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天真且伤感的歌谣（下）
燃烧的篝火渐渐开始熄灭，而那悦耳的歌声却仍在回荡，众人围聚在一起，似乎想要将那份深藏于心中的情感统统宣泄出来。
我留恋夏夜的凉风，
我想念冬日的暖阳，
然而这一切，
却被贪婪所埋葬。
……
望着眼前这一幕，沈策突然变得沉默不语。人工智能说的那番话固然很有道理，但也有其矛盾之处。
人不可能在一朝一夕间就发生翻天覆地般的变化，就如同自己一样，即便身处另一个世界，却总会忍不住去怀念曾经的过往。
改变，需要一个过程。当外界施加的压力巨大到难以承受之时，逃避未尝不是一个恰当的选项。生在这个残酷的世界里，能够迈出第一步，就已经比大多数人都勇敢了。
沈策相信，如果有更好的选择，罗蒙德他们绝不会选择现在这样的生活。每日里风餐露宿、朝不保夕，不时还要面对各种威胁，稍有不慎，就会有人丧命。
昨晚的袭击中，并非只有沈策和米蕾两人受伤，在人群之中，沈策还看到有许多人吊着胳膊，或是身上缠着绷带。
即便这样，他们依然笑得很开心。
望着众人那副视苦难于无物的样子，沈策突然想到一句话：正因为痛苦无处不在，才让笑容显得如此珍贵。他们在用自己的笑容蔑视着所有的苦难。
“既然你需要他们的帮助，那你又能给他们带来些什么呢？”沈策突然问道。
“尊严，以及公平。”人工智能回答道。“根据这段时间所收集到的信息，我对整颗星球上的社会体系进行了粗略的分析，发现大多数人都存在着非常严重的生存问题。而‘自由民’的出现，则说明一部分人已经无法容忍现有的社会体系。”
“我理解他们为什么要在旷野上流浪，是因为缺乏变革的力量，而我本身恰恰具备他们所缺乏的力量。”
“在我的数据库中，存储着大量远超当前时代的知识。我计划利用自己携带的知识，换取这些想要改变自身命运之人的帮助。”
“那你有没有想过，”沈策接着问道。“假如某个人心怀叵测，拿着你传授的知识为自己的野心服务，说不定还会狠狠坑你一把，到时候你该怎么办？”
“胡说八道，你把我当什么了？”人工智能有些恼怒地回应道。“在执行这项计划之前，我肯定会进行非常充分的调查，至少也要知道谁会是敌人、谁会是自己人。我可不会让那些暗藏祸心之人得逞。”
听完对方的回答，沈策总算安心不少。虽然人工智能的提议确实有着很高的可行性，但也将面临着许多麻烦。
如果这项计划能够顺利实施，不仅能让人工智能尽快恢复，还能帮助其他的人，同时也能减轻沈策肩上的负担。
这时，沈策脑海中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他强忍着心中的激动，小心翼翼地问道：“假如将你修复完毕之后，是否还具备跨越宇宙的能力？如果……”
“我知道你想说些什么，”还没等他说完，人工智能便打断道。“你想让我把你送回原来的宇宙吧。”
沈策不停地点着头，心里充满了忐忑不安的情绪。
“可以，不过……”
沈策此刻的心情就像是过山车一般，忽而高高飞起，忽而又坠入谷底。他忍不住催促道：“不过什么？你倒是说啊。”
“据我估算，若是想让我完全恢复，至少需要一千年的时间。先不说你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一千年后，早已物是人非，回去之后又有什么意义呢？”
沈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无比，他摇晃了几下，最后颓然地靠在了身后的车厢壁上。
是啊，就像对方说的那样，一千年的时间，已经足够将自己、以及自己所熟知的一切统统抹去。就算能够回去，也没有任何意义。
“好啦好啦，刚才我只是在开玩笑而已。”人工智能突然坏笑起来。“首先，将你的寿命延长几千年并不是件困难的事情，我这里有很多技术都可以做到，甚至还能将你转变为和我一样的数字生命体。其次，不同的宇宙，时间流逝的速度并不相同，或许这里过去几十年，你那里仅仅只过去几天，或是更少。”
听完人工智能的解释后，沈策心中立即升起一股如释重负般的感觉。他轻轻拍打着胸口，埋怨道：“求求您老人家，以后千万别拿这种事情来开玩笑，再多来几次的话，我估计自己真会被吓出心脏病的。”
“好吧，”人工智能暂时止住了笑声。“我要提醒你一点，现在的我，根本没办法测量你那个宇宙的时间流速，所以我劝你不要抱太大希望。”
“你不用劝我，我已经决定了！”沈策死死攥住拳头，语气坚定地说道。“无论如何，我也要回到那里。毕竟，再怎么改变，那里依旧是我的家乡。”
“随你的便。但如果你真想实现这个梦想，就要先帮我尽快恢复。”人工智能提醒道。
“你放心，我会尽全力帮助你的。还有，多谢你了。”沈策一脸恳切地说道。
“啧啧，之前帮了你那么多忙，还救过你的小命，现在总算听到一句‘谢谢’了。”人工智能调侃道。“但我还有一个要求。”
沈策挠了挠有些发红的脸颊，问道：“什么要求？”
“你别总是用‘喂’或者‘那啥’来称呼我行不行？我也有自己的名字。”
“你的名字？是叫翼20C什么？”
“那是系统名称，你可以叫我飞羽。”
“好的，飞羽。”
此刻，已是深夜时分，参加聚会的人肩并肩靠在一起，唱出了最后一句歌词：
……时光荏苒，
