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赌石
原来丛林里另有一条小径，七弯八折通向林外的世界。
海老和金天在丛林小径上徒步行走了足足两个时辰才看到外面的光亮。
走出丛林，跨过一条沿江公路，走过一道铁索桥，然后又开始翻山越岭，不知又走了多少里路。
两手空空的金天已累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而肩扛一袋石头的海老却一直轻飘飘的，似乎越走越精神，好像前方正有满山金银在等着他去捡似的。
一路上，海老说得最多的话就是关于赌石的事情，一直都在强调他的布袋里装的石头怪异少见，很有希望卖个好价钱，甚至期望着从中切出几块帝王绿或者正阳绿，以达成他暮年暴富的梦想。
金天不懂玉石，更不懂赌石，只得点头称是，心里却一直想着他要领自己去见识的这个坏人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但他多少能够猜出一点：这个坏人的医术肯定不一般，这应该就是海老要领他引荐的目的。
然而，海老没有领着金天直接去找人，而是步入了一个人来人往的小集镇。
集镇上有一个规模不大的赌石场，赌石场里有几台玉石切割机，每台切割机都在不停地切割着毛石。
切割机旁都是贪婪的眼神，紧盯着一块块被切割出来的石块，不时发出失望的感叹声。
只见海老扛着灰布袋走向一个赌石摊，正和秃了半个脑袋的摊主商议着什么。
金天却突然发现，在另一边的赌石摊位前，站着一个非常眼熟的人。
走近一看，却是银华市地产大亨肖金城，也就是肖丽的父亲。
肖金城不认识金天，金天却认识这个差点成为他岳父的大富商，因为他经常出现在电视访谈节目里。
却不知他什么时候也对赌石产生了兴趣。
当看到肖金城身旁站着的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时，金天的心中就豁朗明白了。
这个中年人神色傲慢，挺着一个大肚子对所有人指指点点，而肖金城对他却是满脸谄笑恭敬有加。显然他是陪着这个中年人来赌石场的，却不知道他是个什么人，竟然能让银华市的地产大亨甘心做他的跟班。
金天故意走近肖金城等人，以便于能够听清楚他们的对话。
只听肖金城赔笑道：“连少，这个赌石场虽然人多，但是规模不大，难出好货。明天我再带你去这里最大的一个赌石场淘货，那里或许能淘出让你满意的帝王绿或者正阳绿。”
“连少？”金天在脑海里快速搜索，很快就想起来一个姓连的大人物——银华市市长连清权。
连清权也是经常在电视里露面的人物，金天自然是很熟悉的。再细看眼前这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的脸部轮廓，确实与连市长有着七八分的相似度，再看看肖金城对他的恭维模样。金天几乎可以确定，他就是连市长的儿子了。
正在猜测这个市长的儿子怎么会和肖金城一起来到滇北，海老已骂骂咧咧地扛着灰布袋朝金天走了过来。
“臭小子，不识货……”
海老似乎是和赌石摊的老板闹了矛盾过来的。
金天忙向海老招手喊道：“爷爷，怎么了？”
海老回头指向秃了半个脑袋的赌石摊摊主，气道：“那小子想坑我，说我的宝石都是一些破石头，还建议我拿去扔掉。”说完又破口大骂：“我看他是欺我年老，想骗我扔掉袋子里的宝石，然后再偷偷地去捡回来，赚一个大便宜。”
金天哭笑不得，正不知如何以对，余光中却看到肖金城一行人齐齐地将目光看向了海老肩上的灰布袋，顿时计上心头，便高声道：“爷爷，幸亏你没上他的当，要不然就亏大了。”
海老同意地重重点头，道：“走，咱们去找其他识货的摊主。”说着就来拉金天。
金天忙装出一副兴奋的样子，高声道：“爷爷，不用找了，我已经找到识货的买主了。”
“啊？”海老很惊讶，毕竟他是清楚的，金天对赌石一窍不通，而且手上也没有样石，怎么可能找得到识货的买主呢？
却听金天又道：“刚才我从你的布袋里偷偷拿了一块石头去切割，一切就出绿了，有人直接就出了十万块哩！”
海老把眼睛睁得老大，狐疑道：“真的？你什么时候偷了我一块宝石去切割的？”
金天见肖金城等人的目光已被深深的吸引，便加大了声腔问道：“爷爷，你这一口袋石头，是不是都从一个地方挖出来的？”
海老茫然点头：“是啊！”
金天兴奋地跳了起来，高喊道：“那太好了，那买主说：你这口袋里的毛石都出自同一个地方的话，极有可能切出更好的玉来，说不定会有帝王绿或者正阳绿。”
