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鼍龙
顺着左铭手指的方向，张航伸长脖颈，朝那片墨绿色的湖底看去。
水底那东西身长近三丈，体表大致呈现青绿色，身躯两侧及腹底稍白，宽长的大嘴隐在水下，上下两排半尺长的獠牙却如何也遮不住，四爪如鹰如龙，尾巴占去了身体总长的三分之一，周身覆着密密麻麻的角质凸起鳞片，两颗拳头大小的眼睛半是绿色、半是血色，正盯紧了一船的人，像个老练的猎手，时刻准备发动攻击。
观察着水下情况的，并不是只有左铭与张航两人，划船撑桨的两个水匪，也在此时发现了它的身影，登时便被骇的全身僵硬，手上再难动弹。
眼瞅着自己的猎物不动了，那东西好像突然察觉到了什么，发出意义不明的叫声：“鲁——鲁鲁——鲁鲁鲁——”
相比于船上一众失态不已的小弟，张大首领明显是见过世面、也有心理准备的，但饶是如此，他的两条小腿此时也开始了不规律的打颤、抖动，无助的看向了左铭。
法力悄然运转，气血游走周天，左铭与那鼍妖正眼相对、气势碰撞，无心去理会张大首领求助的目光。
就在这一人一妖无声对峙间，划桨行船的两个匪徒却受不了这压力突然发疯，不要命一般的甩开膀子，欲将小船划回岸上。然而，船桨拨水所造成的波浪，却也同时将那水底梭巡的鼍妖惊醒，使它浮上水面，再次狂吼嘶叫起来：“鲁鲁——鲁鲁——”
“谷神玄牝，天地本根。五行施化，万妙之门。气行周身，法通内外。外见成道，内出为煞。金虎煞，疾——”
循着声音来处，将目光转回左铭身上，不知何时，他的头顶突然绽放出了青、黄、黑、白、赤五色神光，光华流转间，五枚龙眼大小的丹丸自泥丸宫内飘出，在彩光中凝现出形体，悬浮在他的面前。
而随着左铭咒语念毕，那五颗丹丸中的白色丹丸神光大盛，立即朝着船底水下那鼍妖激射而去。
行进过程中，白色丹丸尾部的流光渐渐凝实、壮大，竟然在半空中化为了一只实体的白底黑纹猛虎！
白虎瞪大了血红色的竖瞳，舞动爪牙、嘶吼裂风，带着宛若凝为实质的凛冽杀伐金戈之气，直朝水中那鼍妖猛扑而去！
“鲁鲁——”
“吼——”
水花四溅、浊浆激空，毛发纷飞、血肉散落，利爪挥舞间，鼍妖身上的角鳞被层层拔下，剑齿乱刺下，白虎背后的毛发也悉数掉光。伴随着一声声冲天的怒吼，二者你来我往，缠作一团，就此沉入水底。
虽然如此，左铭仍旧是不敢有丝毫侥幸心理，连忙催促那两个快被吓傻了的水匪，说道：“我的金虎煞阻挡不了它太长时间，咱们速回岸上去，不然那东西一会就又追上来了！”
回过神来的张大首领也帮腔，慌忙指挥手下水匪，说道：“听真空大师的，走，快走！”
众人闻声，只觉从万丈深渊一瞬就回到平地上，悲喜交加之下，赶忙再次甩开臂膀，划桨往东岸上行。
船只往岸边行出几十丈远，左铭忽然心有预感，待他回头看湖面上，波涛翻涌已然打住，风浪也逐渐平息。白色丹丸飞回手中，只是，丹丸上面流转的白色神光，却没有一开始那样明艳了。
“再快些，那鼍妖追上来了！”
“啪——”才听这话，眼见离岸边尚有着十余丈远，坐立不安的张航当即冲去船尾，一掌便拍开个划桨的匪兵，将船桨夺入手中，奋力的挥动起臂膀来。
然而，他才挥动两下，就在下一秒，小船底部就响起了“鲁鲁——鲁鲁——”的叫声。
三尺宽、近丈长、满是附着角质鳞甲的长尾从湖底甩上船板，巨力倾压之下，满满承载二十人的小船，只一下便被打翻当场，泡进水里。
小船倾覆落水，却并不是一下就沉到水底，脚尖点在船头，左铭双腿大筋借此发力，力道直贯全身，使出个“雨燕三抄水”的身法，脚尖轮番轻点湖面，一步飞出三四丈远，眨眼之间，便越回到了湖岸上。
而在此时，泡在水里的水匪们纷纷开始嚎叫起来：“啊——我的腿——啊——”
“啊！救命，救命——”
“救我...咕噜噜噜噜......”
