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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底端

    这次艺术展规模巨大,具体时间还没有公布,预计最少要两天才能知道具体时间。一只只机械鸟飞梭艇沿着海岸的空地停放,沿海都市环市并不需要穿超纳米材料,有足以覆盖整个底端建筑的井口柱形保护罩,在这里就可以看到久别重逢的各种动物了,当然,没有飞行动物,因为会变成飞行隐患。

    这里最盛产的就是烤肉文化,一颗树的种植不是为了让这里多增添一种绿色,而是为了多一种香辛料,包括树洞的汁液可以直接做烧烤的酱料,树根则是作为香薰的木材,树茎粗壮防火做成烧烤器具。牛被培养成了跟宠物一样的大小,吃当地作物的本地牛竟然只需要简单的佐料就有不同风味,遗留下来的牛骨头作为一种当地建材原料循环利用。海水是实打实的有颜色的过滤水,氧气的过剩让原本的海水呈过酸性和过碱性,为了实现中和,得到许多化学机构稳定的钙钡盐固定小颗粒,要是喝上一口保准拉肚子,所以如果要下海游泳,就需要再次穿上超纳米材料,不会游泳沉到海底的,就会有当地人把你捞上来,就会说捞上来了不会游泳的老石头。

    导游型AI对着牛角低语道:“感谢第100068号小牛,肉体化为美食,灵魂亦是佐料,干骨重回这片土地,这对牛角我将它赠与游客,带往梦想中星空,不再渺小无趣。”博士坐在海松木椅上问道:“可以吃了吧朋友?”女士拉着博士将要伸出去的手说道:“等一等,我想他还有个赠与的仪式。”导游型AI双手缓缓从合紧到放下,把面前祷告的这对牛角赠与给男主,说道:“保佑你星途平安,意义非凡!”男主双手捧着说道:“十分感谢!”博士道歉道:“刚刚太冒昧了,我以为仪式已经完了。”导游型AI说道:“没事,我虽闻不到味道,但已经从你的表情,嗅到了他的灵魂了。”导游型AI从胸前的一堆牛角中找出一对大小不一却有对称装饰的牛角,说道:“小女孩过来,这对牛角给你,同样也祝你星途平安,意义非凡!”小女孩接过后说道:“你是我见过最友好的AI了,感谢你的馈赠!”博士盯着一堆牛角说道:“能请问你一下,做这个仪式的源由吗?”

    导游型AI说道:“做这些仪式可以使我感到快乐,没有别的理由,你们快点开动吧,我会把它记录下来,不烫嘴的牛肉不是好牛肉,一定要蘸一下本地的树汁酱。”

    树汁液放在碗里呈现浓郁的深紫色,刚烤熟热腾腾的深红色牛肉蘸上酱,立刻变成有层次的蓝色液体,可以再撒上当地特有香辛料,小牛并没有很丰富白膘,蓝色液体补足了这个缺点,入口弹牙不油腻,不需要熏制,玲珑状的香料便轻松增强小牛的榛果风味。

    “当地的乡绅邀请我们去他府上做客,要去吗?”女士向三人问道。

    导游型AI说道:“他是当地算是人缘比较好的,主要是做信息中介的,去他府上记得送一些有价值的信息给他。”

    男主啃着牛肋骨说道:“去,干嘛不去,连礼物都不用准备了,我们过去他自己就能找到答案了。”

    博士向导游型AI问道:“他那里有啥好玩的吗?”

    “他住在都市的一个沿海基奠上,在那可以看到很清楚的地质结构和海底风景,最好玩的应该是他的为人谈吐才对。”导游型AI回道。

    小女孩接着问道:“那你们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吗?”

    “早上我可以带你们去看当地的人文建筑,下午可以去附近的沿海捡各种各样的结晶艺术品,晚上这里会有一场老树的烧烤庆典。”导游型AI说道。

    男主擦了擦嘴说道:“这里有特别多的溶洞和古生物说不定能见到生存了几百年的野生鳗鱼和微生物、真菌。”

    女士说道:“当地有种叫做‘隐形药丸’的交通工具,可以探索溶洞和海底,我们要去找人问一下。”

    导游型AI说道:“如果要进入底下暗河,我这有挺多你说的那种交通工具,正好我们五个人,乘坐最小型的就可以了。”

    博士说道:“悠闲的饭后探险生活,坐着就能看风景太美好了!”

