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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日月大陆

    牧紫苼因为眼睛的缘故,导致她平时几乎没有什么朋友,牧生不想她太过孤单,便准备这只七彩鸟给她解闷。

    “既然来了,今天一定要吃到鸟蛋。”牧生看了看树上的鸟窝,砸了咂嘴说道。

    因为身体变的灵活了,牧生这次三下五除二的就爬到了树顶,经过一番折腾,终于让牧生‘恶毒’的想法如愿以偿,收起鸟蛋和鸟笼,背上柴火,屁颠屁颠地回家去了。

    “小安,回来了,长生小子来了。”刚走进村子,村头的吉婶便说道。

    “吉婶好,我这就回家。”牧生很有礼貌地回答道。

    对于村头的这位婶婶,牧生印象很深,因为自己每次砍柴回村,她都会问候两句,而牧生每次也都会问声好。

    听到牧长生已经来到的消息,牧生更加兴奋,来不及将柴送到村长家,便飞快的往家跑去。

    “回来了,怎么又留笙儿一个人在家。”刚进家门就听到牧长生地训斥。

    “长生哥,我自己在家挺好的,你别怪我哥”,牧生还没开口,牧紫苼就解释道。

    “嗯嗯、嗯嗯…”看着牧长生带来的一桌子点心,牧生口水都留下来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牧长生的训斥。

    “没你的份,都是给笙儿卖的。”看着牧生的馋样儿,牧长生没好气地说道。

    “我也没想吃啊。”牧生咽了口口水道,说着视线也没离开过点心。

    “好了,今天是笙儿生日,等会少不了你的。”看着牧生的样子,牧长生也有些好笑。

    “嘿嘿…”牧生也不尴尬,放下背着的柴,偷偷藏起鸟蛋。

    “洗手去,看你那脏乎乎的样儿,又去掏鸟窝了?”

    “哪有,去给笙儿准备礼物去了。”然后回过头对牧紫苼说道:“一会儿给你,可好看了,七彩山雀。”

    “哥,你又胡说,山雀哪有七彩的。”

    “就是山雀,我就是在山雀窝下捡的…”发现说漏了嘴,牧生的声音越来越小了。

    “还说没去掏鸟窝。”

    ……

    在吵吵闹闹中,给紫苼庆祝了九岁生日,饭后牧长生给牧生兄妹二人讲起了外面的世界,这也是二人最喜欢听的。

    牧生从小到大,离家最远的一次,也就是翻过两座山头,去外面采药。

    牧紫苼更是几乎连牧云村都没有出去过,所以兄妹二人对于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好奇。

    牧长生从小读书,再加上经常跟着他父亲出去做生意,见识远高于一般人,又是喜欢兄妹二人,所以每次回到牧云村,都是很认真的讲述外面的世界和自己的一些亲身经历,而且每次都能讲很久。

    “你们知道吗,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叫做日月大陆,是非常非常大的。”牧长生盘坐在桌子前,喝着牧生递来的白水,看着几乎要趴在桌子上的牧生二人,身形稍正,微微一笑开始了这次的故事。

    “日月大陆比黄石镇还要大很多吗。”牧紫苼有些疑惑地问道,在她的印象中,黄石镇就是最大的地方了。

    “噗…”听到牧紫苼的疑问,牧长生呛了一下。

    “黄石镇是荆州南边最小最小的一个镇子,像这样的镇子单单在荆州便数不胜数,但即便只是荆州,穷尽我们一生也不可能看得完。

    而除了荆州外,还有其他和荆州差不多大小的八个大州,九个大州一起组成我们生活的这片大陆,笙儿你说世界大不大呀。”

    牧长生似乎也早已经习惯了牧紫苼这种最直白地提问方式,即便这样的问题在外人看来很傻,牧长生也都会认认真真地回答。

    “这么大啊,长生哥哥你都去过吗?”

    “我刚才说过了呀,即便穷尽我们一生连荆州都看不完,更别说更远的地方了,而且从我们这里往北走有一片无垠的荒漠,穿过荒漠才是外面的世界,因此我们这里又被称为漠南,我虽然去过一些地方,但也仅限于在漠南。

    外面的世界我也是多从书上所知,不但有奇山俊峰,还有无边无际的荒漠,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平原,以及波澜壮阔的大海和密不透风的丛林…

    世界很大,每一处都有不同的风景,不一样的传说。”

    “我以后也要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对于牧长生口中的世界,牧生从小便充满着向往,若是有机会谁不愿意出去走走呢。

    故事一直讲到了黄昏,直到牧长生要去准备晚饭,才在牧生和牧紫苼恋恋不舍的目光中终止。

    “小安、笙儿,这次我会在祖屋多待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你们就跟着我识字。”晚饭时,牧长生突然说道。

