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裙带
推开门，房内无人。满屋的书籍，一阵书香传来。
冰凡，心想，欧阳长老又偷偷下山去了吗？
冰凡环顾四周，无人，于是慢慢地向苏颜讲起了欧阳长老的一些故事：欧阳长老，原名欧阳不青，后改名欧阳不眠，原为四大长老中的传功长老，后因一次山门变故中喝酒误事，被降为普通的教习，是大雪宗历史上唯一一个被废除长老之名的修行老者。
苏颜追问道，“什么是山门变故？”
冰凡觉得有点说漏嘴了，说道，“不该问的别问。等会儿欧阳长老来的时候，你一定要尊称他为欧阳长老，而不是欧阳教习。这样子，他估计会对你照顾一点吧。”
叫一个已被废多年的“传功长老”为长老，是不是有点违背大雪宗门的规矩？
冰凡不放心地说道，“还有，千万别在他面前说，大雪宗禁酒之事。还有……”苏颜不等她说完，便跑去书架上翻看欧阳长老收藏的修行书籍。
冰凡一把将苏颜拉回了门槛处，说道，“还有就是，不要随便拿他的书！”
她话音未落，一个老者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话中带着几分醉意，“还是冰凡妹子懂规矩啊。书，是肯定不能乱拿的。”
“欧阳长老，您可别叫我妹子！乱了辈分啊！”冰凡将苏颜推向前，说道，“传攻长老，他叫苏颜，以后就是您的外门弟子了。上面叫我送来的。”
苏颜恭恭敬敬地作揖，说道，“见过欧阳教习。大雪宗禁止饮酒，您千万要注意身体啊。”
冰凡右手掩面，眉头紧蹙，心想，完蛋了！这小子就是个傻子！把不该说的话，全部说了出来，真是尴尬啊！
欧阳长老不知是眼神不好，还是惊讶，反正凑到苏颜脸部去了，不屑地说道，“你就是那个明州城灵力测试大赛的‘十星少年’苏颜？”
十星是天才级别的人物，在修行界备受关注，可苏颜他不是十星啊，顶多算个伪十星啊！为什么人人都看他眼神有点异样？
苏颜心想，我长得太帅气了吗？
冰凡低声质问道，“苏颜，你真是十星天才资质？你还隐瞒了什么？”
苏颜尴尬地低声回应，“我没有啊。那是‘伪十星’。”
“什么是‘伪十星’？”冰凡一个严厉的眼神质问道。
“就是假的十星。是假的，不是十星。”苏颜摸了摸脑袋，解释道，“真不是有意骗你。我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出名啊。”
两人在欧阳长老面前，眉来眼去，让老人实在看不下去了，他打断他们道，“你们两口子，不要在这里打情骂俏。看得我，怪羡慕的。”
冰凡嘟噜个嘴，“才没有。——既然他已经送到您这里来了，您自己看着办吧，我先回山顶了，等下天黑了，外面都是雪，路滑危险……”冰凡一边解释，一边后退几步，她将葫芦酒瓶放在地上，一溜烟地逃走了。
留下苏颜一人，暗暗叫苦。
欧阳长老酒醒过半，突然严厉地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苏颜弯腰，答道，“师父您好！我叫苏颜。苏醒的苏，颜色的颜。”
“不不不，我不是你师父，”欧阳长老摇摇头，说道，“酒，留下。人，你回去吧。外门弟子满额了，你去杂役弟子那边报到吧。”
苏颜正想解释一番，可欧阳长老眼神忽然变得严厉起来，吓得他不得不后退几步，改口道，“好！遵命！”
苏颜走后，只听到欧阳长老愤愤地说道，“我最讨厌，通过裙带关系上位的人了！年纪轻轻的，不学好！”
等他再次经过半堂正殿，只听见几声惨叫声从内传出，“师父，我们知错了，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您就绕过我们吧！”
“你们当时是什么心思，别以为为师不知道吗？！你们想截杀了内门弟子冰凡。这样子，内门弟子空缺一个名额来，你们外门弟子就能上位了。好重的心机啊！”
“修行界，弱肉强食，本该如此！”
