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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梅林激战

    群豪行至山下,想起结伴上山时豪情壮志,如今下山身边已少了多位好友不免冷清。长江飞鱼寨主李江涛这时停下脚步望着山上呆呆出神,刘浩天见状搀扶着江博南走到他身旁,二人正欲开口相问,却见李江涛双眼红润,跪了下来,哭道:“苍天啊!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真是好人没好报,老杨,你死的好惨啊!”一个活生生的人,转眼间化为乌有,怎能不让人惊惶哀痛。

    刘浩天深知李江涛与杨陈爵关系极好,二人同是湖北有名人物,相交数十年,情同手足,平日里互称“老李”、“老杨”,此刻挚友遇难,悲痛之情油然而生。

    刘浩天与杨陈爵关系虽然一般,但想起杨陈爵在世时风采,忍不住长叹一声,也为他惋惜。

    岳阳门主江博南神情沮丧,他受伤极重,此刻触景伤情,心想:“我这一生算是毁了,就算养好了伤,这门主之位也是没脸再坐下去。”思起往昔,不觉老泪纵横,放声大哭了起来。

    刘浩天见他二人哭的伤心,想起杨陈爵惨死的情景,又惊又怕,心想:“真是世事无常,不论当年何等意气风发,死后不过一抔黄土。”说着长长叹了口气。

    这三位豪杰皆是一派之主,在江湖上名头也是响当当的,但是今日一战,几乎全军覆没。人人鬼门关走了一遭,想想生前何等威风,真是一旦无常万事休,思此人人感伤惜生。

    且说江南四杰并未随他们一同下山,而是在梅林,帮助孔人杰安葬了此战罹难的豪杰。

    忠义门门主孔人杰很是感激,一直送到他们走出梅林。孔人杰对此战不利深感自责,心怀愧疚,再无颜面见生还的好友,望着归处禹禹独行。

    江南四杰中,老大颜伯仁望着孔人杰远去的背影不禁感叹,暗想:“也不知我们此行,会不会像他们一样铩羽而归。”

    老二颜仲义望着远方,道:“大哥,如今各派掌门齐聚青川,我们是否前去相助朱公子。”

    颜伯仁淡淡的道:“不必了,如今朱公子身边有黑煞佛这样的高手相助,我们又何必自讨没趣,不要忘了我们此行还有大事,千万不能再出差错。”

    老四颜季智心情惆怅,望了远处一眼,道:“原本还想拉拢几派相助,现在也只能靠我们兄弟四人了。”

    老三颜叔礼低声道:“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快走吧,万一被黑煞佛知晓了,只怕不妙。”

    兄弟四人点点头,一想到黑煞佛,都不禁倒吸口冷气。

    颜季智嗔道:“好好的,提他作甚。”

    原来孔人杰邀友密谋,并未邀请江南四杰,四杰中老四颜季智无意间知晓此事,便参与了进去,颜季智心想:“倘若能拉拢群豪相助,那件大事还不容易的多了。”便把此事告诉了三位哥哥,望他们能赶来相助。颜伯仁心中抱怨:“这老四也真是的,我们自己尚有大事要办,偏要去趟别处浑水。”兄弟三人不愿多惹麻烦,但闻讯还是赶来,只一旁凝神掠阵,却是不愿插手。”颜季智心中懊悔,没料想自己一番好意,差点害了兄弟。

    人生啊!很多事往往都是事与愿违。

    时近晌午,远处村镇炊烟袅袅。

    轻霞自山后小路下山,望着村镇走去,正行之间,突然听到身后蹄声阵阵,回首望去,只见身后官道上雪花纷扬,八匹健马欺风踏雪而来,好不威风。

    轻霞心想:“倘若我抢的那匹白马在,还不将他们甩的远远的。”

    八骑走后不久,又来十一骑,临到轻霞身后,当先一骑是名白眉老者,只听他呵斥一声:“快闪开,找死吗。”