海老听得眼睛发亮，感觉到自己真有可能走了狗屎运，挖到了真宝贝，便迫不及待催促道：“那赶紧的，快带我去和买主谈谈。”
金天忙搀扶起海老，故意从肖金城一行人中间借道而过，口中说道：“对不起，借过一下，赶时间……”
肖金城连忙挡住道路，指着海老肩上的灰布袋，笑问道：“你这袋子里装的，都是毛石吗？”
海老止步应道：“对，正要拿去给识货的买家验货去，你别耽搁我的时间，赶紧让让路。”说着就要扒开挡路的人。
肖金城连忙说道：“我们就是识货的买家，可以看看你口袋里的毛石吗？”
海老忙问金天：“你说的识货的买主，就是他们吗？”
金天否认摇头。
肖金城忙说道：“识货的买主也不止一家嘛，你这袋子里的毛石该不会只卖一家吧？”
金天抢着说道：“当然是卖给出价最高的买家咯。”
肖金城傲然挺胸道：“你那个买家能出多少钱？我双倍给你们，只要你们的石头真的能切出好玉来。”
金天连忙给肖金城等人使了一个眼色，压低声音道：“你们跟我来。”说着轻轻扯了扯海老的衣角。
肖金城等人心领神会，海老也一样心领神会，都顺从地跟上了金天。
金天刻意走到一个人少的地方，悄悄地从衣兜里掏出来一块拳头大的石头展示给众人看。
只见这块石头已被切去了一小半，切口碧绿通透，显然是已经出绿了。色泽虽然不是极好，但也不差，应该也能卖上个好价钱。
金天轻声介绍道：“这是我刚才偷偷拿去切割的毛石，一切就出绿了，有人出了十万块，但我没卖。因为我不懂玉石，害怕卖亏咯。
那人又说我爷爷这口袋里的毛石很有可能还要切出更好的玉来，愿意出一百万买下所有的毛石。
但是我看他长得贼眉鼠眼，不像什么好人，怕他见财起意，要跟我和爷爷为难，所以也心有顾虑，不知道该不该扛着这一代毛石去卖给他。”
肖金城忙抢着说道：“出门在外，是要小心一些。”边说边看着金天手中出绿的石头，余光却扫向了海老肩头上扛着的灰布袋。
金天微笑道：“是啊。所以，只要你们也能出一百万，这些毛石就卖给你们了，看你们西装笔挺的，应该不是什么坏人，我和爷爷也放心和你们做交易。”
海老想了想，不情愿地摇头道：“那也不行，卖亏了可不划算。”
肖金城忙说道：“老爷爷，不亏了，一百万很多钱的。”
海老茫然点头，喃喃道：“一百万……很多钱……好吧……”
海老和金天在丛林小径上徒步行走了足足两个时辰才看到外面的光亮。
走出丛林，跨过一条沿江公路，走过一道铁索桥，然后又开始翻山越岭，不知又走了多少里路。
两手空空的金天已累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而肩扛一袋石头的海老却一直轻飘飘的，似乎越走越精神，好像前方正有满山金银在等着他去捡似的。
一路上，海老说得最多的话就是关于赌石的事情，一直都在强调他的布袋里装的石头怪异少见，很有希望卖个好价钱，甚至期望着从中切出几块帝王绿或者正阳绿，以达成他暮年暴富的梦想。
金天不懂玉石，更不懂赌石，只得点头称是，心里却一直想着他要领自己去见识的这个坏人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但他多少能够猜出一点：这个坏人的医术肯定不一般，这应该就是海老要领他引荐的目的。
然而，海老没有领着金天直接去找人，而是步入了一个人来人往的小集镇。
集镇上有一个规模不大的赌石场，赌石场里有几台玉石切割机，每台切割机都在不停地切割着毛石。
切割机旁都是贪婪的眼神，紧盯着一块块被切割出来的石块，不时发出失望的感叹声。
只见海老扛着灰布袋走向一个赌石摊，正和秃了半个脑袋的摊主商议着什么。
金天却突然发现，在另一边的赌石摊位前，站着一个非常眼熟的人。
走近一看，却是银华市地产大亨肖金城，也就是肖丽的父亲。
肖金城不认识金天，金天却认识这个差点成为他岳父的大富商，因为他经常出现在电视访谈节目里。
却不知他什么时候也对赌石产生了兴趣。
当看到肖金城身旁站着的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时，金天的心中就豁朗明白了。
这个中年人神色傲慢，挺着一个大肚子对所有人指指点点，而肖金城对他却是满脸谄笑恭敬有加。显然他是陪着这个中年人来赌石场的，却不知道他是个什么人，竟然能让银华市的地产大亨甘心做他的跟班。
金天故意走近肖金城等人，以便于能够听清楚他们的对话。
只听肖金城赔笑道：“连少，这个赌石场虽然人多，但是规模不大，难出好货。明天我再带你去这里最大的一个赌石场淘货，那里或许能淘出让你满意的帝王绿或者正阳绿。”
