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三年又三年
那一幕，是钱老爷这一生中最大的阴影，好在那道人只是招来了雷云滚滚，并未让那浩瀚天威落下。
但钱老爷也已经吓的魂不附体，双膝跪地拼命磕头求饶，最终也是捡回一条性命，只是他所住的那个精致奢华，用上好木料搭建而起的房子被一道手臂粗的雷霆将屋顶击的粉碎。
将这个爱惜生命比天都大的钱老爷着实吓的半死。
好在道人耍了这一手后便散去了那漫天雷云，临走时只说了一句
“钱大富，好自为之！”
于是一晚上都在惊慌失措的钱老爷在第二天一早，急急忙忙让家中仆役带着钱财礼品送去了那条都是镇上穷苦人家居住的小巷。
以卢家闺女不愿回钱府为由送上了钱府正房回家省亲的规格礼遇。
算是变相的给了卢家一个正房的天大名分。
在这小镇，钱府的名分就是大了天了。
虽然卢家人有些受宠若惊，也有些不知道这钱老爷到底玩的什么花样，却听那管事的人说
“钱老爷说了，礼遇不可少，还让夫人在亲家想待多久待多久，无妨的。”
这一句话让在市井里摸爬滚打了一辈子的两老口终于明白了，这就是钱老爷给他家闺女的补偿和名分。
虽然生气又觉得耻辱，可是他们哪敢和钱老爷斗下去，无奈下收了这份礼。
同时这样，也能挡挡外面那些难听的言语。
所以钱老爷今天看到道人时，魂都掉了，虽然过了很久，可是那一幕有多少人一辈子经历过的？
同时也气不过自家孩子惹谁不好，惹了这样一位山上神仙。
钱老爷并不是仅仅靠着钱财来维持着镇上府衙的联系的，最主要的是他和某县的一位官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镇上的官吏多多少少都给他些情面，而钱老爷呢，也不是糊涂人，多次与那些官吏使些小恩大惠，久而久之也穿了同一条裤子。
所以，钱老爷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什么山上神仙的事，比如咱们赵国的，就有一座叫一指峰的山上就有个神仙门派，名为“一指仙宗”
听闻那里面都是些神仙人物，来无影去无踪。
那夜过后钱老爷还特意请人拿了大份银钱去买通关节，想请那宗门来一位神仙人物来教训教训这个该死的道人。
可没成想，钱大把大把的出去，可换回来的就是等仙师出关定会莅临的回复。
没有办法，钱老爷哑巴吃黄连，只有等了。
可这一等就是数年，直至今日也没有等来所谓的仙师。
想到此处，钱老爷又狠狠的看了一眼那抱着孩童走进药铺的道人背影，心里的惊惧和恨意又积累了几分。
“只有你死了，我才能安安稳稳睡好觉…”
钱老爷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身音说着，他本就是锱铢必较的人，还有那一家该死的泥腿子…
……
从药店出来，守观一手牵着师傅的衣角，一手拿着糖葫芦再吃。
小孩子委屈哭过后，便能很快的恢复，只是脸上的淤青还有些疼痛。
太阳已经半落，要赶在天黑前回去，所以二人加快步伐去了酒馆，又去了米铺，又随带买了些熟食，一切弄完太阳快落下了。
一个多时辰的山路，让本来身子底子虚的守观走的好不轻松，到了道观便狠狠的坐在大殿前的台阶上喘着粗气。
歇了好一会，听到师傅大喊
“守观，做饭啦！”
“来了！”守观才回应着站起来，朝着厨房而去，厨房里师傅开始做饭，他就在边上帮忙。
太阳的最后一丝阳光照进厨房，一大一小的两个人嘻嘻哈哈做着饭，温馨至极。
等到太阳完全落下，月亮上了枝头，天地间被朦朦胧胧的月光给覆盖，群山间有野兽嘶吼的声音络绎不绝。
一座荒芜的山上，一头瘦骨嶙峋的老虎正在寻找着当天的晚餐。
这座山头离小镇较远，荒无人烟。
饿虎寻觅着夜间活动的动物，悄无声息的游走着，却不知山上那看似石壁的大石正在缓缓移动着，饿虎浑然不知，饥肠辘辘的它已经放弃了来自本能的预警，却浑然不知的落入了陷阱。