“谷神玄牝，天地本根。五行施化，万妙之门。黄黄后土，总丞矩方。在中执德，坚固刚藏...承生庶物，接引百王。土来——”
法咒既成，黄色丹丸大放光华，立即飞出投入水中，仅仅只是在喘息之间，一块十丈方圆大小的土地便于水底凝形，将落入水中的一众水匪托举出了水面。
未被那鼍妖吞掉，身形尚且完好的十来个水匪，眼见有了活下去的希望，在生死之间爆发出强烈的求生欲，使尽浑身解数，慌不迭的就往岸上爬。
“鲁鲁——鲁鲁——”嚼食碎一根人腿骨，将之含混着鲜血、泥浆吞入腹中，鼍妖红着眼，也跟着水匪们爬到了上岸来。
瞳仁中凶光乍现，法力混合着气血冲天而起，左铭周身的气势再次暴涨一大截，大吼道：“就在这等着你呢...天意盛衰，阴阳有序。五行轮转，生克不息。金曰从革，土生火克。坚锋摧敌，无物不破！金箭煞，疾——”
法咒出口，话前才飞回左铭头顶的白色丹丸再次飞出，在半空中化作了密密麻麻排布成一面箭墙的九十九支白金色羽箭，每支箭矢上都散发着锋锐无比的凶戾之气，对着那冲过来的鼍妖齐射而出！
“咻咻咻咻咻——乒乒乒乒乒——”
眼瞅着箭矢射来，那鼍妖当然也不是傻子，眼中闪过人性化的神光，便见他紧忙伏低了庞大的身躯，蜷缩起长长的嘴巴，将之藏到腹下，调转过身去，任由那九十九支羽箭打在自己坚硬如钢的背甲上。
随着那白色丹丸变成的箭矢一支接一支的打在鼍妖背甲上，呛鼻的青烟也开始从它背甲上冒出，惊起它的声声哀嚎惨叫：
“鲁鲁——鲁鲁——鲁鲁——”
羽箭消失殆尽，光芒重新变做白色丹丸飞回左铭泥丸宫内，不等那鼍妖回过头来，左铭却随之开启了又一次法咒吟唱：“高真太阴，至晦冥藏。柔顺天和，抚化穹阊。缺阙其始，因以渺茫。寰圆之后，阴德鸿昌。太乙分光剑，长空碧月——”
天空中至高、至真、至晦、至空冥的月亮啊，你柔和、顺遂了太阳的意愿，与它一同抚育出了九天阊阖。新月时期，你是那样的不起眼、渺小，但是等到圆月来临，太阴的德行就得以发扬光大了。
刚才还是大亮的晴空，在这咒语出口立时变得昏暗，天空黑云中，一抹新月逐渐向着满月成型。左铭一边念着咒语，另一边右手上食指、中指二指捏成剑诀，与此同时，一柄青黑色的法剑自天空月辉里显现出形体，落在他的手中，并时刻准备挥斩而下。
“鲁鲁——”妖物对危险的察觉，似乎总是要比人类高出一线的，这其中究竟是什么原因咱们且先不讨论，就说在左铭吟唱完毕咒语之后，这条鼍妖却好像嗅到了死亡的气息一般，忽然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尖声哀嚎。这哀嚎使得左铭气势一滞，连带挥斩出去的剑光也跟着偏离了三分，原定目标是头顶正中，这下却偏离到身后尾巴上去了。
“咻——崩——”三尺宽、丈二长的剑光扫过鼍妖身后，瞬间便将它那条近丈长的尾巴从根处截断，露出血淋淋的本边胸腹和内脏。
“鲁鲁——鲁鲁——”惨叫两声之后，这鼍妖在左铭惊讶的目光中突然开口：“你不能杀我，不能杀我！我是大长生天亲自点化的中渎水君，我是未来总领鼍鳄一族的镇海鼍龙王！你不能杀我！”
按下心中惊诧，左铭负手背剑，问它说：“你既然能人言，为何不早些开口？”
“在下有眼无珠，不识得上仙面目，不晓得上仙威风——鲁鲁——”
鼍妖一句话还没说完，左铭便再次挥起手上法剑，对着它的一颗左眼一剑斩下。
眼看着鼍妖在岸边烂泥地里疼的惨叫打滚，左铭毫不留情的训斥它：“什么不识得我面目！说白了，妖就是妖，只要能用暴力解决面前的事端，就永远不会想着按人道的规矩来行事！你说，我说的可对？”
“鲁鲁——鲁鲁——”惨叫稍停，鼍妖马上开口赔罪：“对对对，上仙恕罪！上仙恕罪！我知错了，知错了......”
