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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略施小计”

    聚义厅中,林冲向晁盖、吴用说了刚刚厅外听的消息,大伙一时也没了饮酒作乐的心思,俱都停了下来,一齐望着外面,等候朱贵带来更具体详细的消息。

    不大一会儿,小喽啰来报,说朱贵正陪着戴宗乘船往金沙滩而来,准备引他来大寨。

    吴用听了,也不在厅中等候了,忙下关去迎接。

    过不得多久,吴用朱贵二人引来一位大汉,到厅中与众头领相见。

    晁盖请戴宗坐下,慌忙问宋三郎在江州又吃了什么官司,戴宗把向吴用说过的话——宋江吟反诗被下狱之事又说了一遍。

    晁盖听罢大惊,便要起请众头领点了人马,下山去打江州。

    吴用忙道:“哥哥不可造次。江州离此间路远,军马去时,诚恐因而惹祸,打草惊蛇,倒送了宋公明性命。此一件事,不可力敌,只可智取。吴用不才,略施小计,只在戴院长身上,定要救宋三郎性命。”

    乔宗训只听到吴用说“吴用不才,略施小计”心中就想发笑,看他一副胸有成竹老神在在的样子,心想你这水平天天装个啥,也就哄哄一群不识字的大老粗,还附耳在晁盖耳边,多神秘的样子。这下两个安分守己良家百姓圣手书生萧让和玉臂匠金大坚就要遭了殃了,果然水浒最毒非他莫属。

    这一出鬼主意不但没救出宋江反而把他推到更危险的境地,更是让江州生灵涂炭,死伤无数。

    看着随戴宗他们上山来的小喽啰手中捧着东西站在厅外,乔宗训心中一动,好奇心起,起身悄声来到厅外,果然看喽啰手中捧着有甲马黄布之类。盯着那甲马瞧了半响,乔宗训也没瞧出个所以然来,如果单独一个放着,换个地方,根本都不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儿,上面缠着黄布倒是云纹符箓在上面,很有光泽,轻轻碰了碰,也没有任何的异样,看着也只是一块普通的黄布。初次接触疑似道术这东西,不在自己两世的认知之内,暂时还是没看到任何可研究的端倪。

    对于厅中议论,乔宗训虽说知道其中曲折,但是并不愿指出吴用错处。吴用这人,轻易招惹不得,如果让他盯着了,虽然这人做大事的本领没多少,但论心肠歹毒,毁家灭舍,歹计频出来,谁也不是他的对手。

    眼看着吴用在厅中分派众人,闹了一会,众人待把酒肉吃完散场,乔宗训只是安静旁观,填饱自己肚子。

    众人各归住处之际,林冲上前悄声和晁盖说了乔宗训将要回山之事。

    晁盖听了,对乔宗训笑道:“今日本是替郓哥儿庆贺,哪成想我那宋江兄弟又遭了难,让我心思忧患,一心只想解救宋三郎,怠慢了郓哥儿。近日山寨定有许多繁乱,我也不虚留你,前日我和军师早备了礼品,上路时带着,略尽我等对二龙山众好汉的亲近之意,他日有缘,望能相会,见识诸位头领的风范!”

    乔宗训忙推辞客气道谢一番。

    回山路程,乔宗训穿州过县,不像来时,这次都是从州县城中经过,不过这一路行来,越走越让乔宗训开心不起来,心中感慨,无论在什么时代,人才都是最重要。

    经过了半个多月,他们一行终于到了淄川。

    徐四匆匆赶来,见到乔宗训面无表情的坐在堂中,忙到近前拜见。

    他心中也是惴惴不安,乔宗训上次来时带来一二十人,言道要沿路州县中洒下耳目,此事却做的一塌糊涂,那些布下的人马几乎无一立下足来。更有甚者,把自己行藏都露了,明目张胆露出二龙山草寇身份,被州县下了大牢,还要花银子使手段营救。

    乔宗训听了徐四的报告,心情也慢慢平静下来。淄川所在发展的倒很顺利,各项产业,铺子等都有了增长,县上也搭上了关系,衙役中也有了自己的人手。此人能力倒是不错,可堪培养。

    细细想来,能上二龙山落草的,本来也无什么像样的人才,文盲率百分之九十九,就是小市民也没几个,像是投奔鲁智深而来的东京那几个,就算是那里面最有见识的了,可就连他们,也无一二会好好做营生的,合论其他。

    想到这里,乔宗训也是释然,当初的想法过于理想化了,没有考虑到现实上的难处,看来之后的目标还是先要以培养人才为主了,做事急躁不来。

    “主人,这是你的户籍文牒,小人打通关系办下来的,上面所写都是有依据可查。主人如今祖籍郓州,迁及青州,祖上军官世家,挣了些家业,老主人去后,大郎君掌家,大妇悍勇,所以大郎君吩咐主人到淄川县中置产。还有小人等所附的奴籍也一并在此,请主人收了。”

    乔宗训闻言摆摆手,拿起徐四呈上来的一叠文牒翻看了,然后放下道:“重立我等身份,只为了把跟脚洗干净,方便以后在县中把势力做大,防备别人查问。至于‘主人、小人’之类称呼,以后在我面前大可不必,我听不惯这个,你们在外头叫我阿郎或者郎君就好。”

    让徐四在旁坐下,又道:“我在淄川可能要待上一阵子,你看能否在县中帮我去找一副县中地域图志,我要周围自己查访一番,看何处合适建一座酿酒的坊子。你近来的主要职任就是先给我找好工匠,要多一些,到时候准备就绪,他们可立刻开工营建。”

    徐四有些疑惑,道:“县中也有酿酒的几处作坊,郎君想做,我们使手段买了来做就好,为何还要另择地新建?”

    乔宗训笑道:“我想做的可不是一般的小坊,第一期就准备规模要到二三百人众,往后扩张,恐怕场子此县城都容不得下,所以道路、用水、地形都要查访清楚。不过你刚说的,也可以去,酒场子做起来,总要一些熟练人手,方便更快做成。”

    徐四听了,心中暗暗咋舌,这小郎君从初见时就觉得他心有沟壑,是个做大事的人,所以才有心投靠。前次往周围各州县布建耳目虽不成,那是那些人都是些庄户人出身不会营生,和乔宗训心中擘画关系不大。

    这一次从外处归来,就要营建如此大场子,真是气量远大。看他当初进入淄川,占据朱家产业,后来人不知鬼不觉偷梁换柱,继后又拨下财货收购产业,贿买县中官员,安排人手渗透三班衙役,一步步都是计划衔接缜密,所图非常,根本不像落草贼寇。徐四既然归顺,且一家入了籍,不管官方和暗地里,都已脱离不开,以后只能尽心尽责,努力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