    轻霞正欲闪避,那人已从身旁疾驰而过,蹄声轰隆隆,只震的轻霞耳中嗡嗡作响,也听不清那人说什么,但瞧那人神情,想来说的也不是什么好话。

    十一骑呼啸而过,溅了轻霞一身雪泥。轻霞原只道是寻常过客,岂料对方蛮横无理,横冲直撞。轻霞看着身上的污泥,不禁气恼,哼了一声,“好神气吗。”

    风雪锁镇,路上行人甚少,来往旅客早已躲进了客店。

    青川县,太白楼,据说昔年大诗人李白也曾在此饮酒作诗,因而改名。

    突然,“嘭”的一声,店门被人一脚踢开,呼”的一声,风雪趁机袭进暖烘烘的大堂。只听掌柜“哎呦”一声,被风吹的立足不稳,摔坐在地上。

    跑堂伙计见状,偷笑了一声,连忙奔过来扶起掌柜那瘦弱的小身板。还未及起身,只见门外一行一十九人,早已步入大堂,为首的是个二十多岁的红衣少年。

    红衣少年面如冠玉,气宇轩昂,冷漠的神情中带着几分孤傲,正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南宫世家现任庄主——南宫权。

    跑堂伙计见这一行人来头不小,不敢得罪连忙上前招呼,掌柜看着来客,心里七上八下,也不知是祸是福,躬着腰满脸堆笑道:“南宫庄主,您来了。”

    大堂里靠门的几桌食客,被陡然袭进的风雪一惊,无不怒目向门口望去,倒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但一听掌柜的说:“南宫庄主。”店内众人心中顿时雪亮,愤怒的目光瞬间变为敬仰。

    人都是这样,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该低头就要低头。再说了人活在世上,无时无刻,不是都在低头吗!

    南宫权每三年都会来这太白楼一次,没有人约他,他也并没有约人。但他却不得不来,此刻他已坐下了来。与他对坐之人也是位少年,年纪与他一般大,看上去文质彬彬。那少年相貌俊逸不凡,举止温文尔雅,正是金陵锦绣山庄的少庄主朱煜。江南人称他“锦公子”,可人们却记得他的另一个外号“寻死郎”,虽说是江湖人酒后戏谑之言,但也绝非空穴来风。

    话说朱煜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的生意人,对武学不感兴趣。朱煜的父亲便是江南首富,锦绣山庄庄主朱金山,人送外号“锦衣侯”。

    朱金山财大气粗,为人仗义豪爽,江南九成的门派帮会,都受过他的资助。靠着广泛的人脉,资金雄厚的朱金山在金陵创建锦绣山庄。不过数年光景,锦绣便以权握江南,跻身武林四大家族,其实力足以撼动排名第一的南宫世家。

    南宫权一路上都铁青着脸,这时见到朱煜喜形于颜,二人寒暄了几句。

    朱煜见南宫权威风凛凛,身后跟着一十八人,个个英姿勃发,除了一个白眉老者面善之外,其余一概不识。

    朱煜道:“南宫兄,你是越来越有王者之气了。

    南宫权哈哈一笑,道:“朱兄真会说笑,若论王气,也该是中州、金陵二地为先,又岂会轮到我成都府。”

    朱煜叹道:“如今武林风起云涌,论起实力南宫世家首屈一指,中州自昔年八魔之乱,元气尚未恢复,江南武林不过尔尔,南宫兄又何须多虑。”

    南宫权听他所言不虚,心想:“人都说朱煜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如今看来实是谣言,不可信也。”

    此时朱煜身旁一个青衣文士,突然惊讶道:“阁下可是‘云霄万里’金九鹰?”

    朱煜听到“云霄万里”四个字这才想起,心道:“我道这白眉之人怎么如此眼熟,原来是他。前几年在长白山听过此人的事迹,听闻此人性格乖张,那次机缘巧合之下,见过一面,曾邀请此人加入锦绣山庄,被其当场拒绝,如今怎么会投靠南宫权呢,这可奇了怪了。”

    南宫权身旁白眉老者,正是关外长白山天池怪叟的关门弟子金九鹰。天池怪叟武功奇高,为人亦正亦邪,在关外颇有声名。金九鹰不仅继承了他师父天池怪叟的武功,就连性情也相差无几。