正当饿虎发现了一只正在啃食地上浆果的野猪，它猫着腰，缓缓朝着野猪前进，四周的杂草很好的隐藏了它的身形。
野兽似乎也察觉到了危险，紧张的四处张望，似乎没发现什么危险便又开始低头吃起了浆果。
饿虎越靠越近，饿虎蓄力准备捕杀猎物，它从草丛中飞扑而出，吓的野猪撒腿就跑，一虎一猪开始追逐，就当饿虎快要咬到野猪时，一阵野草晃动的沙沙声响起，一道长长的身影突然闪过，那头饿虎转瞬之间就消失了。
野猪可没有放慢脚步，它感觉到一个更大的危险在靠近。
跑着跑着突然它撞到了一睹墙，刚准备朝别的方向跑，四面八方都是这种黑乎乎的墙，刚想往回跑就见一张血盆大口将野猪吞了下去。
这是一条黑色的巨蟒，有树干那么粗，长不知何几，只见巨蟒吞了两头猎物后，他又将身子隐藏在杂草里，等待着下一次猎物的出现。
只是它的头一直朝着远方的一座小山头的方向盯着，嘴里的蛇信子一吐一吐的。
巨蟒的身上有很多小伤口，击碎了坚如磐石的鳞片，直直到肉。
额头处还有被划伤的剑痕…
……
道观中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守观早早起身开始练拳，等浑身出了一身臭汗便开始煮药做饭。
今天是个好天气，师傅背起来背篓带着守观准备去山里采药，一路上所见师傅都会一一讲解给守观听，一路上也不无聊。
路上也遇到了一些野兽，起初把守观吓的不轻，但见的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
就这般，三年时光转眼飞逝而过，守观也到了八岁。
师徒二人有时上山，有时去镇上，只是师傅常常会告诫守观，讲离我们这座山的前面，隔着三个山头的大山，千万不要过去，也不管守观如何追问，师傅也是闭口不谈。
这三年时光，因为天天练拳的缘故，守观瘦小的身子也变的壮实起来，师傅所教的拳法等也都被守观早已烂熟于心。
道人看在眼里，也开始教守观一些作息吐纳的东西。
小守观也是来者不拒，学起来非常快。
这三年时间，不仅仅守观在变，师傅也在变，守观可以依稀看到师傅两鬓已经有了些许白发，从以前偶尔嬉皮笑脸的脸上也开始威严起来。
包括道观，由于朝廷内乱不断，几路反王纷纷开始大力对已经大势已去的赵王朝进行着最后的打击，就连远离京都的小镇上也传着不过多久江山就要易主了的消息。
当然了，君侯将相与老百姓大多没什么干系，只是到口的粮食越来越少是个挺烦心的事情。
守观几次下山偶尔听到镇上性格泼辣的妇人大骂当官的就没有一个好东西，也听好些个老爷爷们再说天下姓什么有什么关系，反正和咱们没有干系，咱们只要吃得饱就行等等这些话语。
所以让小小的守观从小就明白了一个道理，天下的归属并不重要，对于老百姓而言吃不吃的饱才是大事。
这三年小镇的变化也挺大，镇上来了好些个外乡人，都是说打仗波及了家乡，逃难来的。
所以镇上又多了好些人，好在有几位书香门第的老先生也是逃难来，又创办了一所私塾，教孩子们启蒙，这些老先生家世渊博不愁银钱，只是闲来无事，又听闻小镇上钱家私塾收费太高，直呼有辱斯文，便办了一所收费平平常常的私塾，给镇上孩童启蒙。
这些老先生虽然是逃难，但总归是底子厚实，家中仆从有不少善舞枪弄棒的人，所以钱老爷那边想垄断小镇私塾的想法也就被扼杀在摇篮里。
甚至官府几次出面也被几位老先生怒喝回去，而如今的世道已经风雨飘摇，官家那位也不想惹的一身腥臊，所幸也就不管了，留下个好名声，不管谁得江山，自己至少有路可走。
所以可苦了钱老爷了，他那某县中的官老爷也几次来信于他，让他多出些银钱好让他投降倒戈那边叛军，日后不管天下如何也可以好照应他，于是钱老爷变卖了一些铺子，凑集了大量银钱送去，可这些银钱一去如石沉大海无声无息，连人也联系不到了。
这一下让这位在镇上常常作威作福的钱老爷也不得不夹起了尾巴做人。
……
由几位老夫子举办的私塾很快就有了一批批孩童报名，就连守观也在其中。