“连少？”金天在脑海里快速搜索，很快就想起来一个姓连的大人物——银华市市长连清权。
连清权也是经常在电视里露面的人物，金天自然是很熟悉的。再细看眼前这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的脸部轮廓，确实与连市长有着七八分的相似度，再看看肖金城对他的恭维模样。金天几乎可以确定，他就是连市长的儿子了。
正在猜测这个市长的儿子怎么会和肖金城一起来到滇北，海老已骂骂咧咧地扛着灰布袋朝金天走了过来。
“臭小子，不识货……”
海老似乎是和赌石摊的老板闹了矛盾过来的。
金天忙向海老招手喊道：“爷爷，怎么了？”
海老回头指向秃了半个脑袋的赌石摊摊主，气道：“那小子想坑我，说我的宝石都是一些破石头，还建议我拿去扔掉。”说完又破口大骂：“我看他是欺我年老，想骗我扔掉袋子里的宝石，然后再偷偷地去捡回来，赚一个大便宜。”
金天哭笑不得，正不知如何以对，余光中却看到肖金城一行人齐齐地将目光看向了海老肩上的灰布袋，顿时计上心头，便高声道：“爷爷，幸亏你没上他的当，要不然就亏大了。”
海老同意地重重点头，道：“走，咱们去找其他识货的摊主。”说着就来拉金天。
金天忙装出一副兴奋的样子，高声道：“爷爷，不用找了，我已经找到识货的买主了。”
“啊？”海老很惊讶，毕竟他是清楚的，金天对赌石一窍不通，而且手上也没有样石，怎么可能找得到识货的买主呢？
却听金天又道：“刚才我从你的布袋里偷偷拿了一块石头去切割，一切就出绿了，有人直接就出了十万块哩！”
海老把眼睛睁得老大，狐疑道：“真的？你什么时候偷了我一块宝石去切割的？”
金天见肖金城等人的目光已被深深的吸引，便加大了声腔问道：“爷爷，你这一口袋石头，是不是都从一个地方挖出来的？”
海老茫然点头：“是啊！”
金天兴奋地跳了起来，高喊道：“那太好了，那买主说：你这口袋里的毛石都出自同一个地方的话，极有可能切出更好的玉来，说不定会有帝王绿或者正阳绿。”
海老听得眼睛发亮，感觉到自己真有可能走了狗屎运，挖到了真宝贝，便迫不及待催促道：“那赶紧的，快带我去和买主谈谈。”
金天忙搀扶起海老，故意从肖金城一行人中间借道而过，口中说道：“对不起，借过一下，赶时间……”
肖金城连忙挡住道路，指着海老肩上的灰布袋，笑问道：“你这袋子里装的，都是毛石吗？”
海老止步应道：“对，正要拿去给识货的买家验货去，你别耽搁我的时间，赶紧让让路。”说着就要扒开挡路的人。
肖金城连忙说道：“我们就是识货的买家，可以看看你口袋里的毛石吗？”
海老忙问金天：“你说的识货的买主，就是他们吗？”
金天否认摇头。
肖金城忙说道：“识货的买主也不止一家嘛，你这袋子里的毛石该不会只卖一家吧？”
金天抢着说道：“当然是卖给出价最高的买家咯。”
肖金城傲然挺胸道：“你那个买家能出多少钱？我双倍给你们，只要你们的石头真的能切出好玉来。”
金天连忙给肖金城等人使了一个眼色，压低声音道：“你们跟我来。”说着轻轻扯了扯海老的衣角。
肖金城等人心领神会，海老也一样心领神会，都顺从地跟上了金天。
金天刻意走到一个人少的地方，悄悄地从衣兜里掏出来一块拳头大的石头展示给众人看。
只见这块石头已被切去了一小半，切口碧绿通透，显然是已经出绿了。色泽虽然不是极好，但也不差，应该也能卖上个好价钱。
金天轻声介绍道：“这是我刚才偷偷拿去切割的毛石，一切就出绿了，有人出了十万块，但我没卖。因为我不懂玉石，害怕卖亏咯。
那人又说我爷爷这口袋里的毛石很有可能还要切出更好的玉来，愿意出一百万买下所有的毛石。
但是我看他长得贼眉鼠眼，不像什么好人，怕他见财起意，要跟我和爷爷为难，所以也心有顾虑，不知道该不该扛着这一代毛石去卖给他。”
肖金城忙抢着说道：“出门在外，是要小心一些。”边说边看着金天手中出绿的石头，余光却扫向了海老肩头上扛着的灰布袋。
金天微笑道：“是啊。所以，只要你们也能出一百万，这些毛石就卖给你们了，看你们西装笔挺的，应该不是什么坏人，我和爷爷也放心和你们做交易。”
海老想了想，不情愿地摇头道：“那也不行，卖亏了可不划算。”
肖金城忙说道：“老爷爷，不亏了，一百万很多钱的。”
海老茫然点头，喃喃道：“一百万……很多钱……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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