点点头，左铭满意的看着这一剑给鼍妖造成的伤口，又问它：“那我再问你，刚才你口中所说的的大长生天，可是塞北草原上，元胡人供奉的那尊神灵？”
鼍妖忽然迟疑不定：“这......”
“嗯？”
听左铭这一声“嗯？”，鼍妖便非常人性化的支起后面两条腿，俯身跪倒在地上，说：“上仙明鉴，上仙明鉴，就在两个月前，我还只是这湖中一条不通人性、不通修行的寻常老鼍，就这大长生天，我确实不知道它是哪方部族供奉的神灵啊！上仙恕罪，上仙恕罪......”语毕，它便又在地上一个接一个的磕起头来。
看这鼍妖态度恭敬、言辞诚恳，实在不像是撒谎的样子，左铭眉头一皱，又问它：“两个月前，你开悟修行那天，这武洋湖中到底发生了何事？你且与我细细说来！”
强压下内心里的深深恐惧，鼍妖开口说：“两个月前......”
刚吐出四个字，忽然间，一道纯黑色流光自左铭与众水匪背后飞出，卷积起十重血光，携带着百般煞气，直直朝那鼍妖头顶刺下！
水底那东西身长近三丈，体表大致呈现青绿色，身躯两侧及腹底稍白，宽长的大嘴隐在水下，上下两排半尺长的獠牙却如何也遮不住，四爪如鹰如龙，尾巴占去了身体总长的三分之一，周身覆着密密麻麻的角质凸起鳞片，两颗拳头大小的眼睛半是绿色、半是血色，正盯紧了一船的人，像个老练的猎手，时刻准备发动攻击。
观察着水下情况的，并不是只有左铭与张航两人，划船撑桨的两个水匪，也在此时发现了它的身影，登时便被骇的全身僵硬，手上再难动弹。
眼瞅着自己的猎物不动了，那东西好像突然察觉到了什么，发出意义不明的叫声：“鲁——鲁鲁——鲁鲁鲁——”
相比于船上一众失态不已的小弟，张大首领明显是见过世面、也有心理准备的，但饶是如此，他的两条小腿此时也开始了不规律的打颤、抖动，无助的看向了左铭。
法力悄然运转，气血游走周天，左铭与那鼍妖正眼相对、气势碰撞，无心去理会张大首领求助的目光。
就在这一人一妖无声对峙间，划桨行船的两个匪徒却受不了这压力突然发疯，不要命一般的甩开膀子，欲将小船划回岸上。然而，船桨拨水所造成的波浪，却也同时将那水底梭巡的鼍妖惊醒，使它浮上水面，再次狂吼嘶叫起来：“鲁鲁——鲁鲁——”
“谷神玄牝，天地本根。五行施化，万妙之门。气行周身，法通内外。外见成道，内出为煞。金虎煞，疾——”
循着声音来处，将目光转回左铭身上，不知何时，他的头顶突然绽放出了青、黄、黑、白、赤五色神光，光华流转间，五枚龙眼大小的丹丸自泥丸宫内飘出，在彩光中凝现出形体，悬浮在他的面前。
而随着左铭咒语念毕，那五颗丹丸中的白色丹丸神光大盛，立即朝着船底水下那鼍妖激射而去。
行进过程中，白色丹丸尾部的流光渐渐凝实、壮大，竟然在半空中化为了一只实体的白底黑纹猛虎！
白虎瞪大了血红色的竖瞳，舞动爪牙、嘶吼裂风，带着宛若凝为实质的凛冽杀伐金戈之气，直朝水中那鼍妖猛扑而去！
“鲁鲁——”
“吼——”
水花四溅、浊浆激空，毛发纷飞、血肉散落，利爪挥舞间，鼍妖身上的角鳞被层层拔下，剑齿乱刺下，白虎背后的毛发也悉数掉光。伴随着一声声冲天的怒吼，二者你来我往，缠作一团，就此沉入水底。