    这是金九鹰闻言也是一惊,心想:“我入中原不过三年光景,一直低调行事,这人是从何处知我,难道知道俺的隐秘?”既然被他识破,当下便道:“哦,你居然能知道老夫名号,这可稀奇的很了,未请教先生名讳。”

    青衣文士行礼答道:“区区贱名何足挂齿…呀!这些年光顾着看书,倒把原本姓名忘了,不过江湖人皆唤我一卷书。”

    金九鹰哼了一声,道:“读书人说话就是有一股子酸味。”表面上面不改色,实则内心中早将一卷书骂了个狗血淋头“什么狗屁光顾着看书了,他妈的就显得你有学问,好像别人不看书,就是大草包啦!”

    当下只听金九鹰冷冷的说道:“恕在下眼拙的很。”

    南宫权听那青衣文士自称“一卷书”,不禁微微一惊。

    南宫权原还想,朱煜也忒大胆了,出远门身边仅带了五人,这时才知这不起眼的青衣文士,竟然是武林四大怪杰之一的一卷书。

    南宫权曾听闻,一卷书乃是锦绣山庄智囊。这时连忙起身,向他行礼道:“原来先生便是一卷书,久仰先生大名,一直无缘相见,今日有幸一见,倍感荣幸。”

    南宫权又望向朱煜,说道:“朱兄真好福气啊!四大怪杰中又两位相助于你,何愁大事不成。”说着举桌上起酒杯,一饮而尽。

    一卷书望着南宫权微微一笑,还礼道:“南宫庄主,今日一见是否令庄主大失所望。”

    南宫权正色道:“非也,非也,先生之才可比卧龙凤雏,朱兄得了先生,武林今后当以锦绣为尊。”

    一卷书哈哈大笑道:“南宫庄主未免也太抬举在下了,在下不过一介布衣,承蒙朱公子看得起,在留在庄上骗吃骗喝罢了,那有什么真才实学啊。”看了眼金九鹰见他神情不屑,指着金九鹰又道:“说起贤才良将,金兄之才可比武侯王濬。正如刚才朱公子所言,金陵王气哪里比得上成都府。”

    金九鹰神色漠然,心里暗忖:“都说南人阴险狡诈,当初若非南宫权以师门宝物相赠,才答应助他三年,实不愿寄人篱下,心中暗骂:“这些人可真能吹,阿谀奉承,沽名钓誉之辈。”

    南宫权叹了口气道:“先生太过谦了,武林四大怪杰是何等威名,若我能得先生相助……唉!”

    朱煜道:“南宫兄雄才大略,爱才之心可比曹孟德。”

    南宫权道:“朱兄不也是爱才之人吗?既有一卷书先生相辅,又得黑煞佛前辈相助,放眼整个武林,又有何惧。”

    朱煜道:“南宫兄消息好灵通。”

    南宫权望了眼一卷书,道:“比起消息灵通,想必没人比得上,一卷书的东湖书院吧。”

    朱煜缓缓点了点头,群豪密谋刺杀南宫权这隐秘,便是身旁一卷书提前告知。

    朱煜本可以袖手旁观,甚至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但他转念一想,南宫世家虽然野心勃勃,毕竟是武林正道。南宫权追求权利,这也是人之常情,这些年武林在南宫世家的震慑下,倒也少了许多流血争斗。一旦武林霸主易主,势必会争斗不断,到那时,锦绣山庄也必然受到波及。

    朱煜道:“白龙观中的事,南宫兄可有耳闻。如今无极子前辈失踪,武林只怕无人能挡南宫世家了。”

    南宫权神色凄凉:“听说了,也不知白龙观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其实南宫权早就知道白龙观出事了,原本想占先机第一个去白龙观,后因途中听闻白骨城送给自己的大宛马丢失,因此耽搁了。来的路上又听说苍溪剑派,已经入住白龙观,想起还要探一探锦绣山庄的风声,索性等各派领袖都到齐了,再去白龙观。

    朱煜问道:“可去过了。”

    南宫权道:“尚未,我因记着朱兄,所以先来看看你,等晚点再去不迟。”

    朱煜道:“如今无极子前辈失踪,我看咱们之间的赌约,还是算了吧!”

