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选择

    女士看了一眼操作界面，并没有人退出，看了一眼众人，很多人的眼神炽热得如同太阳般，大多数人都选择了相对简单的任务去执行，而男主的旅行任务除了原本的三人还有小女孩参加，并没有人选择，男主在私人频道向女士问道：“为什么没有人愿意跟我们一起旅行，这是很有意义的事啊！”女士回答道：“你想一下旅行的所用时间，有效率可言吗？还有旅行是一件很好实行的事完成分值不可能给很高的。”博士接道：“现在在家都可以看风景，闻得到海风的味道，又不是以前那种很激情的事了。”男主失落回道：“看来这是对我很有意义的而已！”老人三游到三人这边说道：“我还有一整个休养院的事情需要处理，实在是没有时间去旅行，很抱歉。”星舰长插了一嘴回道：“我受生命科学协会恩惠太多，要去报答一下，所以可能也没有时间陪你们。”运动员也说道：“我这边有好多喜欢运动的朋友，短期不可能去旅行了，不过我们可以常联系。”手工艺者笑嘻嘻说道：“我的手艺需要言传身教，没有那么高级的编程教学，有人愿意学，实在是一种莫大的幸运，很抱歉朋友们。”小女孩看了一眼男主立马说道：“不要放弃啊，我来带你们两个原始人旅行，别的不说，我现在已经会开一半的飞梭艇，可是有过很厉害的人教过我的。”博士回道：“飞梭艇不是只要会启动点确认就行了，现在的开交通工具的人跟懒鬼一样，还有，你说会开一半是啥意思。”小女孩回道：“因为我还没碰过实体的交通工具……”女士向众人说道：“大家有什么需要探讨的事，在这里尽早说完，我们两个星刻时后回程，回去后，现实交接的事情请都尽量保密。”

    女士赞赏博士说道：“没想到你的任务这么多人领，看来很多人都对人类和AI感兴趣。”博士回道：“你说有参加就有分值，学术研究需要很多人想法，再说当下最热门的话题之一也是他了。”男主说道：“没想到运动员的任务排第二个，是真的让我想不通啊，那我的旅行不也应该差不多吗？。”女士回道：“我觉得还是有本质差别的，旅行和跑步的反馈机制不一样，旅行通过疲劳去换得精神的慰藉，跑步则是通过疲劳获得身体的复苏，喜欢旅行的往往很悲观只有看得世间有趣的东西的时候才会有正向的抒发，相反的，跑步真的是又简单又快捷又让人乐观。”男主叹气道：“现代人都没有时间去消磨，每天都在做着快乐有意义的事，对吧？”博士拍了拍男主肩膀说道：“现代人每天只顾吃喝玩乐的也不在少数，尤其是现在，励志玩到世界末日的人大有人在。”小女孩看了一眼三人说道：“其实我天天都在玩，并没有觉得我在虚度时光，反而觉得每天都很充实。”女士拉着小女孩的手说道：“你真是一个幸运的人，现在的小孩在忙着学习人类体的传承，然后又被记忆狠狠摧残，快忘了学习的乐趣了。”小女孩回道：“你是说我很会学习吗？”女士回道：“我要是进去你的小木屋的其他层里面，不知道又会被怎么刷新世界观了，这种认识世界的方法不知道比编程植入实用多少倍。”男主抓耳挠腮道：“编程植入用途面很广，在全新领域面前，植入堪比AI的学习速度，就是有点脑子，完全没有精力做其他事情。”博士补充道：“人脑是需要温故知新的，你的大脑知道上限在哪，所以才会有学不进去的情况，很多人花一生都在研究一句后世普遍认识的真理，编程植入就是跟现在AI一样，都缺乏创新。”男主回道：“是不是又在不知不觉间，发现了一个技术的弊端和改进之处，这种瞬间开阔视角的方法，或许才是旅行的有趣的点。”

    女士说道：“接下来我打算带你们去看一场全球迄今最大艺术展，里面的东西可能会更颠覆世界观。”博士说道：“该不会是什么艺术行为，天价假艺术品之类的吧？”小女孩说道：“应该是天马行空的艺术品才对，现在的艺术品已经不需要私人去承认价值了，更重要的是社会对此的欣赏价值。”老人三插了一嘴说道：“既然要追求欣赏价值，那么艺术品就直接上传至数据端，在数据总库中自由传播，可以很轻松的通过手环看到。”男主问道：“可以直接在数据端里看到，为什么还要去看艺术展。”“因为我们没有艺术创作者所认可的‘公共钥匙’，没有查看作品的资格。”博士不以为然说道。女士解释道：“一件艺术品创作完，拍摄录制全息影像进入数据端，会生成两种钥匙，一种叫公共钥匙，一种叫私密钥匙，公钥可以有无数把，密钥只能有一把，有公钥的人可以展示这个艺术品，有密钥的人就是这个艺术品的创作者。”博士趾高气扬说道：“有些利己的创作者会限制给于公钥的人，不展示大众，来获得高贵的稀缺性。”老人三补充道：“其实这么做是有原因，无限制的给大众展示，必定会有人拿来抄袭影印，创作者就需要拿出密钥来确认艺术品的真实性，当密钥被验证的次数过多时，就会失去效果，那艺术品就直接变成无主无意之物了。”

    星舰长游到人群中，郑重有辞说道：“美好时光总是短暂的，各位稍作休整，一会我送各位回修养院，回去的旅途能看到母星的晨光，不要忘了向远处眺望！”

