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百岁老人
老妪眯眼笑道：“我认识的百岁老人可多了，就说我老伴儿，今年也有一百零五岁了。却不知道你要问的是哪一个百岁老人。”
金天喜出望外，越发觉得三年前那个酒疯子说的话有些靠谱起来。忙说道：“是一个医术高明的百岁老人。”
身旁的女子插话道：“我阿普的医术也挺高明的啊？”
老妪向女子白了一眼，佯嗔道：“阿洛，你又多话了。你阿普那点三脚猫的医术，有什么高明的？”
这女子全名叫做支格阿洛，前两字为姓，后两字为名。但是长辈往往只唤名不唤姓，因此老妪只唤她作阿洛。
阿洛嘟囔着她的樱桃小嘴娇嗔道：“我阿普本来就是医术高明的百岁老人嘛！”
老妪也不再理她，再问躺在床上的金天道：“你要找的这个医术高明的百岁老人叫什么名字啊？”
金天茫然摇头。
阿洛再次插嘴道：“你不认识他，那要找他干嘛？”
金天道：“找他治病。”
阿洛又道：“你身上的病，我阿普不是都已经给你治好了吗？”
这时，门外突然有一个苍老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我可治不好他身上的病症。”
金天一扭头，便看见一个又高又瘦的老者弯腰进了门。
他弯着腰进门，并不是他已老得弯了腰驼了背，而是因为他真的太高了，不弯腰低头不能进门。
这老者也是满脸皱纹，就连他手背上的皱纹也已经深如沟壑，但一双眼睛却还是炯炯有神，走起路来也是昂首挺胸，手里提着一个沾满新泥的灰布袋，布袋里胀鼓鼓的，似乎很沉，被他提在手里却是轻如无物，也不知道里面装满了什么物什。
乍一看他，还颇像一个玩世不恭的隐世老顽童。
金天正在心里猜测着这个老者的身份，阿洛已经欢笑着呼出了声音：“阿普，你终于回来啦！今天又采回来一些什么名贵的药材呀？”说着便跑过去接了老者手里的灰布带。老者一放手，阿洛却提不住灰布袋，布袋竟突然从她的手里脱落在地。
布袋果然很沉！
阿洛又噘嘴嗔道：“阿普，你捡这些破石头干什么？差点砸了我的脚。”
老者回头嘱咐道：“这不是破石头，它们很有可能是价值不菲的玉石，你小心收好，我一会儿要拿出去做鉴定。”
阿洛翻了一个白眼，道：“又在做赌石的白日梦。”说完便弯腰提着沉沉的灰布袋出门去了。
金天实在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老者已经有一百零五岁的高龄了，他的精气神，只怕三五十岁的中年人都望尘莫及，他的手劲，只怕二三十岁的年轻人也要甘拜下风。
他若不是有什么长生秘诀的话，就只能是个医术高明的百岁老人了。
否则，两口子都已百岁高龄，却还能这般精神抖擞，金天就有些想不通了。
老者制止了想要起身致意的金天，将手搭在金天的额头上，微笑道：“到底是年轻人，恢复得还挺快。”
金天蒙圈了：“刚刚才说了他治不好我身上的病，怎么现在又说恢复得挺快？难道他是老糊涂了？”
但是老者并不糊涂，金天能够捡回一条命，全靠这个老人从山里采回来的中草药，金天甚至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比受伤之前更健朗了，现在浑身都是劲儿。
但是金天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想要完全治好几乎没有可能，便灰心丧气地说道：“阿普你不用说虚话来安慰我，我的身体我知道，恢复得再快，也活不到明年了。”
不料老者却呵呵笑了起来，说道：“我一百多岁了，都不怕自己活不到明年，每天都还在想着要大发一笔横财，挥霍挥霍再死呢。你一个年轻人，怎么那么多顾虑？”
老妪停下手中的针线，斜眼啐道：“老不正经。”然后便起身出门去了，似乎是听不惯老者的胡言乱语。
老者却充耳不闻视而不见，自顾自地坐上了老妪先前坐的木凳，问道：“小伙子，你这一身的怪病是怎么来的？”
金天也坐起身来，背靠在床头上，回答道：“可能是因为喝烈酒喝出来的吧。”
老者目露精光，问道：“你也喜欢喝烈酒？”
金天道：“嗯，越烈越喜欢。”