按师傅的话讲，他当初学的也不多，教的更是缩水的不成样子的，如今可以随着老先生们读书也好，算是有文化了不是。
守观虽然去读书了，就可苦了他来来回回走山路了。
好在这些年来练拳滋养的体魄还算牢固，也能应付。
这三年最大的一个事情，就是守观七岁那年，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与课堂上的同窗们起了口角，一言不合之下几个一条胡同的孩子以多欺少和守观大打出手，几个孩子怎可能和如今学了几年拳的守观相提并论，几下便打的那几个孩子哭爹喊娘。
之后被学堂的夫子打了手心，又罚抄作业，弄到很晚才回去。
回到道观，师傅得知此事严肃的面孔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拍了拍守观的头，但是晚上还是狠狠的吃了师傅几棍子，屁股都快开花了
守观不记得疼，只记得师傅打完之后，与守观对坐，说了那年他所问道经真意
“你五岁那年问我所背道经的意思，如今趁着这个机会便告诉你，道文所说，凡是符合我们心中道义的事情，就要去做，不符合的就不要去做，人不能走歪门邪路，不自欺欺人不为虎作伥，要广积德行，善待万物，孝敬父母师长，友爱兄弟姐妹，端正自己，教化他人，要对老儒妇幼心怀怜惜，救济孤寡，要尊敬长辈，爱护晚辈，昆虫草木，尚且不能随意伤害…”
“师傅不要求你懂得所有的意思，但是不懂是不懂，要记得和遵守，师傅…也是近些年来才真正理解当初我师傅教给自己的这些道理…”
那一晚师傅讲了好多以前背过，却不知道意思的经文大意，那一晚的守观牢牢记住了师傅说的每一句话。
次日一早，师傅亲自送守观去私塾，早早的就去了被打的那群孩子家中，拉着守观给对方赔礼道歉，又到私塾与那几位不怒自威的老先生作揖道歉，才算了事。
此事过后，守观开始积极学习，藏书阁里天天能看见他跑去，一待就是一下午，私塾那边也开始对这孩子大加赞赏。
渐渐的，守观就这样长大了！
……
但钱老爷也已经吓的魂不附体，双膝跪地拼命磕头求饶，最终也是捡回一条性命，只是他所住的那个精致奢华，用上好木料搭建而起的房子被一道手臂粗的雷霆将屋顶击的粉碎。
将这个爱惜生命比天都大的钱老爷着实吓的半死。
好在道人耍了这一手后便散去了那漫天雷云，临走时只说了一句
“钱大富，好自为之！”
于是一晚上都在惊慌失措的钱老爷在第二天一早，急急忙忙让家中仆役带着钱财礼品送去了那条都是镇上穷苦人家居住的小巷。
以卢家闺女不愿回钱府为由送上了钱府正房回家省亲的规格礼遇。
算是变相的给了卢家一个正房的天大名分。
在这小镇，钱府的名分就是大了天了。
虽然卢家人有些受宠若惊，也有些不知道这钱老爷到底玩的什么花样，却听那管事的人说
“钱老爷说了，礼遇不可少，还让夫人在亲家想待多久待多久，无妨的。”
这一句话让在市井里摸爬滚打了一辈子的两老口终于明白了，这就是钱老爷给他家闺女的补偿和名分。
虽然生气又觉得耻辱，可是他们哪敢和钱老爷斗下去，无奈下收了这份礼。
同时这样，也能挡挡外面那些难听的言语。
所以钱老爷今天看到道人时，魂都掉了，虽然过了很久，可是那一幕有多少人一辈子经历过的？
同时也气不过自家孩子惹谁不好，惹了这样一位山上神仙。
钱老爷并不是仅仅靠着钱财来维持着镇上府衙的联系的，最主要的是他和某县的一位官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镇上的官吏多多少少都给他些情面，而钱老爷呢，也不是糊涂人，多次与那些官吏使些小恩大惠，久而久之也穿了同一条裤子。
所以，钱老爷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什么山上神仙的事，比如咱们赵国的，就有一座叫一指峰的山上就有个神仙门派，名为“一指仙宗”
听闻那里面都是些神仙人物，来无影去无踪。