“胡说！之熙，绝尘，你们与冰凡是同门！同门厮杀，传出去，外人会如何看待我们大雪宗？”
此话传入到苏颜耳中，一时间真相令他难以接受。
苏颜一怔，原来当日山门争斗，这些外门弟子真是对他们二人动了杀心。心想，好险啊，这修行之地，也并非人人都是光明正大，人性险恶啊。怪不得冰凡使出了本门功法，依然受到外门弟子绝尘、之熙等人的围杀。竟然是为了区区一个内门弟子的名额？若不是西门长老来得及时，怕是他们二人，非死即伤。
前有老太太冒着生命危险，飞天时被更大的强者所杀。后有同门弟子，为了更多的资源，互相下死手。那么修行的意义，又在哪里？
修仙的意义，难道是为了杀掉比自己弱小的人吗？
显然不是。
殿内再次传来一位老者的声音，或许他能解惑：
“大雪宗，是中土世界的十大修行宗门之一。我们修行之目的，是为了守护天下苍生，对抗魔教！而不是窝里斗！你们二人，好好反思吧！”
苏颜悄悄地离开了正殿。
从山顶到半山腰，再到杂役弟子所在的外院。从豪华的宫殿大院，到粗鄙拥挤的小别院。一路走来，苏颜可谓，有苦难言啊。
当他看到众多杂役弟子的布衣，与外门弟子的蓝色锦衣形成的鲜明对比，苏颜才明白，一种制服代表着一种地位和等级：一等白衣，为内门弟子；二等蓝衣，为外门弟子，三等灰色布衣，为杂役弟子。
巧合的是，此刻苏颜穿的正是白衣。
在砍柴的众人，见到白衣苏颜，误以为是内门弟子来了，立即放下手中的活，起身作揖。苏颜尴尬地弯腰回礼。
一位瘦瘦的杂役弟子，问道，“您是来找我们白教习的吧？”
苏颜点点头，解释道，“我不是白衣弟子，是新来的杂役弟子，前来报到。麻烦给带路。”瘦瘦的杂役弟子立马改变了神色，鄙视道，“我去！原来是个冒充内门弟子的小杂碎啊，你自己没长眼吗？那边有路标啊。”
顺着瘦子的指引，苏颜去了教习的房间。
这是一间独立的木房子，与杂役弟子的卧房，相隔百步。
苏颜轻轻敲门，心里难免有点紧张，因为先后被西门长雪长老、欧阳长老给拒绝，受挫的他，不再那么自信。甚至有点忐忑不安，万一他再被杂役弟子的白教习所拒收，那么他将再次与修行失之交臂。对他来说，能否进入大雪宗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正在他犹豫不决之时，门内一个娇柔的声音传来，“苏颜，你进来吧。”
白教习竟是一名年轻的女子。
“见过白教习！”苏颜毕恭毕敬地作揖。
“你既是冰凡师妹保举你来的，那就……免试了，直接入门修行吧。你在这里填一下基本资料，然后自己找个住处安顿下来吧。”白教习打量了一番苏颜，淡淡地说道，“有什么事，可随时找我。杂役弟子只是起步低了点，并非低人一等。你莫要灰心，我和冰凡也是从杂役弟子一步步过来的。人，还是踏实点好。”
苏颜连连点头，从白教习手中接过笔墨纸砚，匆匆地在白纸上写了姓名籍贯等信息。资料交付给教习之后，她也在下面一栏签了名字，不禁笑道，“你这字，也太丑了点吧。以后有空暇，也要认真习字。”
苏颜点点头，不敢多言。他自小不喜读书练字，也不喜舞刀弄枪，十足的一个废材啊。他的毛笔字，形如蛇状，弯弯曲曲，丑陋不堪。
他不敢抬头看白教习的容貌，更不敢与之对视，只是微微打量了一下她，此人算不上是绝色的美女，却有一股天生的书香气质，稳重而大方。言谈举止，文雅端庄，似乎让人挑不出任何的毛病。
苏颜离开白教习的房间，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因为这一刻，他终于成为十大修行宗门之一的大雪宗一名真正的修行弟子。
……
杂役弟子，顾名思义干杂役的弟子。
苏颜那日在山下得罪诸多外门弟子，受到同门其他弟子的排挤，被安顿在一处十分偏僻的小院之内，他与另两名杂役弟子一同在一间破旧的柴房住下，日常负责宗门内的砍柴和给药草浇水的杂役。师门新发的棉被及干粮，也被几名闯入小院的外门弟子扔在地上，随意糟蹋。苏颜有苦难言，心想，才来第一天，也不方便马上去白教习那里求救，只能自己扛过去！新来的两名弟子，一个叫武下客，一个叫白恩。他们都是普通百姓子弟，平日里练功极其刻苦，对于外面弟子的欺辱，也极其忍耐。他们不敢与外门弟子对抗，担心实力强悍的外门弟子会上门寻仇！
