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机器“犬”（五）
经历过那次冗长无比的手术之后，沈策休息了好几天才终于恢复过来。
或许是经验不足的缘故，从一开始，他便低估了这项手术的难度。难怪老汉斯在听过他的想法后，说什么也不愿意担任主刀医师。
即使换作那些经过身体改造的人来实施这项手术，最后估计也会被累个半死，更何况沈策只是一名未接受过任何改造的普通人。
尽管整个手术过程有些虎头蛇尾，但结果还算令人满意。虽然有意外出现，却没有造成太过严重的影响，这不禁让他大大地松了口气。
作为一名刚入门不久的学徒，其实他原本希望能够独立完成这台手术，从而向某个人证明自己可以独当一面。
在陷入昏迷前的一那刻，沈策也曾努力让自己重新振作起来，将手术继续进行下去。然而，早已灯枯油尽的他，最终还是抵不过人类自身的生理极限。
好在有老汉斯及时出手帮助，才没让这件事情滑向无可挽回的深渊。
老实说，沈策有些看不透那老头的真实想法。或许他是想保全自家诊所的声誉；又或许是不愿和那笔即将到手的钱说再见；或者单纯只是看不下去而已。
不管怎么说，这次事件也算让沈策看到了对方不为人知的一面。虽然那老头脾气暴躁、嘴不饶人，但在关键时刻，却也不会袖手旁观。
不过，自从经历过那场手术后，老汉斯似乎对沈策更加放心了。
从那以后，诊所内大大小小的手术全都落到了沈策身上，美曰其名：这是对他的锻炼。
而老头自己却做起了甩手掌柜，整天优哉游哉，不是窝在门前吸烟，就是在摆弄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
对于沈策而言，这种套路早已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简而言之，对方就是在忽悠傻小子替自己卖命。
他甚至有些怀疑，老汉斯如此毫无保留地教导自己，仅仅只是为了能够偷懒而已。
这个问题或许永远都得不到答案，而沈策也不可能就这样撂挑子不干。主要还是因为他对人体改造一直有着浓厚的兴趣，以及自己还有求于那老头。
时间就这样不紧不慢地流逝着，沈策本以为，自己应该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再见到理查德。却没料到，不到一周时间，对方竟然再次出现在诊所附近。
这天清晨，沈策早早来到诊所准备打扫卫生。
由于老汉斯一向不拘小节，东西用完便四处乱扔，这也导致诊所里经常跟狗窝一副德行。
虽然事后有“球球”帮忙打扫，可“球球”只是一台智力有限的机器人，而且并不具备打扫卫生的功能。就算它再怎么任劳任怨，也只能将周围的物品进行一些简单的归类。
对于稍微有些洁癖的沈策来说，天天生活在垃圾堆里，简直令人无法忍受。因此，他只好每天抽出一些时间，对这间诊所进行逐步清理。
不过，今天却与往常有所不同。正当沈策准备打开诊所大门之时，附近的角落里突然窜出一道戴着兜帽的身影，直奔他而来。
沈策立刻凝神戒备，同时将手掌迅速搭在腰间的枪套上。
还没等他开口询问，对方突然在不远处停住脚步，并压低声音道：“兄弟，别激动。是我啊！我是理查德！”
理查德？听到他这么一说，沈策立刻将目光投向对方的面部。透过兜帽的阴影，他确实看到了些许熟悉的轮廓。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是不是神经导线出了什么问题？”沈策皱着眉头问道。“你为何要打扮成这副模样？”
理查德没去回答这些问题，而是紧张兮兮地扫了一眼四周，随后抓住沈策的手臂不停催促道：“现在可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兄弟，求你赶快开门吧。等进到诊所后，你想问我什么都行。”
理查德似乎浑身都在颤抖，这点从手臂处传来的抖动也能感觉得到。沈策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决定按他的要求去做。
自从经历过那次手术之后，沈策对于理查德的为人也算有了个大致的了解，尽管他性格稍显懦弱，却是个本分的老实人，应该不会有什么坏心思。
