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懊悔
苛责？
不，这不是苛责，而是现实世界对自己的嘲弄。
沈策伸出手掌，静静端详着掌心中的纹路，憎恶感犹如乌云般于心中久久徘徊不去。
他很想一走了之，远远避开那些令人厌恶的事情。
经历过这次手术后，他感觉自己像是变成了一名刽子手。那种把无辜之人押上刑场，然后一刀砍下他们头颅的恶棍。
其实他也清楚，造成这幕悲剧的元凶并不是自己。即使自己从一开始便拒绝帮忙，同样的事情仍会发生在理查德身上，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即便如此，他依旧不能原谅自己，因为是自己把他变成那副模样的。
他无法体会到，只剩下一个大脑会是怎样的感受。把大脑塞进机器躯壳里，这和坐牢有什么区别？不，就算坐牢也没那么过分，这简直就是一种永无休止地折磨。
实话说，为理查德改造身体的整个过程，已经大大颠覆了他对人体改造手术的认知。
虽说武器不分好坏，只在于是好人拿着、还是坏人拿着，但本可以用来促使人类再进化的技术，却被一些别有用心之人拿来制作“人脑机器人”，这已经超出了他所能容忍的极限。
就如同互联网技术一样。这项本可以用来打破信息垄断的技术，自诞生之后确实辉煌过一段时间。
然而，屠龙者终将成为恶龙。原本用于打破信息垄断的它，最后还是逃不脱被掌控的命运。
掌控这一技术的人，利用它制造出比之前更加严重的信息垄断，甚至还对真实信息进行随意篡改。
现在，到处都是垃圾信息的互联网，何尝不是人体改造技术的将来？
沈策已经不敢去想象那种未来。
或许在不久的将来，普通人刚一出生便会被取出脑子，然后装入各种机器躯体之中。这辈子只能作为一台廉价的“人脑机器人”，永不停歇地执行着各种繁重的工作，直至脑细胞死亡才会迎来解脱。
“与其在这里唉声叹气，还不如想想该如何才能改变这个世界。”人工智能突然开口说道。“瞧瞧你现在这副自哀自怜的模样，看着就让人气不打一处来。”
“改变？连发生在自己眼前的悲剧都改变不了，你还让我如何去改变世界？”沈策在脑海里大声咆哮着。“虽然老汉斯是个混蛋，但他有一句话却没有说错：如果没有实力，就别去瞎掺和。”
久违的刺痛感再次从脑海中传来，疼得沈策惨叫一声，差点一头栽倒在前方的台阶上。
“一个暮气沉沉的糟老头子有啥好比的？”人工智能愤愤不平地说道。“你不同于其他人，你有我的帮助。只要有充足的物资，改变世界并非是一件无法做到的事情。”
“我承认，之前我确实做得有些过分。”她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不好意思。“不就是捞人嘛。从现在开始，你要尽可能地配合我。我会以最快速度找到那些仓库，然后换取到足够的资金，救回理查德。”
听到她这样说，沈策心里终于好受了一些。
夜色渐浓，原本喧闹的街道渐渐归于沉寂。
他从台阶上缓缓站起，最后看了一眼身后那黑洞洞的诊所，转身朝自己公寓所在的方向走去。
相对于整个世界而言，人类实在太过渺小，即便某天突然消失不见，也不会影响到世界的运转。
理查德消失之后，“汉斯修理店”再次恢复到往日那般状态。
前来要求身体改造的人依旧络绎不绝，而沈策依然是这家诊所的主刀医生。但是，自从经历过那次事件之后，他对于人体改造手术有了几分抵触心理。
这不但让他整天闷闷不乐，还让他的操作不似原先那么精准。以至于在后续几次手术中，差点酿成了无法挽回的悲剧。
见此情形，老汉斯也是颇感无奈。他知道这是由于心理原因所导致的问题，一时半会根本无法妥善解决，最终只能依靠沈策自己去慢慢恢复。
老汉斯再次接过手术的重任。同时，他开始教导沈策如何修理植入体，并将店铺里的其他事情交给他来打理。
摆脱手术所带来的困扰后，沈策终于恢复了一些活力。现在，他每天的工作就是修理各种植入体，或是对这间诊所进行彻底清理。
而这些工作成果：无论是焕然一新的植入体，还是渐渐显露出其原本模样的店铺，让沈策从烦躁中渐渐恢复了过来。
不过，目前他还有另外一项任务：那就是尽可能多地收集材料，以加快人工智能的制作进度。
沈策也看过那份资料。
根据资料上的信息显示，想要找到那些秘密仓库，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那些仓库大多隐藏在一些人迹罕至的区域，比如埋藏在地下深处，或是隐藏于深山之中。
而且，许多仓库还有着完善的安保力量。虽然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人工智能也不清楚，那些安保设施是否还处于正常运转状态。
因此，为了防止意外发生，必须要多做一些准备才行。
每天下班回家时，沈策都会带走大量已经报废的植入体。回到家后，人工智能会将这些植入体当作原材料，用在各种机械造物身上。
对于如此怪异的行为，老汉斯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看到沈策每天大包小包地往自己家里搬，他还以为那小子是不是觉醒了某种古怪的属性。
他检查过沈策拿走的那些东西，和以前类似，全是一些不值钱的破烂玩意。
老汉斯也问过沈策这样做的缘由，而沈策每次说出的理由，却很是令人无语。例如：拿去搭模型玩，或是拿去卖废铁等等。
最后，老头只得不了了之，反正对方的行为也没影响诊所正常经营，反而还帮他清理了一大堆垃圾，何乐而不为呢？
不，这不是苛责，而是现实世界对自己的嘲弄。