原来之熙仗着在外门弟子中有人，经常对杂役弟子欺凌抢掠。
这种宗门之内的霸凌事件，屡禁不止。虽然各个宗门都有明文规定，禁止欺凌弱小，禁止私斗，可私下里胡作非为的弟子依然不少。由于大雪宗本来尚武，以武功修为较高下，对于弟子间的打闹只要不出人命，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此刻之熙和另外三名外门弟子到了苏颜所在柴房小院之内，对着两名杂役弟子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其中一位新来的杂役弟子白恩痛得在地上打滚，却不敢正面对抗之熙等外门弟子：一则，杂役弟子的修为不如外门弟子，打不过他们，二则，大雪宗的外门弟子欺负杂役弟子已是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另一位新来的杂役弟子武下客长得非常结实，却也不想在入门第一天就得罪外门弟子，因而只是避让，并不反抗。
直到苏颜转身，露出正脸，之熙才哈哈大笑，他总算是找到他了！两名外门弟子迅速在房中将苏颜围了起来，另外一名外门弟子守在小院的大门之外，防止其他不相干人等闯入。
之熙心想，当时没在山下杀了这小子，是他们是失算！导致自己与绝尘等师兄被执法长老鞭罚。如今他落到自己手里，此仇不报非君子！
之熙一把将苏颜推倒在地。
他用脚踩在躺在地上的苏颜的手掌心，可苏颜并没有求饶，而是强忍住疼痛，目光坚定地看着他。之熙心想，要给这小子一个下马威，要不然他都不知道杂役弟子的下等之处！不过，也不能打死他，让他难受就行！
冰凡，心想，欧阳长老又偷偷下山去了吗？
冰凡环顾四周，无人，于是慢慢地向苏颜讲起了欧阳长老的一些故事：欧阳长老，原名欧阳不青，后改名欧阳不眠，原为四大长老中的传功长老，后因一次山门变故中喝酒误事，被降为普通的教习，是大雪宗历史上唯一一个被废除长老之名的修行老者。
苏颜追问道，“什么是山门变故？”
冰凡觉得有点说漏嘴了，说道，“不该问的别问。等会儿欧阳长老来的时候，你一定要尊称他为欧阳长老，而不是欧阳教习。这样子，他估计会对你照顾一点吧。”
叫一个已被废多年的“传功长老”为长老，是不是有点违背大雪宗门的规矩？
冰凡不放心地说道，“还有，千万别在他面前说，大雪宗禁酒之事。还有……”苏颜不等她说完，便跑去书架上翻看欧阳长老收藏的修行书籍。
冰凡一把将苏颜拉回了门槛处，说道，“还有就是，不要随便拿他的书！”
她话音未落，一个老者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话中带着几分醉意，“还是冰凡妹子懂规矩啊。书，是肯定不能乱拿的。”
“欧阳长老，您可别叫我妹子！乱了辈分啊！”冰凡将苏颜推向前，说道，“传攻长老，他叫苏颜，以后就是您的外门弟子了。上面叫我送来的。”
苏颜恭恭敬敬地作揖，说道，“见过欧阳教习。大雪宗禁止饮酒，您千万要注意身体啊。”
冰凡右手掩面，眉头紧蹙，心想，完蛋了！这小子就是个傻子！把不该说的话，全部说了出来，真是尴尬啊！
欧阳长老不知是眼神不好，还是惊讶，反正凑到苏颜脸部去了，不屑地说道，“你就是那个明州城灵力测试大赛的‘十星少年’苏颜？”
十星是天才级别的人物，在修行界备受关注，可苏颜他不是十星啊，顶多算个伪十星啊！为什么人人都看他眼神有点异样？
苏颜心想，我长得太帅气了吗？
冰凡低声质问道，“苏颜，你真是十星天才资质？你还隐瞒了什么？”
苏颜尴尬地低声回应，“我没有啊。那是‘伪十星’。”
“什么是‘伪十星’？”冰凡一个严厉的眼神质问道。
