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机器“犬”（四）
一切准备就绪后，沈策转身来到理查德脑袋的后方，随手揽过一条机械臂来。
位于机械臂前端那个半球形的设备，被他牢牢扣在中年人的头顶。随着仪器迅速启动，不远处的显示屏上，渐渐冒出一幅大脑的详细结构图来。
望着那幅图像，沈策再次询问道：“老哥，我最后问你一次，你是否决定真要这样做？一旦手术开始，就再也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此刻的理查德仿佛早已豁出去一般，想也没想就回答道：“来吧，兄弟。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今天就用自己的性命来赌一把，看看老天爷是否还在眷顾着我。”
沈策有些无语地望着这一幕，心想：你也用不着说那么多豪言壮语吧？做个手术而已，又不是在玩俄罗斯轮盘赌。激动成这副模样，你干嘛不去演赌神呢？
沈策摇摇头，准备开始手术。
这时，却听对方再次说道：“兄弟，你别总是‘老哥、老哥’地叫我，都把我给叫老了。我今年才二十八，估计比你也大不了几岁，以后你叫我理查就行，我的朋友都是这样称呼我的。”
二十八？沈策扭头打量起对方的面容，随后难以置信般地摇了摇头。
这特么二十八？说他五十八恐怕都会有人相信。
都说程序员是高危职业，现在看来，还真有一定道理。假如换成沈策自己，他宁愿去吃低保，也不愿意干这种累成狗的工作，怪不得连老婆都快要被别人给拐走了。
沈策拍了拍脑门，从繁杂的思绪中回过神来，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必须抓紧时间才行。
看到理查德竟然还想要说些什么，他连忙按下身侧的一枚按钮。手术台下方立刻弹出一根针头，直接刺入对方的脊椎里。
理查德下意识地抖动了几下，接着，一歪脖子便沉沉睡了过去。
随着一阵嗡嗡声过后，沈策小心翼翼地揭开了对方的头盖骨，露出下方浅灰色的大脑，以及附着在大脑上的改造装置。
看得出来，身为一名程序员，理查德几乎是以脑部改造为主。或许是由于资金原因，他并没对大脑的主要部分进行改造，只是植入了几个作用有限的辅助设备。
然而，就这几个能让大脑随时保持最佳状态的设备，恐怕已经花了他不少钱。难怪他根本拿不出多少钱来，原来还有着这样的原因。
接下来，沈策操控着机械臂，从附近的盒子里拿出一瓶红褐色液体。它便是富勒烯溶液，用来生成神经导线的材料。
他现在所要做的就是，按照大脑里的神经突触结构，将这些液体注入查德脑脑内，然后催化形成神经导线，从而代替原本那些缓慢无比的神经突触。
沈策将液体慢慢注入另一只机械臂的注射器中。这种注射器的针头细若发丝，而且能够任意变形，正好适合用来构建人工神经突触。
做完这些之后，沈策没有半分犹豫，立刻将针头对准理查德的大脑，轻轻推动掌中的握把。
另一面，他的视野里，突然冒出了许多散发着微光的细线。那是附近的仪器设备，将理查德大脑里的神经突触结构，投影到了他的视网膜上，从而方便接下来的操作。
长针缓缓插进理查德的大脑。与此同时，针头也在不断改变着自己的形状，并沿着神经突触的路径，一路延伸到主干之上。
下一刻，红褐色的液体迅速从针孔里流出。随着针头缓缓后退，那些液体迅速填补了它留下的空白，最后，逐渐凝结成一个完整的神经突触。
就这样，一根人造神经突触总算制作完成了。然而，这只是刚刚开始，还有数不清的神经突触等着沈策去完成。
由于手术室一直被人占用，因此“汉斯修理店”也只能暂时关门歇业。
期间，老汉斯来过几次。他仔细地检查了沈策之前制作的神经导线，在指出其中几个微小的瑕疵后，便转身离去。
沈策一边修补着那些瑕疵，一边好奇地在心中猜测：老头这次为什么没有骂自己？难道是因为自己正在操控精密设备，怕影响到之后的操作？
不管怎么说，到目前为止，进展还算顺利，没有出现任何意外情况。而且，随着操作时长不断增加，沈策也越来越有经验。
