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魔性
当飞仙轩亲传女弟子廖慢慢突破元婴境这一爆炸性的消息在修行界传开，新的势力格局在慢慢形成。飞仙轩在众多修行的宗门中排名第一，实至名归。飞仙轩的光芒闪耀，也给其他的同是修仙的门派带来莫名的压迫感。元婴境，即是四境之末，破四境活于世的修行者不过十人。她的实力是何等惊人！
廖慢慢，年纪轻轻，已破元婴镜！西门长雪，活了四百多岁了，竟然无法突破金丹境后期。人与人之间的对比，实在太过讽刺。
北冥山脉之上，西门长雪长老在院中一处房间闭关修行，蓝色的虚拟光环与黑色的虚拟光环在他的身体上盘旋，近日迫于魔教得紧闭，他不得不通过服用大量的丹药来增加修行的速度，他太渴望成功了。近二十年来，他一直停留在金丹境初期的实力，这似乎是他的修行极限。可魔教教徒攻山门，若是大雪宗没有元婴境以上的高手镇压，迟早会被攻破。彼时，大雪宗几百年基业将不复存在。
十年前，他开始亲自去往中土大陆的各地去招募弟子，亲自参与灵力测试大赛。可十年以来，他招募的弟子不少，却很少有天赋异禀的少年。上天给他们大雪宗的时间不多了！多则半年，少则几月，魔教会再次发起大规模的攻击。前几次魔教的进攻，对方都是试探性的，并没有出动元婴境以上的高手。
萧如灵长期霸占异神陆地榜第一，她是重天教的圣女，修为在五境之上。据传最近一次现身是在百万大山一剑斩杀了“飞升上天”的一名女尊者。有萧如灵在，人间无仙！西门长雪长老自知功力浅薄，无缘与传说中的陆地榜第一萧如灵相见，可对方的实力太过于恐怖，自己只能望洋兴叹。
传说一个叫“天”的神，在人间有三个投影，其中一个为善之投影，一个为恶之投影，一个为灵之投影，当年西门长雪在山下游历之时，在人迹罕见的冰天雪地之中捡到了一个女婴，一束光照耀着她。他如获至宝，将女婴取名为冰凡。他认定冰凡便是“天”在人间的灵之投影。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冰凡言谈举止，修为心智越来越普通，西门长雪不得不对当年的判断产生怀疑。他认为，冰凡只是凡人，并非天神的灵之投影。
把苏颜引入大雪宗，并非偶然，而是一个原本设计好的计划。与明州城的武家保持亲密联系，把苏颜从“十星”的天才资质变成“伪十星”的废材资质，都是西门长雪与武家的阴谋。武家要的是整个童家，包括童府独女童妙彤，以及童家在明州的全部产业和灵脉矿石。大雪宗要的是苏颜，这个看起来是个废物的隐形天才。
大雪宗太渴望成功了！如果西门长雪自己不能成功，他就只能借助年轻人苏颜去完成守护大雪宗的使命。筑基境后期看起来距离元婴境仅一步之遥，甚至有一种一只脚踏入了元婴境的错觉，可筑基依然是筑基，并非元婴境。
知命，知天命也！那么何为天命？
所谓修为境界，不过是人对于世间的感悟层次，二层级往往是相对固化的。想越级，晋升境界，哪有那么容易啊！
他的时间不多了，念及此次，不禁心痛。
他一辈子的光景都花在了大雪宗的武道传承之上，可他资质有限，永远无法成为世间绝顶高手。他是普通人家出生，当年为了成为修行者，他抛妻弃子登上了北冥山脉，仅是为了成为大雪宗数近千名弟子中的一名最低下的杂役弟子。
他的一生是否值得？
宗门之间的争斗，归其本质，是人才的争夺战。西门长雪心想，若是大雪宗也能出个千年不遇的廖慢慢这等脱尘的人物，那该有多好啊！修行之时，最忌讳分神，西门长雪心神不宁，口吐淤血，差一点走火入魔。
何为魔？
他在地上打坐，忽然一怔，心想，人人都说别走火入魔，那么何为魔道？
大雪宗在开宗立派之时，便留下石碑刻有明文道，“重天教一应长老弟子皆为魔，人人见之，则尽杀之！”按照铭文的意思，见到魔教之人，不管三七二十一，杀了再说！而藏书阁的上古经书中记载，两种功法，修行的方法不同。正派人士以“自修”为主，从内心修炼开始，直至飞天上仙的境界。而魔教之人属于“外修”，以掠夺、吞噬、吸取他人的灵力为主。为何魔教之人称之为“魔”，因为“掠夺、吞噬、吸取他人的灵力”往往伴随着暴力方式血腥的手段进行杀戮才能得到，试想谁愿意把自己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修为拱手送他人？