沈策伸出手掌，静静端详着掌心中的纹路，憎恶感犹如乌云般于心中久久徘徊不去。
他很想一走了之，远远避开那些令人厌恶的事情。
经历过这次手术后，他感觉自己像是变成了一名刽子手。那种把无辜之人押上刑场，然后一刀砍下他们头颅的恶棍。
其实他也清楚，造成这幕悲剧的元凶并不是自己。即使自己从一开始便拒绝帮忙，同样的事情仍会发生在理查德身上，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即便如此，他依旧不能原谅自己，因为是自己把他变成那副模样的。
他无法体会到，只剩下一个大脑会是怎样的感受。把大脑塞进机器躯壳里，这和坐牢有什么区别？不，就算坐牢也没那么过分，这简直就是一种永无休止地折磨。
实话说，为理查德改造身体的整个过程，已经大大颠覆了他对人体改造手术的认知。
虽说武器不分好坏，只在于是好人拿着、还是坏人拿着，但本可以用来促使人类再进化的技术，却被一些别有用心之人拿来制作“人脑机器人”，这已经超出了他所能容忍的极限。
就如同互联网技术一样。这项本可以用来打破信息垄断的技术，自诞生之后确实辉煌过一段时间。
然而，屠龙者终将成为恶龙。原本用于打破信息垄断的它，最后还是逃不脱被掌控的命运。
掌控这一技术的人，利用它制造出比之前更加严重的信息垄断，甚至还对真实信息进行随意篡改。
现在，到处都是垃圾信息的互联网，何尝不是人体改造技术的将来？
沈策已经不敢去想象那种未来。
或许在不久的将来，普通人刚一出生便会被取出脑子，然后装入各种机器躯体之中。这辈子只能作为一台廉价的“人脑机器人”，永不停歇地执行着各种繁重的工作，直至脑细胞死亡才会迎来解脱。
“与其在这里唉声叹气，还不如想想该如何才能改变这个世界。”人工智能突然开口说道。“瞧瞧你现在这副自哀自怜的模样，看着就让人气不打一处来。”
“改变？连发生在自己眼前的悲剧都改变不了，你还让我如何去改变世界？”沈策在脑海里大声咆哮着。“虽然老汉斯是个混蛋，但他有一句话却没有说错：如果没有实力，就别去瞎掺和。”
久违的刺痛感再次从脑海中传来，疼得沈策惨叫一声，差点一头栽倒在前方的台阶上。
“一个暮气沉沉的糟老头子有啥好比的？”人工智能愤愤不平地说道。“你不同于其他人，你有我的帮助。只要有充足的物资，改变世界并非是一件无法做到的事情。”
“我承认，之前我确实做得有些过分。”她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不好意思。“不就是捞人嘛。从现在开始，你要尽可能地配合我。我会以最快速度找到那些仓库，然后换取到足够的资金，救回理查德。”
听到她这样说，沈策心里终于好受了一些。
夜色渐浓，原本喧闹的街道渐渐归于沉寂。
他从台阶上缓缓站起，最后看了一眼身后那黑洞洞的诊所，转身朝自己公寓所在的方向走去。
相对于整个世界而言，人类实在太过渺小，即便某天突然消失不见，也不会影响到世界的运转。
理查德消失之后，“汉斯修理店”再次恢复到往日那般状态。
前来要求身体改造的人依旧络绎不绝，而沈策依然是这家诊所的主刀医生。但是，自从经历过那次事件之后，他对于人体改造手术有了几分抵触心理。
这不但让他整天闷闷不乐，还让他的操作不似原先那么精准。以至于在后续几次手术中，差点酿成了无法挽回的悲剧。
见此情形，老汉斯也是颇感无奈。他知道这是由于心理原因所导致的问题，一时半会根本无法妥善解决，最终只能依靠沈策自己去慢慢恢复。
老汉斯再次接过手术的重任。同时，他开始教导沈策如何修理植入体，并将店铺里的其他事情交给他来打理。
摆脱手术所带来的困扰后，沈策终于恢复了一些活力。现在，他每天的工作就是修理各种植入体，或是对这间诊所进行彻底清理。
而这些工作成果：无论是焕然一新的植入体，还是渐渐显露出其原本模样的店铺，让沈策从烦躁中渐渐恢复了过来。
不过，目前他还有另外一项任务：那就是尽可能多地收集材料，以加快人工智能的制作进度。
沈策也看过那份资料。
根据资料上的信息显示，想要找到那些秘密仓库，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那些仓库大多隐藏在一些人迹罕至的区域，比如埋藏在地下深处，或是隐藏于深山之中。
而且，许多仓库还有着完善的安保力量。虽然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人工智能也不清楚，那些安保设施是否还处于正常运转状态。
因此，为了防止意外发生，必须要多做一些准备才行。
每天下班回家时，沈策都会带走大量已经报废的植入体。回到家后，人工智能会将这些植入体当作原材料，用在各种机械造物身上。
对于如此怪异的行为，老汉斯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看到沈策每天大包小包地往自己家里搬，他还以为那小子是不是觉醒了某种古怪的属性。
他检查过沈策拿走的那些东西，和以前类似，全是一些不值钱的破烂玩意。
老汉斯也问过沈策这样做的缘由，而沈策每次说出的理由，却很是令人无语。例如：拿去搭模型玩，或是拿去卖废铁等等。
最后，老头只得不了了之，反正对方的行为也没影响诊所正常经营，反而还帮他清理了一大堆垃圾，何乐而不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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