    小女孩说道:“那我们要先去逛附近的人文区,多留给探险一点时间。”

    导游型AI说道:“咱们边走边说,这里建筑是用当地的石头烧灰重筑,如果地面上水泥沉淀实属正常现象,这里AI普及率只有30%左右,很多从上面来旅游的人都会不习惯,这里对碳酸钙形成的喀斯特地貌有精神寄托,会把死后骨干做类似海葬的处理方式,在这里谈论生老病死是很正常的话题,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吃烧烤不能吃太满,不然会被当地人说是不尊重当地的烧烤生物。”

    阵阵海风吹起干燥的沙泥,导游型AI开启透明的流体屏障,AI接着说道:“每当沿海都市下沉一点,就会引起气压风潮,所以这边没有沿海的建筑,至于海边的那条‘白蛇’。”

    女士补充道:“那个原本是用本地特制渔网绑贝壳弄的当地文化,后来吹来的泥沙越来越多,变成了一个非人工的隧道走廊了,当地人都喜欢在‘蛇肚’里聊家长里短。”

    AI说道:“可不止家长里短,会互相交换一些得到的信息,然后再汇报给当地得乡绅,当然他们更喜欢讲一些最近溶洞探险得小故事,因为后者更有趣一点。”

    小女孩问道:“现在不是世界末日吗,那聊的话题八九不离十是关于未来生存的话题了。”

    男主回道:“这可不一定,这里的人又不害怕死亡,我觉得这里环境才是他们最常聊的话题。”

    博士说道:“你是从某个大雾国家过来的吗?人类体早就能轻松改变环境自然了,这里是在玻璃罩下的都市,本身就是一个生态圈了,我觉得他们应该在做一些很有意义的事。”

    在走廊中若隐若现的几个挂着牛角装饰的本地人正在激烈的讨论某个话题,AI说道:“你们可以去问问他们在探讨什么,如果我都说了就没意思了。”女士拍了拍AI肩说道:“你介意我跟他们说你做的烧烤小牛最好吃吗?”导游AI说道:“别这么恶趣味!这里人会把我调遣走的。”

    本地人一说道:“把牛肉放进沙子里湿盐腌制最好吃的,烤制过后的咸香味香飘十里。”

    本地人二说道:“不不不,你的那种做法太容易破环牛肉中仅剩的油脂和蛋白质,放在这个破开的通风管道口风干才能让它们保留,烤制时牛肉风味全部保留,这样才最好吃。”

    本地人三说道:“高油高盐一点都不健康,用这里的沙滩阳光和矿物质海风把牛肉晒干,烤制时涂上树汁液补充点油脂,那样才是最美味最好吃的。”

    本地人四得意说道:“在这个半密闭走廊用本地木材和扒下来的盐石块烟熏牛肉能使牛肉最好吃,湿腌的土是我熏烧剩下来的,风干和晒干上的颜色,都是我熏制留下来的结果。”

    前三人不约而同地说道:“这个人是邪教,想要影响我的美食理念,变美味的过程得多加一个步骤了!”

    本地人四从缝隙中看到外来的旅客,热情问道:“四位朋友,要不要来我家做客,我请你们吃烟熏牛肉!”

    女士在本地人四的信息栏里文字回道:“感谢你的宴请,我们是来游览本地文化的旅人,时间比较紧凑,如果晚上的老树烧烤盛宴有空,再一起聚聚。”

    本地人四爽快回道:“那就这么说定了,游玩愉快!”

    导游AI对女士说道:“示范得不错,在这千万不要随便受邀,如果不好拒绝,就找人多的宴会一同邀请。”

    男主看着不远处一颗一颗的白色巨石问道:“那个就是本地的交通工具吧?”

    导游型AI突然问道:“你们是打算进乡里吃烧烤吃到吐,还是坐这个潜海工具从地下暗河进入乡里。”

    博士捂着肚子说道:“吃这么饱了,还是先去探险吧!”“是的,是的。”小女孩也回道。

    五个人走到潜海艇面前,巨石的侧面开始崩动,里面是胶囊状的结构,导游AI在五人正中间的位置坐了上来,说道:“快点都上来,这里面很容易进沙子。”

    潜海艇腾空而起,缓慢进入海里,海水洗净溶解潜海艇周围的结晶物,艇中能透过胶囊状的墙壁看到外面,溶解物的水纹清晰可见,泥沙在底下翻腾,阳光透过水中镜面,在白沙里留下光彩的辉映,水中的生物主要是一些稀稀疏疏的小鱼群,不认真看会以为是某种特别半透明大只磷虾群。游动约七八星刻里后,海面的阳光将这里披上另一个沙滩的风景,浮游于水中的半透明生物群,对着一处类似黑洞的光斑好奇的盘旋着,导游AI解释道:“那是某处有个水流漩涡,水平面折射下来的投影,地下暗河的海底入口离这里不远了。”

    海中可见度突然变低,前方视角形成一个泥沙龙卷,游动的鱼群被迫朝着水流的切线方向游动,潜海艇抛下一个校正方向的吸水重量锚,方向切漩涡正中间驶去,到达漩涡的正中心,潜海艇切断跟锚的连接,没有水依托,笔直的掉进水流漩涡之中。

