了整片空间的绝大部分。脑袋后方隐隐有发动机的声音传来，偶尔还能听见有人在说话。
直到此刻，他才意识到，原来自己正身处于某辆车的车厢之中。
车厢外壁上并没有熟悉的透明玻璃，取而代之的是一扇扇由金属制成的百叶窗。这些百叶窗紧紧关闭着，只有零星光线从上面的缝隙里透射而出。
沈策强忍着剧痛努力挪动自己的身躯。他想要靠近那些光源，以便能看清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时，身下的车辆猛地一晃，似乎停了下来。沈策被这动静弄得晕头转向，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却发现有人推开了车门，将一盘拥有着熟悉味道的食物递到自己面前。
闻着这“沁人心脾”的气味，沈策头都大了好几圈。虽然意识还在不断地反抗，但身体却很老实。没过多久，那堆不知道由什么玩意儿制成的食物，就被他消灭得干干净净。
在吃东西的同时，沈策也在认真打量着给他喂食的人。
对方是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孩，估计还未成年。小麦色的脸庞上缀着点点雀斑，嘴角边又总是挂着一抹笑容，让她看起来俏皮而又可爱。
发现沈策正在注视自己，女孩立刻开口对他说出一连串话语。
仍然是那令人摸不着头脑的发音，听不懂其中含义的沈策只得嗯嗯啊啊地回应。借助从门外射来的光线，此刻，他才发现，自己的全身竟然裹满了绷带，连脚趾头也没放过。
饭后，躺在床上的沈策努力回忆着之前的经历，想要找到自己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的原因。脑海中一片空白。虽然往昔的记忆并未消失，而且他也清楚地知道自己究竟是谁，可最近发生的事情却一件也记不起来。
脑海里似乎缺少了一些记忆，然后又多了许多莫名其妙的东西，而且自己的身体有时居然不受控制。若不是以往的唯物主义教育牢不可破，他几乎以为自己是被某个鬼给上了身。
日子一天天过去，沈策的伤势也在快速好转。他终于有力气从床上坐起，还能做一些简单的动作，然而，他仍然无法弄清是什么样的情况导致自己变成这副悲催模样。
一侧的车门缓缓打开，经常给他送饭的女孩又出现在他的视野里。对方手里拿着绷带和剪刀，看上去不像是给他送饭的样子。
沈策刚悬着一颗心终于落回了肚里。对于他来说，女孩送来的食物简直要人老命，哪怕换成印度糊糊，都比那玩意要好吃得多。
但很快，沈策就高兴不起来了。
对方这副架势，明显是要为他更换绷带。沈策很清楚自己身上除了绷带之外什么也没有，如果被一个未成年小姑娘给看光了身体，这让他的老脸往哪里搁。
“不、不、不······”沈策尝试用英语和她沟通，而对方却像是没听懂似的，上来就开始拆解缠绕在他左臂上的绷带。
粘满红褐色血迹的绷带一圈圈落下，露出里面那龟裂的皮肤。整只手臂到处都是伤痕，其中还有一些细小的伤口正汩汩往外冒着血水。
虽说早有心理准备，沈策还是被自己手臂的模样给吓了一跳。女孩的动作十分娴熟，不一会就把缠绕在他手脚上的绷带给换了个遍。
至此，沈策才发现，不仅是左臂，他全身上下以及脑袋上都是这样的伤痕。
在把脑袋缠得严严实实，只露出双眼、鼻孔和嘴巴之后，女孩将手掌探向下方。沈策顺着她的动作望去，顿时就被惊出一身冷汗。
“等等、等等！那个位置就由我自己来吧。”沈策仿佛被人给捏住了脖子，不由自主就飙出一句中文来。
女孩仍然无法理解他的话语，而孱弱的身体也让他无法跟上对方的动作。就在沈策急得满头大汗的时候，脑海中突然响起一道若有若无声音。
“神经连接启动。目标选择：自适应语言模块。正在传输中——”
一阵酥麻的感觉顺着脊椎朝脑部蔓延而去，随后迅速爆炸开来。沈策只觉得眼冒金星，耳边嗡鸣声不断，大脑里就像是沸腾的热油里泼进一勺凉水，噼噼啪啪响个没完。
沈策再也顾不上去阻止那个女孩。他两眼一翻，“咯喽”一声就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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