现在，他的速度已经比开始时快了不止一筹。不过，就如同老汉斯说的那样，想要完成这项手术可不是件简单的事，必须极有耐心才行。
也不知过去多久，十几个小时？还是二十几个小时？沈策已经记不清过去了多长时间，脑海里一片空白，只剩下双手还在下意识地操纵着仪器。
一股无可抵挡的倦意顿时涌上心头，沈策两眼一闭，眼看就要往后方倒去。
这时，从背地里突然伸出两只手臂，在扶住他的同时，迅速将他从仪器上抬起。随着一阵模糊不清的声音过后，沈策直接陷入到昏迷之中。
再次醒来之时，沈策发现自己正躺在手术室的长椅上。
刚从椅子上爬起，他立刻抱着脑袋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感受着大脑里那针扎般的刺痛感，沈策知道，这应该是用脑过度留下的后遗症。
他扶着墙壁，踉跄着走到饮水机前。在灌下一肚子凉水后，他终于感觉舒服了一些。
店铺门前，老汉斯正面无表情地抽着烟。地板上散落着许多烟头，看起来，他应该在这里停留了很长一段时间。
一串脚步声自身后响起，随之而来的还有说话声：“我睡了多久？”
“不长，也就几个小时而已。”
“手术结果······”
“手术很成功，没有出现意外。”
“那理查德······”
“他给你留了一封邮件，自己看去。”
沈策摇摇头，走到附近的椅子上坐下。心念一动，理查德写给自己的那封邮件便呈现在眼前：
“兄弟，很抱歉让你受累了。手术非常成功，而且效果大大超出我的预计，我实在不知该如何才能表达我的谢意。”
“临走前，汉斯先生和我提到过，你为这场手术坚持了一天一夜没有休息。我本想亲自向你表示感谢，可在看到你那疲惫的模样后，又不忍心打扰你休息。”
“你们两人都是我的恩人。在这座冷漠的城市里，你们的行为，让我再次看到人性里最为美好的那一面。我只是个普通人，但如果遇上什么我可以帮忙的事情，请不要客气，直接吩咐一声就行······”
位于机械臂前端那个半球形的设备，被他牢牢扣在中年人的头顶。随着仪器迅速启动，不远处的显示屏上，渐渐冒出一幅大脑的详细结构图来。
望着那幅图像，沈策再次询问道：“老哥，我最后问你一次，你是否决定真要这样做？一旦手术开始，就再也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此刻的理查德仿佛早已豁出去一般，想也没想就回答道：“来吧，兄弟。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今天就用自己的性命来赌一把，看看老天爷是否还在眷顾着我。”
沈策有些无语地望着这一幕，心想：你也用不着说那么多豪言壮语吧？做个手术而已，又不是在玩俄罗斯轮盘赌。激动成这副模样，你干嘛不去演赌神呢？
沈策摇摇头，准备开始手术。
这时，却听对方再次说道：“兄弟，你别总是‘老哥、老哥’地叫我，都把我给叫老了。我今年才二十八，估计比你也大不了几岁，以后你叫我理查就行，我的朋友都是这样称呼我的。”
二十八？沈策扭头打量起对方的面容，随后难以置信般地摇了摇头。
这特么二十八？说他五十八恐怕都会有人相信。
都说程序员是高危职业，现在看来，还真有一定道理。假如换成沈策自己，他宁愿去吃低保，也不愿意干这种累成狗的工作，怪不得连老婆都快要被别人给拐走了。
沈策拍了拍脑门，从繁杂的思绪中回过神来，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必须抓紧时间才行。
看到理查德竟然还想要说些什么，他连忙按下身侧的一枚按钮。手术台下方立刻弹出一根针头，直接刺入对方的脊椎里。
理查德下意识地抖动了几下，接着，一歪脖子便沉沉睡了过去。
随着一阵嗡嗡声过后，沈策小心翼翼地揭开了对方的头盖骨，露出下方浅灰色的大脑，以及附着在大脑上的改造装置。