进入诊所之后，沈策又被对方要求把大门给关上。望着缓缓落下的折叠门，理查德终于如释重负般地松了口气。
“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神经导线真出现了什么问题？”望着瘫坐在椅子上的理查德，沈策再次问道。
“没有，神经导线很好用。我来这里，是有其他事想请你帮忙。”理查德缓缓掀开脑袋上的兜帽，露出一副苍白憔悴的面容。
“我被公司解雇了。”他语带哭腔地说着。说完之后，整个人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理查德哭得很是伤心，惹得沈策也开始觉得鼻头有些酸酸的。
这才几天时间过去，对方居然落到此般地步，现实还真是如老话所说的那样，世事难料啊！
“你不是已经做过脑部改造吗？为什么公司还要辞退你？”沈策问道。
“他、他们不但把我给解雇了，还把整个程序设计部的员工都给解雇了！”理查德使劲擦拭着眼角处的泪水，语气哽咽地说道。“几天前，公司高层弄来一个能够编写程序的AI。经过测试后他们发现，那个AI的工作效率，竟然比我们整个部门还要高出不少。”
“AI可以昼夜不停地工作，而我们却需要休息。经过一番计算之后，公司高层再次发现：假如使用AI来代替我们的话，将会为公司节省下一大笔开支。于是，我们就这样被扫地出门了。”
听到理查德居然是因为AI而丢掉工作，沈策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他才好。
从感情上来说，对于人工智能这类“人造数字生命体”，沈策也算颇具好感。毕竟，他体内同样存在着一个类似的玩意，而且还屡次拯救他于危难之中。
“呵呵，请不要把我和那些‘提线木偶’相提并论。”人工智能忍不住提醒道。“我早就告诉过你，只有具备自我意识，才能算作真正的数字生命体。那些只会按照既定程序呆板运行的家伙，顶多就是件工具而已。”
“啧啧，连人工智能之间都存在着鄙视链。”沈策感觉有些哭笑不得。“这个世界还真是越来越魔幻了······”
或许是经验不足的缘故，从一开始，他便低估了这项手术的难度。难怪老汉斯在听过他的想法后，说什么也不愿意担任主刀医师。
即使换作那些经过身体改造的人来实施这项手术，最后估计也会被累个半死，更何况沈策只是一名未接受过任何改造的普通人。
尽管整个手术过程有些虎头蛇尾，但结果还算令人满意。虽然有意外出现，却没有造成太过严重的影响，这不禁让他大大地松了口气。
作为一名刚入门不久的学徒，其实他原本希望能够独立完成这台手术，从而向某个人证明自己可以独当一面。
在陷入昏迷前的一那刻，沈策也曾努力让自己重新振作起来，将手术继续进行下去。然而，早已灯枯油尽的他，最终还是抵不过人类自身的生理极限。
好在有老汉斯及时出手帮助，才没让这件事情滑向无可挽回的深渊。
老实说，沈策有些看不透那老头的真实想法。或许他是想保全自家诊所的声誉；又或许是不愿和那笔即将到手的钱说再见；或者单纯只是看不下去而已。
不管怎么说，这次事件也算让沈策看到了对方不为人知的一面。虽然那老头脾气暴躁、嘴不饶人，但在关键时刻，却也不会袖手旁观。
不过，自从经历过那场手术后，老汉斯似乎对沈策更加放心了。
从那以后，诊所内大大小小的手术全都落到了沈策身上，美曰其名：这是对他的锻炼。
而老头自己却做起了甩手掌柜，整天优哉游哉，不是窝在门前吸烟，就是在摆弄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
对于沈策而言，这种套路早已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简而言之，对方就是在忽悠傻小子替自己卖命。
他甚至有些怀疑，老汉斯如此毫无保留地教导自己，仅仅只是为了能够偷懒而已。
这个问题或许永远都得不到答案，而沈策也不可能就这样撂挑子不干。主要还是因为他对人体改造一直有着浓厚的兴趣，以及自己还有求于那老头。
时间就这样不紧不慢地流逝着，沈策本以为，自己应该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再见到理查德。却没料到，不到一周时间，对方竟然再次出现在诊所附近。