    坐在星舰船里往外看，刚刚进入的星际望远镜，现在也跟腰鼓大小一般，可以轻松的想象，这个有趣的装置总在见证着群星的衰亡和新生，为他们送去一首幽转的鼓曲。往母星的方向望去，一颗被白夹蓝光线圈包裹的琉璃暗蓝母星，母星的周围是一条蔚蓝的银河，星球上的星光与银河的星光沉闷的招呼相应，泥泞的漆黑才是空洞宇宙的主色调，炙热的光线从两团星光交界出悄然诞生，起初只有光芒，后来是一顶有边檐的刺眼草帽，再后来他脱离了沼泽的黑暗，巨大的遮挡云层留下阴影，母星的云海之中留下黄红色的吸收光反射，星舰船朝着晨昏线没有光亮的地方奔去，壮美而静阔的初晨谄媚了一会儿，便又半遮面地退场，天上星光开始暗淡，地上的星光越来越近，这里正值盛夜，我们又回到休养院。

    “上飞梭艇吧三位，我带你们去艺术展兜风。”小女孩坐在辅助驾驶位对三人说道。男主三说道：“老人三需要去交接完成一下机械义肢的任务，所以这趟旅途他说晚会再跟上。”博士带着休闲墨镜说道：“那个艺术展在海边，过去还挺久的，做好欣赏风景的机会。”女士手里拿着一个绚丽的水壶杯说道：“休养院之所以建在内陆主要是要远离纠纷，每年沿海都市都要因为发展问题而吵得不可开交。”男主不解问道：“沿海发达都市不应该有更健全的基础设施，为什么不能收留一些休养院里的人。”小女孩立起食指解释说道：“因为自从进入星际殖民时代，资源开始富足，人口就进入了爆发式增长，人类体的人口性质就自规模的迁移，时代的老人往内陆走，蓬勃的年轻人往未知的星空去，沿海的发达都市专门接受新生的生命，很奇妙的生命秩序。”男主看着飞快向后飘去苍老大树说道：“这样划分人群会不会太残忍了，老无所依的感觉不是一般人能忍受得了的。”博士把都市统计的年龄成绩表发给男主说道：“下至24成年，上至90耄耋都有在星空都市里建设未来，等到老至百来岁，思维跟不上反应速度，正好有个安全且名正言顺的归所，这就是最好的结局了。”女士拍着男主的肩说道：“你的心理年龄没有到达该退休的年龄照样也可以往星空里去，你可以说星空在吞噬你的岁月，但你不能说人类体的未来使你衰老，这种心态只会使你脱离主旋律，然后安然的趴在某个星球口诛笔伐。”男主叹了口气说道：“可能是我这几天看到的老人太多了，让我总觉得这个时代没有人情味。”小女孩对着男主笑着说道：“你不要用过去人的方式去思考现代人的问题，哪都可以去，没有人阻止，顺应时代局限性，既不自由也最自由了。”女士说道：“这不太像是你会说出来的话，小女孩。”小女孩生气说道：“你是看扁我咯，我也有我擅长的好吧！”男主跟着说道：“人不就是矛盾的，大概就是这样我才会去纠结这些，一张手，感觉自己也是耄耋老人了，好像他们的遭遇我也曾经发生过。”博士带着墨镜眼神往外面的平原看去说道：“你就是一时间接触太多新事物，学习不过来，思想不够开放，我刚过来的时候也会这样，相信我朋友，你不能一直往巷子里去看，巷外或许更加多元，之前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

    休养院建在一块相对平坦的盆地平原上，飞梭艇要离开这里就要进入像森林一样的盆地边缘，并不像古人一样需要挖隧道，翻过一个山头并不需要做多大的功率和时间，只要飞高一点，并越过山头就可以了，飞梭艇并不会中途没有能源只要有周围有树木，就可以用植物产生的氧气来制能，夜间则是通过植物呼吸耗氧释放的生物质能来充能，见识完各种稀奇古怪的树种后，便能看到更多像是浮萍一样的丘陵植物，它会长在一栋栋好似艺术品的建筑上，或者建筑旁边的空地上，有这种植物就有源源不断的绿能可以用，在建筑底部是开发型AI专门留下来的植物肥料收集模板，长得跟石头别无二致，却是能量循环的重要分解者，就因为这里植物的小巧玲珑，所以一年四季气候都特别稳定，并不会有突然的泄洪和干旱。飞梭艇超过盆地的最高处，往外看是一片跟钢铁都市隔开的绿色缓冲带，迎风的山坡有成片的类似鱼鳞的深坑，里面种满了各种经济作物，好像植物比人类更有资格在这个过氧的母星生活，这里工作的AI更像是一个辛勤工作的农夫，他们身上或多或少有生锈磨损的痕迹，代替了人类做了原本该做的事。这些AI并没有头，是一个一个改造自然的工作狂，机械臂可以伸展覆盖几百平方星尺的面积，伸展出去的力矩可以通过特有的机械结构将使力点集中在中心，在很远就能听到气阀运作声，飞梭艇为了不打扰他们工作提高了飞行高度，进入都市的高速管道也刚好在这个高度，管道是半透明的，透过水雾可以清晰看到光的折射和反射。这里有一处可以休憩的等候站，建筑也是半透明的，能清楚的看到里面有人在走动游玩，并不打算给完全腾空的建筑留一点色彩，站在休憩站，就已经跟身在云端中没有区别了，云端管道有许多的速度入口，阳光照射入口文字只有在水平面才能看到，飞梭艇直接选择了最快的管道进入，形状随着高速空气的流动变换成了尖锥柱体，阳光在飞艇前头被反射，进入里面的光变少，与之相反，管道外的一片云海反射白光，放眼过去，全是没有棱角没有支撑的“雪山”，天空是泼墨般的深蓝色，在蓝天的尽头有一处连接地面的金属山脉——沿海都市，不得让人好奇日落的时候这里将会是一副怎么样的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