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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共议梁山

    乔宗训自八月中秋前回到二龙山后,每天除了早课晚课,锤炼力气练习武艺,就是埋头在屋子里。

    自从从梁山学艺一路归来,他心里就有一个想法。

    手里无人可用,就先自己培养些,他把二龙山当做了家,比不得众头领们,这里对他们来说,只是一个落草的地方,日后有了更好的去处,此处说弃就弃。乔宗训不一样,他知道梁山的结局,不想陪他们一起落得那凄惨下场,所以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准备后路,为自己,也为二龙山上的头领,这是他认真经营二龙山理由。

    大年刚过,经过将近四个月的努力,乔宗训终于编好了教材,找好了场地,加上他的一众兄弟,堪堪凑齐了三十人,看去生源很是堪忧,最大的年龄都到了十八岁,这和他想要的差上许多,没办法,二龙山的人太少了,人口基数不足,无法孕育足够可堪培养的人才。

    至于教学内容准备半日学文半日练武,科目包括一般的语文、算术、地理等。基础知识倒还好编写,能达到小学三四年级就可以了,太深了教学难度也大,时间精力也不允许。这次主意完全就是他单独发起,依靠不了任何人,这里是没人能真正的了解他的,诸多行事不足为外人道,所以一切只能靠自己。

    绝大部分事务都是他亲身操持,练武部分就交给两位武师,否则精力也顾不过来。好在他的目的也不是培养战阵人才,能够达到强身健体就好了,大部分人将来都是要放出去做那非武备之事。

    淄川县酿酒大场选好了土地,各种营造陆续齐备,并且顺便在其周围开拓大片田地,准备将来雇人耕种,略补那酿造所需。

    这事他放手给徐四去操持,他一身不能数用,那处只是临时起意,并未深刻规划,看以后效用如何,再做打算。

    …………

    冬去春来,草长莺飞。忽忽岁月,一闪而过。

    这日乔宗训上的宝珠寺来,身后跟着数十名小喽啰,这些喽啰两两肩抬着一大瓮一大瓮美酒,却是他那所立酒场终于有所收成了。

    这头批酿酒并没发卖,乔宗训特意选那醇厚的出产,先送上山来,与众头领品尝。

    到了宝珠寺后殿,鲁智深所在,其人正高炕大睡,众人等他睡醒转来,待小喽啰打水洗脸,乔宗训走上前去。

    鲁智深见了,笑道:“郓哥儿近日做些什么营生,老不见你露面,每每问起,不是说在后山与一众小兄弟顽耍,就是下山不见踪影。可莫要荒废了枪棒,来来,待会和洒家练两手,瞧瞧你可有精进!”

    后山可以说是乔宗训的基地,那里锻造、风车诸类,许多稀奇玩意儿,教授之事先前也是向诸位头领说起过,可是他们也只当乔宗训又有了什么主意,只是在玩,所以均不以为意,这几月一过,早已忘了前事。

    “我可没荒废武艺,早晚功课一点也没落下,不信大师待会试试,宗训定能比往日多支持半炷香!不过我可不是为这个来的,大师你往院中看,这五瓮可都是年节之日宗训呈上的那种美酒,我从山下弄出来的,先装了来给大师品尝!”

    鲁智深一听,酒虫勾动,也不管其他了,忙抢前一步,揭开酒瓮,去品尝美酒。

    美美的灌了几口,鲁智深吩咐喽啰道:“去请各位头领,就言我在大殿摆宴,请各位一同饮酒!”转头又对乔宗训道:“这酒可往各处头领那都送一些,不能我一人独享!”

    乔宗训笑道:“大师放心!各处都有,稍后便都送去。这些都由大师享用,年节时酿那几坛,是在山上原酿中蒸出来,是以稀少。如今我在那山下酒坊中特制了用具,以后此酒包管大师敞开享用,源源不绝!”

    大殿之上,众头领齐齐在座。

    鲁智深喝完半碗酒,放下酒碗,用手擦了下嘴,对殿中众人道:“前些时日,梁山传信,说是自去年一众好汉自那江州救了宋三郎上山,又是裹了一众好汉,得了几千人马,更是声势雄壮,好不热闹!旧年前后,宋三郎举兵,三打祝家庄,更是得了无数粮草,又聚十多个好汉,一时无两,端的是让人好生倾慕!林教头几番书信邀我,共举大事!我想咱们二龙山虽然也是个好的所在,但地处偏乡,人稀地薄,终究不是一个快活的所在,未知你等作何想法?”

    众头领聚一起饮酒,鲁智深已经几次说起梁山情势,言中多钦羡之意,这次终于吐出心中所想,乔宗训听了,纵是不愿,但也无可奈何,他颇守本分,众头领商议大事,不是他所能置喙,是以从来没有吐露心意,鲁智深等偶问他意见,基本也都是附从。

    他见大殿之上众头领神色,几乎都是赞同,就是青面兽杨志,虽然往日与梁山上的晁盖等人有些过节,但如今梁山隐隐都是宋江在主持大局,现在也没了多少过往的顾虑,赞同态度大与反对,看来那功利之心,还未熄灭。

    鲁智深哈哈一笑,转目见坐于行者武松下首的乔宗训并未露出多少欢欣神色,不由指着乔宗训道:“郓哥儿,怎不似多畅怀之色?你不愿去那梁山,与那些好汉聚在一起热闹吗?是不是往日在那梁山,有人欺了你不成,放心,洒家前去,有何不快,替你解决了他!”

    乔宗训闻言,忙道:“大师多心了,宗训并未有何不愿!只是担心那梁山如今声势浩大,恐惹了朝廷关注,派遣大军征讨,到时不定能应对的了,我二龙山虽地处偏乡,但境内远近无甚强大官军,近来也从外收来许多粮草,山上日用不缺,酒肉管够,没有烦恼,也颇为快活!如何还去那梁山,图惹烦恼!”

    鲁智深摆摆手,笑道:“郓哥儿武艺有成,胆气还缺锤炼!区区官军,不足挂齿!我等好汉,何当聚义,共举大事!卧此小寨久矣,筋骨不动,徒消磨了志气!诸位兄弟当随我前去,不枉世上走上一遭!”

    众人轰然应诺,乔宗训略作惭愧之色,也随之站起向鲁智深敬酒,一起喝了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