    南宫权闻言,沉默了片刻才道:“难道真的是魔长道消,又要兵戈扰攘了吗?”

    二人一说到武林盟主无极子,心中均是不乐,也不知此番是祸还是福。

    说起南宫权与朱煜之间的恩怨,要从十几年前的一次相遇说起。那年朱煜随父亲朱金山来到青川,欲拜白龙观主无极子为师,可没曾想朱煜少年无知,不知从何知晓无极子与人切磋比试,且连败四次,便看不起无极子。朱煜拒绝拜入他的门下,当时在场的还有许多贵客佳宾,场面极度尴尬。有些与朱家交好的,赶忙解释道:“无极真人乃是与自己的师弟相互切磋印证,闹着玩的,当不得真。”

    又有人出面说道:“与无极道兄比试的是他的师弟凌霄,二人皆是清溪真人得意弟子,凌霄只不过胜了半招。倘若你能学到无极道兄的一点皮毛,当是受用不尽啦。”

    朱金山慌忙对无极子说道:“犬子年幼无知,不知天高地厚冒犯了您,还望您不要见怪。”

    此时一旁的南宫权却奋身上前揪着朱煜衣服便要殴打,他是极希望能拜无极子为师,一直视无极子为偶像,如今听朱煜这般诋毁贬低,心中自是愤恨不平。

    后来在众人极力劝说下得以平息,无极子道:“两位公子皆是人中龙凤,贫道一点微末技艺,实不敢误人子弟。”最后两人都没能拜入无极子门下。

    朱煜与南宫权二人的恩怨,于此算是结下了,无极子每三年都会与凌霄比试一场,师兄弟二人为何要比,外界就不得而知了。又人说他们师兄弟一共要比试九场,因为他们的师父清溪道长号称“九劫真人”有九大绝技,是以要比试九场。

    无极子先前连输四次,正所谓物极必反,南宫权认为无极子也该赢了,于是跟朱煜立下赌局,说道:“臭小子,你不是看不起无极子前辈吗?这次他们又要比试啦,我赌无极子前辈赢,你赌谁赢。”朱煜偏生也是个执拗性格,他虽然觉得无极子这次可能会赢,但他还是赌无极子输。”

    二人当时年幼,尚未掌权,因此彩头不过是些小玩意。后来二人掌权,赌注也是越来越大。

    无极子身为武林盟主自是代表了正道,朱煜说他会输岂非与魔道为伍,自然而然的得罪了很多正道人士,背地里叫他“寻死郎”

    少年叛逆,多多少少会做一些出格的事,自己当时觉得没什么,随着年龄阅历的增长,回想起来,都会悔不当初。

    九年内又发生了许多事情,两位公子日渐成长,成为一方霸主,相互明争暗斗着。

    南宫权与朱煜二人虽有恩怨,但是生意上却是往来不断,江南富饶有苏绣、瓷器、锦缎丝绸,又是锦绣文章之乡,文房四宝(歙砚、徽墨、湖笔、宣纸)最是出名,山清水秀有名茶碧螺春、龙井等等,这些在东西不仅在全国十分畅销,海外异域都视为珍宝。

    南宫权虽说是武林人士,但也极善经商,他将江南特产放到骆驼背上,让它们踏上丝绸之路,走向异域,赚了个盆满钵满。

    这也是南宫世家为何要应白骨城之邀,前往兰州与之会盟的原因之一。

    这两位武林中的名门公子,可以说代表了大半个武林。两人就贸易往来达成了合作,谈到江湖问题互相交换了意见,朱煜提出了许多看法,南宫权听的认真仔细。

    店门再次被推开了,一个白衣女子走了进来,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正是一路走来的轻霞。

    轻霞有气无力的说道:“有什么好吃的都上来,要快,饿死我了。”

    楼下大堂坐满了三五成群的江湖草莽汉子,喧闹不休,他们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说不完的话。

    店小二见轻霞是个年轻貌美的姑娘,且孤身一人,恐惹麻烦,生出事端来,于是引她上了二楼,说道:“二楼清静些,楼下都是些粗人。”

    轻霞也觉得大堂人声嘈杂,点了点头,上楼拣了靠边的桌位,

    店小二连忙推荐了四道招牌菜,分别为鱼香肉丝、水煮肉片、麻婆豆腐、口水鸡。

    轻霞听的直流口水,点了点头:“就这些吧!”