西门长雪忽然哈哈大笑。
在外院修炼的内门弟子冰凡，闻声而来。她担心西门长雪长老出事，推门而入，只见长老嘴唇角上的血迹未干。忽然西门长雪伸出右手，隔空控制了一道黑影，黑影围成一个闭环死死地掐住了冰凡的脖子。她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心想，难道师父西门长雪入魔了吗？在冰凡眼中，西门长雪亲如生父，是她在这个世上最为亲近之人，她敬他爱他，从未想过他竟然已经入魔了。过去十来年的点点滴滴的回忆在她脑海中浮现，他悉心教导她拿筷子吃饭，教她跨马步，教她写的一个毛笔字，教她刺向稻草人的第一剑……
冰凡的双脚渐渐离地，呼吸渐渐困难。她本能地挣扎了几下，昏了过去。当她再次醒来，却睡在了自己的床上，身边站着一位红衣侍女。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红衣侍女给她的额头换湿巾，并没说什么话。冰凡思绪万千，她此刻最想见到的人便是大师兄楚归吟，从小到大，每次遇到危机都是大师兄楚归吟挡在了她的前面。
“楚师兄呢？他游历，回来了吗？”冰凡弱弱地问道，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当年下山游历，是西门长雪对冰凡与楚归吟下达的师命，可三年过去了，冰凡回来了，楚归吟不见踪影。她担心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她其实没那么喜欢苏颜。虽然他比大师兄楚归吟长得英俊，但是他五官精致，看着像个白面书生，貌美如同一个女子。远不如满脸胡子地楚归吟有男子汉的气概。
在大雪宗与苏颜走得比较近，是师命所为。
绕道跑去百万大山寻找苏颜，也是师命所为。
带着苏颜去藏书阁偷修行秘籍，依然是师命所为。
凭着女人的直觉，她本人对于苏颜，只有好感，算不上生了情愫。可她明显能感受到苏颜那炙热的目光，以及深深的爱意。她不接受，却也不拒绝，甚至有点享受这种被人追求的快乐感觉。
西门长雪长老把大雪宗一门的荣辱寄托在了一个潜力巨大的少年身上，这在冰凡看来，近乎一个笑话，只是她从未在言语上反对过师父的旨意。在冰凡看来，苏颜资质平平，修为微弱，不堪大任。
她自己爬起身来，慢慢地走到院子里，折了一点竹子，扔在地上。大熊猫“小可爱”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苏颜如同往常一样，在半堂的后山砍柴。自从上次朋友武下客断臂受伤以来，他砍柴的时候多砍了几捆，把武下客的那一份也顶上了。白恩这个人平日里说话非常难听，可做事并不含糊。此时他去周边山上采药去了，有一点令苏颜和武下客非常不解，白恩把武下客的断臂用药水泡着，执意不让他们把断臂给埋了，而是说等以后他的医术精进了，到时候他一定要把武下客的断臂重新接回去。
断臂接回去，新手还能动吗？苏颜和武下客疑惑不已。
苏颜已替武下客报了一“臂”之仇，武下客对痛失一臂之事慢慢表示接受了，他积极地配合白恩治疗伤口，对于修行和练武变得更加勤奋刻苦，武器也由原来的双铁锤改成了四棱单锏，重新找到了生活的方向。
武下客要求苏颜把一捆柴木绑在他的后背，他的理由是：他是失去了一只手臂，并非背部受伤，背一捆柴木完全没什么压力。
苏颜笑了笑，满足了武下客的要求。
两人背着柴木在林间穿梭，这条山路比较崎岖，他们步伐稳健地走着，边走边聊天。
武下客开始八卦起来了，说道，“魔教之人真的很可怕吗？那些个外门畜生说，魔教之人个个三头六臂，实力惊人啊。”他三人私下里会把大雪宗外门弟子叫做“外门畜生”，因为他们霸凌同门子弟，实在太可恶了。而敌人的敌人则是朋友，武下客对攻击的魔教子弟反而多少产生了点好感。