老者兴奋道：“我酿有一坛很浓烈的美酒，要不咱两现在来一杯”，看他兴奋的样子颇似相见恨晚。
这时候，老妪和阿洛结伴进门来了，一跨过门槛，老妪就开口骂道：“老不正经的，犯了酒瘾就躲一边喝去，小伙子刚醒，可没精神跟你一起顽皮。”
老者辩解道：“我不是顽皮，是小伙子体内的蛇毒还没驱干净，需要用酒精来做进一步消毒。我是出于好心。”
老妪无语，阿洛说道：“消毒再说，我们先去吃饭。”说完便走过来搀扶金天下床，少女身上淡淡的体香令金天不由得心神激荡，红着脸客气道：“我能自己下床的，不用劳烦了。”
但刚一下床，覆背上的刀创口就传来阵阵剧痛，金天脚下一个踉跄，险些就地摔倒。
老妪温柔提醒一声：“还是让阿洛扶着你走吧，别又摔伤了。”
金天只得让阿洛搀扶着跨过门槛，走向外面的饭厅。
外面的稻田与金天昏迷倒下时看到的情景一致，只是现在置身其中，更觉稻香扑面，农庄田园里的乡土气息更加令人心旷神怡。
稻田外围皆是丛林，一条小路穿过稻浪伸向丛林边缘，似乎是这里通向外界的唯一通道。稻田中央坐落的几间瓦房，其实都是一户人家。东边三间都是卧房，中间一处院落，院中一间宽敞的饭厅，西首是厨房。
看这景致，已然与世隔绝，外间的喧嚣似乎已很遥远，这里有的，全然都是宁静祥和的乡土味道。
金天一坐上饭厅，就迫不及待地问道：“这里只有你们这一户人家吗？”
阿洛回答道：“这一户人家还不够多吗？老少男女都有了，已经够了。”
老者夹了一片五花肉送进嘴里，嚼嘴说道：“怎么？阿洛想要把他一直留在这里吗？”
阿洛一下子红脸娇嗔：“阿普，我那有这么说？”说完便端起碗筷吃起白饭，也不夹桌上一荤一菜，眼睛却不时向着金天偷偷瞟来。
老妪微笑着给阿洛夹了一块红烧肉放进她的碗里，慈祥说道：“整天看着我们两个糟老头子，委屈阿洛了，是得有个年轻的伴儿。”
阿洛的脸更红了，轻嗔薄怒道：“阿妈，我哪有这个意思......”
金天只顾尴尬地吃饭，插不上一句话来。
老者却放下了手中的碗筷，叹气一声，缓缓道：“可惜，他似乎活不长久了，阿洛应该不想要一个死人作伴吧？”
金天喜出望外，越发觉得三年前那个酒疯子说的话有些靠谱起来。忙说道：“是一个医术高明的百岁老人。”
身旁的女子插话道：“我阿普的医术也挺高明的啊？”
老妪向女子白了一眼，佯嗔道：“阿洛，你又多话了。你阿普那点三脚猫的医术，有什么高明的？”
这女子全名叫做支格阿洛，前两字为姓，后两字为名。但是长辈往往只唤名不唤姓，因此老妪只唤她作阿洛。
阿洛嘟囔着她的樱桃小嘴娇嗔道：“我阿普本来就是医术高明的百岁老人嘛！”
老妪也不再理她，再问躺在床上的金天道：“你要找的这个医术高明的百岁老人叫什么名字啊？”
金天茫然摇头。
阿洛再次插嘴道：“你不认识他，那要找他干嘛？”
金天道：“找他治病。”
阿洛又道：“你身上的病，我阿普不是都已经给你治好了吗？”
这时，门外突然有一个苍老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我可治不好他身上的病症。”
金天一扭头，便看见一个又高又瘦的老者弯腰进了门。
他弯着腰进门，并不是他已老得弯了腰驼了背，而是因为他真的太高了，不弯腰低头不能进门。
这老者也是满脸皱纹，就连他手背上的皱纹也已经深如沟壑，但一双眼睛却还是炯炯有神，走起路来也是昂首挺胸，手里提着一个沾满新泥的灰布袋，布袋里胀鼓鼓的，似乎很沉，被他提在手里却是轻如无物，也不知道里面装满了什么物什。
乍一看他，还颇像一个玩世不恭的隐世老顽童。
金天正在心里猜测着这个老者的身份，阿洛已经欢笑着呼出了声音：“阿普，你终于回来啦！今天又采回来一些什么名贵的药材呀？”说着便跑过去接了老者手里的灰布带。老者一放手，阿洛却提不住灰布袋，布袋竟突然从她的手里脱落在地。
布袋果然很沉！
阿洛又噘嘴嗔道：“阿普，你捡这些破石头干什么？差点砸了我的脚。”
老者回头嘱咐道：“这不是破石头，它们很有可能是价值不菲的玉石，你小心收好，我一会儿要拿出去做鉴定。”
阿洛翻了一个白眼，道：“又在做赌石的白日梦。”说完便弯腰提着沉沉的灰布袋出门去了。