这天清晨，沈策早早来到诊所准备打扫卫生。
由于老汉斯一向不拘小节，东西用完便四处乱扔，这也导致诊所里经常跟狗窝一副德行。
虽然事后有“球球”帮忙打扫，可“球球”只是一台智力有限的机器人，而且并不具备打扫卫生的功能。就算它再怎么任劳任怨，也只能将周围的物品进行一些简单的归类。
对于稍微有些洁癖的沈策来说，天天生活在垃圾堆里，简直令人无法忍受。因此，他只好每天抽出一些时间，对这间诊所进行逐步清理。
不过，今天却与往常有所不同。正当沈策准备打开诊所大门之时，附近的角落里突然窜出一道戴着兜帽的身影，直奔他而来。
沈策立刻凝神戒备，同时将手掌迅速搭在腰间的枪套上。
还没等他开口询问，对方突然在不远处停住脚步，并压低声音道：“兄弟，别激动。是我啊！我是理查德！”
理查德？听到他这么一说，沈策立刻将目光投向对方的面部。透过兜帽的阴影，他确实看到了些许熟悉的轮廓。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是不是神经导线出了什么问题？”沈策皱着眉头问道。“你为何要打扮成这副模样？”
理查德没去回答这些问题，而是紧张兮兮地扫了一眼四周，随后抓住沈策的手臂不停催促道：“现在可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兄弟，求你赶快开门吧。等进到诊所后，你想问我什么都行。”
理查德似乎浑身都在颤抖，这点从手臂处传来的抖动也能感觉得到。沈策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决定按他的要求去做。
自从经历过那次手术之后，沈策对于理查德的为人也算有了个大致的了解，尽管他性格稍显懦弱，却是个本分的老实人，应该不会有什么坏心思。
进入诊所之后，沈策又被对方要求把大门给关上。望着缓缓落下的折叠门，理查德终于如释重负般地松了口气。
“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神经导线真出现了什么问题？”望着瘫坐在椅子上的理查德，沈策再次问道。
“没有，神经导线很好用。我来这里，是有其他事想请你帮忙。”理查德缓缓掀开脑袋上的兜帽，露出一副苍白憔悴的面容。
“我被公司解雇了。”他语带哭腔地说着。说完之后，整个人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理查德哭得很是伤心，惹得沈策也开始觉得鼻头有些酸酸的。
这才几天时间过去，对方居然落到此般地步，现实还真是如老话所说的那样，世事难料啊！
“你不是已经做过脑部改造吗？为什么公司还要辞退你？”沈策问道。
“他、他们不但把我给解雇了，还把整个程序设计部的员工都给解雇了！”理查德使劲擦拭着眼角处的泪水，语气哽咽地说道。“几天前，公司高层弄来一个能够编写程序的AI。经过测试后他们发现，那个AI的工作效率，竟然比我们整个部门还要高出不少。”
“AI可以昼夜不停地工作，而我们却需要休息。经过一番计算之后，公司高层再次发现：假如使用AI来代替我们的话，将会为公司节省下一大笔开支。于是，我们就这样被扫地出门了。”
听到理查德居然是因为AI而丢掉工作，沈策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他才好。
从感情上来说，对于人工智能这类“人造数字生命体”，沈策也算颇具好感。毕竟，他体内同样存在着一个类似的玩意，而且还屡次拯救他于危难之中。
“呵呵，请不要把我和那些‘提线木偶’相提并论。”人工智能忍不住提醒道。“我早就告诉过你，只有具备自我意识，才能算作真正的数字生命体。那些只会按照既定程序呆板运行的家伙，顶多就是件工具而已。”
“啧啧，连人工智能之间都存在着鄙视链。”沈策感觉有些哭笑不得。“这个世界还真是越来越魔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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