“我也没见过。说不好。”苏颜慢慢地回答。
近半年的时间，大部分时间苏颜都在烈日下干体力活，身体愈发强壮了，脸色也没刚来时那般白皙，武下客看着苏颜那俊俏的脸庞，开玩笑地说道，“苏颜，你说，你再干几年苦力活，会不会从《异神榜·胭脂榜》上掉出前一百名啊。我看你最近是又丑又黑了！”
“应该不至于吧。”
“对了，你们家在明州城是做什么的啊？”
“开铺面，还有田庄，还有矿井，都有一些吧。我可是苏家嫡长子，若是有机会回去，到时候，我请你吃我们家乡那边的特色菜，明州红烧肉，米豆腐以及辣制酱板鸭……”说着说着，苏颜滔滔不绝，他不承想那个一直想离开的苏府，此刻竟然是他最想回的家。尽管他父亲苏判非常不靠谱、姨娘柳芝艳心狠手辣、弟弟苏铭目中无人。可出门在外，他竟然有点思念这些亲人了。
看着苏颜眼睛有点红润，猜想他有点想家了。武下客连忙打断他的话，追问，“辣吗？我可不能吃太辣的菜。”
“不是很辣。你吃的话，可以不放胡椒粉嘛。”
“那你有没有妹妹？”
“你想干吗？想着说个亲事？”
“就是啊。好不容易认识你这么一个苏家大少爷，要是能娶上一个苏家小姐做老婆，那我可是鲤鱼上了龙门啊……”
“想到倒是挺美的。可惜啊，我没有妹妹啊。只有一个弟弟。”
“你有一个弟弟？怎么很少听你提起？”
“我们两个关系不好。从小就关系不好，他是后妈生的……”
……
两人又走了一刻钟，在一棵树下遇到一个受伤的黑衣人。苏颜和武下客立马警惕起来，放下柴木，悄悄地绕到黑衣人的身后。苏颜拔剑架在黑衣人的脖子上，才发现黑衣人一动不动，似乎受伤不轻。他们对于魔教之人，停留在“传说”之中，未曾亲眼所见，谈不上恐惧。对于此刻躺在树下的陌生黑衣人，他们权当是遇到了一个江湖刺客。
武下客忍不住地激动，说道，“他不会死了吧！”
苏颜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放在黑衣人的鼻息处，发现对方还有微弱的呼吸，说道，“应该没死。他不会是魔教之人吧？”
武下客一怔，犯了纠结。
廖慢慢，年纪轻轻，已破元婴镜！西门长雪，活了四百多岁了，竟然无法突破金丹境后期。人与人之间的对比，实在太过讽刺。
北冥山脉之上，西门长雪长老在院中一处房间闭关修行，蓝色的虚拟光环与黑色的虚拟光环在他的身体上盘旋，近日迫于魔教得紧闭，他不得不通过服用大量的丹药来增加修行的速度，他太渴望成功了。近二十年来，他一直停留在金丹境初期的实力，这似乎是他的修行极限。可魔教教徒攻山门，若是大雪宗没有元婴境以上的高手镇压，迟早会被攻破。彼时，大雪宗几百年基业将不复存在。
十年前，他开始亲自去往中土大陆的各地去招募弟子，亲自参与灵力测试大赛。可十年以来，他招募的弟子不少，却很少有天赋异禀的少年。上天给他们大雪宗的时间不多了！多则半年，少则几月，魔教会再次发起大规模的攻击。前几次魔教的进攻，对方都是试探性的，并没有出动元婴境以上的高手。
萧如灵长期霸占异神陆地榜第一，她是重天教的圣女，修为在五境之上。据传最近一次现身是在百万大山一剑斩杀了“飞升上天”的一名女尊者。有萧如灵在，人间无仙！西门长雪长老自知功力浅薄，无缘与传说中的陆地榜第一萧如灵相见，可对方的实力太过于恐怖，自己只能望洋兴叹。
传说一个叫“天”的神，在人间有三个投影，其中一个为善之投影，一个为恶之投影，一个为灵之投影，当年西门长雪在山下游历之时，在人迹罕见的冰天雪地之中捡到了一个女婴，一束光照耀着她。他如获至宝，将女婴取名为冰凡。他认定冰凡便是“天”在人间的灵之投影。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冰凡言谈举止，修为心智越来越普通，西门长雪不得不对当年的判断产生怀疑。他认为，冰凡只是凡人，并非天神的灵之投影。