金天实在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老者已经有一百零五岁的高龄了，他的精气神，只怕三五十岁的中年人都望尘莫及，他的手劲，只怕二三十岁的年轻人也要甘拜下风。
他若不是有什么长生秘诀的话，就只能是个医术高明的百岁老人了。
否则，两口子都已百岁高龄，却还能这般精神抖擞，金天就有些想不通了。
老者制止了想要起身致意的金天，将手搭在金天的额头上，微笑道：“到底是年轻人，恢复得还挺快。”
金天蒙圈了：“刚刚才说了他治不好我身上的病，怎么现在又说恢复得挺快？难道他是老糊涂了？”
但是老者并不糊涂，金天能够捡回一条命，全靠这个老人从山里采回来的中草药，金天甚至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比受伤之前更健朗了，现在浑身都是劲儿。
但是金天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想要完全治好几乎没有可能，便灰心丧气地说道：“阿普你不用说虚话来安慰我，我的身体我知道，恢复得再快，也活不到明年了。”
不料老者却呵呵笑了起来，说道：“我一百多岁了，都不怕自己活不到明年，每天都还在想着要大发一笔横财，挥霍挥霍再死呢。你一个年轻人，怎么那么多顾虑？”
老妪停下手中的针线，斜眼啐道：“老不正经。”然后便起身出门去了，似乎是听不惯老者的胡言乱语。
老者却充耳不闻视而不见，自顾自地坐上了老妪先前坐的木凳，问道：“小伙子，你这一身的怪病是怎么来的？”
金天也坐起身来，背靠在床头上，回答道：“可能是因为喝烈酒喝出来的吧。”
老者目露精光，问道：“你也喜欢喝烈酒？”
金天道：“嗯，越烈越喜欢。”
老者兴奋道：“我酿有一坛很浓烈的美酒，要不咱两现在来一杯”，看他兴奋的样子颇似相见恨晚。
这时候，老妪和阿洛结伴进门来了，一跨过门槛，老妪就开口骂道：“老不正经的，犯了酒瘾就躲一边喝去，小伙子刚醒，可没精神跟你一起顽皮。”
老者辩解道：“我不是顽皮，是小伙子体内的蛇毒还没驱干净，需要用酒精来做进一步消毒。我是出于好心。”
老妪无语，阿洛说道：“消毒再说，我们先去吃饭。”说完便走过来搀扶金天下床，少女身上淡淡的体香令金天不由得心神激荡，红着脸客气道：“我能自己下床的，不用劳烦了。”
但刚一下床，覆背上的刀创口就传来阵阵剧痛，金天脚下一个踉跄，险些就地摔倒。
老妪温柔提醒一声：“还是让阿洛扶着你走吧，别又摔伤了。”
金天只得让阿洛搀扶着跨过门槛，走向外面的饭厅。
外面的稻田与金天昏迷倒下时看到的情景一致，只是现在置身其中，更觉稻香扑面，农庄田园里的乡土气息更加令人心旷神怡。
稻田外围皆是丛林，一条小路穿过稻浪伸向丛林边缘，似乎是这里通向外界的唯一通道。稻田中央坐落的几间瓦房，其实都是一户人家。东边三间都是卧房，中间一处院落，院中一间宽敞的饭厅，西首是厨房。
看这景致，已然与世隔绝，外间的喧嚣似乎已很遥远，这里有的，全然都是宁静祥和的乡土味道。
金天一坐上饭厅，就迫不及待地问道：“这里只有你们这一户人家吗？”
阿洛回答道：“这一户人家还不够多吗？老少男女都有了，已经够了。”
老者夹了一片五花肉送进嘴里，嚼嘴说道：“怎么？阿洛想要把他一直留在这里吗？”
阿洛一下子红脸娇嗔：“阿普，我那有这么说？”说完便端起碗筷吃起白饭，也不夹桌上一荤一菜，眼睛却不时向着金天偷偷瞟来。
老妪微笑着给阿洛夹了一块红烧肉放进她的碗里，慈祥说道：“整天看着我们两个糟老头子，委屈阿洛了，是得有个年轻的伴儿。”
阿洛的脸更红了，轻嗔薄怒道：“阿妈，我哪有这个意思......”
金天只顾尴尬地吃饭，插不上一句话来。
老者却放下了手中的碗筷，叹气一声，缓缓道：“可惜，他似乎活不长久了，阿洛应该不想要一个死人作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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