“就是假的十星。是假的，不是十星。”苏颜摸了摸脑袋，解释道，“真不是有意骗你。我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出名啊。”
两人在欧阳长老面前，眉来眼去，让老人实在看不下去了，他打断他们道，“你们两口子，不要在这里打情骂俏。看得我，怪羡慕的。”
冰凡嘟噜个嘴，“才没有。——既然他已经送到您这里来了，您自己看着办吧，我先回山顶了，等下天黑了，外面都是雪，路滑危险……”冰凡一边解释，一边后退几步，她将葫芦酒瓶放在地上，一溜烟地逃走了。
留下苏颜一人，暗暗叫苦。
欧阳长老酒醒过半，突然严厉地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苏颜弯腰，答道，“师父您好！我叫苏颜。苏醒的苏，颜色的颜。”
“不不不，我不是你师父，”欧阳长老摇摇头，说道，“酒，留下。人，你回去吧。外门弟子满额了，你去杂役弟子那边报到吧。”
苏颜正想解释一番，可欧阳长老眼神忽然变得严厉起来，吓得他不得不后退几步，改口道，“好！遵命！”
苏颜走后，只听到欧阳长老愤愤地说道，“我最讨厌，通过裙带关系上位的人了！年纪轻轻的，不学好！”
等他再次经过半堂正殿，只听见几声惨叫声从内传出，“师父，我们知错了，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您就绕过我们吧！”
“你们当时是什么心思，别以为为师不知道吗？！你们想截杀了内门弟子冰凡。这样子，内门弟子空缺一个名额来，你们外门弟子就能上位了。好重的心机啊！”
“修行界，弱肉强食，本该如此！”
“胡说！之熙，绝尘，你们与冰凡是同门！同门厮杀，传出去，外人会如何看待我们大雪宗？”
此话传入到苏颜耳中，一时间真相令他难以接受。
苏颜一怔，原来当日山门争斗，这些外门弟子真是对他们二人动了杀心。心想，好险啊，这修行之地，也并非人人都是光明正大，人性险恶啊。怪不得冰凡使出了本门功法，依然受到外门弟子绝尘、之熙等人的围杀。竟然是为了区区一个内门弟子的名额？若不是西门长老来得及时，怕是他们二人，非死即伤。
前有老太太冒着生命危险，飞天时被更大的强者所杀。后有同门弟子，为了更多的资源，互相下死手。那么修行的意义，又在哪里？
修仙的意义，难道是为了杀掉比自己弱小的人吗？
显然不是。
殿内再次传来一位老者的声音，或许他能解惑：
“大雪宗，是中土世界的十大修行宗门之一。我们修行之目的，是为了守护天下苍生，对抗魔教！而不是窝里斗！你们二人，好好反思吧！”
苏颜悄悄地离开了正殿。
从山顶到半山腰，再到杂役弟子所在的外院。从豪华的宫殿大院，到粗鄙拥挤的小别院。一路走来，苏颜可谓，有苦难言啊。
当他看到众多杂役弟子的布衣，与外门弟子的蓝色锦衣形成的鲜明对比，苏颜才明白，一种制服代表着一种地位和等级：一等白衣，为内门弟子；二等蓝衣，为外门弟子，三等灰色布衣，为杂役弟子。
巧合的是，此刻苏颜穿的正是白衣。
在砍柴的众人，见到白衣苏颜，误以为是内门弟子来了，立即放下手中的活，起身作揖。苏颜尴尬地弯腰回礼。
一位瘦瘦的杂役弟子，问道，“您是来找我们白教习的吧？”
苏颜点点头，解释道，“我不是白衣弟子，是新来的杂役弟子，前来报到。麻烦给带路。”瘦瘦的杂役弟子立马改变了神色，鄙视道，“我去！原来是个冒充内门弟子的小杂碎啊，你自己没长眼吗？那边有路标啊。”
顺着瘦子的指引，苏颜去了教习的房间。
这是一间独立的木房子，与杂役弟子的卧房，相隔百步。
苏颜轻轻敲门，心里难免有点紧张，因为先后被西门长雪长老、欧阳长老给拒绝，受挫的他，不再那么自信。甚至有点忐忑不安，万一他再被杂役弟子的白教习所拒收，那么他将再次与修行失之交臂。对他来说，能否进入大雪宗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正在他犹豫不决之时，门内一个娇柔的声音传来，“苏颜，你进来吧。”