把苏颜引入大雪宗，并非偶然，而是一个原本设计好的计划。与明州城的武家保持亲密联系，把苏颜从“十星”的天才资质变成“伪十星”的废材资质，都是西门长雪与武家的阴谋。武家要的是整个童家，包括童府独女童妙彤，以及童家在明州的全部产业和灵脉矿石。大雪宗要的是苏颜，这个看起来是个废物的隐形天才。
大雪宗太渴望成功了！如果西门长雪自己不能成功，他就只能借助年轻人苏颜去完成守护大雪宗的使命。筑基境后期看起来距离元婴境仅一步之遥，甚至有一种一只脚踏入了元婴境的错觉，可筑基依然是筑基，并非元婴境。
知命，知天命也！那么何为天命？
所谓修为境界，不过是人对于世间的感悟层次，二层级往往是相对固化的。想越级，晋升境界，哪有那么容易啊！
他的时间不多了，念及此次，不禁心痛。
他一辈子的光景都花在了大雪宗的武道传承之上，可他资质有限，永远无法成为世间绝顶高手。他是普通人家出生，当年为了成为修行者，他抛妻弃子登上了北冥山脉，仅是为了成为大雪宗数近千名弟子中的一名最低下的杂役弟子。
他的一生是否值得？
宗门之间的争斗，归其本质，是人才的争夺战。西门长雪心想，若是大雪宗也能出个千年不遇的廖慢慢这等脱尘的人物，那该有多好啊！修行之时，最忌讳分神，西门长雪心神不宁，口吐淤血，差一点走火入魔。
何为魔？
他在地上打坐，忽然一怔，心想，人人都说别走火入魔，那么何为魔道？
大雪宗在开宗立派之时，便留下石碑刻有明文道，“重天教一应长老弟子皆为魔，人人见之，则尽杀之！”按照铭文的意思，见到魔教之人，不管三七二十一，杀了再说！而藏书阁的上古经书中记载，两种功法，修行的方法不同。正派人士以“自修”为主，从内心修炼开始，直至飞天上仙的境界。而魔教之人属于“外修”，以掠夺、吞噬、吸取他人的灵力为主。为何魔教之人称之为“魔”，因为“掠夺、吞噬、吸取他人的灵力”往往伴随着暴力方式血腥的手段进行杀戮才能得到，试想谁愿意把自己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修为拱手送他人？
西门长雪忽然哈哈大笑。
在外院修炼的内门弟子冰凡，闻声而来。她担心西门长雪长老出事，推门而入，只见长老嘴唇角上的血迹未干。忽然西门长雪伸出右手，隔空控制了一道黑影，黑影围成一个闭环死死地掐住了冰凡的脖子。她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心想，难道师父西门长雪入魔了吗？在冰凡眼中，西门长雪亲如生父，是她在这个世上最为亲近之人，她敬他爱他，从未想过他竟然已经入魔了。过去十来年的点点滴滴的回忆在她脑海中浮现，他悉心教导她拿筷子吃饭，教她跨马步，教她写的一个毛笔字，教她刺向稻草人的第一剑……
冰凡的双脚渐渐离地，呼吸渐渐困难。她本能地挣扎了几下，昏了过去。当她再次醒来，却睡在了自己的床上，身边站着一位红衣侍女。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红衣侍女给她的额头换湿巾，并没说什么话。冰凡思绪万千，她此刻最想见到的人便是大师兄楚归吟，从小到大，每次遇到危机都是大师兄楚归吟挡在了她的前面。
“楚师兄呢？他游历，回来了吗？”冰凡弱弱地问道，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当年下山游历，是西门长雪对冰凡与楚归吟下达的师命，可三年过去了，冰凡回来了，楚归吟不见踪影。她担心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她其实没那么喜欢苏颜。虽然他比大师兄楚归吟长得英俊，但是他五官精致，看着像个白面书生，貌美如同一个女子。远不如满脸胡子地楚归吟有男子汉的气概。
在大雪宗与苏颜走得比较近，是师命所为。
绕道跑去百万大山寻找苏颜，也是师命所为。
带着苏颜去藏书阁偷修行秘籍，依然是师命所为。
凭着女人的直觉，她本人对于苏颜，只有好感，算不上生了情愫。可她明显能感受到苏颜那炙热的目光，以及深深的爱意。她不接受，却也不拒绝，甚至有点享受这种被人追求的快乐感觉。