    这一消息对于兄妹二人无疑是天大的惊喜,因为牧云村地处半山腰,出入都不方便,几乎与世隔绝。

    早先村里是有识字的先生,不过现在除了村长认识几个简单的字,其他人都是大字不识一个。

    再加上村民每天都在劳作,读书识字对他们来说,还不如多给牛羊割些草来的实惠,所以久而久之村子里识字的人越来越少。

    牧生兄妹二人因为从小受牧长生的影响,对外面的世界充满向往,读书识字对他们来说无疑是最大的渴望,更何况是牧长生留下教他们。

    “另外,小安今年已经十二岁了,除了读书写字,我还要教你一门能够赖以生存的技能,不要每天只知道砍柴。”这是牧长生这次来必须要做的事,因为牧长生知道,除了自己外没人会考虑他们的未来会怎样。

    “嗯,我会好好学的。”牧生用着不是这个年龄该有的认真回答道。

    牧生会和所有人划清界限,村民帮助的每一粒粮食,都是自己换来的,即便价值不等,但也都在心里记着,总有一天会还的,不会亏欠别人任何东西。

    但唯独牧长生不同,牧生不需要和他计较任何东西,因为他是牧生的哥哥。

    至于牧紫苼,那是牧生即便拼了命,也是要去守护的,所以更不存在要计较些什么。

    牧长生的父亲是木匠出身,所以牧长生也是一个匠人,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除了教二人读书写字,其他时间都在教牧生做竹伞。

    竹伞原料易取,做工也不是特别复杂,几乎是人们的必须品,只是一般人没有售卖的门路,而且价格往往也不高,所以做的人并不多。

    而对于牧长生来说,并不愁卖不出去,虽然挣的不多,但对于牧生来说要比砍柴好上很多,让现在的他做正合适。

    制作竹伞需要削伞骨、水浸、晾晒、钻孔、穿线、糊油纸等一系列步骤,整个过程需要几天,因为刚开始做,所以牧生需要的时间要多一些。

    牧长生一边示范,一边详细的给牧生讲解制作过程,每教完一个步骤,便要牧生亲自操作,直到确定操作无误后,才开始下一步的制作。

    牧生学的非常认真,因为他也知道,仅靠砍柴是凑不齐给牧紫苼看病的医药费的。

    接下来的几天,牧生大部分时间都在学习制作竹伞,在空闲的时读书识字。

    “笙儿你看,我完成了,明天糊上油纸就能拿出去卖钱了。”几天后牧生拿着完刚成伞骨,兴冲冲的向紫苼炫耀道。

    “我以后要挣好多好多钱,把笙儿养的白白胖胖的。”牧生看着自己制作的第一柄竹伞,越看越满意。

    “你才白白胖胖,和山里的‘哼哼’一样。”紫苼手里拿着牧长生留下的药酒,抱着七彩怪鸟从屋子里出来,白了牧生一眼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七彩怪鸟和牧紫苼相处的很是和谐,牧紫苼在第一天见到七彩怪鸟时,便把它从鸟笼取出,抱在怀里,而这怪鸟竟也没有任何的反抗,明显也是很喜欢牧紫苼。

    因为羽毛七彩,牧紫苼还给它取个名字”小七”,而在牧生尝试抱它的时候,小七不是啄他,就是在他身上留下一坨鸟屎,气得牧生都想把它给炖炖吃了。

    “把手伸出来,你就不知道疼吗。”牧紫苼训斥道。

    因为刚开始制作竹伞,牧生总是不经意间就被竹子扎破手,几天下来,一双不怎么有力的小手,扎的都是倒刺,以至于写的字都歪歪扭扭,为此牧长生特意备了些药酒留下。

    “嘻嘻,不疼的,笙儿你说一把伞能卖多少钱呢。”说着不疼,牧生还是乖乖的把手伸了出去。

    “不知道,长生哥说好像能卖两个铜钱。”牧紫苼边给牧生上药边说道。

    “这么多,一捆柴才能卖一个铜钱,以前一整天才能卖出两个铜钱,现在我一天能做两三把,一天能顶之前好几天呢。”牧生美滋滋地盘算着。

    “我也想学,长生哥就是不让我学,我也能做的。”牧紫苼一边给牧生拔倒刺,一边有些幽怨道,一个不留神倒刺不但没拔出来,反而更深了,疼的牧生满眼流泪。

    “女孩子学做它干啥,你没听长生哥说,女孩子都是呆在闺房绣绣花弹弹琴什么的。”牧生忍住留下来的眼泪安慰道。

    “放牛还差不多吧,你看小花就天天放牛”。

    “放牛有啥好的,等我挣钱了就给你买张琴,天天弹琴。”

    “可是我不会啊。”

    “让长生哥教。”

    “要是长生哥也不会呢。”

    “长生哥怎么能不会呢。”

    “嗯嗯,长生哥肯定会。”

    ……

    唉,一天几个铜钱,先不说什么时候能卖到琴,牧长生就是一个木工,虽然识字,见识也不算少,但这样就给他安排了,要是让他知道了估计也会很郁闷吧。