虽然如此，左铭仍旧是不敢有丝毫侥幸心理，连忙催促那两个快被吓傻了的水匪，说道：“我的金虎煞阻挡不了它太长时间，咱们速回岸上去，不然那东西一会就又追上来了！”
回过神来的张大首领也帮腔，慌忙指挥手下水匪，说道：“听真空大师的，走，快走！”
众人闻声，只觉从万丈深渊一瞬就回到平地上，悲喜交加之下，赶忙再次甩开臂膀，划桨往东岸上行。
船只往岸边行出几十丈远，左铭忽然心有预感，待他回头看湖面上，波涛翻涌已然打住，风浪也逐渐平息。白色丹丸飞回手中，只是，丹丸上面流转的白色神光，却没有一开始那样明艳了。
“再快些，那鼍妖追上来了！”
“啪——”才听这话，眼见离岸边尚有着十余丈远，坐立不安的张航当即冲去船尾，一掌便拍开个划桨的匪兵，将船桨夺入手中，奋力的挥动起臂膀来。
然而，他才挥动两下，就在下一秒，小船底部就响起了“鲁鲁——鲁鲁——”的叫声。
三尺宽、近丈长、满是附着角质鳞甲的长尾从湖底甩上船板，巨力倾压之下，满满承载二十人的小船，只一下便被打翻当场，泡进水里。
小船倾覆落水，却并不是一下就沉到水底，脚尖点在船头，左铭双腿大筋借此发力，力道直贯全身，使出个“雨燕三抄水”的身法，脚尖轮番轻点湖面，一步飞出三四丈远，眨眼之间，便越回到了湖岸上。
而在此时，泡在水里的水匪们纷纷开始嚎叫起来：“啊——我的腿——啊——”
“啊！救命，救命——”
“救我...咕噜噜噜噜......”
“谷神玄牝，天地本根。五行施化，万妙之门。黄黄后土，总丞矩方。在中执德，坚固刚藏...承生庶物，接引百王。土来——”
法咒既成，黄色丹丸大放光华，立即飞出投入水中，仅仅只是在喘息之间，一块十丈方圆大小的土地便于水底凝形，将落入水中的一众水匪托举出了水面。
未被那鼍妖吞掉，身形尚且完好的十来个水匪，眼见有了活下去的希望，在生死之间爆发出强烈的求生欲，使尽浑身解数，慌不迭的就往岸上爬。
“鲁鲁——鲁鲁——”嚼食碎一根人腿骨，将之含混着鲜血、泥浆吞入腹中，鼍妖红着眼，也跟着水匪们爬到了上岸来。
瞳仁中凶光乍现，法力混合着气血冲天而起，左铭周身的气势再次暴涨一大截，大吼道：“就在这等着你呢...天意盛衰，阴阳有序。五行轮转，生克不息。金曰从革，土生火克。坚锋摧敌，无物不破！金箭煞，疾——”
法咒出口，话前才飞回左铭头顶的白色丹丸再次飞出，在半空中化作了密密麻麻排布成一面箭墙的九十九支白金色羽箭，每支箭矢上都散发着锋锐无比的凶戾之气，对着那冲过来的鼍妖齐射而出！
“咻咻咻咻咻——乒乒乒乒乒——”
眼瞅着箭矢射来，那鼍妖当然也不是傻子，眼中闪过人性化的神光，便见他紧忙伏低了庞大的身躯，蜷缩起长长的嘴巴，将之藏到腹下，调转过身去，任由那九十九支羽箭打在自己坚硬如钢的背甲上。
随着那白色丹丸变成的箭矢一支接一支的打在鼍妖背甲上，呛鼻的青烟也开始从它背甲上冒出，惊起它的声声哀嚎惨叫：
“鲁鲁——鲁鲁——鲁鲁——”
羽箭消失殆尽，光芒重新变做白色丹丸飞回左铭泥丸宫内，不等那鼍妖回过头来，左铭却随之开启了又一次法咒吟唱：“高真太阴，至晦冥藏。柔顺天和，抚化穹阊。缺阙其始，因以渺茫。寰圆之后，阴德鸿昌。太乙分光剑，长空碧月——”