看得出来，身为一名程序员，理查德几乎是以脑部改造为主。或许是由于资金原因，他并没对大脑的主要部分进行改造，只是植入了几个作用有限的辅助设备。
然而，就这几个能让大脑随时保持最佳状态的设备，恐怕已经花了他不少钱。难怪他根本拿不出多少钱来，原来还有着这样的原因。
接下来，沈策操控着机械臂，从附近的盒子里拿出一瓶红褐色液体。它便是富勒烯溶液，用来生成神经导线的材料。
他现在所要做的就是，按照大脑里的神经突触结构，将这些液体注入查德脑脑内，然后催化形成神经导线，从而代替原本那些缓慢无比的神经突触。
沈策将液体慢慢注入另一只机械臂的注射器中。这种注射器的针头细若发丝，而且能够任意变形，正好适合用来构建人工神经突触。
做完这些之后，沈策没有半分犹豫，立刻将针头对准理查德的大脑，轻轻推动掌中的握把。
另一面，他的视野里，突然冒出了许多散发着微光的细线。那是附近的仪器设备，将理查德大脑里的神经突触结构，投影到了他的视网膜上，从而方便接下来的操作。
长针缓缓插进理查德的大脑。与此同时，针头也在不断改变着自己的形状，并沿着神经突触的路径，一路延伸到主干之上。
下一刻，红褐色的液体迅速从针孔里流出。随着针头缓缓后退，那些液体迅速填补了它留下的空白，最后，逐渐凝结成一个完整的神经突触。
就这样，一根人造神经突触总算制作完成了。然而，这只是刚刚开始，还有数不清的神经突触等着沈策去完成。
由于手术室一直被人占用，因此“汉斯修理店”也只能暂时关门歇业。
期间，老汉斯来过几次。他仔细地检查了沈策之前制作的神经导线，在指出其中几个微小的瑕疵后，便转身离去。
沈策一边修补着那些瑕疵，一边好奇地在心中猜测：老头这次为什么没有骂自己？难道是因为自己正在操控精密设备，怕影响到之后的操作？
不管怎么说，到目前为止，进展还算顺利，没有出现任何意外情况。而且，随着操作时长不断增加，沈策也越来越有经验。
现在，他的速度已经比开始时快了不止一筹。不过，就如同老汉斯说的那样，想要完成这项手术可不是件简单的事，必须极有耐心才行。
也不知过去多久，十几个小时？还是二十几个小时？沈策已经记不清过去了多长时间，脑海里一片空白，只剩下双手还在下意识地操纵着仪器。
一股无可抵挡的倦意顿时涌上心头，沈策两眼一闭，眼看就要往后方倒去。
这时，从背地里突然伸出两只手臂，在扶住他的同时，迅速将他从仪器上抬起。随着一阵模糊不清的声音过后，沈策直接陷入到昏迷之中。
再次醒来之时，沈策发现自己正躺在手术室的长椅上。
刚从椅子上爬起，他立刻抱着脑袋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感受着大脑里那针扎般的刺痛感，沈策知道，这应该是用脑过度留下的后遗症。
他扶着墙壁，踉跄着走到饮水机前。在灌下一肚子凉水后，他终于感觉舒服了一些。
店铺门前，老汉斯正面无表情地抽着烟。地板上散落着许多烟头，看起来，他应该在这里停留了很长一段时间。
一串脚步声自身后响起，随之而来的还有说话声：“我睡了多久？”
“不长，也就几个小时而已。”
“手术结果······”
“手术很成功，没有出现意外。”
“那理查德······”
“他给你留了一封邮件，自己看去。”
沈策摇摇头，走到附近的椅子上坐下。心念一动，理查德写给自己的那封邮件便呈现在眼前：
“兄弟，很抱歉让你受累了。手术非常成功，而且效果大大超出我的预计，我实在不知该如何才能表达我的谢意。”
“临走前，汉斯先生和我提到过，你为这场手术坚持了一天一夜没有休息。我本想亲自向你表示感谢，可在看到你那疲惫的模样后，又不忍心打扰你休息。”
“你们两人都是我的恩人。在这座冷漠的城市里，你们的行为，让我再次看到人性里最为美好的那一面。我只是个普通人，但如果遇上什么我可以帮忙的事情，请不要客气，直接吩咐一声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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