那夜过后钱老爷还特意请人拿了大份银钱去买通关节，想请那宗门来一位神仙人物来教训教训这个该死的道人。
可没成想，钱大把大把的出去，可换回来的就是等仙师出关定会莅临的回复。
没有办法，钱老爷哑巴吃黄连，只有等了。
可这一等就是数年，直至今日也没有等来所谓的仙师。
想到此处，钱老爷又狠狠的看了一眼那抱着孩童走进药铺的道人背影，心里的惊惧和恨意又积累了几分。
“只有你死了，我才能安安稳稳睡好觉…”
钱老爷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身音说着，他本就是锱铢必较的人，还有那一家该死的泥腿子…
……
从药店出来，守观一手牵着师傅的衣角，一手拿着糖葫芦再吃。
小孩子委屈哭过后，便能很快的恢复，只是脸上的淤青还有些疼痛。
太阳已经半落，要赶在天黑前回去，所以二人加快步伐去了酒馆，又去了米铺，又随带买了些熟食，一切弄完太阳快落下了。
一个多时辰的山路，让本来身子底子虚的守观走的好不轻松，到了道观便狠狠的坐在大殿前的台阶上喘着粗气。
歇了好一会，听到师傅大喊
“守观，做饭啦！”
“来了！”守观才回应着站起来，朝着厨房而去，厨房里师傅开始做饭，他就在边上帮忙。
太阳的最后一丝阳光照进厨房，一大一小的两个人嘻嘻哈哈做着饭，温馨至极。
等到太阳完全落下，月亮上了枝头，天地间被朦朦胧胧的月光给覆盖，群山间有野兽嘶吼的声音络绎不绝。
一座荒芜的山上，一头瘦骨嶙峋的老虎正在寻找着当天的晚餐。
这座山头离小镇较远，荒无人烟。
饿虎寻觅着夜间活动的动物，悄无声息的游走着，却不知山上那看似石壁的大石正在缓缓移动着，饿虎浑然不知，饥肠辘辘的它已经放弃了来自本能的预警，却浑然不知的落入了陷阱。
正当饿虎发现了一只正在啃食地上浆果的野猪，它猫着腰，缓缓朝着野猪前进，四周的杂草很好的隐藏了它的身形。
野兽似乎也察觉到了危险，紧张的四处张望，似乎没发现什么危险便又开始低头吃起了浆果。
饿虎越靠越近，饿虎蓄力准备捕杀猎物，它从草丛中飞扑而出，吓的野猪撒腿就跑，一虎一猪开始追逐，就当饿虎快要咬到野猪时，一阵野草晃动的沙沙声响起，一道长长的身影突然闪过，那头饿虎转瞬之间就消失了。
野猪可没有放慢脚步，它感觉到一个更大的危险在靠近。
跑着跑着突然它撞到了一睹墙，刚准备朝别的方向跑，四面八方都是这种黑乎乎的墙，刚想往回跑就见一张血盆大口将野猪吞了下去。
这是一条黑色的巨蟒，有树干那么粗，长不知何几，只见巨蟒吞了两头猎物后，他又将身子隐藏在杂草里，等待着下一次猎物的出现。
只是它的头一直朝着远方的一座小山头的方向盯着，嘴里的蛇信子一吐一吐的。
巨蟒的身上有很多小伤口，击碎了坚如磐石的鳞片，直直到肉。
额头处还有被划伤的剑痕…
……
道观中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守观早早起身开始练拳，等浑身出了一身臭汗便开始煮药做饭。
今天是个好天气，师傅背起来背篓带着守观准备去山里采药，一路上所见师傅都会一一讲解给守观听，一路上也不无聊。
路上也遇到了一些野兽，起初把守观吓的不轻，但见的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
就这般，三年时光转眼飞逝而过，守观也到了八岁。
师徒二人有时上山，有时去镇上，只是师傅常常会告诫守观，讲离我们这座山的前面，隔着三个山头的大山，千万不要过去，也不管守观如何追问，师傅也是闭口不谈。
这三年时光，因为天天练拳的缘故，守观瘦小的身子也变的壮实起来，师傅所教的拳法等也都被守观早已烂熟于心。
道人看在眼里，也开始教守观一些作息吐纳的东西。
小守观也是来者不拒，学起来非常快。
这三年时间，不仅仅守观在变，师傅也在变，守观可以依稀看到师傅两鬓已经有了些许白发，从以前偶尔嬉皮笑脸的脸上也开始威严起来。