天空中至高、至真、至晦、至空冥的月亮啊，你柔和、顺遂了太阳的意愿，与它一同抚育出了九天阊阖。新月时期，你是那样的不起眼、渺小，但是等到圆月来临，太阴的德行就得以发扬光大了。
刚才还是大亮的晴空，在这咒语出口立时变得昏暗，天空黑云中，一抹新月逐渐向着满月成型。左铭一边念着咒语，另一边右手上食指、中指二指捏成剑诀，与此同时，一柄青黑色的法剑自天空月辉里显现出形体，落在他的手中，并时刻准备挥斩而下。
“鲁鲁——”妖物对危险的察觉，似乎总是要比人类高出一线的，这其中究竟是什么原因咱们且先不讨论，就说在左铭吟唱完毕咒语之后，这条鼍妖却好像嗅到了死亡的气息一般，忽然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尖声哀嚎。这哀嚎使得左铭气势一滞，连带挥斩出去的剑光也跟着偏离了三分，原定目标是头顶正中，这下却偏离到身后尾巴上去了。
“咻——崩——”三尺宽、丈二长的剑光扫过鼍妖身后，瞬间便将它那条近丈长的尾巴从根处截断，露出血淋淋的本边胸腹和内脏。
“鲁鲁——鲁鲁——”惨叫两声之后，这鼍妖在左铭惊讶的目光中突然开口：“你不能杀我，不能杀我！我是大长生天亲自点化的中渎水君，我是未来总领鼍鳄一族的镇海鼍龙王！你不能杀我！”
按下心中惊诧，左铭负手背剑，问它说：“你既然能人言，为何不早些开口？”
“在下有眼无珠，不识得上仙面目，不晓得上仙威风——鲁鲁——”
鼍妖一句话还没说完，左铭便再次挥起手上法剑，对着它的一颗左眼一剑斩下。
眼看着鼍妖在岸边烂泥地里疼的惨叫打滚，左铭毫不留情的训斥它：“什么不识得我面目！说白了，妖就是妖，只要能用暴力解决面前的事端，就永远不会想着按人道的规矩来行事！你说，我说的可对？”
“鲁鲁——鲁鲁——”惨叫稍停，鼍妖马上开口赔罪：“对对对，上仙恕罪！上仙恕罪！我知错了，知错了......”
点点头，左铭满意的看着这一剑给鼍妖造成的伤口，又问它：“那我再问你，刚才你口中所说的的大长生天，可是塞北草原上，元胡人供奉的那尊神灵？”
鼍妖忽然迟疑不定：“这......”
“嗯？”
听左铭这一声“嗯？”，鼍妖便非常人性化的支起后面两条腿，俯身跪倒在地上，说：“上仙明鉴，上仙明鉴，就在两个月前，我还只是这湖中一条不通人性、不通修行的寻常老鼍，就这大长生天，我确实不知道它是哪方部族供奉的神灵啊！上仙恕罪，上仙恕罪......”语毕，它便又在地上一个接一个的磕起头来。
看这鼍妖态度恭敬、言辞诚恳，实在不像是撒谎的样子，左铭眉头一皱，又问它：“两个月前，你开悟修行那天，这武洋湖中到底发生了何事？你且与我细细说来！”
强压下内心里的深深恐惧，鼍妖开口说：“两个月前......”
刚吐出四个字，忽然间，一道纯黑色流光自左铭与众水匪背后飞出，卷积起十重血光，携带着百般煞气，直直朝那鼍妖头顶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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