西门长雪长老把大雪宗一门的荣辱寄托在了一个潜力巨大的少年身上，这在冰凡看来，近乎一个笑话，只是她从未在言语上反对过师父的旨意。在冰凡看来，苏颜资质平平，修为微弱，不堪大任。
她自己爬起身来，慢慢地走到院子里，折了一点竹子，扔在地上。大熊猫“小可爱”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苏颜如同往常一样，在半堂的后山砍柴。自从上次朋友武下客断臂受伤以来，他砍柴的时候多砍了几捆，把武下客的那一份也顶上了。白恩这个人平日里说话非常难听，可做事并不含糊。此时他去周边山上采药去了，有一点令苏颜和武下客非常不解，白恩把武下客的断臂用药水泡着，执意不让他们把断臂给埋了，而是说等以后他的医术精进了，到时候他一定要把武下客的断臂重新接回去。
断臂接回去，新手还能动吗？苏颜和武下客疑惑不已。
苏颜已替武下客报了一“臂”之仇，武下客对痛失一臂之事慢慢表示接受了，他积极地配合白恩治疗伤口，对于修行和练武变得更加勤奋刻苦，武器也由原来的双铁锤改成了四棱单锏，重新找到了生活的方向。
武下客要求苏颜把一捆柴木绑在他的后背，他的理由是：他是失去了一只手臂，并非背部受伤，背一捆柴木完全没什么压力。
苏颜笑了笑，满足了武下客的要求。
两人背着柴木在林间穿梭，这条山路比较崎岖，他们步伐稳健地走着，边走边聊天。
武下客开始八卦起来了，说道，“魔教之人真的很可怕吗？那些个外门畜生说，魔教之人个个三头六臂，实力惊人啊。”他三人私下里会把大雪宗外门弟子叫做“外门畜生”，因为他们霸凌同门子弟，实在太可恶了。而敌人的敌人则是朋友，武下客对攻击的魔教子弟反而多少产生了点好感。
“我也没见过。说不好。”苏颜慢慢地回答。
近半年的时间，大部分时间苏颜都在烈日下干体力活，身体愈发强壮了，脸色也没刚来时那般白皙，武下客看着苏颜那俊俏的脸庞，开玩笑地说道，“苏颜，你说，你再干几年苦力活，会不会从《异神榜·胭脂榜》上掉出前一百名啊。我看你最近是又丑又黑了！”
“应该不至于吧。”
“对了，你们家在明州城是做什么的啊？”
“开铺面，还有田庄，还有矿井，都有一些吧。我可是苏家嫡长子，若是有机会回去，到时候，我请你吃我们家乡那边的特色菜，明州红烧肉，米豆腐以及辣制酱板鸭……”说着说着，苏颜滔滔不绝，他不承想那个一直想离开的苏府，此刻竟然是他最想回的家。尽管他父亲苏判非常不靠谱、姨娘柳芝艳心狠手辣、弟弟苏铭目中无人。可出门在外，他竟然有点思念这些亲人了。
看着苏颜眼睛有点红润，猜想他有点想家了。武下客连忙打断他的话，追问，“辣吗？我可不能吃太辣的菜。”
“不是很辣。你吃的话，可以不放胡椒粉嘛。”
“那你有没有妹妹？”
“你想干吗？想着说个亲事？”
“就是啊。好不容易认识你这么一个苏家大少爷，要是能娶上一个苏家小姐做老婆，那我可是鲤鱼上了龙门啊……”
“想到倒是挺美的。可惜啊，我没有妹妹啊。只有一个弟弟。”
“你有一个弟弟？怎么很少听你提起？”
“我们两个关系不好。从小就关系不好，他是后妈生的……”
……
两人又走了一刻钟，在一棵树下遇到一个受伤的黑衣人。苏颜和武下客立马警惕起来，放下柴木，悄悄地绕到黑衣人的身后。苏颜拔剑架在黑衣人的脖子上，才发现黑衣人一动不动，似乎受伤不轻。他们对于魔教之人，停留在“传说”之中，未曾亲眼所见，谈不上恐惧。对于此刻躺在树下的陌生黑衣人，他们权当是遇到了一个江湖刺客。
武下客忍不住地激动，说道，“他不会死了吧！”
苏颜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放在黑衣人的鼻息处，发现对方还有微弱的呼吸，说道，“应该没死。他不会是魔教之人吧？”
武下客一怔，犯了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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