包括道观，由于朝廷内乱不断，几路反王纷纷开始大力对已经大势已去的赵王朝进行着最后的打击，就连远离京都的小镇上也传着不过多久江山就要易主了的消息。
当然了，君侯将相与老百姓大多没什么干系，只是到口的粮食越来越少是个挺烦心的事情。
守观几次下山偶尔听到镇上性格泼辣的妇人大骂当官的就没有一个好东西，也听好些个老爷爷们再说天下姓什么有什么关系，反正和咱们没有干系，咱们只要吃得饱就行等等这些话语。
所以让小小的守观从小就明白了一个道理，天下的归属并不重要，对于老百姓而言吃不吃的饱才是大事。
这三年小镇的变化也挺大，镇上来了好些个外乡人，都是说打仗波及了家乡，逃难来的。
所以镇上又多了好些人，好在有几位书香门第的老先生也是逃难来，又创办了一所私塾，教孩子们启蒙，这些老先生家世渊博不愁银钱，只是闲来无事，又听闻小镇上钱家私塾收费太高，直呼有辱斯文，便办了一所收费平平常常的私塾，给镇上孩童启蒙。
这些老先生虽然是逃难，但总归是底子厚实，家中仆从有不少善舞枪弄棒的人，所以钱老爷那边想垄断小镇私塾的想法也就被扼杀在摇篮里。
甚至官府几次出面也被几位老先生怒喝回去，而如今的世道已经风雨飘摇，官家那位也不想惹的一身腥臊，所幸也就不管了，留下个好名声，不管谁得江山，自己至少有路可走。
所以可苦了钱老爷了，他那某县中的官老爷也几次来信于他，让他多出些银钱好让他投降倒戈那边叛军，日后不管天下如何也可以好照应他，于是钱老爷变卖了一些铺子，凑集了大量银钱送去，可这些银钱一去如石沉大海无声无息，连人也联系不到了。
这一下让这位在镇上常常作威作福的钱老爷也不得不夹起了尾巴做人。
……
由几位老夫子举办的私塾很快就有了一批批孩童报名，就连守观也在其中。
按师傅的话讲，他当初学的也不多，教的更是缩水的不成样子的，如今可以随着老先生们读书也好，算是有文化了不是。
守观虽然去读书了，就可苦了他来来回回走山路了。
好在这些年来练拳滋养的体魄还算牢固，也能应付。
这三年最大的一个事情，就是守观七岁那年，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与课堂上的同窗们起了口角，一言不合之下几个一条胡同的孩子以多欺少和守观大打出手，几个孩子怎可能和如今学了几年拳的守观相提并论，几下便打的那几个孩子哭爹喊娘。
之后被学堂的夫子打了手心，又罚抄作业，弄到很晚才回去。
回到道观，师傅得知此事严肃的面孔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拍了拍守观的头，但是晚上还是狠狠的吃了师傅几棍子，屁股都快开花了
守观不记得疼，只记得师傅打完之后，与守观对坐，说了那年他所问道经真意
“你五岁那年问我所背道经的意思，如今趁着这个机会便告诉你，道文所说，凡是符合我们心中道义的事情，就要去做，不符合的就不要去做，人不能走歪门邪路，不自欺欺人不为虎作伥，要广积德行，善待万物，孝敬父母师长，友爱兄弟姐妹，端正自己，教化他人，要对老儒妇幼心怀怜惜，救济孤寡，要尊敬长辈，爱护晚辈，昆虫草木，尚且不能随意伤害…”
“师傅不要求你懂得所有的意思，但是不懂是不懂，要记得和遵守，师傅…也是近些年来才真正理解当初我师傅教给自己的这些道理…”
那一晚师傅讲了好多以前背过，却不知道意思的经文大意，那一晚的守观牢牢记住了师傅说的每一句话。
次日一早，师傅亲自送守观去私塾，早早的就去了被打的那群孩子家中，拉着守观给对方赔礼道歉，又到私塾与那几位不怒自威的老先生作揖道歉，才算了事。
此事过后，守观开始积极学习，藏书阁里天天能看见他跑去，一待就是一下午，私塾那边也开始对这孩子大加赞赏。
渐渐的，守观就这样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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