    店小二说还有很多道名菜,推荐她一定要尝尝,轻霞付了银子婉言谢绝了。

    店小二说道:“您先坐会,饭菜马上送来。”

    轻霞刚一坐定,见得楼下角落里,密密麻麻挤满了人,忍不住好奇,探头看去。原来是南宫权正和一位少年对赌,轻霞见那少年衣冠楚楚,一双如墨浓眉,只衬的那张瓜子脸越发的白净,风流韵致是个少见的美男子。

    轻霞趴在围栏上远远的望着他,神情甚是羡慕,心想:“这小子的脸居然比我的脸还白。”不禁微生妒意,又想此人脸生的很,敢跟南宫权对赌,想来自不是什么无名之辈,不由得大生兴趣。

    过了一会,店小二上楼送上饭菜,刚放下轻霞便即大吃大嚼起来,多日食不果腹,明知道这样吃法不雅,也太过伤胃,但也是无法控制。

    有些时候人就是这样,明明知道这样做不对,但还是控制不住自己。

    一阵风卷残云,吃的好不痛快。轻霞看着干干净净的盘子,不禁失声笑道:“吃的好饱啊,我是猪吗?”

    时当正午,又遇大雪封路,酒楼中过往旅客络绎不绝,生意极好。

    轻霞正喝了口茶,忽听得邻桌几个食客小声议论:“听说这姓朱的小子,把‘四大怪杰’都招到了手下,如今势力鼎盛非凡啊。”另一人道:“难道咱们南宫世家还怕了他们不成?”又一人道:“你从哪听来的,我可是听说‘四大怪杰’中的双龙飞归顺了九天魔宫,倒不曾帮这小子。”

    轻霞听到这里才知,原来跟南宫权对赌的少年,是锦绣山庄的少庄主朱煜。

    轻霞哦了一声,心想:“原来那小子是锦绣山庄的少庄主,久闻江南人杰地灵,常出才子佳人,可惜一直无缘能去,若有机会定要去看看江南风光。”

    轻霞侧耳倾听食客谈论江湖趣闻轶事,偶尔观察着角落里,一群赌得正酣豪客们。他们都是些江湖汉子绿林草莽,平日里闲来无事,三五成群玩些骰子牌九之类,此刻借着酒劲,加上又是两位金主对赌,无不跟风押注,豪掷千金。

    轻霞酒足饭饱,闲来无事,心中好奇,也不知他们谁输谁赢。站起身走到栏杆前,望着楼下热火朝天的赌局。

    只见南宫权身前金银珠宝堆的齐肩,可他脸上却无半点喜悦之情。

    轻霞心中不免纳闷,“真是人心不足,赢了那么多还不高兴,怕是得了银山要金山,做了皇帝想长生不老。”不禁摇摇头,人性的贪欲真是个无底洞。

    轻霞那里知道南宫权与朱煜的三年赌约,数年来,南宫权一次都没赢过,这次无极子失踪,怕是又要输给朱煜十万两白银。南宫权面前的金银远不及那场豪赌的赌注,试问如何能高兴的起来。

    对坐的朱煜面色红润,台面上金银不增不减。闷热的大堂里酒气弥漫,朱煜已有点不耐烦了,不时的用手拉一拉衣领。

    只听朱煜身旁一个看热闹的人道:“这小子真邪门,对……对……更邪门。”他本想说对坐的南宫权更邪门,可当他看到南宫权不怒自威的眼神,斜睨了自己一眼时,便吓得不敢多说话了。

    轻霞边品茶边看赌局,倒也惬意。

    一壶茶的功夫,已经连换了好几位慈善赌神,他们无不是两眼放光而来,到最后不是灰头土脸的的离开,便是输的精光还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贪婪的干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