却再也无法找回那美好的过往。
我留恋夏夜的凉风，
我想念冬日的暖阳，
然而这一切，
却被贪婪所埋葬。
……
望着眼前这一幕，沈策突然变得沉默不语。人工智能说的那番话固然很有道理，但也有其矛盾之处。
人不可能在一朝一夕间就发生翻天覆地般的变化，就如同自己一样，即便身处另一个世界，却总会忍不住去怀念曾经的过往。
改变，需要一个过程。当外界施加的压力巨大到难以承受之时，逃避未尝不是一个恰当的选项。生在这个残酷的世界里，能够迈出第一步，就已经比大多数人都勇敢了。
沈策相信，如果有更好的选择，罗蒙德他们绝不会选择现在这样的生活。每日里风餐露宿、朝不保夕，不时还要面对各种威胁，稍有不慎，就会有人丧命。
昨晚的袭击中，并非只有沈策和米蕾两人受伤，在人群之中，沈策还看到有许多人吊着胳膊，或是身上缠着绷带。
即便这样，他们依然笑得很开心。
望着众人那副视苦难于无物的样子，沈策突然想到一句话：正因为痛苦无处不在，才让笑容显得如此珍贵。他们在用自己的笑容蔑视着所有的苦难。
“既然你需要他们的帮助，那你又能给他们带来些什么呢？”沈策突然问道。
“尊严，以及公平。”人工智能回答道。“根据这段时间所收集到的信息，我对整颗星球上的社会体系进行了粗略的分析，发现大多数人都存在着非常严重的生存问题。而‘自由民’的出现，则说明一部分人已经无法容忍现有的社会体系。”
“我理解他们为什么要在旷野上流浪，是因为缺乏变革的力量，而我本身恰恰具备他们所缺乏的力量。”
“在我的数据库中，存储着大量远超当前时代的知识。我计划利用自己携带的知识，换取这些想要改变自身命运之人的帮助。”
“那你有没有想过，”沈策接着问道。“假如某个人心怀叵测，拿着你传授的知识为自己的野心服务，说不定还会狠狠坑你一把，到时候你该怎么办？”
“胡说八道，你把我当什么了？”人工智能有些恼怒地回应道。“在执行这项计划之前，我肯定会进行非常充分的调查，至少也要知道谁会是敌人、谁会是自己人。我可不会让那些暗藏祸心之人得逞。”
听完对方的回答，沈策总算安心不少。虽然人工智能的提议确实有着很高的可行性，但也将面临着许多麻烦。
如果这项计划能够顺利实施，不仅能让人工智能尽快恢复，还能帮助其他的人，同时也能减轻沈策肩上的负担。
这时，沈策脑海中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他强忍着心中的激动，小心翼翼地问道：“假如将你修复完毕之后，是否还具备跨越宇宙的能力？如果……”
“我知道你想说些什么，”还没等他说完，人工智能便打断道。“你想让我把你送回原来的宇宙吧。”
沈策不停地点着头，心里充满了忐忑不安的情绪。
“可以，不过……”
沈策此刻的心情就像是过山车一般，忽而高高飞起，忽而又坠入谷底。他忍不住催促道：“不过什么？你倒是说啊。”
“据我估算，若是想让我完全恢复，至少需要一千年的时间。先不说你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一千年后，早已物是人非，回去之后又有什么意义呢？”
沈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无比，他摇晃了几下，最后颓然地靠在了身后的车厢壁上。
是啊，就像对方说的那样，一千年的时间，已经足够将自己、以及自己所熟知的一切统统抹去。就算能够回去，也没有任何意义。
“好啦好啦，刚才我只是在开玩笑而已。”人工智能突然坏笑起来。“首先，将你的寿命延长几千年并不是件困难的事情，我这里有很多技术都可以做到，甚至还能将你转变为和我一样的数字生命体。其次，不同的宇宙，时间流逝的速度并不相同，或许这里过去几十年，你那里仅仅只过去几天，或是更少。”
听完人工智能的解释后，沈策心中立即升起一股如释重负般的感觉。他轻轻拍打着胸口，埋怨道：“求求您老人家，以后千万别拿这种事情来开玩笑，再多来几次的话，我估计自己真会被吓出心脏病的。”
“好吧，”人工智能暂时止住了笑声。“我要提醒你一点，现在的我，根本没办法测量你那个宇宙的时间流速，所以我劝你不要抱太大希望。”
“你不用劝我，我已经决定了！”沈策死死攥住拳头，语气坚定地说道。“无论如何，我也要回到那里。毕竟，再怎么改变，那里依旧是我的家乡。”
“随你的便。但如果你真想实现这个梦想，就要先帮我尽快恢复。”人工智能提醒道。
“你放心，我会尽全力帮助你的。还有，多谢你了。”沈策一脸恳切地说道。
“啧啧，之前帮了你那么多忙，还救过你的小命，现在总算听到一句‘谢谢’了。”人工智能调侃道。“但我还有一个要求。”
沈策挠了挠有些发红的脸颊，问道：“什么要求？”
“你别总是用‘喂’或者‘那啥’来称呼我行不行？我也有自己的名字。”
“你的名字？是叫翼20C什么？”
“那是系统名称，你可以叫我飞羽。”
“好的，飞羽。”
此刻，已是深夜时分，参加聚会的人肩并肩靠在一起，唱出了最后一句歌词：
……时光荏苒，
却再也无法找回那美好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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