    进入之后是一条条看不见尽头的海底暗道,人类体在壁岩种上吸附生物,有水流流动产生亮光的纳米生物,突出的岩壁很快会被这种纳米生物蚕食,在他们的基因序列中,每个生命个体平均分到生存能量才是利益最大化,潜海艇打开属于自己灯光,壁岩上除了这种发光生物,还有一种共生的细菌,负责清理发光生物上的污渍,逆着水流速度很缓慢,顺着水流肉眼可见地进食着,蜿蜒的暗道并不是人工探索的,而是原本地面上溶蚀的溶洞,被沿海都市重量一步步压到海底的,暗道中的水流并不湍急,说明这里原本并没有突然裂开的缝隙,潜海艇中往四周看,一些驱暗逐明的长条鱼类生物在这里生活着,在水流中还能看到不少它们折断的触须,再接着往下深潜,周围的土壤变成褐蓝色,水流中多出许多气泡,鱼腹形状的海底入口,吐露着不属于深海的生气,潜海艇从鱼腹圆润的一端进入,岩壁是手臂深的条纹植物,能看到它们吐着触角嘴吸附着微小的浮游生物,鱼腹尖锐的一端,更像是一个深海的水缸,这个是人类体设计的生物试验场,可以在这片深水区生活的,就会放出去,目前正在试验一种长三四十星刻尺的腔肠类生物,如果可以成功,可以进一步净化这里的水质,让这里多一点生命,少一点机械,这里也有一些属于生产者的集球状植物,它们会以高纯度的二氧化碳为食,生产一些少量的氧气,物种过于脆弱的,则会被套上一层超纳米生物膜,让其在数量上具有竞争优势时才会脱离生物膜,在潜海艇中会看到尖端的一面有一层淡淡暗黄的光膜,那是这种喜光的脆弱小生命主动靠过来的,前方的气泡密度越来越高,为了防止艇内人员患上深海综合病,控制速度缓慢的上升着,生物种群密度提高,一些硝化细菌肆无忌惮的狂长着,有的直接长成跟珊瑚一样的形状,气泡从它大口进小口出去,再往上就是一些真正的珊瑚和有颜色的小鱼群,珊瑚靠近出口的偏冷色系,距离水面不过七八十星刻尺,便能看到琉璃溶洞中挂着一颗金橘色的人造太阳,潜海艇垂直着水平面上升,原本的小气泡被推进气流搅拌成一个个大气泡先一步超过潜海艇脱离水的束缚,水面清澈见底,只有吐泡的涟漪,溶洞中的翠绿小岛,像是雕刻在平静的玉面晴天玻璃种上的翡翠,停在靠岸的能源站边上,潜海艇缓慢速度变成隐身消散,五人踏上这片种满植物的小群岛。

    小岛并不没有水下的土地做支撑,而是漂浮在水面之上,这里的植物相对单一,各种型号大小的彩椒,最常见半人高的人工植株彩椒,像一颗颗可爱的粘土玩具,靓丽多彩,小的彩椒是长在地上的,跟我们那个时代的草莓植株一样,成片地茎叶生根,结出的小彩椒有跟番茄一样的柔软多汁内芯,树上的彩椒成波浪状的连搭生长,生长出来形状跟巴掌十分相似,一整棵树种会对称生长来承担果实生长吸水的重量,这里还有果实倒着生长的彩椒,基本没有蔬菜的青涩味,味道酸甜更像是一种水果。

    链接两岛的是一些寨桥,木头是仿装的超纳米材料,可以自由的改变形状,导游AI说道:“去最近通往乡里的通道。”超纳米材料从寨桥变成平铺水面的毯道,女士说道:“如果看不清道路的,看投屏上的路标指示。”道路的尽头是个断崖,水流逆着重力方向向涯边高处流去,涯边被两边钟乳石壁遮挡,沿途走过,能看到许多落入水里的蔬果被小鱼群争夺得干干净净,小岛上有不少拿着小蚯蚓正在垂钓的人,把鱼钓上来,然后录入虚拟世界中,又把它放生了,垂钓的人打着招呼,朝着一群人用飞行工具扔过来一堆水果,然后嘴里示范着吃的动作,公共信息栏里说道:“虽然有点土腥味,不过很好吃的。”五人也回道:“谢谢!”走到断崖边,便没有路标指示,眼前豁然开朗,花苞状的洞内空间,花苞尖顶是一颗更加明亮的金轮白芯的人造太阳,每个断崖尖如同未开花的菊花花瓣,往花心处蜷缩,流水从尖顶涯尖流出,人照太阳蒸发部分靠近的水流,变成云雾环绕刚刚走出的入口,抬头可以轻松看到水滴入你的眼睛,到脚底却成了云雾,沿着涯尖还能悬空往外走,前面有个厚实的护栏,越过护栏,往下滑行,就能看到溪水从天上倾注,断崖长满青藤,土地单一植物拼图整合在一起,滑行低于可以看到石冠,石冠之下,菜花状,蜡烛状的钟乳石也生长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