白教习竟是一名年轻的女子。
“见过白教习！”苏颜毕恭毕敬地作揖。
“你既是冰凡师妹保举你来的，那就……免试了，直接入门修行吧。你在这里填一下基本资料，然后自己找个住处安顿下来吧。”白教习打量了一番苏颜，淡淡地说道，“有什么事，可随时找我。杂役弟子只是起步低了点，并非低人一等。你莫要灰心，我和冰凡也是从杂役弟子一步步过来的。人，还是踏实点好。”
苏颜连连点头，从白教习手中接过笔墨纸砚，匆匆地在白纸上写了姓名籍贯等信息。资料交付给教习之后，她也在下面一栏签了名字，不禁笑道，“你这字，也太丑了点吧。以后有空暇，也要认真习字。”
苏颜点点头，不敢多言。他自小不喜读书练字，也不喜舞刀弄枪，十足的一个废材啊。他的毛笔字，形如蛇状，弯弯曲曲，丑陋不堪。
他不敢抬头看白教习的容貌，更不敢与之对视，只是微微打量了一下她，此人算不上是绝色的美女，却有一股天生的书香气质，稳重而大方。言谈举止，文雅端庄，似乎让人挑不出任何的毛病。
苏颜离开白教习的房间，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因为这一刻，他终于成为十大修行宗门之一的大雪宗一名真正的修行弟子。
……
杂役弟子，顾名思义干杂役的弟子。
苏颜那日在山下得罪诸多外门弟子，受到同门其他弟子的排挤，被安顿在一处十分偏僻的小院之内，他与另两名杂役弟子一同在一间破旧的柴房住下，日常负责宗门内的砍柴和给药草浇水的杂役。师门新发的棉被及干粮，也被几名闯入小院的外门弟子扔在地上，随意糟蹋。苏颜有苦难言，心想，才来第一天，也不方便马上去白教习那里求救，只能自己扛过去！新来的两名弟子，一个叫武下客，一个叫白恩。他们都是普通百姓子弟，平日里练功极其刻苦，对于外面弟子的欺辱，也极其忍耐。他们不敢与外门弟子对抗，担心实力强悍的外门弟子会上门寻仇！
原来之熙仗着在外门弟子中有人，经常对杂役弟子欺凌抢掠。
这种宗门之内的霸凌事件，屡禁不止。虽然各个宗门都有明文规定，禁止欺凌弱小，禁止私斗，可私下里胡作非为的弟子依然不少。由于大雪宗本来尚武，以武功修为较高下，对于弟子间的打闹只要不出人命，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此刻之熙和另外三名外门弟子到了苏颜所在柴房小院之内，对着两名杂役弟子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其中一位新来的杂役弟子白恩痛得在地上打滚，却不敢正面对抗之熙等外门弟子：一则，杂役弟子的修为不如外门弟子，打不过他们，二则，大雪宗的外门弟子欺负杂役弟子已是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另一位新来的杂役弟子武下客长得非常结实，却也不想在入门第一天就得罪外门弟子，因而只是避让，并不反抗。
直到苏颜转身，露出正脸，之熙才哈哈大笑，他总算是找到他了！两名外门弟子迅速在房中将苏颜围了起来，另外一名外门弟子守在小院的大门之外，防止其他不相干人等闯入。
之熙心想，当时没在山下杀了这小子，是他们是失算！导致自己与绝尘等师兄被执法长老鞭罚。如今他落到自己手里，此仇不报非君子！
之熙一把将苏颜推倒在地。
他用脚踩在躺在地上的苏颜的手掌心，可苏颜并没有求饶，而是强忍住疼痛，目光坚定地看着他。之熙心想，要给这小子一个下马威，要不然他都不知道杂役弟子的下等之处！不过，也不能打死他，让他难受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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